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每天都想扒我马甲-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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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鸿曦压根没打算放过那个孩子,在他看来,他们母女就是七杀这把剑上的锈迹。”
七杀中了软筋散,根本无法运功,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去抢人。鹤鸿曦故意慢了一会,才下命令让手下去,自然救不到人了。
他这样做不仅砍了七杀的软肋,更断了那些孩子的后路,因为七杀绝对不会对这些杀了他女儿的人再有一丝心软。
应诺听得肺都气炸了,忍不住爆了个粗口:“鹤鸿曦真不是东西了,不过,七杀也太能忍了吧,换成是我早跟他拼命了。”
“忍?”鹤孤行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他不过是重诺罢了,他要是真的忍下这件事,就不会帮我了。”
“事情处理完了?”
“嗯,去蛊楼吧,虽然岐路也知道噬元蛊的情况,不过由七杀直接跟你说更清晰明了。”鹤孤行离开书桌。
应诺起身跟上:“说起来我一直很奇怪,其他九卫你都是直接叫到书房的,为什么见七杀要亲自去蛊楼?因为他救过你?”
“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鹤孤行抬头看了看微斜的日光,道,“对七杀而言,那不是一栋楼,而是一座陵墓,里面埋着他此生最重要的三个人。”
“他不是什么蛊楼的楼主,而是一个守陵人。”
“这个人,还真是矛盾。”应诺说完又想起了自己,自嘲地笑笑,“大概人都是矛盾的。”
“说正事,你还是没讲到赢鹤鸿曦的原因。”应诺打起精神,将话题拉了回来。
鹤孤行道:“我被送去的时候,玉萤夫人已经死了两三年了,七杀阴沉得吓人,当年我是真有些怵他…………”
所以,“幽冥路”的事,鹤孤行开始从来没往七杀身上想,直到蛊楼里的“虫子”只剩下他,七杀主动找上了门。
他问鹤孤行:“你想赢吗?只要杀了鹤鸿曦,他的一切都会变成你的。”
鹤孤行回答:“也许你会笑话我,但我其实只想活下去。”
这是鹤孤行的心里话。
在蛊楼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一件事,藏在恨意、愤怒与疲惫中,如同琉璃一般脆弱又美好的愿望——他想回去。回到和应诺住的那间茅屋里,回到他们两个曾经平淡又琐碎的生活中。
应诺之于他,从来就不仅仅是恨,究竟天平会在什么时候倒向哪一方,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并没有多渴望赢,或者坐上重霄城城主的位置,否则一开始也不会死撑着不愿意杀人了。至于和鹤鸿曦的仇怨,他亦会堂堂正正的讨回来。
七杀此刻已经掌握了噬元蛊的资料,当他知道噬元蛊子蛊根本无法反抗母蛊竟时然一点也不意外。
那时他才觉得,自己或许有点了解鹤鸿曦了。他研究了许多其他类型的子母蛊,倒是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将鹤孤行体内的子蛊养成伪母蛊。
大多数子母蛊的子蛊都有数量限制。一方面是因为多出母蛊能力范围的子蛊容易失控,另一方面就是怕这种子蛊能相互吞噬的。
一旦子蛊的力量逼近母蛊,达到伪母蛊的实力,就容易产生反噬。
噬元蛊是靠吞噬功体与精力增强自身的威力,那么想快速养成伪母蛊,只要大量注入内力就可以。
许是鹤鸿曦想最大程度地弥补功体,子蛊的数量接近极限,七杀传了四成内力时,鹤孤行的蛊虫就隐隐显出了母蛊的形态了。
“我只能做到这里。”七杀收回传功的手,“这样最多可保你不会被鹤鸿曦的母蛊克制,但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你自己。”
鹤孤行说到这里沉默了片刻,大约是在回忆那场战斗,许久才继续道:“其实,最后一战里,我和鹤鸿曦都受了重伤,谁也没能杀了对方,不过,七杀选择将我送出蛊楼医治。”
那天,七杀抱着鹤孤行,向等待在外的众人宣布:按照鹤鸿曦的规定,现在由鹤孤行继承城主之位。
鹤鸿曦大概到死也想不到,他用来欺骗“虫子”们的借口,最后变成了真的。
鹤孤行失血过多,耳中一直有蜂鸣声,视线也模模糊糊的,却清楚地记得他们的对话。
“为什么选择救我?”
