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有糖[校园]-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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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只喜欢吃糖; 但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是吧,那我们今天就做个不怎么甜的蛋糕。。。”
祁飞接过刘云递给她的碗; 放在手里颠了颠。
拿惯了刀,这还是她第一次拿着盛放着蛋黄和黄油的碗。
祁飞按照刘云的指示开始拿起打蛋器搅拌面粉糊。
打蛋器是手动的; 祁飞一开始没掌握好力度,面粉糊往外泼洒,溅在了手指间; 黄油顺着往指缝爬。
过了会儿她掌握了规律。
和用刀不同; 用刀重在把力气用在一个点; 而手上这玩意儿重在用力均匀。
“小飞我发现你用这些器械用得都挺好。“
刘云瞥眼看着。
“就像上次你那刀; 用得也很好,上手特别快。”
“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祁飞笑着。
按照黄豆的话; 她练刀的办法跟要去考新东方似的; 要么拿肉要么拿骨头。
殊途同归。
“其实我也没什么惊讶的。”
刘云从柜子里找出模具。
“夏正行从小成绩就好,我头脑子也没什么概念,就知道他老是拿第一,就是没想到这么大个考试他也拿第一。”
刘云再次侧过眼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字; 生怕自己刚刚看错了似的。
“九中这是第二次出了个高考状元啊,上一个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钟不离,也在医大上学,现在估计已经成教授了。”
“夏正行从小就这么乖吗?”
祁飞开始削芒果皮,眼睛完全没有落在芒果上。
她到现在还没有消化完报纸上的消息。
夏正行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里面是住着个宇宙还是住着个华罗庚?
“他其实一直算是听话,但也不算不让人省心,小孩儿么,怎么可能没个叛逆期…初中那时候,也就是他爸爸…”
刘云顿了顿。
“他爸爸被送进监狱那段时间,他都不跟我说话,也不高兴学习,还离家出走,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找不到他,报警找他找到快发疯。。。那次闹得大,我和他姥姥姥爷一整个月都没睡,他回来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祁飞把芒果切成片,想象了一下夏正行冷漠着不说话,还离家出走的样子,愣是没想出来。
初中那时候的事儿了…她那时候在干什么?估计在江仁家上演黄金档肥皂剧吧。
手上动作加快。
门外响起动静的时候,烤箱里的蛋糕已经开始转动,一股奶油混合着芒果的味道铺满整个屋子。
刘云走进客厅打开电视,连着个话筒开始唱卡拉OK,每首歌都是祁飞没听过的曲调,电视屏幕上写着大大的六个字。
‘粉红色的回忆’
刘云拿着歌话筒在电视机前扭动,祁飞听着她唱歌,手上继续削着芒果。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唱着夏天,夏天就回来了。
夏正行一回到就听见刘云吼着嗓子叫,摘下耳机,隔着客厅看向祁飞,两人不约而同地咧开嘴。
祁飞扬起报纸朝夏正行挥了挥。
夏正行对她比了个‘已经知道了’的口型。
祁飞有点儿想笑,明明他们两个人之间就隔着这么点儿距离,还在这儿打手势,又不是什么默剧。
夏正行跨过话筒线走到祁飞跟前,身上带着股清晨的湿润气。
“隔这么近你不会直接过来跟我说话啊…几米的距离,你是不是下次还要跟我邮信?”
祁飞说着盯向夏正行的眼睛。
“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考了第一啊,不是全班第一,全省第一…”
祁飞话没说完,夏正行伸出手径直握住祁飞的右手。
祁飞还没反应过来,夏正行就拿起手指蹭着她的手心往里顺延。
“刚刚弄了黄油和蛋黄,我还没洗手…”
夏正行压根没给机会让祁飞说完,温热贴着温热,下一秒他的手指就毫无缝隙地嵌入祁飞的手指。
十指相扣。
黄油和奶油味一下也蔓延向他的手指。
祁飞心里咯噔一声,立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妈还在呢。”
祁飞的手被夏正行牢牢握住。
“所以呢?”
