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敌国暴君之后-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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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离了本君,都落魄成这样了?”
昭炎轻挑眉梢,慢条斯理的奚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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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蒙断尾处依旧血流不止,王宫里的医官们试遍了各种灵丹妙药都不管用。祝蒙疼得死去活来,成日在殿中惨叫。
“臣等无能,请娘娘治罪。”
狐后琼萝哭得肝肠寸断,道:“断尾再严重也是外伤,怎会止不住血?”
医官羞愧道:“恐怕与行凶者所使用的凶器有关。”
另一医官紧跟着附和:“没错,那应是一件品阶极高的利器。寻常丹药根本化不掉利刃留下的残余灵气。”
“滚!”“滚!”“全部滚!”
祝蒙的咒骂声混着哀嚎声再度从内殿传来。
琼萝几乎绝望:“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医官一片缄默,良久,才有人斗着胆子道:“自然可以去仙州其他地方寻找更好的丹药,只是那样太耗费时间,二殿下怕、怕撑不住……”
琼萝花容惨白,再度哽咽起来。
“王后!”
这时一个小内侍跌跌撞撞从外面奔了进来,激动的指着外面道:“有人献药来了,说是能治公子的伤!”
第18章 夜奔
闲杂人皆被屏退,仓颉躬身进殿,跪到地上向琼萝磕头:“老奴拜见狐后娘娘。”
琼萝坐在一方金牡丹缠枝榻上,一双杏目虽哭得红肿,仍不掩王后威仪。垂目打量仓颉片刻,问:“你说你要献药。”
“是。”
仓颉道:“听闻二殿下伤重,日日被断尾之痛折磨,老奴愿尽绵薄之力,为娘娘和殿下分忧。”
琼萝道:“连医官都束手无策,你从哪里来的药?”
仓颉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个五彩琉璃瓶,双手高高举起,道:“回娘娘,这是博彦君上在世时留给少主的九转回魂丹,用仙州最珍稀的百味灵草炼化而成,有续命之效。”
“既是续命之物,你怎么能轻易拿来献于本宫。”
仓颉道:“实不相瞒,这丹药……是奴才偷来的。”
琼萝神色一震,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富贵险中求!”
仓颉抬头,老目灼亮:“老奴是来向娘娘和殿下求生路的!只要能救祝蒙公子的性命,是偷来的借来的有何区别。”
“救人如救火,请娘娘允许老奴先拿药为公子续命!”
琼萝惊疑不定的望着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时侍女慌慌张张从内殿奔来出来,道:“娘娘,殿下痛得快受不住了!”
琼萝一咬牙,霍然起身,盯着仓颉道:“好,本宫便信你一次。若我儿有三长两短,本宫让你主仆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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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萤囊在幽林里散发着幽谧的光,不断有雾水从林叶间滴落下来。
少年青袍缓带,乌发湿淋淋的搭在肩头,美玉般的肌肤,寒星般的乌眸,都精致的仿佛山间精灵,颇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昭炎踞坐在麒麟背上,目光游移一圈,最终落在少年纤细的腰上。
青绸衣料吸饱了水,紧贴着少年肌肤,将那里的曲线勾描的一览无余。昭炎心里无端一痒。
他早知道这小东西生的精致,浑身上下无不赏心悦目,连脚趾头都格外圆润漂亮,却不料腰竟如此细。
昭炎滚了滚喉结。
忽然觉得有些干燥上火,与这冷雨夜一样的鬼天气颇格格不入。
长灵察觉到他那股隐隐透着不善的目光,往阴影里错了半步,而后歪了歪脑袋,小狐狸一样,带了丝调皮道:“你不该来的,君上。”
这副情态,与平日那个只会躲在斗篷里怯怯望着自己的小东西判若两人。
昭炎眼睛一眯,御着麒麟向前逼近两步,问:“本君大半夜淌着水饿着肚子来救你,你就这态度?”