“因为我希望,重霄城的城主是个……人。”
一个就算从深渊里爬出来,没有被权势欲望与憎恨迷了心眼,还守着人性的人。
第48章
应诺心中有些唏嘘。
他幼时父母双亡,不受村人待见,生活艰辛。后又与好友反目流落街头,以为遇见了好心人,换来的却是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就算幸运的离开,每天也要心惊胆战的生活,四处寻求庇护。
混迹江湖不少年了,应诺形形色色的人都碰到过,总以为自己是最凄惨的那个。就算每天摆着副嬉皮笑脸游刃有余的模样,在心里,他其实始终是觉得命运不公的自我可怜着。
看,他们或是武功高强,或是天赋异禀,或是权势滔天;而自己一无所有,唯一的体质是受尽磨难得到的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因此粉身碎骨。
可他真的一无所有吗?
他被村人排挤的时候,还有个冯婆婆偷偷照顾,接着遇到了鹤孤行;后来被骗,他却是无数尸骨中的幸存者,特殊的体质更是多次救他于为难之中;而现在,他与鹤孤行都还活着,甚至放下了对彼此的怨恨。
他真的,一无所有吗?还是因为自顾自地沉浸在曾经的深渊中,抛弃了光芒?
“在想什么?”鹤孤行突然停下脚步,打断了应诺的思绪。
“在想,”应诺下意识回答,“这世上谁都会有力所不及的事情,所以芸芸众生皆苦才是常态。与其抱着过往的苦难自我可怜,不如珍惜自己眼前拥有的,对吧?”
说完,应诺又有些别扭,自嘲道:“这话,不像我说的,倒像哪个庙里的老和尚在哄骗人。”
“和尚说话讲究禅味,得云里雾里地让人参详,你这太直白了,不像。”
鹤孤行竟开起了玩笑,简直比天下红雨还稀奇,应诺瞪大了双眼,怀疑道:“你真的是城主?”
两人侧身而对,一阵寒风从应诺身后掠过,将一头长发吹起,待风停后,发丝凌乱地搭在胸前肩上。
鹤孤行抬手,拢起那缕青丝在手里捏了捏,目光透亮地注视着呆愣的应诺,轻轻“嗯”了一声:“的确不是城主。”
只是鹤孤行。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而去,只剩擂鼓般的心跳,似要震破耳膜。应诺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傻乎乎地仰头站着,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鹤孤行。
鹤孤行心中一动,将手中的头发放回他身后,顺手理了理。四指的指尖温柔地擦过应诺的耳廓,插入了秀发中,拇指的指肚自然而然落在了眼角,轻轻摩挲了两下。
这是一个充满怜惜又暧昧的动作。
应诺终于回过神,满心都是:卧槽,这是什么黏糊糊的气氛?这是什么跑偏的剧情?鹤孤行是不是在撩他?
鹤孤行以为做到这里,依着应诺的个性该找了借口躲开,他手指还捏着一小片枯叶当作借口。可对方竟然就这么呆愣愣地与他对视,不闪避也不说话。
鹤孤行这手停留的有些久,拿开吧觉得亏,不拿吧又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动作,犹豫之间鹤孤行心底居然开始发慌。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城主,你们在做什么?”南玿手里拎着食盒问道。
“小孩子不要看。”奉聿装模作样地捂住少年的眼睛:“咳咳,所谓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你们要不,屋里去?”
应诺一惊,慌忙转了个身,僵硬地搭话道:“这么早就吃午饭了?”
奉聿收到来自城主大人警告的眼神,乖乖收起了继续调侃的心思,借坡下驴道:“不是午饭,是南玿的早饭。”
“早饭?”
