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四个宿敌后-第3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竹文与狐星河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中,两人并肩而行,穿过人群,不理会外物,亲密得就像只能看见彼此。狐星河时不时踮脚凑到沈竹文耳边轻声细语,而沈竹文也配合的俯下身子倾听。
距离太远,纪昱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两人身上,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刺目至极。
后来,诗会上发生骚动,付子二跳入冰湖救人,白行之帮助贫寒学子,佑文厚积薄发所作的诗得到众人夸赞。
一件一件事传入纪昱耳中。
纪昱沉默地坐着,案几上的茶不知不觉凉了,他思考着之前与沈竹文的对话。
他曾冷漠地对沈竹文道:“狐星河性子顽劣,结识的尽是一些不三不四之人,我若放手只会让他误入歧途。”
而沈竹文却说:“星河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很聪明也很善良,你认识星河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我看得明白?”
事实证明,沈竹文所说的确没错。他与狐星河一同长大,对狐星河的认知还比不过与狐星河见过寥寥数次的沈竹文。
他曾说狐星河结交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而事实却证明他所说的话只不过是他的偏见。
没错,就是偏见。
他只相信自己的结论,只相信摆放在自己眼前的证据,却从未给予狐星河信任。
他答应过师父要好好照顾狐星河,然而他给予狐星河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质疑,一次又一次的训斥。他自以为掌握一切,了解一切,然而到最后才发现他其实什么也不了解。
或者说他从未主动去了解过。
大概是一切都得到的太轻易,让他变得漠视一切,又盲目的自信。他自信地以为狐星河绝对不会离开,所以无数次忽略狐星河的感受,对狐星河的关注少得可怜。
可笑的是,他还自以为扮演好了师兄的角色,对狐星河已经足够包容和仁至义尽。
纪昱阖上眼眸,平静的面容下内心已掀起滔天的波澜。
所以,他叫人找来狐星河,想要从今天开始弥补对狐星河的亏欠。然而等了半天,却只等到一个下人胆战心惊地跪在他面前。
他的声音如风雪冷漠中夹杂着烦躁:“狐星河呢?”
那下人身子在抖动,沉默片刻终于道:“狐公子好像已经乘坐沈大人的马车,与沈大人一起走了……”
纪昱:“……!”
作者有话要说:纪昱:我现在悔改还来得及么?
封面换成了星河的人设图哦,一只红色的九尾狐~
感谢在2020…03…2920:55:31~2020…03…3020:5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廿七的糕糕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狐星河与沈竹文同坐一架马车。
马车外寒风呼啸;凛冽的风夹杂着雪花“呼呼”拍打着马车的木板。厚重的窗幔被寒风吹开;几片雪花便跟着挤了进来;正巧落在狐星河的发顶和肩膀。
狐星河拍掉肩膀上的雪花,皱了皱鼻子,只觉得这景国的冬也太冷太干燥了。
这一幕落入沈竹文眼中,让沈竹文眼底浮现出淡淡笑意。只觉得狐星河皱鼻子的动作;像极了一只灵动活泼的小动物,鼻尖被冻得通红;看上去可爱又惹人怜惜。
沈竹文道:“别动。”
狐星河便不动了。沈竹文伸手落在狐星河的头顶,捻起狐星河头顶上的一点雪花。指尖带着温度,那微凉的雪花便一瞬间消融在沈竹文的掌心。
沈竹文先送狐星河到府邸。
狐星河手撑着马车的边框;弓着身子钻出来,咚的一声跳在雪地上。府邸的大门已经打开;狐星河进屋前回头对沈竹文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狐星河挥手对沈竹文大声道:“路上小心,改明儿请你来吃火锅。”
火锅是狐星河灵机一动发明出来的称呼;因为铜锅下面放着烧红的碳火,用火锅一词形容再合适不过。
沈竹文一愣;不明白火锅是何物;但见狐星河笑得开心,便也不由自主跟着笑了。
狐星河进了大门;敏锐地察觉到府邸里气氛的不一般。他紧接着向一个方向看去,身体蓦地僵硬在原地。狐星河头皮发麻,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要倒数起来。
他失声惊叫道:“纪昱!大半夜你怎么在我的庭院?”
