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与鲛人-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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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冷瞥了眼有些愣神的祝辛渊,他将到了嘴边的那句“冥曦在我旁边”压了下去,昧着良心道了一句“嗯”。
詹奎还是没挂电话,夜暮冷怀疑他还有事要说,也就没先把电话挂断。
这时候司衡已经招呼着人把东西都搬到了船上,司娟拉着沫兮跑过来叫人,她看到祝辛渊,眼睛亮晶晶的,一句“冥曦大人”就这么直接叫了出来。
祝辛渊被司娟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夜暮冷的手机屏幕,阳光极好,夜暮冷的手机在阳光的照射下,屏幕有些发暗,祝辛渊看不到上面的字,他也没办法确定詹奎那边的电话是不是被挂断了,不过看夜暮冷还拿着手机的样子,电话应该还没挂吧,祝辛渊想。
司娟见祝辛渊不说话,她还准备再叫一声,祝辛渊已经伸出了手,格外没绅士风度的捂住了司娟的嘴。
夜暮冷手机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祝辛渊听得出,那个声音是詹奎的,夜暮冷果然还没挂电话。
天上太阳极好,天气极热,祝辛渊却感觉自己此时好像被人一盆水浇透了,从头凉到了脚,他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废了好大劲才稳住了脸上的表情,到了现在,他还在心里祈祷着詹奎没听到司娟叫他的那一声。
祝辛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怕詹奎了,他摇了摇头,却忍不住屏息凝神听着夜暮冷手机里的动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詹奎才又开了口,他说:“阿渊,我知道你在,你玩的开心就好了,若是玩累了,就回家,我等你回来。”詹奎的声音愈发的沉重了,隔着话筒都可以听出他话里的无奈,他的嗓音还是沙哑的厉害。
詹奎的话说完,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祝辛渊松开了捂着司娟嘴的手,整个人却有些茫然,他以为他废了这么大劲儿跑来了这里,被詹奎知道了,詹奎肯定不由分说的抓他回去,可是现在真的被詹奎知道了,詹奎只是说了一句“你玩的开心就好”。
祝辛渊也说不出来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詹奎那声叹息再他脑海里愈来愈沉重了,祝辛渊有些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味的躲着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詹奎他到底和自己有六百年的感情啊,自己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躲着他,好像是有些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祝辛渊整个人都有些沉重了起来,上游轮都没办法再让他提起兴趣了,他看了看司娟期待的眼睛,到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话说完了,他就原路返回了,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仔细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处理自己和詹奎之间的关系。
司娟被祝辛渊突然离开弄的有些茫然,明明已经说好了一起去玩,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冥曦大人就变卦了呢?
虽然心里疑惑,但司娟也看出了祝辛渊心情不佳,她只得将疑惑压了下去,开始招呼着夜暮冷和寒卿玄跟她一起登船,沫兮一直都是一言不发的跟在司娟身后,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靳池租的游轮有五层,对于他们几个人而言,着实是有些大,司娟先是带着夜暮冷和寒卿玄参观了一下,顶层游泳池餐厅吧台应有尽有,靳池还为了方便直接把游轮上的工作人员都租了下来。
对于这些,夜暮冷是没什么感触的,只有寒卿玄感觉新奇,到处走来走去,沫兮虽然没说话,但是她的眼睛里也有些好奇。
不一会儿,寒卿玄就松开了牵着夜暮冷的手,同夜暮冷说还想到处走走,夜暮冷想着左右都是在船上,也没什么危险,便由着寒卿玄去了。
