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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忠义侯天生反骨-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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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好了任务面板,陈恨猫一样地钻出被子,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
  这一个回笼觉一直睡到李砚喊他:“离亭,起来了,你不是怕高公公误会么?”
  陈恨从床上猛地坐起,垂着头缓神,捋了一把耳边垂发。
  “还困吗?原本不该喊你的。”李砚帮他揉了揉脑袋,“你再睡会儿,朕去外边长榻上睡,就说昨晚也是这么睡的,他们不敢嚼舌根子。”
  “奴哪里有胆子把皇爷赶到外边长榻上去睡?”陈恨朝他甩衣袖,“快起来了,再不起来皇爷就耽搁早朝了。”
  “朕让他们把暖阁的火烧起来,你回去继续睡?”
  陈恨打了个哈欠,就要下床:“不睡了,奴收拾收拾,伺候皇爷换衣裳吧。”
  再困陈恨也不再睡,他得借这机会做任务。
  摸两下才涨这么点儿数值,把手摸秃噜了,也不见得能完成任务。
  口中衔着发带,他在铜镜前绑头发,正苦恼着要怎么做任务,没有察觉李砚站到了他身后。
  李砚把着他的手,将他的头发全部拢起来:“束高了好看。”
  “诶!”陈恨一惊,回头看他,口中衔着的带子,随他喊了一声,也就落下去了。
  李砚伸手接住他的发带,怕弄疼他,便轻轻缓缓地给他绑,又怕他抗拒,就稍加快了速度。
  陈恨捋了两下头发:“掖幽庭没一个人这么弄的。”
  ——幼儿园没一个小朋友这么绑头发!
  “但是这样好看。”
  ——但是有人喜欢。
  “像你还没束冠那一阵儿。那一阵儿你活得最自在、最舒坦,整日里看看云、唱唱曲儿,活像是个风流公子。”李砚笑了笑,俯身靠近,双手按在置铜镜的桌上,将陈恨困在中间。
  李砚低声问他:“朕还要你单做个自在人物,你要不要?”
  陈恨半真半假地答道:“奴都二十来岁了,老了,再风流就闪了腰啦。”
  “你……”李砚正色道,“今日去徐府,送了书就回来,不许多待。”
  陈恨满口答应:“诶,好,奴一放下书就回来,绝对不掺和别的事情。”
  *
  徐府的徐枕眠徐御史,元月十六旧疾病发。这也就是陈恨不能在他上朝路上拦他,把诗集交给他的原因。
  徐醒在府里修养,已半个来月没出门了。
  下午出了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陈恨骑在马上,缓步行过长街。长街两边堆着积雪,引得陈恨忍不住下了地,跑过去踩两脚。
  牵着马,一路踩着墙角堆着的积雪,也就到了徐府门前。
  讲明来意后,门房转身进去通报,只把他留在门前。
  又一会儿,该是徐醒身边的小厮出来了,他说:“陈公子,对不住,我们家大人病了,不方便见客,您请回吧。”
  陈恨将收在怀里的诗集拿给他:“朋友得了一本小集子,听说徐大人喜欢,就给他抄了一本。请你帮我把这个送进去,再问问他见不见我。”
  诗集收在怀里,纸上还有温度。翻开书册,墨迹还是新的,字体也是新的,是哪家书局的刻本里都没有的,方正可爱。
  纸是新裁的,线是新缝的,都是用了一片心的。
  陈恨倒没想这么多,他只以为徐醒喜欢岭南酒疯子的诗,这回一下就给他弄了一册他全没见过的诗,徐醒肯定高兴。徐醒一高兴,肯定就会见他。
  不料那小厮仍道:“大人说多谢公子好意,那书他收下了,不过他实在是下不了床,又恐过了病气儿给公子,还是请公子回罢。”
  “那我进去探探病?他不用起来,我就站在门外行么?”
  “小的说了不算,要大人说了才算。”
  陈恨忙道:“那劳你再去问一问。”
  “这都第三回 了,公子一回一回地问,大人一回一回地回,也实在是……”自觉多言,那小厮忙转身,小跑着就要回去传话。
  “诶!”陈恨朝他挥了挥手,“你就跟你们家大人说,他不放我进去我就不走了!”
