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剑客在线要饭-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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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温庭云拿了剑就想走,宋管家一路小跑将他拦下,气喘吁吁道,“温公子,今日梅庄擂台早已言明规矩,你既已在百人战中胜出,理当参加下一轮比试。”
“谁说他已胜出了!接招!”卫冰清腿脚一蹬,直接从座上腾起,挥着宝剑朝温庭云眉心刺过去。
秦筝吓了一跳,师父骤然出手,二人又回到了擂台上混战。跟卫冰清对垒,可不比宿涵,广寒山庄庄主,秦筝的授业恩师,武艺是上上乘,温庭云和他单打独斗胜算有多少还真不好估算。
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快提到嗓子眼了,不过温庭云和卫冰清打起来倒是认真了不少,一招一式多了几分谨慎,少了方才的戏谑,倒也并没有落下风。
卫冰清反手挥剑,一招“偷龙转凤”向其下盘突进,一剑刺到温庭云小腿处,秦筝低呼,失声大喊道,“当心右臂!!”
他话音刚落,这招“偷龙转凤”果然目标并不在下盘,而是将剑脱手,配合回冲之力旋转剑身至上端,袭击右手。
温庭云听见秦筝大喊已经留心,这招没有伤到他,可是卫冰清狠狠地扫过来一眼,盯着秦筝看了又看。
秦筝顾不上他看不看自己,担心温庭云受伤,他只能尽力将破解之法喊出来。
“回身!!左下三寸!”
“剑影双分,脱身避之!”
“格挡不急!打手腕!”
“哎呀!子卿你心急了,别着急咱慢慢来!”
温庭云:“……”
曲尘:“…………”
众人:“……………………”
却见温庭云在秦筝的吆喝下,拆招拆得游刃有余,把卫冰清气得够呛。他尽力压着怒气,突然在胸前合了半掌,运起内功。温庭云想试他一试,故意靠近其身想过过掌法,却不想卫冰清突然内力暴增许多,掌法快如光影,打在了温庭云胸口,直接把他打下了擂台。
他落地还算稳当,只是这一掌伤得意料之外,表面看着无甚奇怪,可掌力入体轻而易举就断了他几根经脉。
突然喉头腥甜,他呕了一口血出来。
自出崖至今两年之久,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伤得吐血,也是稀罕。
秦筝见状急忙跑过去扶着他,见他嘴角见红,也顾不得旁人眼光,撑着袖角轻轻给他擦着,心疼道,“伤哪了?到底伤哪了?!还能起来吗?”
温庭云见他担心成这样,高兴还来不及,谁还管伤不伤的,便握着他手道,“没事,不过哥哥恐怕暴露了,反正我想要的东西拿到了,咱们回家吧。”
秦筝一把将他扛起来,“走!”
“走去哪里!给我站住!”卫冰清站在台上,用剑指着二人,吼道,“孽徒秦筝,还不过来受死!”
听见这个名字,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地把头转过来看着他们,秦筝脊背一僵,立在原地。
“秦筝?!秦筝我见过,不长这样啊。”
“自己的徒弟哪会认错,卫庄主和他有血海深仇,化成灰都能认出来,错不了!”
“怪不得温庭云非要取这把剑,这剑原先就是秦筝的,是神武行薛老当年特意为秦筝打造的神兵。”
“你们听说没,最近江湖上有一则传言,说温庭云和秦筝是那种关系,秦筝叛出师门做尽恶事都是被温庭云这小魔头蛊惑,现在公然勾肩搭背简直让人瞎了眼睛!”
曲尘脸青一阵红一阵地在不远处看着,此时已经找不到言语形容他内心的复杂,言之凿凿那些话,居然当着这个人的面说出来了,一口气上不来,听见众人议论的那些话,他更是五脏六腑搅成一团,难受得不行。
可是难受归难受,他也不能看着二人被人围堵在此处,正好宋管家怕大家闹事,急忙道,“擂台并未结束,各位稍安勿躁。此为梅庄盛事不宜在场外大动干戈,还请诸位看在金老庄主的面子上,将恩怨私仇暂且放下吧!”
