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猫-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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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潇对他这副狼狈的模样自是瞧也不瞧,只静静地焚香倒了酒,丝竹之声响起的吉时,才将他扶起来,面上幽然笑着道:
“金儿只苦于出身荒唐,未能有亲眷来代之成礼,现下只央得颇有渊源的金员外来扮一扮高堂;还请莫要拂了金儿颜面,只受这一拜便是。”
……
我看着眼前依然是一副死寂之相的金员外,并不晓得金潇与他之间有什么渊源,只本能地感到几分可怖,却又不可在拜堂之际逃脱。
“哎哎,金老爷。”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悠闲地响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若当真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在此庸人自扰?”
我回过头去,那不知打那里冒出来的陈老夫子正坐在筵席上大快朵颐,一边嚼着盘中肥美的兔肉,一边喝着成坛的喜酒,竟含糊不清地耻笑起金员外来。
阴冷晦暗的大宅,堂中若明若灭的香烛,以及那横亘在残影中红惨惨的喜字,陈老夫子却没有半分惧色,倒是应了他好人家的自称,只想着蹭饱了吃喝便是。
他这一出声,堂内便莫名多了许多人气。我看金潇,金潇对他视若无睹,也未曾再去理那像是已失了心智的金员外,转而对我微微一笑,猫瞳闪着些诡秘般的色泽。
我说不出什么吉祥话来,因而只得默默同金潇拜了天地,由着他牵向洞房,只撇下了仍在外头喝酒吃肉的陈老夫子,和被他松了绑仓惶逃走的金员外。
“猫妖阿,猫妖要害人啦……”
……
……
我坐在床帷之中,只觉得周身有些许压抑,方方正正的婚房虽然宽敞,却似极了猫儿爱卧的陶壶,黑不见五指,亦望不见尽头,唯只一盏明烛在桌上燃着,照着那人灯火下苍白幽魅的侧颜。
先前我只惶惶着,并未如何去看金潇的打扮,现下趋于平静,才总算是窥得了全貌;身上是同我一样的大红喜服,衬得那领口外的雪白醒目异常,若非一双金瞳有些骇人,倒也确乎是不折不扣的东方美人。
——可惜却是同我一样的男子。
既是幻化,又为何不变作可与我阴阳调和的女儿来?
见我默然坐着,他也并未言语,只倒了两人的合卺酒一同喝过,便背过身去,对着那凉薄的灯影慢慢褪下了衣物。
他固然苍白,身躯却别有一番柔韧而朦胧的美态,上身的红绸松散地落在股间,似乎颇踌躇了一下,还是并未再唐突地裸露更多;见我慌忙将视线移开,便走到我身前来,手指轻轻划过我那与他同样的穿着,解落了大红的外裳。
我看到那游走在我胸膛前的右手上横着一条深可见骨的疤痕,呼吸微颤了一下,想要制住他的动作,却发觉他倏然在我怀中滑落下来,身躯不稳的同时,微凉的鼻尖也蹭到了腹下的尴尬之处。
他胸膛平坦,这么向下看去自是无甚乳峰的诱惑,只是那微微凸起的粉乳圆润妖艳,堪堪能顺着结实的小腹窥见同我一样的幽深之地,令我略感窘迫的同时,更因他那紊乱热滞的呼吸隐隐抬了头。
察觉到他没有起身的意图,而是猫儿一样好奇地轻嗅着那微勃的私处,然后伸出手来轻轻扯开我的裤带,我这才慌乱起来,略有些沙哑地推开他道:
“这是……”
金潇闻言抬起头来,依然趴在我的两膝之间,呢喃般低声回道:“我们既已是夫妻,当然要行那周公之礼了。”
他说着便又朝我靠近了些,柔暖的吐息刺激在那本不该有所反应的鼠蹊,面上神色淡淡的,好似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明白过来,心下虽略觉荒唐,却是叹了口气。
并不知晓双亲为何执意要我与一只猫儿成婚,他身上又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他确乎不像是意图加害于我的模样,与其再去遐想那些早被我忘却的旧事,不如这般得过且过,只随他去罢。
见我默许,眼下一双猫瞳便微微弯了起来。他好奇地摸了摸我那仍有些微颤的男物,又隔着布料微舔了一下濡湿的顶端,察觉到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便软绵绵地攀上来,惬意地偎进了怀里。
“这等事……以前做过么?”
