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四个宿敌后-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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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众人突然惊骇,发出声音来。
舒曲离突然掐住那说话士兵的脖颈,声音阴冷带着压抑的气息。
“那不是景帝的男宠,是……”
“寡人的阿狐……”
舒曲离撇下那惊恐的将士,直接冲向外面,翻身骑上马匹便向着苍茫山野奔行而去。
等到武官和将士们追赶上的时候,才发现舒曲离正行走在山间的陡坡上,正不顾形象地翻越着前面的陡坡,双目通红。那股不顾一切的模样,让众人见了都心惊。
他们奉命分散开来,在山野间寻找狐星河的踪迹,然而一连数日却一无所得。
舒曲离发了疯一样地要找到狐星河,他没日没夜地搜寻,每日只在疲乏到极点的时候才入睡,但即便这样也睡不安稳。
舒曲离几乎每一次都会从梦中惊醒。
梦里他梦到狐星河,他的阿狐被一群士兵追击劫杀,剑刃刺进阿狐的后背……
每每此时,舒曲离的心脏都抽疼得厉害,让他醒来后都会更加疯狂地找寻。
阿狐……舒曲离念着这两个字,念得深入骨髓。
舒曲离这样声势浩大的找人,自然引起狐星河的注意。
他以狐狸的形态站在远处的石山上,静默地俯看着舒曲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该是收尾的时候了。
情债难还,不知道武睿帝君神识归一,从沉眠中苏醒之后,回忆起这一段段记忆,会不会恨得想要掐死他。
当夜。
舒曲离终于抗不住身体与心的双重疲惫,于极度困倦中睡去。
他再次梦见狐星河,只是那些让他害怕的狐星河被刺死的场景并没有到来。
他看到这片苍茫的山林,见到睡在席垫上曲着身子,眉头紧张蹙着的自己。
而他则是以一种奇异的魂魄的方式存在着。
就在这时,他见到狐星河的身影。那道他日思夜想,悔不当初的身影从树干后面走出来。
用一双沉静如水的琥珀色眸子远远望着他,带着淡淡的哀伤,如月光下缓缓流淌的湖泊。
舒曲离凝望着那道身影,心脏在一瞬间收紧,他的指甲掐进肉里,喃喃道:“阿狐……”
他甚至不敢上前惊扰那道身影,害怕梦醒来,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幻影。
狐星河叹气:“回去吧,舒曲离。”
狐星河不忍道:“不要再我了,你找不到我的……”
舒曲离的身体在颤抖:“为什么?难道你已经……”
舒曲离的眸光忽然涌现出无穷的恨意,眸光中杀气翻涌:“阿狐,我会替你报仇!寡人发誓,只要再世一天,一定要灭掉明国,我要用邬易烈的头颅为你殉葬!”
“然后我再来自杀陪你,好不好?阿狐……”
狐星河心里一惊,眼见着舒曲离就要被刺激得走火入魔,他急忙打断舒曲离的话语:“不是!”
舒曲离静静看着他。
狐星河突然觉得一阵心虚和紧张,他知道舒曲离能洞穿人心,也不知道自己的说辞能不能瞒住他。
于是狐星河肃然,仰头望着悬挂在天际的一弯明月,神态浮现出几分悲伤来。
“其实……”
作者有话要说:舒曲离:静静看着寡人的阿狐瞎编,真可爱呢~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掌间星河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凉声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其实……”
狐星河在仰望明月之后;又低下头来;偏过头不去看舒曲离的眼睛;害怕被舒曲离看穿他的伪装。
舒曲离这个人内心多疑,心眼儿又多,偏偏还长了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要想在他面前撒谎瞒过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狐星河偏头垂眸,月光打在他的侧脸颊上;他的半张侧脸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颤动;此情此景倒真叫狐星河装出几分真切的悲伤来。
狐星河道:“其实你和我本是天界的仙人,我们彼此相恋;是天界人人羡慕的一对仙侣。”
狐星河心道,是仙人没错;只不过彼此相厌,是天界人人都知道的一对宿敌。
舒曲离听闻此言;精致修长的眼眸一时间微微眯起。
狐星河凄怆道:“但谁知后来;你竟然因为心魔而陷入沉眠,元神投胎转世成人;落入凡尘。我为了寻你,一同跌落凡尘,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你的身边。”
舒曲离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过分殷红的嘴唇抿紧;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狐星河背过身去,只用单薄发抖的背影对着舒曲离,林间的寒风刮过,吹乱狐星河披散的黑发,狐星河声音悠悠伴随着林间的风传过来。
“我曾以为能与你幸福的在人间度过这一世,但世事难料阴差阳错,我们最终还是因为误解而分开,唉!”