奉聿捏了捏南玿的脸,笑道:“小朋友早上和智齿大站三百回合,刚缓过来。他常年不在城里,家里没有厨娘,伙房又过了饭点,所以来我这混饭吃。”
应诺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听完“哦哦”了两声,奉聿见状识趣的摆摆手:“你们忙。”
等他们两个离开,气氛突然又尴尬了起来。应诺忍不住偷偷瞄向鹤孤行,却发现对方眼中异样的神采已经消失不见,又变成平日里的模样。
“刚才你头上有树叶。”鹤孤行将手上的叶子丢下。
应诺莫名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啊,哦,多谢。”
“走吧。”
“嗯。”
两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继续往蛊楼走去。
其实鹤孤行此时纠结得要死。
不论是最初应诺对男子之间赤裸相见毫无自觉,还是后来明显抗拒断袖的行为,无一不说明他非是同道中人。
可方才应诺的表现明显与平日不同,让鹤孤行甚至有一种自己就算吻下去对方也不会拒绝的错觉。他一边后悔刚刚没有义无反顾亲下去,又一边庆幸没有让事情脱离控制。
应诺,到底在想什么?
鹤孤行偷偷用余光看向身侧,看到的却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临风公子”,甚至连应诺都不是。他忽然觉得,擅长伪装真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事情。
殊不知应诺也曾悄悄观察着他,做出同样的感叹:高冷面瘫真是个好用的面具,只要板起脸不说话,根本猜不出对方的心思。
两人各自在心里嘀咕着,揣测着,最终谁也没有点破方才的暧昧,一路沉默不语到了蛊楼。
应诺第一次进入楼里,忍不住四处打量了一番。
蛊楼从外观看去是个接近圆形的小楼,一层除去大门,共有五间圆环形状的房间,左右各二,七杀座位后还有一间。
中间空出的地方则是正堂,设一桌一椅,后面挂着七杀专属的金色纹样旗帜,再无其他。
毕竟蛊楼也不招待客人。
七杀端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名护卫。看到鹤孤行造访,他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城主。”七杀站起身,抱拳作揖,该有的礼数一点没差,丝毫没有倚老卖老的意思。
鹤孤行回礼,直言道:“有事相商。”
七杀闻言没有多问,而是将两人引到他身后的房间。应诺注意到这间屋子的墙壁比普通屋子厚实了许多,屋内的布置和客栈有些相似,明显是间卧房,最扎眼的还是墙上佛龛供着的三个灵位。
应诺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是谁的名字,不由心情复杂地看了七杀一眼。
七杀的感觉是何等敏锐,视线立刻转了过来,那是一双如死水一般毫无波动的眼睛。不过也只是稍稍停留,便重新回到鹤孤行身上。
两人坐下,应诺识趣地替他们倒了茶水,然后站到城主大人身后,尽职尽责地扮演好近侍角色。
“城主登门,是有何要事?”七杀问道。
“应……”鹤孤行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道,“因为一些原因,穆临风认识的一个前辈也许有办法解决我身上的噬元蛊,所以想麻烦你详细解释一下蛊虫。”
听到这话,七杀神色微动,多看了几眼应诺,道:“有什么想问的?”
应诺知道要来这趟,自然早就准备好了问题。有一些奉聿已经讲了,不过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是子蛊互相吞噬的条件。
只有确切知道噬元蛊的行为方式,他才能想办法将鹤孤行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否则一切都白搭。
七杀听罢,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叠纸,交给应诺:“若有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应诺将上面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倒与他的预想八九不离十。毕竟他师父研究的蛊虫才是最诡异难缠的,一对比,噬元蛊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怎么样?”鹤孤行开口问道。
“唔,有些想法。”应诺还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多想问道,“七杀卫长,你们肯定有试过让城主假死的方法吧。”
“是,但是没有用。”
“也不奇怪,毕竟假死是用来骗人的,只是表面看起来像……”应诺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合理,赶紧挽回道,“和那个前辈以前碰到的蛊虫有些像,我也只是猜测,具体还要问前辈。”
鹤孤行装作没有发现,附和道:“此时宜早不宜迟,不知何时动身?”
第49章
岐路到底顶着神医的名头,知晓噬元蛊的特性后,自然也是想过不少办法,比如应诺之前提到的假死。
噬元蛊既然靠精气与内力为食,那么将二者降低到极限,蛊虫会不会判断宿主不再适合寄生?但是单纯靠药物降低生机并不能欺骗生活在体内的噬元蛊。
所以,这类方法行不通。
岐路也想过再寻一个噬元蛊,让对方吞噬鹤孤行体内的蛊虫。然而鹤孤行的蛊虫已经伪母蛊化,子蛊根本无法对抗,母蛊之争又太过凶险,弄不好两人都难逃一死。
事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