寒卿玄刚走,一直在司娟身边站着的身边存在感低的可怜的沫兮也转身离开了,夜暮冷想,沫兮大抵是去找寒卿玄了,他摇了摇头,并没跟着,左右也得给寒卿玄一点儿私人空间才是。
第九十七章 沫兮我难受(催更符)
司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见东西都规整好了,她就扯着他哥让他哥去开船,司衡在妹妹面前一直都是一幅任劳任怨的模样,见司娟不住催促,他伸手揉了揉司娟的头发笑道:“你可真是一会儿也不让哥哥休息。”
司娟对着司衡嘟了嘟嘴,撒娇道:“还不是这里只有你会开船嘛。”
司衡对司娟的撒娇很受用,他没再说什么,转身朝着驾驶室的方向走去,其实一直跟着夜暮冷的郁秋也学过开船的,可看着司衡和司娟之间的互动,他默默的把到了嘴边的那句“我会开船”咽了下去。
司衡去了驾驶室不一会儿,船便开动了,夜暮冷站在甲板上,带着几分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倒不算难以接受。
司娟和夜暮冷站在一起,她攀着栏杆,将自己半个身子都叹了出去,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却吹不乱她眼里的雀跃。
司娟一个人看景色感觉无趣,她回过头来想找人说话,却发现身边只剩了夜暮冷,沫兮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沫兮呢?”司娟忍不住开口问道,其实问出来的时候,她倒是没指望夜暮冷会回答她的问题,毕竟看着夜暮冷高贵冷艳的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模样,也能猜得出他不会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谁知司娟的话刚出口,夜暮冷就道:“应该是和寒寒一起去走走了吧。”司娟这才注意到,平日里和夜暮冷黏的像一个人一样的寒卿玄竟然也不在。
没人陪着说话,司娟有些坐不住,她看着夜暮冷还是一幅泰然处之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感慨,这血月伯爵就是不一般,喜欢的人和一个女孩子单独出去,竟然也沉得住气。
“这船说大也不大,他们要是去转转,早该转完了,要不然我们去找他们吧。”司娟松开了攀着的栏杆,对着夜暮冷提议道。
夜暮冷也感觉司娟的话有些道理,他便对着司娟点了点头,与司娟一起去找寒卿玄和沫兮。
寒卿玄没坐过船,对船上的一切都很好奇,他本来是东瞧瞧西看看玩的正欢心,可是船开了不多久,他就有些晕,脑袋涨涨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一般,胸口也有些闷闷的。
作为一个水生水长的海底生物,寒卿玄不得不承认自己晕船,他本来想在顶层给夜暮冷拿两杯饮料的,可是眩晕感上来以后,他也顾不得饮料什么的了,直接贴着门框坐了下来,脸也白的没了血色。
沫兮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瘫倒地上的寒卿玄,她皱了皱眉,蹲在了寒卿玄的面前。
“沫兮,是你啊。”寒卿玄道,也许想起沫兮和自己同是深海生物的缘故,这时候他看到沫兮心底感到了一阵亲切,他咧了咧嘴,想对着沫兮笑一笑,可是刚说了一句话,他就有些想吐,他只得放弃了笑笑的想法,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寒卿玄的脸色愈发的白了,他的头上也有了些许细汗,沫兮拉住了他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寒卿玄却推了沫兮一下。
大抵是因为晕船实在严重,寒卿玄推沫兮的那一下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力道,沫兮还是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寒卿玄一直拿手捂着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沫兮就静静的蹲在他的面前陪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寒卿玄突然主动的将手攀到了沫兮的胳膊上,他有些可怜的道:“沫兮,我难受。”
寒卿玄小时候,经常生病,但寒映月总是很忙,忙到顾不上他,沫兮比寒卿玄稍稍大一些,她是寒卿玄唯一的玩伴,与其说玩伴,他们在一起疯玩的次数其实并不多,每次都是她跑来找寒卿玄,然后寒卿玄可怜巴巴的躺在珊瑚床上,拉着她的袖子说一句“沫兮,我难受。”
一句“沫兮,我难受”是寒卿玄这么多年以来和沫兮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总有许多事,时间久了,就成了习惯,就比如说现在,寒卿玄一说难受,沫兮就伸手打算去怀里找药。
寒卿玄的药,沫兮从来都是随身带着的。
