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剑客在线要饭-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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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了。我该受的受了,你们要是嫌这疤不够多,尽管问尽管揭。”
连翘还欲说一句,只见秦筝抬头注视着她,“姑娘,你有心让我脱罪我明白,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宁愿再多受九十九道也不会翻供的,你以为我不会疼吗,我宁愿死也要背这恶名,你可想过为什么?”
“不止是你们以为的要报答他养育我二十五年的恩情。”
秦筝悲从中来,回忆起当时差点将他击垮的那些事,克制着没让自己失态,“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别问了。”
连翘看他没了嬉皮笑脸的神色,有些愕然,“刘堇栀死于他手,此仇不报吗?”
秦筝猛的抬头,“不可能!”
连翘笃定道,“就是他杀的!”
温庭云见秦筝情绪起伏颇大,问道,“刘堇栀是谁?”
曲尘道,“若我没记错,这是卫夫人的名讳?你师母?”
连翘抢白道,“对,秦筝的师母,卫冰清的夫人刘堇栀,也是他亲生母亲!”
众人惊诧不已,等着秦筝说话,可他低下头去,弓着的身子微微颤抖,再努力的克制,也抵不过揭开最深的这道疤的疼,师母的脸出现在眼前,温柔慈爱,体贴入微。
那是养育他二十五年的亲人,更是他失而复得的母亲,还未来得及狂喜,便亲眼见着母亲死在怀里。
师父亲口所说,刘堇栀是他的生母,更是潜藏在广寒山庄多年一心要盗走魔教圣物的余孽,东西被她交给了魔教中人,结果被师父发现,当场畏罪自裁。
秦筝赶到时,她气息奄奄地抓着秦筝的手不放,只是反反复复地叫他好好活着,还未待秦筝叫一声娘便撒手人寰了。
卫冰清心灰意冷,竟不知睡在枕畔二十多年的女人,处心积虑地算计着自己,更不曾想她也为自己生下过一个乖巧伶俐的女儿,却半点不念夫妻之情。
何况他们二人的独女卫雪晴,竟私通魔教之人,后命丧他人手,连清白之身也遭了玷污。
怒极之下,卫冰清便对秦筝道,“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秦筝丢盔弃甲任人宰割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不字,便是因为这些。
同样是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亲人,师父可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要他去偿还也是应当的。
秦筝想起这些事便止不住的难过,他没有因为自己名节已毁武功尽废流过一滴眼泪,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倒也罢了,可是他的师母,该好好唤一声娘的人,却是连尽孝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有事情都是卫冰清告诉他的,就算不想相信他也认为那是事实,母亲通敌出卖正道,畏罪自尽,为保师父名节和广寒声誉,宁愿是他这个外面捡回来的野弟子将黑锅担了去。
其中之事烂在了所有当事人的肚子里,秦筝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人知道了,却不料连翘一来,当着众人面把他想咽下的苦水给翻了出来。
温庭云见秦筝久久不开口,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脸上滑了下来,实在是不忍心别人逼问了。
他记忆里的秦筝,和煦舒朗的笑总是挂在脸上,意气风发,潇洒不羁,好像没什么事难得倒他,也没什么人能让他不高兴,即便如今窘迫潦倒,自见到他时温庭云就知道他能撑下去也能好好地活着,可今天他却眼见着这个人低着头流眼泪,无所顾忌地当着认识不认识的人面前,为他那个来不及叫一声娘的人流眼泪。
要是四下没人,温庭云真的想抱一抱他,也不问那么多为什么了,反正这个人是委屈自己受了,直到忍不住才吭这么一次,实在让人心疼得紧。
可人这么多,他抱过去别人看不下眼事小,秦筝要是一巴掌把他打开就坏了,只能忍着这个冲动,温庭云矜持地伸手搭在了秦筝的肩头,道,“我都说了,不想说就不说,你们把人逼成这个样子很爽吗?谁要再多问一句我统统把你们轰出去。”
秦筝无力地瘫坐着,肩上一沉,心里莫名有些温暖,便抬手拍了拍温庭云的手,喃喃道,“师父没有杀她,姑娘不要胡说八道。”
人家的家事,曲尘不便插嘴,只能无奈地坐在一边,连翘像个没心肠的人似的还想反驳,但是遇上温庭云冷厉的眉眼登时话又咽了回去,不打算在这个上面继续纠缠了,便道,“我今天来也不是要说这个,《无相般若心法》你拿好了,得空练一练,没准儿能把你这一身废掉的武功给练回来。”
曲尘疑惑道,“经脉尽断,内力全无,岂非大罗金仙再世也无力回天,怎么可能还练得回来?”