众人却不听他言,纷纷围了过来,可曲尘突然站到二人身边,国师府府兵随侍虽然跟来的不多,各个横眉冷目并不好相与,看自己主子是有意要护着这两人,便站成了人墙挡住了别人。
曲尘强忍着尴尬,低声对秦筝说,“你们先走,晚些我去找你。”
秦筝眼神空洞,不敢看他,“嗯”了一声和他错开往前走,道,“多谢。”
倒是温庭云,他原本打算带着秦筝硬闯出去,虽然受了内伤,带个人飞檐走壁又不是难事,这里的人想追上他还得再练个几年呢,就算卫冰清在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是场恶战而已。可是曲尘要当这个老好人,也是担心秦筝会被误伤,就凭他没有坏心,温庭云自当领了这份人情,他稍稍偏头对曲尘说了一句,“九龙台街,苏府。”
曲尘细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有他国师府震着,加上宋管家拿梅庄规矩压在前面,没有人真刀真枪的去拦,直到看二人背影消失在了梅庄门口,曲尘才转过身附和宋管家道,“正是,擂台并未结束,既然卫庄主也有意求娶金氏,在下愿于卫庄主切磋切磋。”
曲尘脱下斗篷,团子雪貂从衣服里钻了出来,跳到近侍手上乖巧地蹲着,便见他轻巧地拔剑越到台上,客客气气地对着卫冰清拒了一礼,“许久不见卫庄主,风采依旧,只是故人不在,难免让晚辈唏嘘不已。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这周又有榜单了敲开心!还是日更!谢谢诸君的鼓励!看见你们留言可真是仿佛加了氮气码字能码出电火花!
另外,错别字大王是我,断虹!是断虹!前几章又把大俊兄弟的剑名儿给打成鸿了!我的锅,一定改!!
第47章
方才在台下; 曲尘亲眼所见卫冰清运转的内功心法有异常人,加之他也大概明白秦筝和温庭云特意来此地想试探什么,所以才顺水推舟; 打算亲自试探卫冰清的深浅。
曲尘用剑的路数诡异非常; 和正统武学差异很大,这是早在五年前卫冰清就已经清楚地了解过的; 时移世易,江湖人才辈出; 卫冰清对上曲尘也不敢懈怠; 宿涵已经没有机会再上台; 可梅庄这股势力不可放手,就算世人指指点点,卫冰清也是铁了心要赢下所有对决。
曲尘本来就不是冲着赢过他而去的; 所以这场比试早在开始前就已经定了胜负。
之后的事,全是由王管家一人眉飞色舞地讲给温庭云和秦筝听的,苏耽在一边伺候汤药为其疗伤,几人皆是听得面面相觑。
王管家说:“听说那个南疆的国师,厉害是厉害; 就是打一半就不打了; 闹得大家都一头雾水; 而且国师嘛; 谁敢惹啊; 就连梅庄的人也没有二话,眼看着他带着一帮子下属坦坦然然地弃战而去。结果就是卫庄主进入了最终轮; 和金芝语一较高下。”
王胖子那张泛着油光的脸此时居然有些惋惜的神色,道,“梅庄的金大小姐在台下就已经气得半死,可是规矩定在那她也不好当众毁约,硬着头皮去和卫冰清打,哪有什么胜算。自然是输得一败涂地还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交代出去了。可惜啊可惜,原本以为能寻到个配得上她的青年才俊,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老男人,你说要是他没娶妻倒还好,可人家刚刚死了老婆和女儿,这就成续弦了啊!”
苏耽听笑了,道,“卫冰清的年纪跟梅庄庄主差不多,金氏完全可以喊他一声爹,这要是嫁过去,岂不成满江湖的笑话了。”
“可不就是个笑话吗?听说结束以后宋管家当众宣布了结果,金氏转身就走了。老庄主自己说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留广寒众人用了晚膳,恐怕已经商量续弦的事了吧。”王管家十分唏嘘,“我听说金氏又哭又闹,大叫着宁愿终身不嫁,也不要给人填房。”
温庭云单手撑着床板,玩着一绺头发,没精打采地听着,秦筝喂他吃了药,探了脉觉得好多了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床头听着宋管家说话。
苏耽喜欢听江湖趣事,又是个没心的人,只觉金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笑非常,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便道,“就算是填房,填的也是广寒山庄庄主夫人的位置,有什么好抱怨的。强强联合才是她老爹打的算盘,宿涵那小子没本事娶,换成掌门娶还不便宜他们了!”
秦筝叹了口气,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们没出现,宿涵不至于第二场就败下阵来。”
温庭云看向他,说,“哥哥还替宿涵可惜呢?”