狐星河长叹一口气:“总之,我就要回到天界了,我在人界的时间已到。所以你不用寻我,等你在人界的寿命将至时,我自会来接你回到天界。”
“沙沙”,是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声音从狐星河的后方传来,是舒曲离的脚步声,很轻很慢,像是怕惊扰到眼前之人。
狐星河整个脊背都紧绷起来,他能感觉到舒曲离将贴近而未贴近,由此传来的一种无形的触感。这样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麻意直传到天灵盖,整个身子都麻了。
他不动声色,伸出手一狠心在自己腿上的细嫩处狠狠掐了两把,那精准的疼痛差点让狐星河直接一嗓子嚎出来。眼泪霎时从泪腺中飙出,让狐星河眼泪直接滚落在脸颊。
舒曲离的声音从狐星河背后传来,语气幽幽,带着一股子阴冷的决绝,如同一把淬毒的弯刀,又带着深入骨子里的缠绵情谊,痴痴道:“阿狐,若是真的死了就能再见你,等我醒了我便来找你好不好?”
他不再自称寡人,在狐星河面前他甘愿放下身份,只为恳求狐星河能回来。
狐星河心里一惊,自然知道舒曲离说的不是假话,他是个做事情向来没有什么顾忌的人,也没有什么在意的事情。
看似随意的人,却在狐星河身上较了真,把所有的在意都倾注在了狐星河身上,如同一条紧紧缠绕着自己猎物的毒蛇,哪怕死掉都不肯放开自己的猎物。这份渗透到骨髓里的执着让人心惊!
只要狐星河说是,让他当场把心脏剖出来给狐星河,舒曲离只怕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狐星河真担心舒曲离就这么变成鬼来找他,他忙转过身,用一张带泪的脸仰头望着舒曲离。
他对上舒曲离的眼睛,蓦地被震惊了一下。
那双眼睛里面翻涌着无边无际的黑云,像是要把狐星河整个人都吞卷其中。
狐星河愣一下之后,干巴巴道:“还不到时候……”
舒曲离伸出冰凉的手指,一点一点擦拭着狐星河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叹了口气:“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真的一刻也不能忍受你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狐星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总不能说,要等到你们四个转世身都爱上他,同时愿意为他而死的时候吧。
因此狐星河只能道:“时候到了,我会来找你的。”
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淡去,变得越来越通透,舒曲离甚至能透过狐星河的身影,看到狐星河身后的景物。
舒曲离突然如同汹涌浪潮中的溺水之人,失去最后一根浮木,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慌乱。
他紧紧抱住狐星河的身影,手却从狐星河的身影中穿出,不知不觉已是满脸泪水。
狐星河对舒曲离道:“我就要回天界去了,你不要来找我。”
再不消失,狐星河总觉得自己就要露馅儿了。
他想着自己总得留下一个取信舒曲离的物件儿,于是便凭空一抓,手中多了一枚黑色莲子状的黑丸。狐星河将这枚黑丸放入舒曲离掌心。
舒曲离认得这枚“黑色莲子”,当日立冬宴会上,狐星河曾将这枚黑丸生长出的昙花送给舒曲离,还曾言,“昙花不谢,情谊永存”。
“这颗昙花种子便是我曾送你的那颗,如今我走了,昙花自然凋谢重新变为种子,等到花再度开放时,便是我回来之时。”
狐星河说完这句话,便如泡沫一般,化作星星点点的银色光芒,消失在月华下。
舒曲离从梦中惊醒,他突然感觉掌心捏着什么东西,他的心猛地一缩,手竟是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两下,仿佛被掌心的东西烫到。接着,他死死捏紧掌心,一双眸子凝望着狐星河已经消失的方位,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字来:“好,我等你。”
他的目光幽深,黑云翻涌:“若是你失信,那我上穷九天,下至黄泉,都要把你挖出来!”