这一声惊叫发自内心,绝非是假装。狐星河属实没有料到纪昱会大半夜出现。
他见着纪昱的眉毛微不可见跳动两下;脸色似乎黑了一点。但出乎意料,纪昱竟没有生气的情绪。
以前纪昱发现自己晚归都会沉着脸责罚他,今日纪昱发现自己大半夜回来却罕见地没有动怒。他只是用一双清冷如雪的眼眸看着自己,眸光复杂。
“回来了。”纪昱道。
狐星河悚然一惊。
他硬着头皮点头,解释道:“去参加了诗会,诗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回来晚了。”
“嗯。”纪昱颔首。
而后两人就陷入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境地。
纪昱主动开口,声音如同月下缓缓流过的清泉清冷悦耳,似乎还有一丝丝不自在:“今日诗会上都发生了何事?”
狐星河心里再次一惊,纪昱这是主动在向他示好?
狐星河不明白就几天时间,纪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会变得如此不正常。
雪下的更大了,院子里才清扫的路径又被雪花覆盖,狐星河抖落身上的雪,对纪昱道:“先进屋再说吧。”
纪昱没有说话,跟在狐星河身后,默认了狐星河的提议。
沉重的木门关闭,将风雪都抵挡在外面。屋子里燃烧着炭火,驱散了严寒,将屋内与屋外分隔成两个世界。
狐星河有些累了,坐在坐榻上闻着淡淡的碳火味道,有些昏昏欲睡。他的睫毛黑如鸦羽,烛火照射,在淡青色的眼圈投下一片阴影。
纪昱站在狐星河前面,负手而立。他的眸光落在狐星河身上,沉静如月下的湖泊。
他从没有如此认真地看着狐星河过。
狐星河的眉黑如笔墨描绘而成,修长如柳叶。眉毛下的一双眼睛如倒映着漫天星河,又如月光下湖面波光粼粼,当他望着你时那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一般,牢牢地吸引住你的注意力。
纪昱才惊觉身边那个顽皮精灵的小鬼已经悄然长大,成了一个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魅力的男子。
只是他今日才发现。
难怪像沈竹文那样傲气清高的人会与狐星河交好。
不管是在他面前总为狐星河说话,还是龙门诗会上坚定站在狐星河一方,而后更是采用狐星河的提议为佑文正名,沈竹文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向狐星河传达着自己的好意。
想到这儿,纪昱蓦地竟有种自己忽视掉的宝贝被人发现并且珍视的感觉。若是他一开始对狐星河不那么忽视,别人是不是也就没机会了?
纪昱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他不敢再看狐星河,怕被这种旖|旎的氛围引诱,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他知道狐星河对他的心思,但他心中只把狐星河当作亲弟,这种想法到现在也是如此,不可能改变。
他来这里只是想弥补往昔对狐星河的亏欠。
纪昱神色复杂:“今日龙门诗会我也去了。”
狐星河抬了抬眼眸,偏头看着纪昱,那双眼眸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澄净的琥珀色,眼尾微微上扬,有种奇异的魅惑感。
纪昱神情依旧平静近乎与冷漠,他的视线落在那盏青铜树灯上,无人知晓他此刻的心脏正紧张的跳动。
纪昱道:“诗会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狐星河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纪昱,甚至颇有闲情地伸出一根修长白皙手指拨弄着橙光色的火焰。
纪昱深深吸气道:“以前我曾说你结交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我为我说过的话抱歉。以前是我太武断了。”
话已说出开头,接下来的话就顺畅许多,纪昱像解开心中的枷锁,放下了心中的许多负担:“我虽然答应师父要照顾你,在吃穿用度上从未亏待过你,但是却忽视了你的一部分想法,以至于对你产生误解。这些是我做错了,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纪昱以为他说出这句话,狐星河内心最起码会有所触动。对他来说,能够低头说出这些话属实不易。他的性格注定他不会对人服软,甚至还说出如此温情的话语。
这对他来说,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极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他说完这些话之后,才看向狐星河,想知道狐星河会让他如何弥补往日的亏欠。却看到狐星河只用手指拨弄着烛火,浓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嘴唇微微勾起。
明明在笑着,狐星河的笑却达不到眼底,反而透着几分嘲弄的味道。
纪昱的心里一紧。