“好听话都会说。”
长灵依旧歪着脑袋,乌眸里带了点笑:“我为什么要信你呢?君上。”
他一口一个“君上”,勾得昭炎心尖一阵阵酥痒,简直恨不得咬这狡猾的小东西一口才好。
小东西显然不傻,又悄悄往阴影里藏了藏。
“你行呀。”
“涂山长灵。”
“该招的一句不招,都学会跟本君犟嘴了。”
昭炎怒极反笑,直接拔剑斩断那片碍眼的老藤,把少年彻底笼罩在麒麟角萤光里,驱赶猎物似的迫得少年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卡到一块半人高的山石上。
山石两面全是带刺的荆棘,后方就一处坍塌的洞穴,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昭炎逼得紧,左右又无处借力,少年不得不向后弯折腰肢,撑着身体不掉下去。
“跳呀。”
“你不是能得紧么。”
昭炎拿鞭柄戳了戳少年腰肢,冷冷嘲道。
他这一下使了力,与之前戏谑式的手法截然不同,长灵对痛敏感,乌眸立刻渗出层水汽。
“够娇贵的呀。”
“怎么现在不逞口舌之快了?”
又是一下。
长灵咬唇,身体轻轻一颤,乌眸里水汽更重。
昭炎打量着他这模样冷笑:“给你两分好颜色,就忘了自己是谁是么?也敢在本君面前恃宠而骄。”
“本君眼里容不得沙子,想保住命,就安分守己些,要是再不听话——”
昭炎声音忽顿住。
因下身突然传来的异样触感。
低头一看,一只纤巧漂亮的雪足,不知何时已胆大的探进了他玄色袍摆里,此刻正肆无忌惮的一路攀援而上,在他大腿内侧蹭来蹭去。
这蔫坏的小东西!
他以前倒小瞧了他!
昭炎神魂一荡,不受控制的有了反应,强维持镇定抬头,果见少年乌眸里虽含着水汽,嘴角却是微微挑着的,跟话本上会狐媚惑人的小狐狸一模一样,那样子仿佛在说:“你瞧着也不像喜欢听话的吧。”
一只萤囊恰吊在旁侧伸出的枝丫上,将少年一截雪颈映得通白透明,和颈间血玉项圈的光晕混在一起,直晃得人眼花。
昭炎在失神的一刹那,陡然嗅到了某种危险气息。
然而为时已晚,在他神思归位前,少年已倏地扯断那只萤囊。一瞬间,狂风骤起,景象大变,林木山石全部移形换位,整个山丘都剧烈震颤起来。
等地面终于停止晃动,那个本被他困在身前的小狐狸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寒意忽自后背袭来,昭炎回头一看,就见一直体型巨大的怪兽,正睁着灯笼般的大瞳,森然注视着他。连麒麟都不惧,应是某种高阶魔物。
好啊。
真是长本事了。
昭炎面色一瞬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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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灵重新化为白狐形态,沿着萤囊布成的法阵左突右闪,最终进入了另一个隐藏在古树老藤下的山洞里。
“少主!”
棠月已在洞内等候。
他满面风尘,黑衣上湿漉漉的全是露水和湿泥,眼神却极清亮。“博徽疑心很重,一直等到天黑才撤兵,并在灵境外设置了三道关卡,严密核验进出者身份,属下最后是混在为各营供应果蔬的杂役里进来的。方才没见着少主,可把属下吓坏了。”
“幸好少主无事。”
长灵冲他“吱吱”两声,算是打招呼,而后窜进洞里叼了只青色的包袱出来。包袱的面料,正是少年常披的青缎斗篷。
“吱吱,吱吱。”
长灵把包袱丢到棠月面前。
棠月打开一看,大吃一惊:“这就是少主要属下处理的东西?”
