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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我被白月光给拱了-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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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桦君御剑而立,不用回头看身后让黎继震惊的文字,他面前的墙壁上下左右都刻满了诡异的文字,密密麻麻,像是在叙述着什么,又像是什么封印符文。
  直到两人降落在地面,地上也刻满了这种文字。
  古魔界之文,司桦君倒是略有耳闻。
  “古魔界之文,应早于上古神魔大战时,已没于史长河中。至今,当已过四千年。”司桦君说完,看着墙壁上的刻字,很明显没有那么久远的痕迹。而且这里的砖,全部都是新砖,建立到现在应当不过十年之久。
  “对外是那么说。现世间不仍有神器、神兽,古神文也从神遗之地被找了出来。”黎继嘲讽的皱眉∶“自作聪明,藏的跟个宝似的,谁要那破东西,看都看不懂。”
  说是那么说,但黎继语气中实则还是透露出一种幽怨,叫司桦君不禁抿唇,嘴角勾起,却又很快平复弧度。
  这屋内被建造的面积颇大,两人面对一堆古魔界之文看也看不懂,但这房间里也没有别的出路,两人无奈,只能四下寻找有没有暗门。
  “肯定有,要不然那些魔修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黎继在墙壁上四处摸索着,颇为不满的嘟囔着∶“一群看着鬼精,但没什么脑子的一群家伙,能把机关藏得这么深?奇了怪了,肯定很轻易就能找到的啊……”
  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偏偏修真之人耳聪目明,刚刚黎继的话,司桦君一字不差的听在耳中,不由得神色一怔。
  “……师弟。”
  黎继回头∶“嗯?你找到了?”
  司桦君摇头,问道∶“你怎会如此清楚魔界之事?”
  “……有吗?”黎继笑着反问∶“伪君子你没感觉,你太敏感了吗?”
  司桦君无语,双眸清明澄澈,与黎继对视之间,眸中闪过一丝探究,希望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点什么。但很可惜,黎继一脸轻松,眼中带笑,他什么都没读出来,只读出来一张冷硬的面具。
  “……是吗。”沉默半响,司桦君淡淡道,复又转身,看似是放弃一般转身寻找机关,但实则注意力全部都在身后的人身上。
  黎继黑眸中调侃的笑意褪去,一脸冷漠的转身。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他知道,他也不能说是故意这样的,但是怎么说呢——是随意惯了,不想再费力不讨好的隐瞒真性情,还是……刚刚的怀抱太温暖,所以他忍不住脱下坚硬的外壳,想要诉说些什么?
  思绪千回百转,黎继悄声叹气,手下心不在焉的摸索着。
  ‘哐’的一声,黎继动作一僵,不会……这么倒霉吧?
  转瞬之间,就连司桦君都没有反应过来,黎继脚下石砖翻转,一脚踩空,毫无防备的跌落下去。
  还来?!
  【作者有话说】:哎,马上就要写亲儿子的前世了,心情复杂……


第28章 前世今生(一)
  ——二十年前——
  行云宗,于修真界中不过是个小宗门,但于魔界,却是个深层合作的大宗门。
  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宗门的驻地会宏伟到如今这个地步,全部都是托魔尊的再造之恩。宏伟的山门,整齐的阶梯,宽广的修士广场,有些房屋甚至是由紫檀木所制,房屋雕刻精细,步入内堂,还会闻到紫檀木散发出的香味。
  可这一切,在今天全都毁了。
  山口大门的阵法被胡乱冲击的七零八落,原本整齐的楼梯此刻已经布满裂痕,甚至台阶的石块被掀飞,只剩下一层不成型的沙土混杂着石子,倍感凄凉。
  萧瑟的冷风直吹而上,行云宗内,有些房屋的屋顶已被掀飞,毫无温度的日光肆无忌惮的侵蚀着这片没落之地,残垣断壁布满蜘蛛网般的裂纹,乍看之下竟像是神遗之地,带着些凄凉的美感。
  大广场上散落的残肢断臂,流了一地的交接混杂的暗红色液体已被吹干,顺着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广场向前,大堂内,紫檀木散发出的香味已被血腥味覆盖,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着。
