过气剑客在线要饭-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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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笔架和砚台; 尽管灰尘满布,这番布置也着实让金券里有一股安静超脱的气氛。
一整面弧形的墙壁上被书架包裹住; 目测至少有二十尺高; 木梯子可以上下左右移动; 方便随时把满面墙壁的书拿下来看。左侧都是纸质的,右边码着许多书卷和布帛,分门别类; 可见这学堂的主人是个细致人。
温庭云最先进去,点亮了灯盏后拿着半截儿烛台在比人高的书架前踱步。
“啧……这么多书,光看一眼我就头疼。”
曲尘随后追了进来,跟着他的还有无数近卫,以及急得满头大汗忙着要带人跑路的秦筝。
“我给了你机会。”曲尘抽出剑指着他; 近卫们分成两拨人; 一波跟在曲尘身后准备对付温庭云; 一波把秦筝围了起来。
曲尘:“明明可以拿上东西带着他走; 我也说过只要不碍我的事; 放你们一条生路不是不行,你又进来做什么?!”
温庭云揉着自己太阳穴; 兀自又道:“哎,头疼。”
“再坚持一下!”
方才蹚过河水的时候秦筝见花开的诡异,气味又莫名让人不安,再看花丛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大概猜到花香有毒,是以温庭云说自己头疼,他更是着急上火以为他也中了毒。
那边曲尘和温庭云还在僵持着,秦筝已经挥剑跟近卫打了起来。
“曲尘,这里可以说是武林豪杰几十年的心血,放眼天下,绝顶武学都藏在这了,你这么想得到它们,是要拿回去练兵么?”温庭云暗暗笑了一下,“想凭国师府一己之力,摧毁中原武林,从上到下武装完备就挥师北上?”
戳中心事,曲尘眉毛微挑,暗暗运起内力。
“想都别想!”
话音刚落,烛台被温庭云丢到了书架上,方一触碰到摆放了几十年的旧书,就这么干柴烈火的烧了起来。
“放肆!!!”
“来人,灭火!!”
“温庭云和秦筝,一个不留!”
曲尘和近卫朝温庭云扑了过去,他侧身一跳,噼里啪啦连着踩坏了好几个年久失修的桌案,近卫忙不迭的用自己的衣物去灭火,曲尘提着剑追在身后,温庭云挑着寒牙,轻巧地从燃着的灯盏里溜出火油朝著书架拼命洒。他一边避开跟曲尘正面冲突,一边把整个“学堂”里所有还能用的火油都尽数洒在了书架上。
火势越烧越旺,火光里的国师大人怒不可遏的低吼了一声,他回头惋惜地看了一眼书架,刚好瞥见写着“少林金刚不坏”的那卷轴眨眼间被火焰吞没,扼腕叹息之余,更是被这功亏一篑急得怒火攻心。
“国主之大业,我竟要辜负于他了!”
说罢,曲尘提着剑气势逼人地冲了过来。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辜负的人还少么大国师!”温庭云用脚挑起一张桌案飞过去,被他瞬间劈开,就在这时近卫从后方偷袭,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暗剑眼看就要把他腰斩,温庭云猛地一蹬掠起几丈高回落在诸位的剑尖上,他便这么四两拨千斤地转了个圈,直接用刀尖划瞎了四五个近卫的眼睛。
“布阵,诛杀!”曲尘动了怒了,一声令下,近卫迅速动了起来,他们手上拿着剑,腰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九节鞭,头尾相连,闪着绿光,似还能随着使用人的内力控制方向和联结的位置,每个人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篓,如今竹篓大开,蛊虫和蛇蝎一类的毒物全部爬了满地,就连那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团子,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地上,龇牙咧嘴地对着温庭云炸毛。
这种场面虽然对他来说早就见惯了,可小时候被泡在毒缸里遭万虫啃噬的画面犹然在目,那种细碎的痛感,钻到心里的酥麻,折磨起人来生不如死,回想了一阵,温庭云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这些玩儿毒的,能换个花样么!烦不烦!”
