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剑客在线要饭-第5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败名裂,这种变态的快意尤其是在这个人鲜活地站在他的眼前时尤其强烈,虚弱、狼狈、毫无气势,甚至在他看来还有点可怜和懦弱,这就是如今的秦筝。
他一字一句地强调着:“永远都没你秦筝说话的份儿!永远!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痛快啊!!!!”
这人是真的疯了。
秦筝只觉得他可怜,疯话一句都没听进脑子里。
“手上染了无辜人的血,这辈子都洗不干净的。”秦筝还被他提着,就近把‘妃子笑’塞回他怀里,抬眼看着他:“告诉卫庄主,给人下药这种事,恕难从命。”
“你!你简直……你简直死性不改!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师父不会给你第二次苟活的机会!”宿涵一把将他丢开,气愤难当。
“他什么时候给过我苟活的机会?”秦筝觉得好笑,反问道:“若不是他叫你同我交易,方才你已经把我杀了吧。人人都不会放过我,我还要怕什么?”
宿涵疑惑:“你当真不愿意?你不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我要改什么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做个人?”秦筝整理了下自己被扯乱了的衣领,淡淡道:“孰是孰非你我心里门清,苍天在上,枉死的人看着呢,我命硬能活到现在,是她们垂怜我。”
“你!”宿涵拔剑指着秦筝的咽喉,却不敢下手。
秦筝见他犹豫,也好端端地站着不动,就在这时,他突然被人整个抱住转了个面儿,刀光一闪,把宿涵的剑打开了去。
“不是说了在家等我?”温庭云把他护在身后,阴森地瞪了宿涵一眼:“怎么跑出来逗别人家的野狗。”
见温庭云突然找了过来,宿涵也是一凛,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快就脱身了……”他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二人:“真叫人恶心,姓温的给我走着瞧吧!”
说罢,宿涵转身跳上黑黢黢的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会杀我,应该是卫冰清不许他杀我,就在这说了会儿话,别担心。”秦筝留意到温庭云喘气声很重,且按他性子见到宿涵肯定咬上去了,可是宿涵跑了他也没当下就追,不免担心起来:“他刚才说你这么快就脱身了是什么意思?你遇到什么事了?”
温庭云脸色不大好,用刀尖抵着地面才站得稳,一把将秦筝搂到自己披风底下藏着道:“回家再说。”
“等等,他掉了个东西。”秦筝不好意思地从披风下面扭了出来,跑过去把宿涵遗落的‘妃子笑’捡起来揣进兜里,又自觉地回到了披风底下,扛着温庭云半个肩膀柔声道:“走吧。”
有这两位事儿多的祖宗在,别说睡不成一个好觉,连命都要少活几年,苏耽一边想,一边咬牙切齿地端着他的瓶瓶罐罐进了厨房。
温庭云脱了上衣,露着一身健硕紧实的肌肉,坐在小板凳上一口一口喝着鸡汤。
嘁……赤/裸裸的色/诱,幼稚!
苏耽把盘子往桌上重重的一砸:“还请温大谷主挪动尊驾,喝完过来上药!”
第64章
秦筝给他也盛了一碗放在桌上:“你也喝一碗暖暖身子; 这伤可要费些功夫治,又要辛苦苏老谷主了!”
“呵……”温庭云白了苏耽一眼,十分不屑; 从鼻子里情不自禁地哼了个冷笑。
苏耽在他面前比较收敛; 也不敢臭小子小崽子地乱喊,坐下喝汤:“老四呢?”
