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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舒夭绍兮-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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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思温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小腿。
  “我见你睡得那么熟,半天都不敢动,现在倒是有些麻了。”他说。
  夭绍听罢,羞红了脸,慌慌张张地替楚思温揉/捏小腿,只是这手法不甚精巧,直把楚思温弄得又疼又痒。
  “别忙了,你且先去把晚膳准备一下,我得再坐坐。”楚思温哭笑不得,挥挥手把夭绍赶走。
  夭绍那叫一个羞愧,自然不敢有半分违背之意,三步并两步地往向外跑。他这厢心慌意乱得很,更是无暇顾及到身后楚思温渐渐变得淡漠的神色。
  平平淡淡地又过了些时日,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凉,夭绍算好了时间,跑下山去取余娘子缝好的衣物。待他回到九思庄,正巧碰见楚思温在回信。约莫是越发靠近辞旧迎新的时候,楚思温与尤昶的书信往来越发频繁。
  “尤昶想让我们过去他那边过除夕。”楚思温把放走了信鸽,对夭绍说道。
  夭绍展开拿回来的冬衣,替楚思温套上。
  “公子应了么?”
  “太远了,再过段时日估计会下雪,还是不要折腾了。”
  一袭白色衬着楚思温温润的脸庞,顿时生出几分如沐春风的感觉。夭绍越看越喜欢,恋恋不舍地抚摸柔滑的布料。
  “都听公子的。”他笑着说。
  楚思温试了新衣后,让夭绍站着别动,取了另外几件新的衣裳,亲自为夭绍套上。夭绍僵硬地杵在原地,感觉楚思温的一双手好似点了火,灼得他坐立难安。这是个糊里糊涂的过程,到最后,衣服究竟合不合身,夭绍是半点儿都不知晓的。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无意识地摸着布料细微的纹路。过了会儿,他一脸扎进衣物里,咕哝着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第二十四章 
  这日清晨,楚思温在书房里写了好会儿对联,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夭绍踩着竹梯,专心致志地挂灯笼。每个灯笼的穗子下都坠着一张小小的花笺,笺上描着细长的诗词,风吹过时,那几句诗跳舞似的,变得歪歪扭扭。
  夭绍忙活了好半晌才发现楚思温,立刻从竹梯上跳了下来,笑着朝楚思温跑来。阳光正好,照在夭绍的脊背上,融多了几分活力。楚思温不自觉地扬起轻微的笑意,除夕还未到来,但那轻松愉悦的气氛好像已经悄悄地笼罩着他们。
  “笺上的诗都是你写的?”楚思温细细地打量,“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他一步步地往前走,欣赏着夭绍那说不上好看的字。即便夭绍跟着他学了这么多年的字,仍是得不到他一点精髓。屋檐落下的阳光透过花笺,在墨迹间渗进点点波光,随着字里行间的情感慢慢地泛起涟漪——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楚思温读到这句时,蓦地停下了步伐,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他听见身后有条不紊的脚步声,轻轻的,也不知是怕惊了他的情,还是怕扰了他的意。
  九思庄太大了,夭绍忙活了一个上午,只在前厅的和书房前的走廊挂好了灯笼。楚思温觉得这些无关紧要,尝试说服夭绍别再瞎忙活,但夭绍对挂灯笼有着莫名的执着,偏要把喜庆的灯笼挂满九思庄。直到晚上,楚思温才明白夭绍的用意。
  偌大的院子多了红艳艳的灯笼,夜晚像被点燃了花火,暖和了清冷的气氛。
  夭绍端着一盘水果进了寝室,楚思温见他来了,就收起手上的信纸,向他招了招手。
  “是尤公子的信吗?”夭绍问道。
  在往年春节,尤昶总会从维清宫偷跑出来,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登门拜年。在那短暂的几天,庄子里无端多了个聒噪的人,虽是吵闹了些,却也让夭绍感到几分新鲜。