  大堂铺设的玉石地砖已被逐个掀飞,随着砰砰砰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躲在大殿座椅下的那位面容苍老满是褶皱的老者,抱着膝盖,浑身上下的衣衫都被染红,有些伤口已经皮肉翻飞,但他却不敢出声。
  随着‘砰’的一声,那位老者就身形一颤,目光中已经再无亮光,充斥着绝望的死寂。
  “你说这是何必呢,嗯?行云宗主。”
  老者身躯僵住,可根本就不敢回头,那声音就在他背后,如同恶魔的耳语,只会让人生出无尽的绝望。
  “行云宗主,我也不是那么不叫道理的人,你呢,就把你和魔尊的私通信给我,我就不会动你。你看看你,宁死不交,好了吧~毕生的心血毁了。你说说说你,有这宁死不屈的劲儿怎么就会跟魔尊不清不楚的——”
  “无耻小贼!你给我闭嘴!!”行云宗主怒斥出口,他已经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强行运转体内金丹,行云宗主狰狞一笑,身子嗖的一下钻起来就要伸手去抓身后的人。
  嗖嗖两声,破风声在行云宗主的耳畔响起,下一秒,他的手、小臂、大臂,被一股看不见又捉摸不透的利器割断,断口整齐,连痛觉都没有,只有涓涓血液从伤口处流淌而出。
  直到转过身来,行云宗主才看见这个胆敢恶魔耳语的家伙的真容。
  一身黑衣劲装勾勒纤细的身躯矫捷如豹,一头黑发不守规矩的随意披散,脸上戴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面具,满眼尽是凌冽的杀意,只要他勾勾手指,行云宗主就感觉自己的腰腹传来一阵割心剜肉的绞痛。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喊出口。
  在上肢与下体分离后,行云宗主倒在地上肮脏的角落,艰难地扭头从椅子的缝隙中窥视到了那落在地上的脚步,优哉游哉。随着步伐的走远,行云宗主朦胧的视线内,一枚金色,散发着强光的小丹像是丢垃圾一样,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在生命的最后一秒,行云宗主忽然回忆起一段很久以前的记忆片段。
  在群山之岭栖息的宫殿,他在踏上那天梯时,心间已经生出向往,而在他雄心壮志藏于心间,还未腐化的那天,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名翩翩君子。
  约是二八年华,细眉杏眼,温润而笑,身如玉树,气质翩翩,当真是一俊俏公子。
  …………
  金光越发耀日,随着‘嘭’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金丹自曝的范围仿佛要将这天地都覆盖其中,灰尘扬洒,遮天蔽日。
  感受到脚下的震动逐渐消失,黎继丢掉擦手的破碎衣布,只身一人立于天地间,欣赏过那惊天动地的景象后很快就没了兴趣。
  “算了,回去吧。”
  传一魔修,名曰黎继,有一兵魔弦,城府甚深,狼戾,专挑夫宗门小使手,为人鄙极,杀起人来敌我不分,但随其魔修下,无一有好下场。其人从之,廆太子姬炎阳,足下血,千万骨。
  魔界,灼炎殿。
  一人斜卧于大殿之上的贵妃椅,火红长发披散于躺椅之上,一手撑头,一手酒瓶,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如醉如痴的微眯。
  黎继单膝跪地,头颅低下,脸色紧绷。
  不知等了多久,似是不胜杯杓的男人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你是说,我派遣给你的下中有魔尊的眼线,所以你就帮我解决了忧患?”
  “是。”
  “嗯~”姬阳炎看着酒瓶上的纹路,若有所思∶“二百魔修做陪葬,真是好大的手笔。”
  黎继不敢出声,伴在这位君主身侧,他已有一年之久,但却从未了解过姬阳炎。他城府极深,阴晴不定,深不可测,黎继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理解他。
  “黎继。”
  “是。”
  姬阳炎勾起嘴角,玩味的笑着∶“你说,若我让你带队去讨伐云山宗,那队伍里面会不会也有叛徒啊?”
  黎继身躯一僵∶“……”
  姬阳炎见他神经紧绷,立刻哈哈大笑两声,又灌了口酒进肚,张扬肆意。
  黎继不敢言语,多说多错。
  “好,既有眼线,先除为快。”姬阳炎摇晃着酒瓶,神情恍惚道∶“嗯,让我看看……接下来应该轮到……流成宗?”
  黎继心下一惊,流成宗当属云山宗门下第一附属门派,并且宗门阵地就在云山宗所在的云山脚下的城镇中。
  “恕我直言,主上,我们是不是应该——”黎继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口∶“我们是不是该先以望川宗下附属门派着手?”