“哪有,我也知道他求娶金氏并非出自真心。我是觉得金家小姐有些可怜,要是真嫁给了师父,那也太……”秦筝没接着说,整理了温庭云靠着的软垫,柔声道,“是我强行要你作陪去观战的,现在害得梅庄闹出笑话,我们身份暴露,连你也被师父打伤了。”
温庭云拉着他的手,摇了摇,甜丝丝地笑着说,“我这算哪门子伤,不就断了几根筋么,苏耽会给我接好的你别怪自己。再说了,咱们去可探出了不少事,解了你心头不少疑惑吧,有些事你越是憋着装作不知道,烂得越快,宽容待人有时候并非是好事呢哥哥。”
王管家和苏耽见二人手已经自然而然地又牵着了,都有些面色古怪,知道不该多留打扰主人,纷纷告退。
人走后,温庭云撑着起来端床边的药碗,非要喂了秦筝喝下才肯躺。
秦筝见他一只手根本没力气抬起来,拦了几次都被温庭云倔强地挡了,只好作罢,乖乖地喝着药,从怀里把《无相般若心法》掏了出来,借着烛火研读了一番。
一碗汤药见底,秦筝揉了揉眼睛,又翻了一页。
温庭云瞧他看得认真,也不吵他,就是扯着他的袖子让他上床来靠着看。
秦筝依他,上了床盘好腿,愣是一言不发地看了许久。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他才合上手里的武功秘籍,盯着烛火发呆,良久,把憋在心里的一口气叹了出来。
“师父用的是无相般若心法,宿涵的剑招我们如果没猜错,就是不破不立。武当少林遗失的东西,他们为什么都学会了?”
温庭云把书放到床边案几上,拉过秦筝的手捂着,说,“如果岳秋思所言非虚,恐怕卫冰清并未传授心法给宿涵,他又想习得此法,只能背地里借着帮助少林的名义,一边找你一边找心法的下落。”
秦筝有些茫然,抬眼看着他,“我手里这本是真的。那师父是从何处习得?难道他很久之前就会了?会不会久到广寒的血案还未发生时,这些原本要封存在庄内的秘籍,就已经成了他囊中之物。”
“所谓的勾结魔教,盗取秘籍,师娘和师妹的死,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低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泛起一阵恶心,真相近在咫尺,而自己愚蠢地做了他人垫脚石,还心心念念这是报恩,是偿还。寄希望于师父,总有一天可以为师娘和师妹报仇雪恨,他用自己的名节和性命,护住卫冰清仅剩的尊严,广寒山庄百年声誉当屹立不倒,这是秦筝想为养育他成人的师父做的最后的一件事。
可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却真真切切地告诉他,从头到尾被人用恩义束缚住手脚的是他,被欺骗至一无所有的,是他!
秦筝已经分不清这全身骤然而起的恶寒,是出自自怜还是心寒,或者害怕那只蒙着一层纸的真相,让他所有的付出成了枉然。
“子卿,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师父的话,从来没有。”秦筝抓着他的手,有些愤恨,“如果我承担下所有罪责,而事实并非我知道的这样,恶人逍遥法外,我岂不是助纣为虐,让师妹和师娘的冤仇再也不能报了。她们是枉死的吗,是被谁杀的?现在还要我的命,是怕我说出去,想斩草除根?”
“谁要斩草除根?宿涵还是师父?或者他们俩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少林武当知道这些事吗,或者金盆洗手原本就在计划内了?!”
“不行我得走,我不能再连累你了,我……”
看见秦筝又懊恼又焦虑的样子,温庭云拦下他,发现他全身都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懊悔颤抖不已。
每一句疑问,都是他内心已经肯定的答案,甚至都不需要求证了,各种细节秦筝并未原原本本的告诉温庭云,可是温庭云猜想,秦筝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想必已经清楚,冤大头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做了。
就因为这个人重情重义,因为这个人赤诚善良,因为他光满万丈的身份,因为他推心置腹的信任着养育授业的恩师,相信身边善良多过丑恶,才至如今陷在泥泞无法自救。
可是温庭云怎么会舍得让他如此呢。
“哥哥,哥哥!”温庭云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按着他挣扎的身体不让他下床,柔声安慰着,“只要你还活着,恩怨就有能了结的一天,真相自在你我心里,没有愧对任何人!你没有愧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