“连夜回去了; 他是被自己人给忽悠来的,气着呢。”温庭云仰头喝完一整碗; 捧到面前; 对着秦筝眨眨眼:“还要。”
秦筝笑笑; 转身过去给他盛汤,在锅里挑挑拣拣,鸡腿和鸡头塞了一大碗; 还挑了一个给苏耽。
“什么叫被自己人给忽悠来的?”苏耽啃着鸡腿,有些满足。
“我派贺迟去调查早些时候在广寒附近出没过的魔教之人,他查到些眉目,说那人该是来自七谷。傅严自比武招亲失利后,一直未回断水崖; 贺迟跟了他们一路; 探听到广寒和少林要联手捉拿我; 在梅庄下好了套; 就等我自投罗网。贺迟马不停蹄往回赶想提醒我小心; 到洛阳时却耳闻梅庄大火,以为是我出事了; 结果去了才知道不过是个圈套。”
温庭云咂咂嘴,淡淡道:“老七也想动我,但他肯定不会听着大谷主他们的意思,恐怕自己在琢磨什么事呢。老四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火急火燎往洛阳赶,不过他说,去四谷给他通风报信的是八谷的人,我在比武招亲现身天下皆知,所以老四才会这么容易上当。”
苏耽难得皱了下眉头,半响,叹道:“就老四一个护着你了,另外几位都是各怀鬼胎,往后你这日子举步维艰啊。而且现在你又要掺和秦……算了,当我没说。”
秦筝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温庭云去的,这段日子看下来魔教众人不但心不齐,还拼命给彼此使绊子,一点都没有大战来临要同仇敌该的觉悟。
诡异的是宿涵和卫冰清早就知道他和温庭云藏在苏府,却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即便是今晚宿涵把他提溜出去,也只是传达个师父的命令,并未伤其性命。
而重头戏却放在了对付温庭云身上。
“十八铜锣阵是少林寺避世高僧练就的特殊阵法,意在困敌并活捉囚禁,他们动了这个阵来针对你,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东西么?”秦筝百思不得其解,拿了一瓶药抹在手上,搓到热乎了才往温庭云后背抹过去。
还好是十八铜锣阵,僧人的武器是禅杖,打在身上不至于皮开肉绽,可是十八个人一人来一棍子,温庭云的后背虽然没有破口流血,青青紫紫的棍型淤青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而且少林高僧内力深厚,皮肉伤都是小事,就怕这血肉扛得住棍子击打,内力传到了肺腑,伤了什么重要的脏器那就不好治了。
秦筝边抹药边叹气,终于体味了一把打在别人身上,疼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要是他武功尚在,何以会让人欺负到温庭云头上,累得他顾虑重重,伤痕累累呢。
温庭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谁知道他们要干嘛,那阵确实厉害,都打到梅庄一里开外了,秃驴们还穷追不舍。我瞧着老四那琴弦都要给拉断了,好在有惊无险,我和老四是出来了,但是我们的人伤亡惨重,不过梅庄和广寒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秦筝简直可以想象正邪两道深夜火拼,现场如何惨不忍睹,卫冰清不会对魔教的人手软,温庭云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这一厢遇上简直如天雷勾地火,就算少林高僧牵制着他手脚,恐怕今夜过后,温庭云这小魔头的称号更是摘也摘不掉了。
“哥哥,宿涵找你做什么?”温庭云没有第一时间责怪苏耽,想必也知道他们的行踪在卫冰清掌握之中了。
秦筝从怀里把‘妃子笑’拿出来放在桌上,坦诚道:“让我给你下药呢,不是毒/药,只是会让你产生幻觉,等武林大会你现身的时候,药效发作,他们正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对付你。”
他把自己和宿涵的一番对话说给了二人听,不过省去了金屋藏小倌之类的调笑。
苏耽听完之后把瓶子拿过去打开细看,掐了一颗出来点水划开,点在舌尖尝了尝道:“可谓是个制/毒高手了,不过比起我还差那么一点。秦筝,你说这是你娘做的?”
“宿涵是这么说的。”秦筝回忆了一下,刘堇栀确实喜欢研究草药医道,但并未听说她对制/毒也有涉猎。
苏耽突然抱着脑袋自言自语起来:“不会那么巧吧……不会吧……”
温庭云瞧他这样子,有些莫名:“怎么了?什么巧不巧?”
苏耽说:“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俩给秦筝验毒,我给你说过,这尸王散啊是出自我手,别人调不出来的!但是我以前……我送过给一个人。不对,不是送,是尝试下毒失败了。”苏耽说起来还觉得有点可惜。
“曾经的七谷主夫人?”温庭云想起来他确实说过,当时并没有在意。
“嗯。多少年前了的事了,我也就见过她一面,现在回想起来七谷夫人的容貌跟你还挺像。”苏耽仔仔细细打量起秦筝来,越看越觉得眉眼和七谷主夫人神似:“已故的七谷主名叫顾元赫,听说他曾经是武当山高徒,不知何故杀了自己师父,这才逃到地藏神教寻求庇护之所。后来他摸爬滚打坐上了谷主之位,还娶了妻。我一向不爱打听别人的家务事,对他娶了什么人、姓甚名谁、因为犯了什么事儿甘愿入教一概不清楚。可这么一说,他们夫妇俩离谷遭难至今已有二十六年了。”
苏耽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秦少侠如今芳龄几许?”