  “嗯,尤昶不死心,劝我们去维清宫那边住几日。”楚思温静了片刻,迎上夭绍疑惑的目光,“即便师父已经原谅了我,可我终究是无颜面再踏入维清宫半步。”
  夭绍不赞同地皱起眉,想反驳却无从说起。在他心底里,楚思温就是天边的月、水中的花,他不希望楚思温这般贬低自己。
  “罢了。”楚思温握住夭绍的手,往床榻走去,“陪我躺会儿吧。”
  夭绍听话地除下鞋子,触碰暖和的布衾,他钻进最里边,嘴角笑盈盈的。楚思温提前暖了被子,他拿脸蹭了蹭被角,余光时不时瞄向楚思温的背影。
  过了会儿,楚思温也钻进了被子里。他刚掖好被角,怀里就多了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往他身上蹭,像个暖烘烘的小火炉。
  他轻笑着,冰冷的手背贴上夭绍的脸颊:“多大了,还撒娇。”
  夭绍抓住他的手,十指虚虚地包了起来。
  “您的手好冷。”他贴着交握的手,亲昵地呵了一口气,然后塞进被子里,试图驱散楚思温身上的寒冷。
  两人安静地依偎着,听着窗外冬天的风,望着朦胧的光,静谧笼罩着他们的四肢。他们已经很久没享受过这样宁静的相伴时刻——仅仅是一年,原来是这么久的。
  夭绍靠着楚思温的肩膀,他的角度刚好可以望见楚思温的下巴。如果他会绘画——他已经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了,他会记录下楚思温仿若被精心雕琢的轮廓。他忽然想到了楚思温的父母,想必是一对金童玉女吧。
  他不是没想过关于以前的事情,有后悔,有内疚,还有更多的是“如果”。如果他们的往事能被改写,如今楚思温应该是闻名京城的翩翩公子,享受着来自父母的宠爱,无忧无虑地踏着春色,过着快活逍遥的日子。
  也许,他们会像过去那般迎来一次邂逅,也或许他们永远都不认识彼此。但对于夭绍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困了?”
  头顶传来一声叫唤,夭绍茫茫然地睁大眼。他往楚思温的怀抱里拱了拱,周围安静得很,唯有楚思温徐徐翻书的声音——
  唰、唰、唰……
  他像是融进了一团棉絮里,眼皮越发沉重,脑袋里跟着浑浊。楚思温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鬓发,那刹那的冰冷驱散了他所有的困意。
  “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了。”为了不让自己睡去,夭绍挑起了话题。
  “嗯。”楚思温顿了顿,想起了什么,“镇上的店应是都关了,食物都备齐了么?”
  “都备齐了。”夭绍道。
  楚思温合上书,从榻上的桌上拿了个橘子,剥皮之后,掰下一片凑到夭绍嘴边。
  “奖励你的。”他笑道。
  夭绍愣了半晌才咬过那片橘子,酸甜的味道沁入他的舌头,就连齿间都在泛着清香。他扬起脸,对楚思温露出不自知的笑容。楚思温望着他,又掰了一片橘子喂到他口中。
  “夭绍,你可曾想过像有一个家?”
  夭绍似懂非懂,他的家就是九思庄,又从哪儿再来一个家呢?楚思温由着他独自琢磨,手指轻飘飘地抚摸他的鬓发。
  “我的家就在这儿啊……”他不满地嘀咕,“公子您总说一些复杂的话。”
  楚思温好笑地捏他耳垂,笑话他:“哪儿复杂了?”
  夭绍动了动唇,咕哝了声什么,又不搭腔了。直到楚思温揉搓他的脸颊,他才肯开口:
  “公子总把我的话当玩笑,我分明说过您在何处我便在何处。我早就有家了,九思庄就是我的家……就算没有九思庄,公子在哪儿,那儿就是我的家。”
  他磕磕巴巴地说着,着急地袒露自己的想法,整张脸都憋得生红,甚至举起双手在半空中比划,就怕楚思温听不懂他的意思。
  夭绍生出无尽的委屈,楚思温离他一年便罢了,他大不了走走停停,一生这么长,他走到天涯海角总能找到的。可楚思温怎能忘记他的话呢?他可是把楚思温的逐字逐句都刻在心底,这实属不公平。
  他听见楚思温悠悠地叹了口气,他更加憋屈了,把脸埋进楚思温的怀里,不让楚思温看见他的神情。
  “你就装糊涂罢。”
  楚思温抓下夭绍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指腹描摹掌心上凹凸不平的茧子。茧子每被碰一下,夭绍的手就不自禁地往外缩,楚思温乐此不疲地捞回来,继续包在手心里。
  “难不成你还想和我孤独终老?”楚思温慢悠悠地说,“到时候两个老头子大眼瞪小眼,何苦呢。”