  这一回,陈恨才被放进去。
  房内两个火盆烧着,正暖和。徐醒半倚在榻上,半边身子陷入锦被中。头发披散着,于枕上铺陈开来。
  面色仍是苍白,近来又清减了几分。颧骨稍突,因烤着火,才染上一抹不大自然的红颜色。
  他闭着双眼,只在陈恨推门进来,轻声唤他一声徐大人的时候,眼睫才颤了颤。
  “陈……”
  陈恨封侯那一阵儿,徐醒喊过他侯爷,其余时候,他从来都只喊他陈公子。
  而陈公子亦是从爽朗的少年,长成一个柳条儿似的男子,看上去好像随风游走,又好像存有那么一点儿的傲气。
  陈恨今日将头发束高了,像极了数年前在他徐府的湖上亭中,敲着瓷碟唱曲儿的那个意气少年。
  徐醒出神的那一会儿,那少年便撩起袍子,在榻前落了座。客气似的,伸手帮他拍了拍被子。
  可徐醒总觉着,他下一刻就会架着脚,打着拍子,给他唱江南的曲儿。
  浓词艳曲也无妨。
  他面皮厚了,听得起了。
  见徐醒晃神,陈恨只以为他是病得厉害了,便再喊了他一声。
  徐醒这才咳着招呼了他一声。
  陈恨抬手帮他拍背:“半个来月前见徐大人,还是好好儿的。我还给徐大人的手炉添过碳,怎么?是那日添的碳不够,竟害得徐大人受寒了么?”
  “不是……”徐醒止了咳,喘着气,只把头偏了偏,半边脸都埋在软枕里,“是冬春时候的老毛病了,与你无干。”
  陈恨于他,实在是没什么话儿可说,怕惹他生气,更怕惹他咳嗽。
  陈恨的目光悄悄地在他周身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置在床头的那本诗集上,是他送来的那一本。
  “一位朋友的藏书,据说是新得的。听说徐大人喜欢,就抄了一本。徐大人闲时看看,养着病也不至无聊。”
  不能直说那诗就是苏衡写的,陈恨也不敢冒领功劳,只说那书是一位朋友的,这朋友就是苏衡,而他自己只是个抄书的。
  这么一来,改日徐醒要谢,也要去谢苏衡。
  “多谢,你有心了。”徐醒抬手,将指尖压在书册的题名上。
  前些日子,苏衡将诗一沓一沓地送过来,也没有起名字。最后成书时,陈恨就从诗里边随手拣了一个词——沧浪,原句为沧浪濯骨骸。
  陈恨自个儿的字圆润,不好题这种名儿。这是他私下临帖,练了很久,来徐府前的最后一刻才写上去的。
  陈恨见他将手搭在那诗集上,默了半晌,便轻声道:“徐大人,你看两页?要不我给你念两页?”
  徐醒不答,缓缓地就将手收回来了。
  陈恨自知念不出苏衡那点儿豪气与大气,也不说话,随手翻开一页来看。
  细雨洗胭脂。
  沧浪濯骨骸。
  这些日子抄这些诗,某个瞬间,陈恨忽然就明白徐醒为什么喜欢苏衡的诗了。
  他是世家公子,规规矩矩、端端方方的,他喜欢的东西不能再如他一般拘束了,他喜欢和他不一样的,无拘无束、汪洋恣肆的。
  徐醒忽然喊他:“陈离亭。”
  “嗯?”
  “你还是只被人喊做陈恨的时候最好。”
  陈恨笑了笑:“我也没办法,那是命定的,我是被推着往前走的。”
  徐醒亦是好难得地笑了,他问:“我总拿冷脸对你,你怎么从来也不放在心上?”
  “从前你不是救过我几回嘛……”
  默了一默,只听陈恨继续道:“从前我在掖幽庭,李檀要动我那几回,我兄长陈温在,你不是总也在?还有上回我那爵位被削了,你不是还上了折子么?”
  “你知道了”与“你还记得”两句话都哽在徐醒喉头,他说不出。
  他只说:“如此。”
  话才落,徐醒就蜷着身子咳嗽起来,这一阵咳嗽来得又急又猛。他死死抓着锦被,指尖都泛白。
  陈恨忙给他顺气:“徐大人?”
  还未缓过来,方才在门前为陈恨通报的小厮就推门闯了进来:“公子,老爷回了。”
  他说的是徐醒的父亲,徐右相徐歇,那时帮着老皇帝为太子爷铺了一条死路的人。
  徐醒一听这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就推开了陈恨的手,将脑袋靠在榻边,喘着气道:“他想算计你,你道行浅,不好与他对上……我原就不该见你,实在是一时昏了头了。你快回去罢,回宫里……找你的皇爷去罢。”
  他这话说得怪,陈恨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徐醒又对他那小厮吩咐道:“带陈公子从暗道走,对他就说……就说早已走了。”
  那小厮唤道:“公子……”
  哪里有头一回来,就将自家屋子里最大的秘密就告诉人的道理?