夏正行看着祁飞,把手握得更紧。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
祁飞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含糊着,刘云拿着话筒朝他们转过来,跟着电视屏幕上的张学友一起大声喊。
“那边的朋友,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祁飞慌乱地拉着夏正行的手往背后拽,另一只手抬起来,咧着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夏正行低笑着,也跟着祁飞一起把手举起来,而举在背后的手则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他转过头看向祁飞,食指在祁飞的手心轻轻地划过。
烤箱在同一时间发出滴的几声,芒果蛋糕的味道转到最浓。
明明是为了给夏正行做庆祝的小蛋糕,到了餐桌上好像只有祁飞一个人在吃。
不甜,奶油化开,芒果味很浓。
吃完一个,刘云给祁飞再放盘子里一个。
好不容易再吃完这个,夏正行骨节分明的手也抵过来新的。
“不是…”
祁飞看着盘子里的蛋糕无奈地笑出声。
“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成猪在喂了?”
每一条进入他们家的狗好像都没办法饿着出去。
刘云拿着话筒又回客厅唱歌去了,夏正行隔着餐桌朝祁飞笑,眼睛弯成两条微微下弯的弧线。
“她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你说呢?”
祁飞趁着刘云转身,立马把盘子里的蛋糕全倒到夏正行的盘子里。
“她儿子考了全省第一,能不高兴吗?”
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响起,上面显示着‘黄豆豆豆’四个字。
祁飞一边拿起电话一边往外走。
手机的另一端传来风声,黄豆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油纸袋里发出来的,闷闷的。
“祁飞,你能不能来帮帮我,老三这会儿拉着我不准我走,非要拉着我去喝酒。”
“他怎么了,被钢厂辞了?”
“不是,是他副业上的事儿。”
祁飞站直身。
“他碰瓷被警察抓了?”
“也不是,他说自己有单大生意被人抢了,现在愁得直抽烟呢…”
黄豆说到一半,电话对面传来老三的嘶吼声。
“老子好不容易接到的大生意,钱多到能吃半辈子了,他妈的半道上被人搞走了!”
“什么生意?”
祁飞漫不经心地朝着电话问。
“你不说不干了吗?”
“跟以前不一样,这次出得金额大,我不也是在为了自己老了做准备,谁知道被个缺德的给抢走了,算了…”
老三开始自说自话。
“反正雇主这事儿出得也挺缺德的,说是让我把一男孩儿弄到上不了大学。”
“这事儿是挺缺德的。”
黄豆插进话。
“高考成绩不是没下来吗,你们雇主怎么知道谁上哪个大学?”
“谁他妈知道,我名单还没领到手,就知道成绩很好,好像姓个夏…夏什么来着,其余就不知道了。”
“什么?”
祁飞立马站直身。
“你再说一遍。”
第38章 到底是谁
听完之后祁飞的心直接慢了一拍。
虽然可能只是巧合; 但是心里已经腾起了一股冰凉气。
时间太巧合,姓氏也太巧合。
偏偏刚刚高考完,偏偏姓夏。
“祁飞啊。。。”
电话对面的老三抢过电话。
“这通电话其实是我逼着让黄豆打给你的; 就是因为哥心里实在是呛着一口气儿,怎么都解不了,那玩意儿太他妈过分了,这么大单他也给我抢走了我以后还怎么混; 那人啊你肯定认识,之前你不是找我做刀、说是在东边儿那儿做了副废刀么; 那玩意儿就是东钢的。。。”
老三顿了顿。
“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那人老窝在哪儿,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祁飞皱起眉。
“东钢。。。”
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
“你说那个眼角底下有个疤痕的?”
“欸对; 就是那玩意儿!也不知道真名是什么,反正我们都叫他狍子,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抢人活儿了。”
黄豆插进嘴。
“祁飞你要是愿意来就来; 不来也没事儿; 毕竟这也不关你事; 你先忙手头上的。。。”
祁飞打断黄豆的话。
“你们等着; 我马上到。”
她挂断电话,眼皮子跳动得厉害。
心里跟有人在搅着似的; 一阵接着一阵的不安。
刘云依旧在客厅里面唱卡拉OK; 看到祁飞拿着衣服往外走急忙举着话筒问。
“小飞你这会上哪,不一起玩会儿?”