  夭绍忍不住反驳,翁翁的声音贴紧了楚思温的衣襟:“怎可说‘孤独终老’?分明是您与我两人相伴。就算到了天命之年,我比您年轻,我也能侍奉您。”
  “天热了,我为您乘凉;天冷了,我为您添衣。若您走不动了,我背您一步步地走;若您闷了,我就为您读诗,尽管我读得不是很好……我还会做饭,还会缝衣……我武功虽比不上您,但也能护您周全。”
  他抿抿唇,从楚思温的衣襟里露出半张脸,惊讶地发现楚思温在笑,一双眼睛似两颗水光下的黑曜石。他一股脑说了这么多,后知后觉地害臊和不安,不知所措地从楚思温的怀里挪出来。
  顿时臂膀两边变得空荡荡的,夭绍裹紧布衾,盯着盘子上的橘皮发呆。他知道楚思温又翻开了那本已经看过许多遍的《黄帝内经》,偶尔仍能听见那舒服的——
  唰——唰——唰……起起伏伏地扫过他的心尖。


第二十五章 
  除夕当晚下起了小雪,如飞絮一般飘飘扬扬,落满了整个庄子。夭绍拿着扫帚扫门前雪,一步一步的,在石路上印下脚印。没多久,他听见了楚思温走来的声音,刚想张嘴提醒楚思温多着几件衣裳,嘴里就多了块温热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嚼了嚼,发现是一颗汤圆,齿间沁出香甜的花生碎。他把汤圆吞下肚子,满脸困惑。
  “我见厨房有多的糯米粉,就尝试做了点。味道如何?”楚思温解释道。
  夭绍顿时手忙脚乱地翻找手帕,却发现没携带手帕在身边,然后抬起手袖小心翼翼地擦拭楚思温颊边遗留的污渍。他抹着抹着,不由自主地弯起眼眸,感觉舌尖残留的香味一直弥漫到脑海里。
  “您怎么亲自下厨呢?这本该我来做的。”他轻声道。
  楚思温舀了舀端在手上的碗,又把一颗汤圆喂到夭绍嘴边。他毫不在意地笑道:“反正我也闲着,你还没告诉我感觉怎么样呢。”
  夭绍慢慢咀嚼,恰似要把一颗小小的汤圆拆开又拼起来,品尝无数次。
  “好吃……”他一张被冷得惨白的脸渐渐染上了暖色的红,含糊不清地重复道,“很好吃。”
  楚思温看了看他,舀出碗里最后一颗的汤圆,作势又举到他眼前。他正准备张嘴,楚思温的手立刻往反方向去,自己吃下了那颗汤圆。夭绍瞪着眼,直到楚思温笑着离开了好半晌,他方才晃过神来。
  他抱着扫帚,慢慢地蹲了下来,埋头对着白皑皑的雪地傻笑。
  到晚上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长廊下的灯笼照耀着灰蒙蒙的浮云,院墙边的桃花还没盛开,枝丫被雪洗涤后闪着晶莹的白光。楚思温拿出埋了好几年的桃花酿,两人坐在长廊下,感受一年里最后的时候。
  夭绍把杯口端到鼻间下,阵阵酒香里沁着属于冬日的清冷。他不知道楚思温什么时候收起来的桃花酿,不由问出了声。
  “应该是你还小的时候。”楚思温敲了敲酒盅,笑道,“那时候院子里的桃花第一次开,我就摘了些酿酒,后来我也差点忘了。”
  夭绍抿了口酒酿,嗫喏了句:“我怎么不记得呢……”
  “你如今身体好了,倒是忘记了小时候自己常年卧床了?”楚思温说,“每逢乍暖还寒的时候,你总会病上好些日子,一天里都要睡上半日。”
  “我有这么嗜睡?”
  “自然有。”
  夭绍垂下眼,尴尬地低头吃酒。
  楚思温歪过身子倚着廊柱,目光随着不远处摇晃的光斑,柔声道:“你小时候还喜欢在下雨天后跑去扫落叶,且不知自己受不得半点寒,经常因一时兴起就得忍受几日苦药。”
  夭绍想起了自己幼时的丑事,越发尴尬,恨不得当只乌龟缩到雪地里。
  楚思温若有所思地望向他,眸里流转浅色的波光:
  “怎么一眨眼就这般大呢?”
  他动了动唇,忽然觉得呼吸间都是忽冷忽热的风,让他紧张得发慌。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小小的自己一直藏在楚思温的眼眸里。大概是酒引起的糊涂劲儿——他一边很没出息地这般想,一边牵起楚思温的手,轻轻地贴上自己的脸颊。
  “我希望您能一直看着我继续成长。”他说,“我也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您道暮雪白头……”
  楚思温不动声色地任他牵着,良久,方才徐徐问道:“若我说不能呢?”
  “那您也无法,我会像之前那样,一路跟着您。”
  公子定是喜欢那人喜欢得紧,有人这样说。他想啊,这人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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