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剑客在线要饭-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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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命了,他掏了半天才把真正的赌资押条还回去,那张贴胸藏着的小诗被他揪在手里无处安放,一并无处安放的还有他一张可怜的脸皮。
曲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渐渐红透的脸,又听得温庭云憋不住轻轻笑起来的声音,明白过来,怒气上头不想再留,甩甩袖子就走了。
秦筝面对着已经关上的门,僵硬地倒退回桌子前坐下,勾着头塞他的小诗去衣服兜里,从头到尾只留一个尴尬的背影给温庭云。
一边塞一边懊恼,温庭云肯定知道他偷听墙角,不止是偷听,还偷纸,脸都别要了。
死了算了……
听见这首诗的时候温庭云是愣了一下,旋即看见秦筝慌里慌张的表现和那半截露在外面红了的脖子根,明白过来这人找过他,不但找了还不敢敲门,偷偷拿了一张他废弃了的纸踹兜里藏着。
这种迫不得已暴露了的心意,温庭云回味着不住地暗爽,爽到当着曲尘的面就憋不住笑出来了,可是秦筝明显还要死撑,那只能配合他演一下,演到秦筝自己解开自己心结为止。
温庭云慢慢走过去,衣料细碎的声响让秦筝整个后背僵成了铁打的,心里砰砰直跳。
“这首小诗哥哥喜欢吗?”他把凳子拉近秦筝,在旁边坐下,甜丝丝地笑着。
“这诗不错!”秦筝努力镇定,“不错!”
“是首情诗。”温庭云凑近些,歪着头努力想迎上秦筝躲闪的目光,“我写给谁的你知道吗?”
秦筝:“……”
“写给心上人的。可他不要我,我心里发苦得紧,想起以前我娘逼我念书时看到的一首诗,十分符合我当下的心情,信手就写了。我给哥哥剖析一二。”
还剖析什么啊,温庭云这是铁了心不肯放过自己了,秦筝心里叫苦,又不好意思吭声。
“执子之手,拥卿入怀,这样的好事却在我袒露心声之后被破坏得干干净净,所以昨夜见证我一片赤诚的朗星,换了一天就只看得见伤心了。”
温庭云哪里在伤心,秦筝瞧他就是安了一颗坏心,自己越难堪他越是偷着乐。
“怎么样,这诗是不是特别恰好,其实送给曲尘也无事,反正今天开始他也是个伤心人了。”温庭云得意地一笑,撑了只胳膊杵着下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秦筝。
秦筝咽了下口水,觉得胸口又有些发闷,正好能打岔把这茬儿给忽悠过去,赶紧解下酒壶闷了一口,道,“子卿别笑话我了,我有事要对你说。”
温庭云正襟危坐,嘴角笑意还在,“哥哥说!”
秦筝终于勇敢地抬起头来,神色严肃道,“我不想拖累旁人,所以很多事一直瞒着没说。子卿待我如何我清楚,我也想对你说实话。可能往后的路更加难走,你……”
温庭云有些紧张,生怕他说出什么“各自安好”来,正要打断他,却见秦筝抿着唇道,“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一切吗?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如今我又没钱,又没功夫,全仰仗你护着才有命走到这里,我还这样问你,实在是有些自大,可是我……”
温庭云抓住秦筝两只手,握在掌中,柔声道,“为哥哥尽心尽力,子卿万死不辞。拖累是说给外人听的,在我这里不叫拖累。”
秦筝明白,拒绝和远离曲尘,是不愿拖累。可拒绝温庭云,是心疼,更多的是舍不得。
这一点点舍不得萌生出来的挽留之情,让他原本要说的不见变成了相守。
不知道对方笃定地一口答应,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
秦筝实在不敢想,万一他连三年都活不了,温庭云该如何呢……
可是脑子一热,心弦一动,就没办法去推开面前的人了。
秦筝下意识地反握住他,道,“那我现在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当时在广寒山庄,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是一段案件回放……我知道你们喜欢看CP酱酱酿酿,可是水到渠成有个过程,我的尿性就是慢,故事要讲全,势必节奏就慢下来了。不要殴打我~
明天要带妈妈去旅游,不一定能日更了,但是隔日更是必须必的,放心!绝对不会咕。