“二十六。”
七谷主,顾元赫。
刘堇栀到死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身世,难道他的亲身父亲,竟然是魔教已故的谷主?
苏耽一副“原来就是你”的神色,“啧”了好几声,递给温庭云一个眼神:自己人。
温庭云:“……”
秦筝有些困惑:“我娘制毒定是私下瞒着卫冰清进行的,怎么现在反而都到了他手上?还有,子卿说那个曾经来过广寒的魔教之人,出自七谷?怎么又是七谷……”
苏耽道:“你说傅严这人老奸巨猾,会是他派去的吗?”
“不像。”温庭云笃定道:“那个人是老谷主心腹的儿子,和如今傅严的势力两厢不来往,在谷里也没有什么地位。傅严这人戒心很重,从来没有重用过他,几乎等于散养在谷里混吃等死的那一类。”
秦筝道:“如此说来,这人应该同我年龄相仿,如今尚在鸣音谷中吗?”
“不在了,贺迟只能探听到些零星的消息,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认识他的人说他消失了快一年了。傅严曾提起过他谷中有人叛逃,怀疑就是这个人和你娘私下联系,闹出广寒山庄的事。”
温庭云捏了捏秦筝的手臂,温声道:“不在谷中反而更好,如果他真的是那夜要杀宿涵的人,定会想法子再找宿涵寻仇的。而且他应该知晓很多关于你身世之事,没准儿会主动来找你。”
那边宿涵和卫冰清做的事,秦筝还没理清楚,这边又多了一桩无头悬案,自己要真的是顾元赫的儿子,卫冰清说他勾结魔教倒也不冤。或许卫冰清是知情的,怕他回了魔教对广寒不利,这才选择了不说。
总之都是猜想,秦筝现在恨不能立刻见到连翘和那个纹着海棠花的姑娘,亲口问一问自己的娘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自己的爹又是谁。
稀里糊涂的过了这几个月,实在想清清醒醒地开始新生活了,哪怕还是逃不过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可现在和从前不同,他身边多了一个温庭云,就算还要去街边讨饭,吃点残羹冷炙都是笑着的。
秦筝说:“不日就要举行武林大会,连翘她们给我送了几次信,届时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见了再说吧,你这次可不比之前肩膀上的小伤了,还有几日,好好在家调养。”
秦筝把他衣服拉起来,让他自己扣好,转过身打算煮面条:“再吃碗面该睡了,苏耽要么?”
本来他是喝鸡汤喝饿了,可瞅见秦筝用鸡汤煮面,提前在空碗里放好了佐料,居然舀了满满两大勺辣酱,这要是吃下去不得当场去世?
苏耽边摇头边抬盘子起身:“不吃了不吃了,我也不方便在这里打扰。”
他起身走到门前,想起一事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回头道:“我好歹也算半个大夫,病人该听下大夫的嘱咐吧。那个……谷主啊,你现在不易过分操劳,需养精蓄税,养、精、蓄、锐明白吗!”
“精”字被强调得如此做作,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筝虽然背对着,耳根子也刷地红了,温庭云抬起个茶壶假装要砸过去,这才把苏耽给轰走。
“别听他瞎说,咳……就是个半吊子的赤脚郎中,还装起圣手来了,不知天高地厚!”温庭云脑子里确实在琢磨有的没的,被说中心事也有点不好意思。
秦筝烫好了面条,端到面前,看他大口大口地吃下,心满意足得不自觉想笑:“你自带的厨子都没你能吃辣,这么多年了口味还这么重啊,慢点,我又不跟你抢。”
温庭云“吸溜吸溜”吃得尽兴,忙活了一晚上,还被秃驴乱棍打了一顿,可不得多吃点。
他嘴角还挂着一根面条,抬起眼来:“辣哭了有人哄,我喜欢有人哄,所以就老吃辣的。”
秦筝一时不知道这是撒娇还是在说情话,小心翼翼地伸手把他嘴角的面条给拿了下来。
“哥哥,解药在卫冰清手上,你应该答应他的。”
秦筝一愣,没料到他一直在想这件事:“事成他给不给我解药还另说,可是要以害他人性命为代价,算了吧。我落魄归落魄,良知可没让狗吃了。”
秦筝把碗收拾走,背过身去轻轻道:“何况要我害的人是你,这跟要我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