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撩人洗白攻略[系统]-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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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路的太监将人带至大殿前,便退了出去,迎上来的是个稍微年长的中年男人。
顾浔来之前打听过,不出意外的话,这人就是炀帝临终托孤的摄政王,李丰。
“叩见神君!”李丰才见宫门透出点光,立马匍匐在地,顺道拉了拉站在旁边的李衢,“陛下,得跪。”
那孩子傲气地很,睨着西辞和顾浔,“朕是天子!”
顾浔回视一眼李衢,偏偏头,“他是天神。”
“疫病何时出现的?”西辞没关心这些小事,直接问李丰。
李丰拍拍袖起身,差点儿没站稳,“月余前。本来得神君相助,中州已有复苏迹象,不想……忽然闹起了这没由来的疫病……”
“定是北朔那群狼养的野人!他们想吞了朕的天下!”李衢在一旁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陛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李丰提醒,继而又像西辞行了个礼,“恕陛下年幼莽撞了,神君来时,可察觉什么端倪?”
“中州疫病,是巫术所为。”西辞道,“此巫术查不到由来,却无处不在,除非种蛊的人终止,不然……”
李衢听着,指甲快嵌进了血肉了,恶狠狠道,“来啊!朕不怕他,不就是养人蛊嘛?!朕也能养!朕不但能用中州养,还能拉整个天下陪葬!”
西辞抬指,温温和和将小皇帝定在原地,顺道封了他的嘴。
顾浔还以为西辞的好脾气是没有底线的,没想到也讨厌暴躁的人。
“那……”李丰顿顿,“可是北朔人所为?这几日边关频频传来战报,说北朔已在边疆整顿兵力,很可能不日便会攻往中州。”
“不是北朔人,北朔人虽粗矿豪迈,但擅长的是骑射打仗,若能动武,定不会冒险选择巫术。”西辞道。
“现在他们不是不能动武吗?”李丰不解。
“所以,他们更不会有病选择在这时候攻中州。”顾浔插了句话。
他这几日同系统找了许多谋略类的书来看了看,又调出过五洲五国的背景和现在的状况看了看,尽量让自己不拖西辞后腿。
李丰更疑惑了,“除了北朔……还有何人想动中州疆土?”
“你该问何人不想动中州疆土?”顾浔道,“中州在五洲称霸那么几年,你以为其他四洲是真的心悦诚服?若不是他国自身难保,四洲的铁骑早踏平中州了。”
“你……!”李丰虽知道这少年说的是实话,但这实话听起来实在刺耳。
“还有,”顾浔又道,“或许……他们想动的,并不是中州疆土。”
“什么意思?”
“能动用如此高深的巫术,想必付出的代价并不小。若有这点儿心思,何不整顿兵力?四洲早对中州不满,联合起来,趁此机会攻下中州并不难。”顾浔接着说,“可他们不攻,并不是怕最后分赃不均,而是……有人没同意。”
“阁下的意思是……”
“没同意的人,他们并不在意土地有多少,他们只想复国。可五洲的仙师都没了,如何复?”顾浔道,“光明正道走不了,只能寻些旁门左道了。”
李丰一惊,李衢也看向这少年。
“方才我们过来,路上全是冻死骨,死人的怨气在某地聚集久了,势必导致灵力难以滋生。外边儿有西辞的结界护着,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们索性将蛊咒下到雍都,借死人怨气,事半功倍。”
“莫不是南篁!”李丰看向少年,“南篁人素来擅巫蛊之术,又不喜战争。”
顾浔摊摊手,“这我就猜不到了。”
“事情还未探查清楚,尚难做定夺。”西辞道,“两位不必担心,城中疫病我已简单控制住,待明日会去探查清楚。”
“有劳神君了。”李丰行了个礼。
“膳药房在何处?”西辞回了个笑意问,“可否借用一下?”
“神君这是……”
“他身上有伤,劳累不得。”西辞道,“可否劳烦找间好些的厢房带他去休息?”