第53章
53 章
天定一十三年; 春末夏初的时节,早该落音缤纷花香四溢,可广寒坐落高山密林深处; 气候要比寻常地方冷得多不说; 一场迟迟而来的倒春寒,又漫山遍野降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等雪化了的时候; 也恰好是卫庄主金盆洗手的大日子。
卫冰清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自然是选定了门派继承人打算退隐的同时公之于众的; 故而天下群豪; 凡有些江湖地位和声望; 都接到了广寒的邀请,像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大派就更不必说,早早提前了一月就已陆陆续续到广寒住下。
这可把秦筝等一干广寒山庄的弟子给忙得四脚朝天; 满头冒烟了。尤其是秦筝,虽然师父没有宣布掌门继承人选,可明眼人都知道非他莫属。一来卫冰清膝下无子,唯一的女儿卫雪晴年纪小不说对武学并不上心,执掌一派的重担自然不能交给她; 秦筝是卫冰清从小教养在身边视如己出的大弟子; 且论武学又实在出类拔萃; 将掌门之位传给秦筝是卫冰清早就打定的注意; 还想在其成功上位后; 把女儿也一并许给他,这样说来说去掌门大权总还是在卫家人手里。
所以来参加盛世的各路人马两头忙; 忙着拜见卫庄主,更是变着法的巴结秦筝这位未来的掌门。
秦筝性子温柔,为人又豪爽,谁跟他客气他都给面子,叫喝酒就喝,叫切磋就陪,想着师父退隐是大事,一切以周全广寒为主。
那日秦筝照常监督弟子们出了早晚课,又在武场多练了一个半时辰。直到天全黑了下来才匆匆收剑去饭堂吃饭。
一顿饭吃完,饭堂的弟子们三三两两散得差不多,仍不见宿涵和卫雪晴的身影。按照往常都是宿涵半拖半拽着秦筝去抢饭吃,还特别贴心的把他那些个讲究的金筷子等等摆好桌盘,占个离菜缸子最近的座位,如果卫雪晴没有和她要好的女弟子约着一起来,宿涵必然会占好三个坑,殷勤地伺候好自己的大师兄和小师妹。
他深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道理,绝不会缺席任何一顿吃食,何况最近招待天南地北的贵客,厨子每天都在变新花样,几乎可尝遍天下美食,此等好事他俩齐齐不出现就更加奇怪了。
秦筝觉得纳闷,只得匆匆吃完收拾好了自己的饭碗,四处去寻他们。
广寒并没有夜间宵禁的规矩,有些刻苦的弟子还会利用晚上的时间加紧训练,琢磨功法,武场和后山都是可以随意出入之地,秦筝回武场和弟子寝舍找了一圈没有见到他们二人,便朝着后山去了。
结果刚踏进后山没几步,便听见旁边林子里有人走路的动静,由于雪积得很厚,随便一点脚步声都无处遁形,秦筝定睛细看,正是宿涵。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整个人歪歪扭扭仿佛随时能倒下去,天色太黑即便接着灯笼的光秦筝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宿涵动作十分缓慢,明明知道前面有人提灯笼在等着他,他不但不着急过来,连话也不说,就这么一深一浅僵硬如尸体一般木讷地行进。
秦筝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晚饭不见你人,跑后山里做什么?天黑雪厚总不至于突然想通了来练剑的吧?”秦筝把灯笼提起来些,想多照点光让他看着路。
“……师兄是在嘲笑我吗?我没天分,再练也追不上你。”
秦筝听他说话阴阳怪气,有些无语,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上前去,一把勾着他的肩把他从林子里拖出来,还敲了个爆栗在脑门上,没好气道,“谁惹你了?”
“没有!好疼啊你干嘛老敲我脑袋!”宿涵不满地揉着脑门,跟着秦筝出了林子。
“没人惹你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快说,晚饭不来吃,师妹也不见人影,你俩怎么回事?”
宿涵往后看了一眼,又回过头道,“小师妹最近几日都没怎么来吃饭,又不是只今天不见她人。”
“哦?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她和那些女弟子玩得好,这几日又来了许多人,正是结交朋友的时候,不来也正常吧,天天和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像什么话。你不会是见她人不在跑到这里来找她来了?”