他轻咬着我的耳尖,模模糊糊地问道。
我摇摇头,他又问:“会做么?”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知晓夫妻之间是会行云布雨,我虽连姑娘的手都从未牵过,平日里年轻气盛,也确乎翻看过那些风流小说;只是这男女间的情事虽心中有数,男男却是闻所未闻了。
也是男子并无女儿家那般可供进入的玉门,又如何交合?
我看金潇,实在不知晓眼前的猫儿是否有这般常识,竟想径直以男子的形态来与我行周公之礼;正欲开口为他解释何为阴阳,腰身却倏然被一双修长的腿儿夹住,身侧大红的床帐也放了下来。
“那便来试试罢……”
鬼猫06
红帐低垂,灯影斑驳,幽幽的暗香之中,我窥不清他的全貌,仅只感受得到他在夜色中闪烁着金瞳打量我,指尖慢慢地摩挲着我小腹间的沟壑,似乎对这样一副躯体满意至极。
喉结不安地滚动着,他依然埋首在我胸膛前轻嗅,鼻尖与长睫若有似无地刮过挺立的乳尖,好奇似的朝它吹了口气;见我杵在他腿根的物事微微一动,便又伸出猫舌来舔了舔,一边轻啜着暗色的乳头,一边仰起脸来观察我的神情。
线状的快感从难言之地荡漾开来,知道是尚不通人事的猫儿正在探索男子的躯体,我虽仍有些畏惧,却还是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子,由着他爱抚般舔舐我的身躯,双手将那成形的欲望释放出来,然后缓慢下滑,窸窸窣窣地摸索许久后,终是低头含住了那处。
猫儿的舌头总是过分灵巧,濡湿的舌尖微微滑过铃口,尿意一般浓烈的快感便涌上头来,下一刻竟极其不堪地释放在他的唇间,呛得他伏在我的膝上咳嗽起来。
只是我还未来得及感到羞耻和愧疚,便看到金潇若有所思地抿着唇间的白浊,指尖轻轻滑在我的股间,便探到了某个极私密的地处;撑开我的双腿后,又低头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我这才察觉到男子之间的情事用的是什么地处,心下惊异之余,更有些隐隐的慌乱与不愿;见他已是探到自己的裤中,握着那高耸的淫靡之处便要欺上身来,便赶紧制住他的动作,嗫嚅着道:
“且慢……怕是有所不妥……”
见他停下动作,困惑不解地似的朝我望来,我张着口,却未能说出更多辩解的话来。
心里也知晓我既是嫁予了别人,便无甚选择的余地;他是夫我是妻,这般行事也是理所当然。
可我毕竟生为男子多年,即便如今已是认命,却仍难以接受自己被当成女儿家一般压在身下肆意调弄,更想知道眼下猫儿究竟是天性喜欢男子,还是只将我当作了姑娘。
踌躇之下不知该道些什么,好在金潇迷惘过后,也还是悟出了我的不情愿,半晌叹了口气幽幽起身,抬手抚上了我的脸颊。
“罢了,在上在下本也无甚所谓,我不同你争。”说着便用那硬热的部位蹭了蹭我的腰,仍是跪坐在我的下身,蛊惑般将我的双手拉到自己的腰间,略有些沙哑地低声道,“阿鸿,摸摸我……”
这个姿势暧昧且情热,低下头去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乳尖正对着我微张的嘴唇,在略显干渴的注视下妖娆地坚硬起来,身躯亦滑润得像一尾活鱼。
略显粗糙的掌心摩挲着他腰间的细腻,而他亦分开双腿,要引我到那身后两瓣柔软间的密地。
私处的肌肤既滑且嫩,直到那绽开的肉壁已经吮上了我的指尖,我才迟钝地意识到他竟是允了我,要我以为夫的姿态,来与他行这周公之礼。
我有些讶异地抬头看他,而他见我迟疑着没有动作,竟主动滑了下去。
“唔……”
这一下想必是极疼,他趴在我的肩头轻哼,猫一样尖细的指甲也抓在我的脊背上,痒痒的似在埋怨;而感受到那紧热的内壁被缓缓撑开,我抱稳了他的腰身,因这前所未有的快感而脊背发麻。
见他有些难受,我亦手足无措起来,想要试探着将自己抽出,却在听到他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呻吟时,忍不住挺腰动了两下。
再度抬起头时,他正定定地看着我,红唇边噙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然后轻凑过来,试探般亲了亲我的嘴角,幽暗的灯影下愈发妖异的面容停滞在我唇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微眯起了眼睛。
鬼使神差地,我微微启唇,主动探入了他灼热的口腔,与那残余着些许微腥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在下身黏腻的水声中亲吻起来。
一吻毕,他侧过头来瞥我一眼,称得上是媚眼如丝。
“接下来的,会做么?”