“不劳烦!不劳烦。”
出了殿门,李丰悄悄问一句,“神君,小陛下……”
“命格极凶,你当引他向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第22章 糖果
李丰带人去安排客房,四下无人,顾浔索性陪西辞又走了一段。
宫里人也死了许多,但凡没事儿的,现在都不敢出来闲逛。黄昏时候的薄光打在红色宫墙上,两人并肩走着,影子拉长。
倒给这乱世平添出几分浪漫。
“方才我说得好不好?”顾浔手负身后,折扇转得潇洒,偏头问西辞。
薄光照他脸上,把眉眼都染温柔了,又有红墙称着,平白添了几分颜色。
“嗯。”西辞微微颔首,端的是冷清庄重模样。
顾浔逮到机会就邀功,故意与西辞走进些,“我怕给你丢脸,来时特定做了功课。你不夸夸我?”
西辞莞尔,“辛苦了。”
“夸有夸的讲究,说说不算。”顾浔侧身一步,堵在西辞前头,若不是西辞定脚稳,该得碰上去了,索性只是擦了个衣料。
顾浔看着西辞有些许局促,又笑,头偏偏,目光由他转向他头顶探出的一枝花。
是棵凤凰木,开得热烈漂亮。
“仙君,折枝花送我?”花染了顾浔的眼,垂下来,却只装下一个人。
“……”西辞只道,“草木皆有灵……”
顾浔哪会怜悯草木?未等西辞把话说完,他踮脚轻轻跃起,就折了枝花下来,还是最热烈漂亮那朵。
他手里拈着花,把花凑到西辞面前,“那我折花送你,谢谢你……将我随身带着。”
顾浔背后是落日朝阳绚烂的景色,他是张狂炙热的少年,两样都灼人眼得很。
西辞深潭眸色似乎都快灼出点儿波澜了。
西辞许是被那少年肆意笑容打动,竟真接过了花。
“中州这事儿,我觉着说不定跟南篁真脱不了干系。”顾浔撩拨完,又侧回身与西辞并肩走着,说正事,“其他五洲虽也有巫术,但仙师都死了,会的人都绝了,就南篁尚且人手会一点。方才我们路过南篁,也的确看到他们在整兵,可……我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南篁守那一隅土地几百年,安分得很,总感觉想攻城的不是他们。”
“五洲之内,可启动上古神器者甚少。”顾浔想不明白的,也正是西辞思索的,他道,“或许……这巫术并非一人所为。”
“非一人之力……仙君已有眉目?”方才殿中,西辞一言未发,原来心里早有打算,顾浔问道,“若非一人,那是何人联结?又为何攻中州,他们想图什么?”
四洲的人联合起兵尚可理解,可为何偏要使这巫蛊邪术?
“人命。”万事只是猜测而已,西辞点拨到此,偏头目光落到顾浔身后那扇门,道,“你该回去休息了。”
“……”怎么逮着个机会就让他走?顾浔不死心,“要不我陪你去膳药房吧。”
“回去休息。”西辞温温和和的。
“……好吧。”顾浔恹了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药煎好便回。”
“你也会住这里吗?”
“嗯。”西辞看顾浔一眼,想起方才的花,温和道,“好生休息,我不会丢下你。”
*
李丰找的是宫里上好的房间,四间厢房的小院子,花草开得繁盛,还算有点儿生气。在护国寺旁边,安静,听说寺里还供奉着佛骨,对巫术怨气也有一定镇压作用。
现在天尚未黑定,顾浔待领路的宫人退下了,打算翻墙去隔壁护国寺看看。
这是游戏副本,顾浔虽然是NPC,但他也是玩家,除了从系统那里得到的微薄设定提示,其他的,都是未知,要一步一步来。
这护国寺在游戏设定里,是宛若宝藏一样的存在,说不定藏着什么隐秘线索。只是,关于什么菩提子……
【哥,查了,系统游戏记录里,没这个人。】
那就奇怪了。
难道只是中州皇帝为了威慑人心凭空捏造出来的?
顾浔虽没什么灵力,身手还算好,尤其翻墙,宫墙不算高,寻一棵歪树顾浔就能蹬了坐上头。
上头风光不一样,看得见半座皇城。
人间两座十八层,一座炎岭无生塔,一座,便是顾浔眼前这座巍峨的宫殿。
层层雕栏玉砌,是世间最豪华的佛楼。不知是不是他记错了,印象里的护国寺并没有那么奢靡,莫不是后来有人特地修缮过?
木鱼声,经文声从里面穿出,香火气弥漫一整座寺庙。
现在中州出了那么大事儿,烧香祈福的僧人常常通宵念着经文,顾浔也进不去,只在外面扫了两眼,这地方与设定并无两样,高楼外有棵标志性的老树……不对,这树顾浔好像在哪儿见过!