连翘抱着手道,“你当虚慈那秃驴为什么舍得把自己门派的心法拿给卫冰清封禁,还不是这东西厉害,若能成了可续筋造脉,你想想多少大奸大恶之人就是被废了武功留了一条烂命,没有武功就翻不了天,可若武功能回来呢,还不天天找人寻仇去了。”
“你倒了这么久的血霉,今天就让我这个大罗金仙来救救你。”连翘见秦筝没有任何反应,拿起秘籍拍在了他怀里,“秦筝!醒醒!”
“你还想再把剑拿起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隔一天更一次呀!!笔芯鞠躬!谢谢各位的雷!
第11章
秦筝犹豫了一下,斩钉截铁道,“不想!”
连翘:“……”
曲尘:“……”
温庭云挑了挑眉,料到如此。
“你们别发言,听我说完。”
秦筝把连翘砸去他怀里的秘籍关起来,捏著书皮想措辞,缓缓道,“出自少林的秘籍应当还回去。再者我是受罚被废了武功,心甘情愿的,若是现在想法子又练回来,那不是认罪态度不好,让人心里恐慌吗?”
“我现在不是剑客秦筝,是恶人秦筝,被广寒扫地出门的恶人就应该一无是处流落街头,有问题吗?”
连翘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没有志气,自救的东西放在眼前,还油盐不进自甘堕落,她突然觉得这一趟白跑了,装成柔弱女子和死士赛跑了几十里就为了见这么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那还不如拿走自己练呢。
曲尘因为得知秦筝的身世,一时半会对他自暴自弃的态度生不起气来,可他这么别扭着实让人心里着急,便道,“既然我找到你了,自然不会放任你去流落街头,这事你若不愿就先放一放,以后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温庭云不屑地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秦筝点头敷衍着,希望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便道,“连翘姑娘特意找来这里,是受谁人之托?这秘籍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连翘没好气道,“不到时候我不会说的,反正我东西交给你了,话也带到了,这就告辞。”
她麻利地起身整理了下乱发和污衣,转身便要走,见温庭云在玩着手里的酒杯百无聊赖的样子甚是悠闲,道,“九爷当真有闲情逸致,魔教如今乱成一锅粥,倒不见你心焦。”
温庭云抬头冷冷地笑了一下,“姑娘知道的可不少呢,不过教内不太平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躲还来不及。”他柔和地看了一眼秦筝,继续道,“秦兄这里清静,我只有心安没有心焦。”
“……”连翘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只想快点走,一个大魔头守着块烂泥巴,旁边还杵着个养貂的,没一个正常人,便向诸位拱手道,“告辞了。”
不速之客来了一波又一波,秦筝实在心累,送走一个大罗女仙,还有一个杵在眼前势要问出点所以然的国师大人,他实在是没有心力再说什么了,便对曲尘道,“尘哥,你如今已是国师,夜半流连山野荒郊实在不太好,你也回去吧,我现在也确实什么都不想说,改日我定登门拜访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只要你的府兵别把我轰出去就行。”
曲尘听出来他在下逐客令了,也不打算多留,只是疑惑他只对自己一个人下,旁边不还有一个人呢么?难道因为这人长得好看还自带吃食,秦筝就能心盲眼瞎地把人留下,二人究竟什么关系,从前是否认识,魔教九谷谷主接近秦筝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些问题萦绕在曲尘心间散不去,实在放心不下就这么离开。
“国都雅岐国师府,我等你来。”曲尘站起身,整理了衣襟,居高临下地撇了一眼温庭云,转头对秦筝道,“此在南疆境内,国师府上下必会多加关照你的安危,你自己多提防着点,如今人人能找到你,保不齐就有谋财害命的奸佞宵小妄图接近,如果你想通了,最好还是来我府上住下。”
少年知己,秦筝其实内心是很感谢曲尘这番信任和相助的,只是自己有些不得不和他疏离的缘由,只能敬而远之,他淡淡道,“多谢国师大人关照了,秦某人无财可谋,无利可图,安全得很,国师这就去吧。”