“嘶——”
毒蛇在温庭云说话的空档,顺着寒牙爬到了他的手上,正裂着巨口要下嘴,被秦筝一招“拨云见雾”直接挑到了燃烧的书架上,烧出一股焦糊味。
“什么时候了还跟人耍嘴皮子功夫!!”见他这玩世不恭的嘴脸,秦筝火气有些大。
温庭云自知理亏,秦筝说什么他听什么,低低地“哦”了一声。
两个人背靠着背迎敌,解决了满屋子乱飞的蛇虫鼠蚁,还要提防着近卫的刀剑和九节鞭,曲尘也没闲着,他孤注一掷地来到此地,被温庭云连着摆了几道已然是气到了极点,诛杀阵原本是要对付卫冰清的,毒物几乎算是一次性的东西,卫冰清马前失蹄被秦筝给捡了漏,如此正好全力对付姓温的,至于秦筝,曲尘再是旧情难却,也心寒彻骨地只能下杀手了。
曲尘使出了全力,剑意说不出的毒辣刁钻,诛杀阵是人配合着兵器,毒虫干扰敌人的进攻,三方合力诛杀猎物。此时再加个曲尘,里里外外把“学堂”挤得满当当的丘池近卫,秦筝几次想突破重围都被飞来的毒虫给掣肘得没有办法,温庭云凭一己之力和曲尘斗了几个来回。
然而寡不敌众,俩人每次背靠在一起,短暂的这一触碰,秦筝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温庭云受的伤不算轻,再这么耗下去俩人都得死在这,想到这秦筝脸色越发不好。
温庭云自己也闻得见血味,捂是捂不住了,就怕秦筝担心,便压低声音打岔:“让哥哥在那边等,怎么你偏要跑过来!你看吧,这人瞧你对我百般呵护又不肯放咱俩走了呢!”
“你还有脸说?!”秦筝少见的对他言辞激烈,因为他实在是憋不住了,“苏耽把你的‘遗言’都交代完了,怎么?我在你心里是个会苟且偷生的人?我在乎什么教主不教主的?我是只能跟你同甘不能共苦是吗?”
“我……”
“别你你你的,你什么你!”秦筝拿出长辈的架势教训了一番犹嫌不足,语速飞快道:“温谷主好生洒脱,拍拍屁股就想走人,给我这个寡夫安排得明明白白,是不是连我将来要在坟头给你唱什么曲儿都选好了?”
温庭云:“……”
秦筝火气颇大,温庭云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一边奋力格挡,一边乖乖挨训。
“不是哥哥你听我……”
“我不听,我管你什么打算,想舍生取义得先问问我吧?我同意了吗?还是你就没把我当成是你的什么人,说来就来,说走……”秦筝哽了一下,气愤难当,“说走就要走,我要是来晚了,我要是想不透你在计划什么,就蠢兮兮地在那边等你,是不是只能等来一个尸骨无存天人永隔??”
秦筝不知道是气极了,还是因为想到“尸骨无存”而心里恐惧,声音都发着抖:“你好狠毒的心啊!”
温庭云委屈极了:“你都猜到了你还来……”
“不然呢?”秦筝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江湖这么大,人这么多,我还能在乎的,只想在乎的,就你独一个了。”
温庭云心里一暖,一扫阴霾,竟在这刀光剑影里笑得出奇灿烂,小虎牙又露了出来,可眼神有些暗淡,秦筝发现他身上好几处剑伤在渗血,穿着黑衣看不出血渍,前腹已经被血浸湿了。
秦筝心里一慌,将人抱在怀里,单手提着剑,顺便把还没说够的肉麻话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遍,“你要是没了,我怎么办?”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没出息,能为一个人要死要活的,那个人是你啊……”
温庭云咬着下唇不发一语,一只手被秦筝架在脖颈上,他死死揪着秦筝的衣服,每听进心里一句,力度就多上几分。
“累了就歇歇,子卿……”秦筝终于柔声轻轻道:“哥哥带你回去,不会不管你。”
话音刚落,穹顶上脆弱的石壁“砰”地一声,从最薄弱的地方炸裂开来,不论是苏耽他们所在的暗河上方,还是无尽夏金券的顶端,原先只是蜘蛛网搬四处扩散的裂痕,这么突然炸开,几股比暗河道还宽的油污从暗道里倾泻而下。
守在外面的丘池近卫冲将进来大声禀报:“大人不好了,这要塌了!天……天上有机关,破了好几个大口子,太多火油下来了!”