菩提树?……知也阁!就说知也阁怎么出现那么与众不同的东西。
顾浔眯眼看了个真切,这树竟和知也阁那棵一模一样!
西辞……为何要放此树在中州?
【哥,这树是游戏设定里的,你当初还说看着好看……】
若是游戏设定里就有的,那便是——西辞为何要把此树放在知也阁?
“大胆放肆!”
顾浔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耳边就响起了个暴躁声音,低头一看,“呦呵,小皇帝?”
“谁允许你擅翻宫墙的!还不快给朕下来!”李衢独自一人来的,拎着盏宫灯对着顾浔喊。
“雍都好风光,不在宫墙上怎看得清楚?”顾浔只是嘴贫,还是从宫墙上跳了下来,拍拍手打量了眼李衢,长得不错一个小孩子,脸上还带点儿婴儿肥,也是可怜,那么小没了爹娘,还要接手这么个烂摊子一样的国家。有点儿戾气很正常,可这孩子眉眼间的戾气太重。
顾浔见他也在拧着眉打量自己,拍拍手上的灰问,“你来找西辞?他不在。”
“朕来找你。”李衢继续盯着顾浔,仿佛要把人看穿。
“找我?”顾浔笑笑,“何干啊?”
“朕……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李衢眉眼舒开些,“幼时,也是在这护国寺。”
“哦?”顾浔挑挑眉。
“就在那菩提树下,你教我,定要尽我所能,护好这天下。”李衢说得义正言辞。
李衢不像在说谎,顾浔心中莫名咯噔一下,面上却笑道“我未来过中州,可能梦里见过吧。”路过李衢时,他拍拍李衢的肩,“陛下先随意逛着,我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了。”
“是你教我的!”李衢还在外面大喊,“教我为了所念所爱,哪怕走火入魔都值得!”
“……”顾浔脚步一滞,摊开手中折扇轻摇了两下,迈步回屋。
他哪里……会说这种莽撞话。他的所念所爱天下无敌,万人敬仰,好得很。
回了屋,顾浔枕着手靠在床头,纠结李衢为何会说见过自己?
难不成魔尊的替身还跑到中州来过?也不对,他说的是幼时……魔尊的确是中州的人,但成魔后,消了所有见过他的人的记忆,按理来说,魔尊在中州只是个恐怖故事而已,人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李衢为何会有印象?
这谜团越来越多,事情走向也越发诡异了。毕竟……护国寺里那棵枫树,把西辞都牵扯进来了。
顾浔习惯把门开着,西辞若回来了,他好一眼看见。
黄昏后的凉风,总带点儿别样的温柔,吹得人舒服。许是连路奔波,身上还有伤,他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稍微昧着,便是无边无际的修罗地狱。
“杀!”红色符咒烧尽……又是那个梦!
只是这次不再是炎岭之巅,而是……中州。
“救命啊!求求你不要杀我!”哀嚎声惨烈,被魔物啃食得残缺不全的人在地上拼命挣扎着,滂沱大雨都未能把血迹冲散,鲜血如注从中州城中一点一点渗透开来……
浓烈的血腥味冲上头,顾浔看着城中负手立着那人——黑发垂下来,雨未沾湿他半分,黑色金边袖口……他手中为何也有那把折扇!
那人指尖轻轻敲击了下折扇,忽然,一道天雷打了下来!
“小浔?”西辞端药进来,见顾浔眉头蹙得极紧,还呓语着什么,额头渗出了些细汗,好似做了什么噩梦,他点了顾浔两脉,让他镇定下来,“别怕,是我。我回来了。”
顾浔从梦境了挣脱出来,喘着粗气。
噩梦做得多了,他倒也不似原来会坐着缓神了。他现在……更怕西辞知道他做的那些梦,那些梦真实到……他都快以为自己是真的魔尊了。
“又做……”西辞还没问完,顾浔一瞬间恐惧散了个干净,仿佛脱了气,他靠在床头,苦笑着,“我梦到你不要我了。”未等西辞否认,他扇一下眼,“……我知道梦是假的。”
西辞担心他,也知道他这是不想说,便把药递过去,“先把药喝了。”
顾浔端过药,看了眼,不知发怔在想什么,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