“不了。”
祁飞戴上卫衣帽子直接往外走。
“来了个急事。”
夏正行听到祁飞这么说,立马走到了玄关。
“什么事,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祁飞抬眼看向夏正行。
“没什么大事; 黄豆和老李找我。”
说完这句话祁飞转身离开。
“马上回来。”
祁飞越走越快,生怕夏正行跟过来。
天空开始下起毛毛细雨,风不是很透彻,带着股闷劲儿。
老三和黄豆在东钢附近巷子口等着祁飞,一个手上拿着棍儿,一个手上戴着护腕。
气势汹汹得跟要打架似的。
“祁飞,你可终于来了。”
老三笑着站起来。
“就知道你讲义气,以前我没白给你带糖吃。”
祁飞没跟老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我具体也不知道他住哪儿,但是肯定就住在东钢周围,上次他给我打刀的时候,说是要回家拿个东西,没多久就回来了。”
“东钢周围确实有居民楼,还有一片以前用废的化工厂旧址,要不我们去看看?”
老三看向黄豆。
黄豆点头。
“周围的小旅馆也得找找,反正今天要把他给揪出来。”
“他最好在!”
老三一口恶狠气。
“老子今天不扒了他的皮就把手里的棍子给吃了。”
“别废话。”
祁飞皱起眉。
“赶紧搜。”
“你心情不太好?”
黄豆走到祁飞身旁跟她并排。
“你今天这么上心是不是因为那人听上去有点像夏正行?说实话我第一反应也有点儿,但后来想想又不可能,你想想啊,夏正行哪儿有可能有什么仇人能恨到不让他上大学?”
“那四个痞子。”
“说到痞子就更不可能了,老三说那雇主打来的预付金就足够让他躺着一年什么都不干,那四个痞子能这么有钱?肯定都是巧合。。”
“也许吧。”
祁飞嘴上这么说,其实手心微微出汗,她把手塞进衣服兜里,握紧了刀柄。
东钢的平房和小旅馆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们三人开始往后边的废化工厂走。
路上的石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化工厂外坐着一群农民工蹲在旁边吃盒饭,抬起眼警惕地看了他们。
老三扬起手上的棍子,给瞪了回去。
越往里走就越没有光,灰扑扑得卷着股尘灰味儿。
地上墙上都是之前人喷上的涂鸦,被石灰抹得只剩下几个边缘。
“你们闻闻,是不是还是有一股化工味儿。。。”
老三抬起头。
“这废厂这么大我们到哪儿找人去?”
老三正抱怨着,一个人抱着手中的盒饭往外走,正巧和他们三人打了个对面。
那一刻,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袍子隔空看着他们,他们也隔空看着袍子。
三秒钟后,那人如同兔子一样转身立马就跑,盒饭直接被洒到地上。
“站住!”
黄豆大喊了一声,他们三个人也跟在后面跑上楼梯。
一前三后,像是在演警匪片。
废旧的楼梯不断得震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往下掉。
祁飞干脆没看脚底下直接踩上楼梯。
头疼得厉害,脑子里全都是夏正行。
七绕八歪,追的跑的全都到了天台上。
袍子看没有了退路,脸上也出现了狠劲儿,眼角下的疤跟着青筋一起往外凸。
他拿起手上的木棍,木棍上钉着一串的钉子,钉子的尖儿全都转朝外。
祁飞看到这棍儿后,下意识地眼皮子一跳。
她以前被这种棍儿打过,知道这个棍儿最厉害的不是重量的冲力,而是上面的钉子‘啪’得甩下来刺入肌肤后的那一刹那。
钉子会挑起血肉,疼得人发冷汗。
黄豆也被这样的棍儿打过不知道多少回。
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这种棍儿。
祁飞转过头,明显看到黄豆咽了咽口水,显然也想到了曾经的回忆。
天台上长着枝枝蔓蔓的杂草,有一张泡沫纸被团得高高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