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忠义侯天生反骨 >

第102节

忠义侯天生反骨-第102节

小说: 忠义侯天生反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元均没怎么带过兵,这时候来信催他,大概心里也着急。
  不该犹豫的。
  “我……皇爷……”
  他再怕贺行,由于不过一瞬便下了决心,这时候轮到李砚,却迟迟做不了决定。
  李砚逗他:“侯爷舍不得了?”
  “那……”说舍不得,其实还真有点儿。他同贺行打过交道,这时候局势又乱,实在是不愿意让他去。陈恨转头,从案上抽出一个小册子来,“我还是先给皇爷讲讲江南一众官员……”
  “乖。”李砚揽着他的肩,把他按在怀里,“不用讲了,朕都知道。有这个时候,不如先赏一口?”
  “皇爷,我有时候简直怀疑你是……”陈恨捶了他一下,“江南一众官员私底下抱团抱得厉害,苏元均还没来得及换。早些时候我叫匪石跟在他身边,基本上都摸清楚了,行为处事要处处制衡,先不动他们的根本,他们不会计较的。等这件事情了了,再慢慢把他们撤下来罢。”
  也就是他,才敢把自己私下盘查朝中官员,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直接说给皇爷听。
  也得亏是他,这事情换了别的谁来做,显然就是要造反的前期预备了。
  “路上看。”李砚将那小册子收进袖中,正色道,“苏元均催得急,派来的人还在外边等着,朕现在就去。”
  “要不我也……”
  “不行。”李砚起身,低头看他,“朕总觉得你和江南犯冲,若是可以,早些时候根本就不会让你来。”
  自觉话说得重了,李砚又补道:“后方还得有你坐镇,朕才安心。”
  陈恨下榻穿鞋,走到衣桁旁边,拎起李砚的大氅,用手把上边的小褶皱拍平了,才要给他披上:“那皇爷小心行事。”
  “你的信鸽呢?”
  “不知道。”陈恨笑了笑,给他系上大氅的带子,“恐怕还在长安,没跟过来。”
  “你吹一吹竹哨子。”
  陈恨帮他系上带子,从腰带里翻出小竹哨子,将信将疑地吹了两声。
  窗子糊着的明纸外边,又两只肥翅膀扑了扑,停好之后就站在窗台上了。
  李砚按着他的后脑,吻了吻他的额头:“信鸽联系,保重。”
  “好,皇爷也多保重。”陈恨顿了顿,把手里拿着的、从来都当宝贝的小手炉塞给他,“路上冷,皇爷拿着吧。”
  李砚也不推辞,收在衣袖里了。
  陈恨又道:“皇爷不用急,我不着急,天道也不着急,永嘉五年年底呢。”
  “永嘉五年年底,那怎么行?”李砚轻笑,“朕赶回来同你一起过年。”
  一时默默无言。
  这事情来得急,匆匆来信,匆匆决定,来不及做什么准备,也来不及做什么道别,立即就要启程。
  一切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其实他二人谁也知道,江南平叛,总有这样的时候。
  只是忽然之间,陈恨也不知道要怎么同他告别。
  他二人之间,好像从来也没有正经道别过。
  从前李砚去西北接长清公主回长安,同陈恨告别是悄悄的在掖幽庭告别;上回陈恨从宫里跑出来,也没有同李砚正经道别;梦里平叛出征,更是连人也没见着。
  他二人,生来就该在一处,本不该道别的。
  “同皇爷总是聚少离多。”陈恨叹气,抬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往他身上靠,只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蹭了蹭他大氅边儿的狐狸毛,“皇爷辛苦啦。”
  *
  李砚一路骑马南下,只有袖子里的手炉还是暖和的,暖和得发烫。
  他原是做好了准备的,准备代陈恨走这一遭的。
  江州离得不远,有大半日的马程也就到了。
  到的时候已是深夜,苏衡借住在江州郡守的府上,李砚到时,有人进去通报。
  他下了马,被请进堂前时,听见苏衡正抱怨:“他怎么自个儿不来?还端着架子派了个人来,误了事情可怎么办?”