  姬阳炎皱眉呵斥道∶“你懂什么。你以为你除掉的几十宗门小派大部分都是什么?你动手的目的已经促成了魔尊和二皇子的联手,对我手下的势力蠢蠢欲动。还是说——”
  姬阳炎话音仿佛千回百转,道∶“这是说,这其实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黎继连忙低下头颅,道∶“属下不敢,请主上赐罪。”
  姬阳炎眉头一挑,侧眸打量着黎继,在发现他低着头颅看不清楚表情后,闭眸叹气,手一甩,酒瓶自五层台阶之上被甩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透明辛辣的液体倾泻而出,洋洋洒洒浇了黎继一身,酒瓶擦着黎继的额头掉落在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在空旷的大殿内传开。
  过了半响,姬阳炎慵懒的挥了挥手。
  “下去吧。”
  “是。”黎继站起身来,被酒打湿的刘海挡住了视线,他却不敢拨弄,恭敬的弯腰退下。
  出了灼炎殿,姬阳炎这次派给自己的魔修不用细数,二十人都不到。
  黎继出来,他们紧随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对某人一身狼狈的模样视而不见。
  走出魔太子姬阳炎的领域,黎继领人穿过火烧地狱。凡是在火烧地狱中承受魔火炼化的魔魂,都是铸下大错,不可回头的。
  黎继听着耳畔令人头晕目眩的刺耳的尖叫,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手,白白净净。黎继嘲讽一笑,哪里有什么白净,不过是早已擦净了血液而已。
  黎继这一发愣,却耽误了与魔尊遣返一队的擦错时间。
  在魔界与人界交界处的血林内,黎继与绝忠各带一队人马,站在十米不远上的地方面面相觑。
  …………
  一阵风吹过,还是绝忠忍不住,皮笑肉不笑,道∶“呦,这是谁啊,一身狼狈。”
  黑衣虽看不出来,但黎继的刘海还没干,一缕一缕的,一眼望去不用多想,铁定是被那阴晴不定的主给罚了。否则黎继怎么敢不收拾一下就出来。
  绝忠见黎继冷着张脸沉默不语,继续嘲讽道∶“黎继,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姬阳炎不是什么明主。”
  绝忠仗着他是魔尊手下得力干将,说出口的话根本不加掩饰,导致了气氛一片诡异,没人敢出口接这句话。
  黎继的嘴角裂开一道诡异的弧度,眉头狰狞的皱在一起∶“两头猪拱来拱去,都一个德行。你在这跟我神气什么?”
  绝忠一愣,没等他想明白,黎继可不管你那事,长袖伸手一挥,云淡风轻的走了。
  跟在绝忠身后的魔修仿佛看不下去一样,凑在绝忠耳畔嘀咕两句,惹的绝忠脸色立马涨红,拳头猛的攥紧,恨不得立刻追上前去跟黎继痛快的大战三百回合,但是碍于魔尊速回的旨意,只能憋在心里干生气。
  另一边,黎继带着身后几个人来到云山宗脚下西南方的一个青云镇前。
  纵然思想百般克制,黎继还是不由自主的鼻腔一酸。看着眼前熟悉的小镇,仿佛儿时与哥哥出逃玩耍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一旁的一名魔修见黎继不做声,斗胆上前一步,小声道∶“大人,您……?”
  黎继回过神,轻咳一声∶“我没事,你们用法术变成普通老百姓,进去打探一下十里之外流成宗的消息。流成宗乃是云山宗门下附属第一门派,就凭你我几十人无法动摇其根基。唯一的办法,只有偷袭。你们先去,到时候,镇内的云龙客栈集合。”
  那几十个人不敢不听令,手中或红或黑的光芒一闪,人已经变成了不起眼的普通百姓,几人大摇大摆的进入青云镇。黎继等了一会,手中紫光一闪,身上的衣衫已经下意识被他变成白色。
  事隔多时,再穿白衣,黎继除了最开始的怔愣外,只有满心满眼的别扭。转手将衣衫变成了紫色,心头这才好过了些。
  双手背后,黎继腰背挺直,走进青云镇,转腕,男子手中多出一把扇子。‘呼’的一下扇开扇子,似有若无的挡住半边脸,一双眼睛带着怀念四处扫视着。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等等地方,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卖着的基本上就是一些食品和饰品。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忽然,路旁大门敞开的酒楼内,一个长发纤纤的背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黎继脚步一顿,掉头朝那酒楼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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