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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被迫攻略四个宿敌后-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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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星河感觉脚步声走近,接着一双沉稳有力的手臂穿过自己的腋下和腿弯,轻松地抱起自己。他被清冷的气息包围,鼻尖传来雪莲花的幽香。
  几缕发丝擦过狐星河的鼻尖,让狐星河差点忍不住打喷嚏,他硬生生忍住,努力装出一副醉酒昏睡的样子。
  他听到纪昱向人询问他的房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狐星河被纪昱动作轻柔地放在了柔软厚实的大床上。
  狐星河不敢动,他感觉纪昱平静的眸光似乎正从他的脸颊游移到他的腰间。他以为纪昱会走,却没想到脚步声近了,纪昱坐在了他的床榻边。
  一时间,狐星河竟生出了错觉,以为纪昱对他有几分情谊。
  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微微簇起眉头,嘴里发出了含糊的呓语。
  “纪昱……”
  狐星河第一个喊出纪昱的名字,他不知道纪昱此时听到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觉得厌烦还是觉得无所谓。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狐星河唤出的第二个名字。
  “舒曲离……”
  他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眼神猛地落在他的脸上,连带周围的气息似乎都变冷了,连屋子里的暖炉都驱不走这股冷意。
  狐星河还嫌自己这把火烧的不够,一边唤着舒曲离的名字,一边低低地抽噎起来,手还揪着棉被,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似乎梦到让他极其难过的梦。
  许久,狐星河才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纪昱走了。
  等到纪昱之后,狐星河睁开眼眸,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伤心来,他笑得机灵而狡黠,无声道:“这才是开始……”
  后面一连数日,狐星河与行白之、付子二、佑文三人成天吃喝玩乐,过了好一段潇洒的日子。
  而这些日子景帝也没过问他,似乎景帝已完全放弃他,不再管他了。
  一日在珍馐阁用膳时,狐星河突然对佑文道:“听说过几日有一个诗会,听说去的人还挺多,你知道沈竹文会去么?”
  佑文严肃起来。他自诩为才子,但凡遇到诗会这些事情,他都十分上心。每有诗会必去参加,每参加诗会吟诗那么七八首,决意要让自己的才名远扬。
  参加那么多次诗会,有一个人的名字是不得不提到的,那便是沈竹文。
  沈竹文以才华震惊世人,三岁既能成诗,十岁饱读诗书,十二岁再无人可教他,是真正的天才。又因作诗无数皆是珍品,被世人称为诗圣。
  沈竹文之名远扬四国,从名气上来说,沈竹文要比景国的君王纪昱大得多。四国不少百姓都知道诗圣沈竹文的名字,却没几个人知道纪昱的名字。
  更少有人知道,沈竹文与纪昱交好,两人是难得的知己。
  狐星河以前常见到纪昱与沈竹文往来,两人时常一同下棋。只是那个时候,狐星河一门心思都扑在纪昱身上,不曾关注沈竹文。只记得沈竹文是一个翩翩君子,风流雅致,又难得地保留有稚子之心。
  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卫真真,唯有沈竹文对卫真真不冷不热,似乎对卫真真避之不及。
  狐星河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结识沈竹文。
  结识沈竹文对狐星河大有益处,最直观的就是他与沈竹文交好之后,可以迅速洗清他愚蠢不学无术的名声,毕竟没人会认为诗圣的朋友会是一个草包。