“大人!所有暗道的灯盏都突然亮了起来,火油越泄越多,怕是不好。”
温庭云顺手抄起一个石砚,连同玉瓶一起塞到了秦筝怀里,二人趁这番变故终于退到了外围,所有人追赶到河岸边,都被眼前之景给震慑得失语。
被凿空的群山连成一体,早就被人提前排布了无数的暗道,这些暗道有的成了密室,有的打通成一线引入活水成了暗河,而最多的居然是蓄满了火油膏的管道。这些火油膏的点燃机关便是那个棋盘,圣女在摆放棺椁的墓穴里下了第一道禁制,棺破则脂膏融化,所以“咕噜”声自众人把金券毁了之后就一直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头顶。第二道禁制藏在棋盘内,释放这些火油就是为了防止“学堂”里的东西外泄,一旦触发,整个圣女墓便会顷刻间如人间炼狱,火油灌满每个侵入者的肺腑,用照亮光明的灯盏,点燃业火,彻彻底底烧干魑魅魍魉的贼肠烂肚。
火油瀑布似的滚滚而来,哪怕一缕微不足道的火星,都能铸造起一股无懈可击的火墙,温庭云一早就知道擅闯此地只会换来烈火焚身的结局,可他不得不来,要送那些人出去,只有自己投入火海打开通道。
牺牲在所难免,只是算漏了秦筝明明看破了自己的计划,还一意孤行的跑来寻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手机发的不知道排版会不会有问题,又码晚了抱歉。
第114章
“去……河底。”温庭云忍着全身剧痛; 轻飘飘地对着秦筝说了一句。
“河底?!可是油越来越多,飘在水面上有手臂粗的一层,到时候被点燃即便闷在水里也于事无补了。”虽然嘴上说着如此; 秦筝还是揽住温庭云的腰往前跑; 手却触到了又温又粘腻的血液,温庭云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黑衣罩着他的身躯,看不见到底伤了多少; 伤了多深; 秦筝把他拢紧了些; 心疼坏了,“去什么河底啊,回去找苏耽他们……”
“河底; 去河底。方才给哥哥的砚台就是黑曜圣令……用那个连通放置在河底的机关,大家才出得去……”温庭云抬手指了指方向,“我一个人来,没想过全身而退的,呵……”
他抬手把嘴边的血迹擦了; 苦笑:“你舍不得为夫; 我也不能眼看着你为了我殉葬吧; 走!不然都出不去了。”
说罢二人猛地提气飞起几丈高; 甫一离开地面; 黑色粘稠的油污就从花海里溢了过来,两个人一跃到了河上; “扑通”一声,扎了个猛子直接入水。
地藏神教的人水性都极好,温庭云在水下都不需要适应就能看清周遭的事物,但他全身多处伤口这时候就尤为明显,血随着他游动的反方向疯狂的渗着,秦筝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把血口子都给堵上,但他绝望地发现,几百个人围攻他一个,还有那恶毒的诛杀阵加持,稍有不察便是暗箭难防,只耗了那么一会儿,温庭云已经把自己搞得千疮百孔了。暗河的水十分寒凉,倒是让疼痛减轻了不少,只是血流的速度加快,人只会越来越虚弱。
秦筝一把将他手腕握住,嘴边咕噜咕噜冒着泡:“在哪?我带你游。”
温庭云抬手指了指。
“簌”地一声,在他们刚潜下来的水面上又扎进来了个人影,曲尘提着剑穷追猛打,秦筝心下一惊,扯着温庭云朝他指的地方快速游过去。
河底几乎没有多少泥沙,水流搅动过后,铺满了整个河床的石画就露了出来,秦筝看不清它上面刻的是什么,不过温庭云所指之处,确实有一处地方凹陷下去,秦筝掏出石砚比对,四角菱形,正好可以扣上。
然而正当他要把石砚放上去的时候,几发毒镖拖着长长的白色“鱼尾”从曲尘那边射了过来,毒镖擦着他的手臂而过“叮”地把石砚打飞了,温庭云把人往怀里一拢抬手给秦筝挡住了射往后背的几枚,毒镖扎在了他白皙的手臂上顿时流了些黑血出来,秦筝大睁着眼睛,刚张口就被猛灌了几口带着血腥味的河水,呛的直咳 ,话说不出来他只能颇有些责备的盯了温庭云一眼,拉着他往别处游,温庭云只是拍拍他的手安慰安慰,淡淡地摇了摇头,把手举起来给他看,毒镖被他拔了扔开,黑血只流了一会儿就恢复成了鲜红。
温庭云眨巴着眼睛笑笑:本人百毒不侵,别担心。
突然他脸色一变,狠狠打了秦筝一掌,就在二人分开的瞬间曲尘的剑已经戳穿了方才秦筝身处的位置,兵器在水下很难施展得开,力道也减弱不少,温庭云两指嵌住剑身往下一转,和曲尘对了一掌,二人受力被这冲击力退开,秦筝趁这时已经把石砚捡了回来,快速游过去拦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