  李砚不愿意解下来时陈恨给他披上的大氅,站在门槛那边,抖落下满身碎雪。
  灯烛火光照亮堂中,苏衡抬眼,看清李砚时,吓了一跳。疏狂如他,也险些打翻了茶盏。
  “侯爷让我来部署。”李砚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跨过门槛,“舆图拿来。”
  苏衡忙起身,把案前主位让给他坐,把堂中一众官员遣散了,又让人把绢帛的地图拿过来。
  众官员没见过李砚,猜不透这人是什么身份,只当他是忠义侯跟前特别得眼的人。这时候天晚了,也都恨不能回去睡热被窝,作了揖就下去了。
  才从夜雪天里来,伺候的人端了热水与巾子来,李砚不用人伺候着洗脸洗手,摆了摆手就让他们下去了。
  堂中只剩下李砚与苏衡两人,李砚饮了一口热茶,转头去看舆图:“讲罢,贺行同那些倭寇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还在长安的皇爷怎么就过来了?还是陈恨派他过来的?莫不是记反了这两人的身份了?苏衡满腹的疑问不敢说,难得规规矩矩地说了事情。
  听他说完了事情,李砚先叩了叩桌案:“先让三百个人北上去青陂。”
  “怎么?”苏衡眉心一跳,忙问道,“离亭封地也出事儿了?”
  “没有,来的时候带了些人,现在朕不在他身边,总觉着有些不够,想多派些人护着他。”
  这话李砚是好正经好正经地说的,多正经也掩不住那明晃晃的两个字——昏君。
  办完这件事,李砚也就能安下心来作部署了。
  江南他也是头一回来,不过从前在兵书与沙盘上推演过很多遍了。
  他从前世就开始在兵书与沙盘上作部署,今生更是每日每日都在推演,他心里有江南的地形部署,有江南可攻可守的几千几百种状况,有几千几百种的应对方法,他要确保万无一失,还要——
  还要把陈恨把这个死局里拉出来。
  其实陈恨给他的那本小册子上记录的事情,他也全都知道,不愿意拂他的意,才没有与他说。
  平叛这件事对李砚来说不难,尽管这回的事情同前世不大一样,但毕竟是他日日夜夜都在揣度琢磨的事情。
  说不难,却也难。
  每一兵每一卒,每一步每一个部署都难,难在李砚生怕叛军之中的某一个北上而去,惊扰了他护着的人。
  他想拦住每一个变数。
  *
  破晓时分,天色微明。
  苏衡下去传令,给李砚安排了房间歇息。
  李砚也不急着去睡,站在廊前看了一阵的雪落,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风吹来时,忽然想起他来时,陈恨抱了抱他,对他说:“皇爷辛苦啦。”
  他知道,陈恨的意思是说,从永嘉元年到现在,江南改制、清算徐家、为太子爷平叛,到现在的平叛部署,皇爷辛苦了。
  可是李砚只觉得,他不过是把前世陈恨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罢了。


第122章 暂别(2)
  近来江南官员在私底下有新传言。
  据说——
  “诶; 据说忠义侯觊觎皇爷; 好早之前就对皇爷求而不得呢。”
  “这话怎么说?”
  江州郡守府上; 李砚正从临时的议事堂出来。
  近几日下雪,廊前挂了两重帘子挡雪,李砚就站在廊子里边。隐约听得这一句; 便放缓了脚步,背着手自廊前走过。
  只听最开始说话的那人道:“不过侯爷有新欢啦。”
  李砚猛地停住脚步; 偏头侧目看向廊外,右手搭在了腰间所佩长剑的剑柄上,长剑出鞘半寸。
  另一人问道:“这话又怎么说?”
  “那位新欢不就是……”那人用下巴指了指堂前,“据说模样同皇爷有九分相似呢,要不侯爷给他派这个大的权?他还日日同侯爷同鸽子传信呢。”
  另一个人恍然大悟:“难怪他脾气大呢; 苏大人也怕他,原来如此。”
  皇爷默默地把长剑收入鞘中。
  差点就自己砍了自己。
  只听那人继续道:“皇爷为这事儿,都气病了。”
  “怎么?原来皇爷是为这事儿病的?”
  “可不是嘛,你把近一年的事儿串起来看。”那人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年前侯爷病了一场,皇爷体恤他苦; 把他带进宫去养病; 住的是哪儿?”
  那人提高了音量; 自问自答道:“住的是长乐宫啊!”
  “再后来,侯爷病也没好,爵位就被皇爷削了; 还被没入掖幽庭。但侯爷伺候的是哪儿呀?”
  那人继续自问自答:“伺候的是养居殿啊!”