  佑文道:“如果是别的诗会,沈竹文很少露面。但是五日后召开的诗会却非同一般,是一年一度的龙门诗会,但凡是有些才名的人都会去参加。王城中的贵女公子也都会去凑热闹,看看其中有没有值得结识的人。”
  佑文道:“龙门诗会正是沈竹文和另外几人创办的。”
  五日后。
  这个时间还是短了些。
  狐星河脑子里飞快思索着,嘴上回应佑文道:“这次的龙门诗会我要参加。”
  此话一出,不只是佑文,白行之和付子二都满面惊讶地看着狐星河。
  佑文为难道:“龙门诗会参加者众,且影响甚广。若是在龙门诗会上出丑,只怕昱日就会传遍全景国。”
  要知道他们四个,一个出名的绣花枕头,一个有点迟钝的小霸王,还有个名声被卫真真搞臭的狐星河。四人聚在一起,一同出现在诗会,想也能知道诗会上的人是什么反应。
  狐星河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定不会让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白行之眸光灼灼:“对,去诗会。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诗会是什么样子呢。”
  付子二反应慢了白行之半拍,等白行之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才点头一脸认真道:“嗯,去诗会。”
  狐星河打探清楚沈竹文的住所,当天与众人分别之后,先回到家中,而后却是用隐身术偷偷溜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小厮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像是有人经过一般,却什么也没看到。
  狐星河走到沈竹文的宅子,顺利地摸进宅子,蹲了一会儿,成功地打探到沈竹文后来几日的动向。就在明天,沈竹文会出城外一趟。
  狐星河眼眸一亮,心中只道他运气好,沈竹文要出城外,正好方便他行事。在城内许多事情都不方便。
  等到明日,狐星河早早与他那三个好友出了庭院,在别人看来又是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一天。然而狐星河却早早辞别了他的三个好友,大摇大摆出城外去了。
  狐星河先去了留守在城外的侍卫处,看了看那里的情况。而后自己就在雪道上等着。
  天寒地冻的,地面上都是厚厚的积雪,也无人清扫,马车根本没办法在雪地上行驶。走哪儿都得使用自己的两条腿,也不知道沈竹文这种天气去城外是干什么。
  等了一个时辰,狐星河四肢都快僵硬麻木了,才见到一人远远自雪地中走来,身上披着厚厚的袄子,行走得极为缓慢,每走一步都得先把自己陷在雪中的腿□□。
  沈竹文出现了。
  狐星河也装作正在向城内走的样子,慢慢悠悠走一步歇三步。等到沈竹文离他只有百米距离的时候,狐星河心道就是现在。
  一颗浑圆的石子凭空出现在沈竹文的脚下,沈竹文不慎一脚踩到,直接打滑摔倒。他伸手扶住旁边一棵枯树,却没想到枯树旁堆积的都是厚厚松软的积雪。沈竹文整个直接陷进了积雪里面,仿佛插在雪地里的萝卜一样,动弹不得。只能两手吊在枯树上,防止自己继续下陷,一边大声朝前面呼救。
  “救命!”
  早就等待多时的狐星河假意四处张望一下,像是这才看到身陷险境的沈竹文,急忙赶了过去。因为太着急,还摔了一跤。
  那边沈竹文的声音传来:“小兄弟不着急,我还能挺住。”
  狐星河心里想笑,这沈竹文明明自顾不暇,还惦记着别人。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沙,小跑到沈竹文跟前,半跪下来,两只手都抓在沈竹文吊在树上的手上,使劲儿往上提。
  沈竹文忽然道:“是你?”
  狐星河这才看向沈竹文,有些疑惑的微抬起眼眸,偏了偏头:“你是竹文哥哥?”
  在沈竹文眼中,狐星河慌慌张张小跑过来,像极了一只雪地中的小动物。
  他跪倒在自己面前,用手扒拉着自己的手,在听到他话的时候茫然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墨玉般漆黑灵动的眼眸,睫毛上沾着点点雪白的雪沙,小巧的鼻尖冻得通红透亮,偏头叫着自己的名字:“竹文哥哥?”
  沈竹文:狐星河何时变得这么可爱了!