狐星河趴在案几上,用手掌托着半边脸颊,偏头冲着纪昱眨了眨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带着十足十的引诱意味,就像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妖精,等待着愿上钩的猎物。
而他就是那只猎物。
纪昱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神情却因狐星河做出如此不合礼数的举动而沉下来。他看到狐星河红润的嘴唇张开,对他道:“你过来。”
纪昱的喉结动了动,训斥的语言哽在喉中,神情冷漠地上前几步。
狐星河还嫌这距离不够近,说话的声音尾音上扬如同撒娇一般:“你坐下,坐我对面。”
纪昱依言坐下,他倒要看看这狐星河想干什么。如果忽略那急速跳动的心脏,纪昱冷漠沉黑的表情会更有说服力。
纪昱看着狐星河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那双眼眸悄然浮现出一抹笑意,更多的却是直白的毫不掩饰的勾引。
纪昱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狐星河,那样的强势偶又带着野性,让人蓦地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征服的欲|望,想要将眼前的人按压在身下,狠狠地……
纪昱悚然,为自己心中翻涌的强烈欲|念,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狐星河的一个眼神而险些失控。
狐星河轻笑一声,这笑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是如此的明显,让纪昱一下子从幻想中惊醒。
狐星河的脸凑近他,在纪昱以为狐星河会亲吻他的时候,狐星河的唇避开纪昱的嘴唇,在他耳边轻声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需要你的弥补?”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是狐星河的手掌戏谑似的拍打在纪昱的另一边脸颊上。
纪昱豁然起身,脸色黑到极点,眼眸中正酝酿着恐怖的风暴。他袖口甩动至身后,想要愤然离去。
身后传来狐星河的笑声,悦耳动听,如山野间的风铃作响。
纪昱气得颤抖,周身的气息比景国的寒冬更加酷寒凛冽。
狐星河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纪昱的耳中:“纪昱,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态说出方才那番话的,是同情我怜悯我,还是单纯只是为了让你摆脱愧疚?”
“不管是哪种,我都讨厌!”
身后传来案几推动的声音,狐星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话语如同一把钢刀刺进纪昱的心脏,还嫌不够用力似的,在里面狠狠搅动。
“纪昱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用得着你来可怜我么?我爱你时,你便是我掌心的瑰宝,让我把什么付出给你我都心甘情愿;我不爱你时,你便比那路边的野草还要不如,我连眼神都吝于施舍。”
纪昱下颌骨紧绷,额头有青筋在跳动,他低声呵斥:“够了!”
纪昱转身对着狐星河,第一次露出如此失控的模样,他咬牙道:“自从师父去后,我让你住在宫中,吃穿用度与我一样,你在外面闯祸,是我来为你处理,我纪昱自问没有哪点亏欠于你!”
狐星河捂着肚皮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没有哪点亏欠我?纪昱我问你,卫真真一次又一次冤枉我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卫真真划破那四个宫女的脸,割掉她们舌头把这一切都栽赃到我身上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甚至最后,卫真真设下毒计让所有人以为我要杀她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什么?”
纪昱的怒火在狐星河发泄般的控诉中平静下来,他的心却沉入谷底,像是被卷进万丈深渊,又像是正在一刀一刀遭受凌迟之苦。
纪昱说不出话来。
狐星河道:“我来帮你回答。卫真真一次次冤枉我时,你选择了相信卫真真。卫真真用四个宫女之事来陷害我时,你没听过我的解释,还是选择了相信卫真真。卫真真设下毒计说我要杀她之时,你依然选择了卫真真!”
狐星河脸颊留下泪水:“哪一次你选择过相信我?你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照顾我,可你真的做到了么?你只是冷眼看着我一次次被人伤害,甚至你就是卫真真的帮凶!”
狐星河用手背狠狠抹去眼泪,背过身不愿意再看纪昱,他的声音哽咽却又无比坚决:“所以我不要你的照顾,更不需要你的弥补。因为从此以后,你对我而言就只是路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