秦筝在男女之事上非常迟钝,但是再迟钝也明白宿涵对卫雪晴的一片痴心。可这种事情强求不得,三个人终日混在一起,秦筝也看得出来卫雪晴对自己和宿涵不过是妹妹对兄长的情谊,所以从来也没有刻意去撮合过两人,一来觉得男人做这种事很无聊,二来他也不希望师妹的终身大事是被人强行凑合成的。
为此他还总是有意无意地开解宿涵,连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这样的典故都说得倒背如流了,可宿涵是个死心眼,半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今天来后山确实是找师妹的,却不是因为这几日不见她着急,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师妹实在反常,别人或许没有注意,可他明里暗里关注着卫雪晴的一切动向,觉察到或许师妹是在同什么人私会。
可是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每天见着师妹火急火燎地往后山跑,自己又不好跟踪,越是猜心里就越是慌得没边。
这才打定主意决定今天一整天都跟在师妹后面,瞧一瞧她到底在见什么人。
宿涵在快要走出后山的时候,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大师兄,其实我见着师妹了。她在后山山脚练剑呢。”
“找着了就好,那你还叹什么气?”秦筝只道他是关心则乱,道,“饭堂歇火了,你肯定饿着肚子,我带你下山吃酒去?点俩小菜,别想师妹了成么!这事儿急不来的。”
宿涵站定,任秦筝用肩膀勾他,就是不走,沉声道,“她不是一个人在后山练剑,我还看见一个男子。”
这次换秦筝吃惊了,“你看见谁了?是广寒山庄的人吗?”
宿涵摇摇头,不大确定地说,“肯定不是广寒的人,但他的衣服我也认不出是何门何派。不过……那人武功不错,师妹最近总是见不到人,想来是跟这个人在一起。”
秦筝知道这件事对宿涵打击不小,能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天天后山相见厮混,那简直可以宣布宿涵是没戏了,他屁颠屁颠追在师妹身后这么些年也没见师妹对他多么青眼有加,如今不知哪里来的臭小子,使的什么法子,让卫雪晴能如此这般放下身段和姑娘家的矜持,肯定是动了心了。
秦筝干巴巴地劝他,“兴许俩人只是切磋切磋……”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宿涵冷笑,“你当师妹是你这样的粗人,半夜三更跟人在后山切磋武艺?!而且又不是一天两天,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这切磋的什么劳什子邪门武功!”
“是呢,再切磋下去指不定都生米煮成熟饭了。”秦筝嘴上没个把门的,但并不是成心要气死宿涵,可宿涵还是瞪得他眼珠子跟要滴血似的,吓得秦筝以为宿涵躲在后山是不是大哭了一场,急道,“不是,我觉得我作为大师兄有责任也有义务看管师妹的言行,虽说情投意合最要紧,可是终身大事也要让父母认可才好,不知道师父师娘知道不知道了……”
“定是不知道,师妹也真是,哪个大家闺秀会天天这么晚跟个男人厮混在一起,传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了!”宿涵实在气不过,又没胆子去师父那告状,只能跟他大师兄撒气。
“行吧,改日找个时候我给师娘说一说这事儿?师妹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是依着她脾气,师父早就不管不顾给他定人家了呢!”
别提还好,一提宿涵苦大仇深地看了秦筝一眼,“师父属意你做他女婿,要不是师娘拦着,我看现在恐怕孩子都抱上了!你少给我提这事儿!”
“……”秦筝这个大师兄当得委屈,苦哈哈地瞅着他,“我要喝酒,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
“去。”宿涵简短的应下,隔了半晌,有些小声道,“师兄,我心里难受。”
秦筝揉了揉他的头,搂紧他安慰道,“男儿志在四方,不必太过儿女情长。师妹自小和咱们一起长大,要是她能找到愿意白首之人,我们作为兄长理当祝福她。”
宿涵从鼻子最深处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跟着秦筝拐了个弯往山下去。
秦筝一路都在想办法逗宿涵高兴,奈何这人伤了心愣是不开口说话,俩人走到半道没注意前面蹿了个人出来,直接撞到了秦筝的肩膀,差点把俩人一起撞个人仰马翻。
宿涵好端端地低头走路,差点跌个狗吃屎,怒道,“谁他妈不长眼……”
“师娘?!”秦筝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压着宿涵行了礼,道,“弟子莽撞,不知可有撞到你?”
刘堇栀猛然抬头,神色古怪,仿佛惊魂未定一般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