  沈竹文因为狐星河的称呼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也许是共处在危险的环境中,更容易让人对人产生好感,沈竹文此时对狐星河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欢。
  他想到纪昱,突然就觉得纪昱瞎了眼。放着眼前的狐星河不要,偏偏还要纵容容忍卫真真那样表里不一善于伪装的女人。
  狐星河皱了皱鼻子:“我先拉你起来。”
  然而陷在雪地中的人又岂是他这点力气能拉得出来的,狐星河费了老大力气,连背后都渗出了汗水,却还是徒劳无功。
  沈竹文看着狐星河,累得气喘吁吁,光洁的额头渗出细细的薄汗,脸颊也带上了一些红润。沈竹文自己的双臂也累得像快要废掉,他还是出言劝说狐星河道:“你不用管我,我还支撑得住,你先休息会儿。实在不行就进城叫人吧。”
  狐星河坚定摇头,巴掌大的脸满是固执和坚持:“不行,我现在如果回去叫人,这一来一去就得花上两个时辰,根本就来不及了。”
  狐星河咬咬牙,四处张望,找来一根木棍,直接埋头刨起了沈竹文身边的积雪。他要一点点把沈竹文挖出来。
  足足花了狐星河一个时辰,狐星河才把沈竹文救了出来。等到沈竹文脱困,狐星河整个人累的就像快要死掉一样,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液浸湿,而后又凝固成冰。
  沈竹文拉起狐星河,神色严肃道:“不能休息,我们得赶快回城。”
  天寒地冻下,因为剧烈运动出汗之后,若没有及时回到温暖的地方,极容易感染风寒。
  狐星河喘着气:“我走不动了,太累了。”
  沈竹文直接把狐星河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我扶着你。”
  两人在雪地中艰难行走,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城门处。
  守城的侍卫见到沈竹文与狐星河出现,并且还是以这么亲近的姿态都感到不可思议。
  沈竹文根本不理会其他人诧异的眼神,在城门口雇了辆马车,载着狐星河一同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到了沈竹文的府邸时,天色沉沉,夜幕已至。
  狐星河想要辞别沈竹文,回到自己的府邸,却被沈竹文坚定无比地拒绝了。狐星河今日在雪地外救了他,一身大汗,又遭受寒风吹,难不保回去就会得风寒。
  狐星河推辞了几番,像是觉得继续推辞难免扫兴,也就接受了沈竹文的安排。
  沈竹文让狐星河安心地在偏殿住下,自己则差人去狐星河的府邸传了信,又叫人快点去医馆请医师来。
  等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
  狐星河服完药就昏昏沉沉睡下了。
  狐星河府上的管家在收到沈竹文那边的传信之后,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瞪下来。怎么一天的功夫,这狐星河就与沈竹文搭上关系了呢?而且还亲密的在沈竹文家借宿。
  大半夜。
  狐星河府上又是一人出了府,急匆匆地向着王宫赶去,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景帝的宫殿。
  夜深,景帝仍然未眠。
  他的影子被昏黄的烛光拉得老长,映照在屏风上。身形挺拔如同陡峭的山岳,他的侧脸弧线锋利,额骨到鼻梁到嘴唇再到下巴的弧度如同雕刻,利落而完美。
  从狐星河府上出来的人跪在景帝面前,他不敢直视眼前这个正在熬夜批阅奏折的年轻君王,只觉得这个年轻君王气质沉稳冰冷,平时少言寡语,因而更加深不可测。
  在景帝平静冷淡的眸光投来时,他立马收敛心神,低头将今夜的消息全部汇报。
  景帝听完,久久不语。
  来人更不敢说话,只觉得背后汗毛一根根竖起,这屋子里的明明放着暖炉,来人却觉得气温比外面更加寒冷。
  纪昱在一开始的愕然之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向自己的眉心,嘴唇紧抿,下颌骨的线条紧绷。
  狐星河,沈竹文,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近的?
  在他的印象中,狐星河与沈竹文两人并不亲近,只见过少许几面,几乎每次见面都没说上什么话,两人的关系止于点头之交。
  纪昱回忆起以前的一幕幕时,才蓦地惊讶发现,但凡有他在时,狐星河的眸光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几乎从不曾离开。
  那双眼眸晶晶亮亮,宛若天上的繁星,盈满喜悦的光芒,眼中是他读不懂的深情和满足。
  而现在,狐星河看着他时,虽然也带笑,却再不如从前一般眼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
  纪昱忍不住皱起冷峻的眉头,心中闪过微不可查的异样情绪。
  ……
  翌日。
  纪昱在退朝之后,叫来沈竹文,一起在湖心亭中煮茶下棋。
  纪昱执黑子,沈竹文执白子。两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上拼杀争夺地盘,纪昱的黑子如同一只身穿黑色盔甲杀伐果断的军队,将沈竹文的白色军队杀得步步后退,最后丢盔卸甲,变成分散各处的散兵,被纪昱的黑色军队一一歼灭。
  沈竹文将自己的白子从棋盘上一颗颗拾起,有些惊异地问:“纪昱,今日下棋,我怎么觉得你心绪有些波动,杀心格外强烈。”
  纪昱不作声,默默收回自己的黑子后,对沈竹文道:“再来。”
  一连三局,纪昱或执白子或执黑子,但每一局都势如猛虎,杀得沈竹文的棋子丢盔卸甲,死伤惨烈。
  纪昱还要继续,沈竹文却死活不肯再陪纪昱下棋。沈竹文苦着一张脸,心中却更加疑惑,忍不住问道:“纪昱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感觉像在拿我出气啊。”
  纪昱的眼眸扫过沈竹文,落在湖心亭下的湖水中。但见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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