曲尘低低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人都走了,秦筝把怀里那烫手山芋往地上一丢,喝了一口茶,颓然地坐着一动不动。
温庭云等他开口,也不吵他,叫人加了热水,吩咐下属夜巡戒备,颇有些自得其乐,毕竟连着轰走了两个人,秦筝唯独对他这个才见了两次还被揭穿是个魔头的不速之客留了情面,温庭云已经从沾沾自喜变成得意洋洋了。
秦筝坐了一久,抬起头本来想对温庭云说点什么,但见他转着手里的空茶杯,嘴角笑意浓浓,如此这般悠闲又神采飞扬的样子,看得秦筝一愣,还有些羡慕。
“温兄心情很好,什么事这么开心,可否说来我听听让我也沾沾喜气。”
温庭云将转地飞快的杯子一握,立起身来,“莫名其妙的人都走了,我自然就开心了。”
秦筝苦笑,“他们可都说明了来意,就差温兄你了呢。”他眉毛一挑,直视着温庭云,“地藏神教无忧谷新一任的谷主,竟然是个如此年轻有为之人,温兄这么大来头,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说?”
温庭云坦诚道,“我并非故意瞒着你,实在想对你明说,就怕秦兄知道我是魔教的再不理我了,所以才拖到了现在,倒让他人先开了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故意接近你图点什么的坏人呢。”
秦筝有些无奈,他虽然对温庭云的身份有点惊诧,可是要说他对自己有所图谋倒说不通了,魔教称霸一方只手遮天,无忧谷如今势力最盛,要害他早害了,犯不着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妄图接近。
“你要是早一点告诉我,我就不用说自己叫陈大俊了。”
还遭你下属左一个大俊兄右一个大俊兄的招呼着,这不是故意被人当笑话看了吗。
温庭云道,“不用在意这些,用化名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对外面的人你只当自己是陈大俊就好。”
秦筝认真地看着他,“那温庭云是化名,还是真名?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反正无忧谷谷主的身份你也承认了,真名假名倒也无所谓。”
温庭云笑笑,“告诉你的自然是我的真名。”
秦筝努力在记忆力搜索这个名字,丝毫没找到半点有关的东西,说明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便疑道,“我和魔教素无来往,这番经历虽然牵扯了魔教,可其实也……其实也没什么联系,温兄找我是想问清楚来龙去脉,给魔教个说法吗?”
温庭云有些委屈,“我找你是我自己的事,跟教内无关。”
秦筝愣了,“你自己的事?”
温庭云鼓足勇气道,“嗯,是我自己想找你。秦兄说跟魔教素无往来,怕是记岔了。”他低头从腰带上取下一枚云纹玉佩,递给秦筝道,“我还有一个名字。”
秦筝看着手里的玉佩,玉质通透温润,面刻云纹,温庭云名字里也有个云字,恐怕是家里传下来的倒也没什么奇怪,只是秦筝觉得这玉佩确实有些眼熟。
温庭云抿抿下唇,有些害羞地道,“你还记得苏子卿吗?”他咽了咽口水,终于可以唤一声他早就想喊出来的话了,“秦筝哥哥,子卿自跳下断崖后与你分开七年了,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秦筝听到苏子卿三个字猛地抬起头来,满眼放光,“子卿?你是子卿?”
温庭云点点头,竟然像小时候一样扑进秦筝怀里,只是以前身量没有这么高,他能埋在秦筝胸膛里蹭蹭,如今他比秦筝还高了许多,这么忘乎所以地扑过去,把人给压到了地上,搞出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姿势。
恰巧苏耽煎好了第一记汤药端着进来,习惯了不敲门的他,一脚跨进庙里看见的却是这样有碍观瞻的场面,当即吓得把汤药给砸了,捂着眼睛,“要了命了!温庭云你……咳……谷主你能不能控制下你自己,外面还有人呢!”
秦筝见到故人喜出望外,被他扑过来原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苏耽进来以后支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