长灵点头。
棠月神色一震,将东西妥善收起,正色道:“少主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吱吱,吱吱。”
长灵催促棠月离开。
他的小伎俩根本困不住昭炎,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
棠月问:“此地危险,少主不与属下一起离开么?”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表示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做。
棠月不疑有他,点头道:“那属下先行一步,等处理完东西,再来与少主接应。” 语罢,郑重一拜,便化作一道黑色狐影掠进了幽密的丛林间。
长灵这时始化为人形。
少年手中多了柄淡蓝短刀,面色苍白,袖间全是血迹,几乎站立不稳。
洞外,赤色剑气笼罩半空,正潮水般向四周漫开,将藏在暗处的一只只萤囊碾成碎粉。
长灵强撑着将手中短刀往洞壁上一格,挡住呼啸而来的一缕剑气,护住洞内仅余的一只萤囊。而后靠着洞壁滑坐下去,嘴角慢慢渗出一缕刺目血色。
刀身与剑气相撞,灵气四溅,嗡嗡作响。
少年面色惨白的如纸一般,豆大的汗不断自额角淌下,紧接着,颈间、胸前、手臂、后背、小腿、脚踝等全身各处都开始慢慢洇出血色,仿佛一个突然破裂的瓷娃娃。
长灵浑身都在打颤,强忍着剥皮抽筋般的痛,咬破手指,颤抖着在地面画出一个不规则的血阵。
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立刻沿着血阵涌向少年,铺天盖地,层层叠叠,将少年蚕丝一样包裹起来,符文过处,肌肤上的裂口自动愈合,白皙如初。
长灵摇摇晃晃的扶着石壁站起来,想拔出钳在洞壁里的短刀。
“轰——”
整个山洞直接被剑气削去半边,麒麟兽四蹄如雷鸣,跃了进来。
昭炎冷冷打量着躲在洞里的小东西,这次没留情,先缴了刀,直接用鞭子把人卷过来,粗暴的丢到了兽背上。
新愈合的肌肤,正是最敏感的时候。
少年坠在麒麟兽坚硬的麟甲上,眼前一黑,又是一阵战栗。讨好似的,睁大乌漉漉双眸,并伸出汗淋淋的两根玉白手指,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昭炎的衣角。
又来这套!
这小东西,再不治治,真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昭炎嗤笑一声,不作理会,直接将人翻过来,猛地往麒麟腿上踹了脚。
麒麟当即撒蹄狂奔,在山林间风驰电掣,将速度提了一倍不止。长灵被倒吊在兽背上,腰肢再度被迫弯折下去,颠的七荤八素,乌眸里聚满水汽。
“君上!”
前方毫无预兆的亮起火光。
云啸、禹襄、逐野各领着一队人马出现在树林里,惊疑不定的望着昭炎,以及倒挂在兽背上的狐耳少年,神色忽变得极古怪。
昭炎眼睛再度轻轻一眯:“诸位怎在此?”
“这——”
逐野嘿嘿一笑,抓了抓脑袋道:“君上难道也是听到了消息,来寻那张「图」的?”
一边说,眼睛还止不住的滴溜溜往兽背上瞄。
“哦?”昭炎挥袖将跟前的小东西遮去大半,不动声色问:“什么图?”
“君上说什么笑呢,现在营中都传遍了,说博彦将毕生心血都绘在了一张灵阵图里,包括祭台上所设法阵。只要找到灵阵图,就能破解灵碑的秘密,获得狐族灵力。”
“据说那灵阵图就藏在这灵境里!”
“君上半夜出现在此,难道不是来寻图的么?”
逐野目光依旧在长灵身上打转,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君上把博彦血脉也带来,似乎还严刑拷问了一番的样子,难道不是为了逼问灵阵图下落?
至此,昭炎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小东西,又摆了自己一道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_^
第19章 拔营
许久听不见回答,再低头一看,小东西双目紧闭,竟已昏迷了过去。
不过跑了两圈就受不住了?
倒真是够娇贵的。
昭炎在心里如此想,伸臂将人重新捞回到兽背上。少年惯会顺杆爬,立刻缩成小小一团,猫儿似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他衣角不放。俨然拿他当母猫了。
昭炎打了声响哨,麒麟兽复化作一道幽蓝闪电向林外跃去。
“君上!”“君上!”
一出密林,前方就出现了火光和整齐踏一的马蹄声,原来是云翳和贪狼得知君上至今未归营,带了一队玄灵铁骑寻过来了。
一眼看到蜷在兽背上的长灵,贪狼脸色瞬间变得极难看,心道,这小狐狸崽子,惯会引诱君上,搞得君上大半夜不在营地里休息,跑到这种鬼地方跑马。实在可恶至极!
“何事?”
昭炎随意一挥袖,将跟前的小东西遮住大半,恢复了素日威严冷峻面孔。
云翳道:“见君上久未归营,故过来接应。”
昭炎点头,问:“此次随行可带了军医?”
“带了,共五人。”
“挑个资历深的,到本君帐中候命。”
云翳猜测多半与那看起来像生了病的小狐狸有关,没敢多问,恭声领命,自安排副将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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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昭炎回营,医官已提着药箱在帐外等候,肩上落满露水,不停哈气搓着手,显然等了不短时间。
“见过君上。”
医官忙跪下行礼。
昭炎翻身下了兽背,将长灵打横抱起,自顾进了帐。
医官心跳如鼓,连忙起身跟上去。
因这位君上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阴沉暴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