  “再后来啊,徐歇谋反,闽中意动,社稷危难。侯爷临危受命,万死不辞。结果才来了江南,好巧不巧遇见了个同皇爷长得相似的男子,当然就喜欢上了。”那人抚掌,无奈摊手。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都说一开始是侯爷觊觎皇爷,后来被皇爷知道了,侯爷的爵也就没了。这会子侯爷放下了,皇爷倒是又捡起来了,还气病了。”
  说的全不是真事儿,李砚听着,简直像是在听别人家的事情。
  他没有多做停留,只觉得江南官员颇八卦,这个毛病得治一治了。
  临走时,却听见那人悲伤叹气,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到真的啊?”
  李砚的脚步顿了顿,又听见他说:“苍天啊,为平叛,我万死不辞,只求侯爷快回长安陪着皇爷吧。”
  皇爷忽然觉得,江南某些官员自带的八卦属性好像有点意思。
  *
  李砚回到暂住的院子里,窗扇半开着,冷风吹进,屋子里烧起炭盆的暖意也都被吹散了。
  甫推门进去,便看见木案上站着一只雪白的肥鸽子。
  它才从雪里飞过来,站在堆成了小山的公文与书信上,正用鸟喙梳理毛发。
  见有人进来,也全不理。
  它烦得很。每日每日叫它送信,大雪天也照送不误。要送情信怎么不找青鸟呢?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肥鸽子啊!
  李砚在案前坐下,伸手抓住它的翅膀,解下绑在它脚上的小竹筒。
  肥鸽子扑腾着翅膀就要跑走,李砚一手抓着它,一手取出竹筒里的小纸条。
  纸条不大,就三句话,前边两句问他公事,最后给他写了句诗。
  每日每日的写信,什么诗也写过了,陈恨捉着笔,笔尖在纸上顿了两下,晕开两个小墨点,才给他写了一句“檐前露已团”。
  李砚先把半扇窗子合上了,才松开按着鸽子的手,抬手研墨,给陈恨回信。
  正事儿有正经文书给他,李砚批惯了折子,也不似文人风流,信手拈来就是诗句,只跟他说了动手的时候,又说腊月二十六就回去。
  放走了鸽子,李砚回房间看舆图,像做过了很多次那样在舆图上排演战事。
  这几日他在江州排布全局,暗中调兵——这件事他同陈恨想到一处去了,只在永嘉二年年前,他二人还以为对方不知道,各自把江南的兵营粮仓都摸清楚了,前几日一合,竟相差无二——把倭寇与贺行所在的船只小岛半面围住。
  只是还不好轻举妄动,贺行背靠着海,开了船便可以去闽中或是琉球。现在不走,是前阵子查得紧,他走不了,还有便是近了年节,现在要走太引人注意。
  临湖临河的地方,腊月二十五过小年夜。
  趁着过节,贺行那边放松了警惕,才好动作。
  而李砚只想快些办完事儿。他想抱着猫猫坐在榻上烤炉子,听猫猫讲故事。讲的好了,就亲亲他夸夸他,讲的不好,也鼓励一下。
  说好了一起过年的,小年夜自然也算。
  他随手捉了一支笔,在舆图上画了一圈。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切部署皆已妥当,正是腊月二十五。
  李砚自然不上前线,只是留在江州郡守府上坐镇。
  白日里在堂前坐了一日,看前线人递回来的消息。
  情势不错,这十来日江南的盘查在明面上放松了许多,贺行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再加上今日过节,贺行船上的人躲了有几个月了,耐不住寂寞,手下人偷摸着冒险上了岸,劫了两艘载着酒水的货船。
  其实那岸上全是李砚的人,他们劫哪一艘,都是一样的结果。
  “传各处。”指节一叩木案案面,李砚笑了一声,“今晚子时。”
  贺行。只要不放他回闽中,切断了他与闽中的种种联系,他一人独木难支,不成气候,如今已是山穷水尽的地步,要除去他,还是很容易的。
  李砚转头看向案上跳跃的烛光,心道,若是前世也多注意些多好,那么简单的事情,非要陈恨为他殉了才算完。
  那不是贤臣,殉了的才不是贤臣。要好好的,能笑能闹的,才能算是贤臣。
  陈恨就是贤臣,他是不是贤臣,不是什么天道说了算的,是李砚这个做君主的说了才算。
  尽人事,却不听天命,逆天改命。
  *
  深夜子时,无星无月。
  自前方回来报信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匆匆进出府中。
  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