我犹豫许久,赧着脸点点头,就着交合的姿势抱着他翻过身,回忆起春宫画本中那些个露骨的姿势,便将他的双腿在腰间盘好,抵在身下或浅或深地律动起来……
……
并不知晓男子的那处是否也能同女儿那般得到什么快感,金潇只一昧配合着我,看起来倒也愉悦而餍足;云雨后便懒洋洋地趴在我怀里,身子微微蜷缩着,细听甚至还有些猫儿独有的呜噜声。
我从未有过这般禁忌销魂的体验,一朝破戒,此时也很是酣畅,只任由他软绵绵地抱着,总觉得新婚之夜应当说些什么,于是认真想了想,低声道:
“虽然不知晓你从何而来,又缘何要与我一介凡夫俗子结亲;如今既已成夫妻之实,日后我自会善待于你。”
金潇闻言一动,撑起身来安静地看着我。
半晌又低下头来,面上露出一丝自嘲般的笑意,轻声道:“镇上的人都唤我作猫妖,觉得我是不祥之物,日后若横行人间,也定当给左邻右舍招来杀身之祸……阿鸿却如何看?”
“……”
我一愣,只当他这话是认了自己妖怪的身份,心下虽然意外,却也很快镇定了下来。
阿满那喜轿后的哭号还历历在目,我恍惚着想劝他不必在意,转念想起金梦小姐的离世,便难掩眸中那一丝轻微的惧意。
金潇仿佛没看到我的异样,抬起手来轻轻梳理着我有些凌乱的发,又慢慢道:
“平日里若有为非作歹的恶人,是会被他们所惧怕的鬼猫诅咒;好人却当有好报。阿鸿,你既已成了我的枕边人,便绝不会有什么不测。”
语毕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信我么?”
“……”
良久的静寂后,他撑着一双猫瞳看我,便见我露出一抹稍显无奈的苦笑来,轻点着头道:
“信。”
……
心下也知晓,其实我并非是信他,只是信那断然不会害我的双亲;既是他们同意我嫁给猫儿,又教我不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自然是希望我过得好些,而非被鬼猫所害。
听到这个想要的答案后,金潇幽然一笑,只熄了那盏本就黯淡的灯火,垂头在我鬓角落下一个轻吻:
“如此便好。睡罢。”
鬼猫07
……
……
夜半的打更声响起时,我在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略显仓促的脚步声。门窗不知何时被金潇关得紧闭,房梁上隐约映着几许细碎的人影;门外的动静也倏而明显起来,布质的靴底踩在春雨过后的湿泥里,像是徘徊一般聚集在喜房的周围。
我微微蹙了眉,不晓得这是金家遭了贼,还是有不懂事的家仆起夜在廊下抽水烟,想要起身推开门去看看,下床的时候,却被金潇一把拉了回去。
我愣了一下,心下有几分不解;金潇却将食指轻靠向嘴唇,示意我噤声之后,便坐在床帷之间凝神听了起来。
“……哥!”
阿满的哭音伴随着猛烈的敲门声在耳边响起时,我骇了一跳。
“哥你快把门打开,求你了,哥!”还未待我反应过来,浓深的夜色中便又是几声哐哐的巨响,阿满低低的呜咽也夹杂其中,哭喊着道,“你被他骗了!他不是人,是会食人精气损人性命的鬼猫……再不逃跑就来不及了……开门,开门阿……”
“……”
我看向金潇,金潇在夜色中眨着一双幽金的猫瞳望我。
想要起身去开门的手停留在空中,沉默半晌后,终是收了回来。
我叹了口气,对门外的人道:“阿满,你回去罢,我既已与金潇成亲,日后便是他的人……现下说什么也为时已晚,回去罢。”
话音落下之时,金潇柔软地偎进我怀里,满意似的仰头在我唇间落下一个亲吻。
掌心下的肌肤细嫩而温暖,鼻间呼出的热气也真真切切,全然不似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