……
解决完舒曲离这边之后,狐星河又飞快入了纪昱的梦中,他担心纪昱也和舒曲离一样派人来找他,索性也一并托梦给纪昱。
纪昱醒来之后,发现他已经身在王城。
自从七景城大败之后,消息传回王城,文武百官震惊,援军十万人,生存下来的人数却不到两万人,惨败!
而纪昱消失不见,更是给景国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翳。若非那匹枣红色的宝驹有灵性,硬是将昏迷不醒的纪昱带回了王城,只怕景国很快就会陷入大乱之中。
纪昱醒来,发现一些身居要职的官员都守在他的身边。他们见到纪昱苏醒纷纷松了一口气,有的甚至因为太过激动而流下泪来。但他们很快发现,纪昱的神情不对,眼眸中带着几分空茫。
自从醒来后,纪昱一直不曾说话。他身上的气质变得更加冷沉,看上去更加不易接近,一双眼眸像是落满了霜雪,看人的时候简直让人凉到了心间。
过了一会儿,纪昱从空茫的状态苏醒过来,一双冷淡的眸子扫过众人。那些文武大臣想上前询问纪昱,都被纪昱此时的神情打退。一时间纷纷叹气,从纪昱的屋子退出。
等到众人都走后,纪昱冷冷清清的眼眸蓦地被悲痛占满,他下颌骨紧紧绷住,脖子的青筋在跳动。
他缓了半炷香时间,终于将这莫大的哀伤压住,身为国君他身上有太多责任,总是不能轻易流露自己的感情。
等他走入大殿,环顾着众人,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传我令,所有战死的士兵的家人减免赋税三年。找到那些士兵的骨骸一同埋葬,万不可让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魂魄不能归乡。”
当纪昱说完这些话之后,无人反驳,都赞叹起纪昱的仁德来。
而另一个消息也于一日前传回景国,那是月国派使者送来的消息,月国国君终于从玄武神山修道回来,他认为明帝无道,答应与景国结盟的请求,决议发兵相助景国。
然而这个好消息却并没有使纪昱高兴起来,他的情绪像是被人偷走,无论什么事情都惊不起他情绪的波澜。
直到最后,所有大臣都离开景帝的寝宫,纪昱唤来一人,他用力揉捏着眉心,眼底忽然涌出说不出的情绪来,后悔沉痛各种情绪交织,又被深深压抑。
纪昱的声音沙哑:“你带着一对人去七景山东面寻找,一定要找到狐星河的身影。”
那人被纪昱话语中的执着惊到,当即领命退出了宫殿。
就在这时,纪昱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困倦,他眉头一皱,只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他心里闪过一丝想法,很快便顺着这丝想法陷入沉眠。
就在纪昱入梦之后,他再次醒来。不过这次却是以一种奇特的形态,他可以看到自己躺在床榻上的身体,而自己却是以魂魄的状态存在。
他正在他身处的宫殿中,就在这时,一人绕过屏风出现在纪昱的眼前。
纪昱看到那人时,一直冷冷清清的眼眸忽而就漫上汹涌的情绪,冰雪于刹那间消融,变成汹涌的波涛,将所有情绪席卷爆发。
纪昱走到狐星河身前,在狐星河都没反应过来时,两只手握住狐星河的肩膀,用力将狐星河嵌进自己的怀抱中,他的下巴搁在狐星河的头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星河,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为什么?”
纪昱的怀抱炙热,狐星河甚至能感觉到纪昱强烈的心跳,因他的到来而加速跳动。狐星河有些触动,不过他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因此他退离纪昱的怀抱,对纪昱道:“你先听我说,我不同你走是有原因的。”
纪昱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始终落在狐星河身上片刻不曾离开,他在等,等狐星河说出一个原因来。
狐星河深吸口气,在身后捏紧拳头为自己鼓了鼓气,他低下头片刻,再抬起头时,已换上一副落寞惆怅的表情:“其实我是不得不离开。”
这第一句话便牢牢吸引纪昱的注意力,使得纪昱的眸光猛地锐利起来,握在狐星河肩膀的手收紧:“可是有人逼你?”
狐星河轻轻摇头,别过脸,眼角恰到好处地流下一滴眼泪。
“说来你恐怕不信,其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