沫兮从怀里取出来一大堆瓶瓶罐罐,她看着寒卿玄惨白的脸色,又埋头翻找了一会儿,才发现因为她从不知道寒卿玄会晕船,压根就没有治晕船的药。
沫兮将摆在地上的药瓶一个一个的收了起来,她有些无奈的对着寒卿玄摇了摇头道:“没有药。”
沫兮的话音落下,寒卿玄原本看着沫兮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他撅了撅嘴,又扯了扯沫兮的袖子道:“可是沫兮,我难受。”
从很多年以前就是,寒卿玄每次难受,身边陪着的都是沫兮,似乎沫兮总有办法消除他的痛苦一般,久而久之,寒卿玄难受了就扯沫兮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沫兮的神色有些纠结,她没准备晕船药,寒卿玄难受,她也没什么办法了,她只得和寒卿玄并排坐了下来,任由寒卿玄扯着自己的袖子,放柔了声音道:“你忍一忍好吗?过去了这一阵就好了。”
寒卿玄攥着沫兮袖子的手又紧了些,他道:“沫兮,你有办法的对吗?他们都说你是最好的巫师,你一定有办法的。”
看着寒卿玄,沫兮微微的摇了摇头,她是巫师没错,可就是再好的巫师要配药,那也得有材料,他们现在都在船上,她实在没办法凭空变出晕船药。
其实办法也是有的,沫兮看了看寒卿玄,她的神色有些犹豫,寒卿玄似乎又想吐了,他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大抵是将想吐的冲动强行的压了下去,他的一只手还是攥着沫兮的袖子,他攥的紧,把沫兮袖子上一枚精致的扣子都扯了下来。
沫兮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帮寒卿玄拍了拍后背,寒卿玄的样子让她打消了心里的犹豫,她说:“是有一个办法的,你这只是晕船,要不然你现在先回海里?也许碰了海水你就不难受了。”
第九十八章 他的曾经
沫兮的话让寒卿玄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沫兮大抵能猜到寒卿玄在想什么。
看着寒卿玄愈发苍白的脸色,沫兮轻轻的拍了拍寒卿玄的手,她将寒卿玄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搀着他下了楼梯,走到了甲板上。
沫兮看了看四周,她对着寒卿玄点了点头道:“你就在这里跳下去,我帮你看着,你好点了赶紧回来,若是他来了,我就…”
说到这里,沫兮顿了顿,她想了想,也不知在哪里取出了一个海螺,她对着寒卿玄笑了笑道:“要是他来了,我就像小时候一样吹海螺叫你。”
寒卿玄知道沫兮口中的“他”指的是夜暮冷,他感激的对着沫兮点了点头,或者是是晕船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又或者是海水对寒卿玄的诱惑过于大了些,他没有在犹豫,站在高高的甲板上朝着面前湛蓝色的大海跳了下去。
寒卿玄跳下去以后,沫兮真的如她所说的一般,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替寒卿玄打量着四周,甲板上偶尔有几只海鸥略过,牵动着沫兮的心绪。
很久以前,沫兮和寒卿玄都还小,那时候寒卿玄贪玩,但却总是生病,寒映月不许他到海面上来,可寒卿玄总是对没见过的东西感到好奇,于是沫兮就偷偷溜到海面上来,然后将海面上和海底的不一样讲给寒卿玄听。
有一次,沫兮告诉寒卿玄,在海面上,可以看到一种名叫海鸥的鸟儿,它们喜欢贴着海面飞行,翅膀略过海面能带起阵阵涟漪。
寒卿玄因为生病的缘故,他幼年时常年被寒映月锁在金碧辉煌的水晶宫里,他向往自由,他同沫兮说,他想见见那种能在天上飞的海鸥。
沫兮对体弱多病的寒卿玄总是拒绝不了,于是她第二天又偷偷的溜到了海面上,用刚学到的巫术真的抓住了一只海鸥。
幼年的沫兮并不知道海鸥名字里虽然嵌了个海字,却并不会游泳,她将那只海鸥带到寒卿玄面前死,海鸥早就死了,甚至尸体都僵硬了,但寒卿玄还是很开心,他盯着海鸥的翅膀看了好久,还把那只海鸥藏了起来,到了后来,还是海鸥的尸体腐烂了,发出了味道被寒映月发现了。
因为这件事,寒映月把沫兮狠狠的罚了一顿,也把寒卿玄看的更严了些,鲛人一族,久居深海,只有成年了选择性别以后,才可以去海面。
那只死掉了的海鸥成了寒卿玄的一个心病,很长一段时间,寒卿玄都忘不了那种长着翅膀,可以在天上飞的名为鸟儿的生物,到了后来,有一段时间,寒映月很忙,忙的脱不开身管寒卿玄,寒卿玄便央了沫兮助他去海面上。
沫兮偷了寒映月的钥匙,将寒卿玄从房间里放了出来,然后她就像今天一样,告诉寒卿玄自己会替寒卿玄看着人,吹海螺的约定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也就是那天,寒卿玄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望着远方的陆地,看到了一身红衣的夜暮冷,那年,他刚好一百岁。
沫兮还记得寒卿玄回来以后,就像着了魔一样一遍遍的同她讲,他在遥远的海岸上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