  “带他走。”徐醒见他迟疑,一时之间动了气,抓起榻前放着的诗集就朝他摔去,吼道,“带他走啊。”
  “你别生气,你别生气。”陈恨忙劝他,“我马上走,马上就走。”
  那小厮不情不愿地打开半壁书架的暗道,将陈恨领了进去。
  陈恨只随那小厮往前走出半步,只听外边传来摔了茶盏的声响。
  徐醒他爹,徐歇的声音:“你护着他,你非护着他……忠孝两不全,是不是连命都没了,你变成鬼也护着他?我简直怀疑你……”


第54章 风起(6)
  暗道内空气潮湿黏腻; 阴风长蛇似的钻入袖中。衣袖掩着,陈恨将拳头攥紧了。
  半壁的书阻隔,他听不大清徐歇的声音。
  徐歇骂了徐醒一通; 随后又软了语气,他说:“……枕眠,你娘早逝,朝中事务繁多,为父有时顾不得你。你伯母留心帮你看了看,兵部张尚书府上的三姑娘……具体的,她会与你说。你把身子养好了……”
  徐醒没说话,又静了许久,只一阵的脚步声响过; 很快的又重新静了下来。
  陈恨躲在暗道里,没敢再出去,只是透过书壁的一条缝隙悄悄看徐醒。
  他仍是侧躺着倚在榻上,闭着眼,锁着眉,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可怜人; 出身世家; 享尽世家繁盛,受尽世家名声; 却终究为世家所累。
  陈恨再叹了口气,转身随那小厮自暗道离去了。
  徐相府在城中偏东,徐醒房中的暗道一直通到了城东。
  那小厮领着他从杂乱的竹林里钻出来。
  “你直往前走; 等出了院子,再往东出了街,大概就认识路了。”小厮一顿,又道,“对了,守这院子的是个歪脖子的老头儿,他年轻时候被刀砍过,你别被他吓着了。”
  陈恨朝他作揖:“多谢。”
  “你方才听到的话……”
  “我明白。”陈恨郑重的点点头,“徐大人救我一回,我不会多嘴。”
  那小厮撇过头,轻声嘀咕道:“你要是不多嘴,几年前你就不该唱那两支破曲儿。”
  没听见他的话,陈恨试探着问他:“徐大人他,是不是……”
  “不是。”小厮急忙替徐醒辩白,“公子和老爷,不是一样的人。”
  “这我自然知道。”陈恨再问,“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他是为的什么?”
  小厮低下头,摸了摸后颈:“也就是太子爷出事的那一年,那一日宫中召了许多人去,公子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我在宫门口等着,等了许久,直到次日正午,才有一顶小轿把人抬出来了。再有别的,我不知道。”
  “那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那小厮也硬气起来了,往后退了半步,道:“你算是个什么人物?我们家公子同你又有什么交情?他想跟你说就跟你说,想不跟你说就不跟你说。他有事儿不跟你说,就是瞒着你了?你倒配。”
  “对不住,我失言了。”陈恨抬手摸了摸两只袖子,他出来得急,没带什么东西。再想了想,便抬手折了两片竹叶子。
  竹叶尚带着雪水,湿润润的两片。
  陈恨低着头,一面摆弄手中竹叶,一面对小厮说:“你家公子与我,到底相识一场,算是君子之交。我兄长从前又与他交好,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他温声道:“你回去对他说,若是陈离亭还能勉强入他的眼,趁着徐右相不在,我偷摸着去看看他。他要是觉得我烦,那就算了,我让吴小将军来看看。”
  陈恨将两片竹叶做成个蚂蚱,交给小厮:“没带什么贵重东西,这个小玩意儿算是哄他高兴的,他喜欢就留下,不喜欢随手丢了也成。我看他房中炭盆子烧得旺,就是烧了也行。”
  “他有事情不跟我说,大概是不喜欢我掺和他的事情……”陈恨顿了顿,抬手再折了两片较小的竹叶,叹了口气,“罢了,我再给他做一只母蚂蚱吧。”
  最后那小厮用一根长长的草茎将几只蚂蚱全串起来,吊在手上活像是个炸串儿。
  那小厮从暗道回去时,徐醒正睡着。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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