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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恶犬有糖[校园]-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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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没有人。
  只有路灯的余晖和从湖水侧吹来的、有些潮湿的水汽。
  夏正行往前一步,祁飞就往后一步。
  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
  小汪和阿柴不解地叫着。
  “夏正行。。。”
  祁飞的话没有说完,夏正行却已经凑近。
  温热的吻落下。
  他们相互握着的手纠缠在一起。
  夏正行及时握住祁飞的另一只手,就像生怕她再把手插进口袋里、做出被刀刃割破手的傻事儿来。
  傍晚的吻合白天的吻不一样。
  白天是一场惊慌的实验,而晚上的这个吻显然温热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
  手勾连在一起,于是心跳也开始同步。
  祁飞和夏正行交换着呼吸。
  没有人的黑暗处静悄悄的。
  一开始是夏正行单方面咬着祁飞的嘴角,触电般的摩挲蔓延开后,祁飞用力地握紧夏正行的手,忍不住往他的方向凑近,也开始蹭着夏正行的嘴角。
  莫名其妙得。
  祁飞感觉夏正行的嘴唇有一股甜味,跟他整个人一样。
  夏正行把祁飞往怀里带,这时祁飞才发现夏正行比她高这么多。
  嘴唇分开后,两个人的脸都红得跟被颜料涂过一样。
  手没有分开,心跳依旧在不停地加速。
  靠。
  祁飞刚刚还在想这个吻很宁静。
  谁知道后劲儿这么大。
  祁飞都不敢开口。
  害怕一张嘴心就直接蹦跶出来了。
  “冷不冷?”
  夏正行低下头,把祁飞往怀里揽,声音低低地在她耳畔响起。
  “不冷。”
  岂止是不冷。
  夏正行弯着腰,祁飞的头正好和他脖子的部位齐平。
  她能感觉到夏正行颈动脉的跳动,很急促,就好像有东西要跳出来一样。
  祁飞呆呆地盯着夏正行的颈部。
  一下,两下,三下。。。
  祁飞慢慢凑近夏正行——
  咬住了他的脖子。
  夏正行整个人愣在原处。
  咬完后,祁飞的心里只剩下了靠字。
  原来恶犬。
  还有这本能啊。
  自从咬了夏正行的脖子后,祁飞最近总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他的脖子上。
  跳动着的,温热的。。。
  脑子里旋转着各种危险的想法。
  星期一的时候,他俩把阿柴从家里带回学校。
  被刘云娇生惯养了两天,整条狗都肥润了不少。
  搞得跑操的时候几个老师一直围绕着阿柴拍照。
  “怎么回事儿,咱们这狗子每个星期都跟着跑操,怎么不瘦反而胖了?”
  星期一到星期三都是考试。
  蒋妍妍焦躁得额头上长了三个闪亮的红痘痘,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傻,非要来九中上学。
  考完语文后祁飞才知道这次考试是传说中的三模。
  也就是高考前全省最后一次模拟考试。
  数学考试结束后整个教室陷入一种死刑前的寂静气氛。
  学生苍白的脸趴在课桌上,就跟等死似的。
  也就几个平时成绩不错的还能有力气在教室前面对答案。
  “你这题怎么选C啊,我算了好几遍,肯定选B。”
  “你是不是最后一步忘掉标小数点了?”
  “我去。。。我没看清题目上的单位要求。”
  三模考了三天,祁飞也就在教室最后静静地看了三天的漫画书。
  偶尔班主任走到祁飞课桌旁边,还会帮祁飞把试卷理整齐了,站在祁飞身旁纵览班上考试全局。
  试卷上刷刷刷的写字声和翻漫画的声音叠合在一起。
  祁飞莫名觉得挺舒服。
  虽然她和其他同学之间有一道很分清的界限,但并不是说她就不能存在于这片宁静中。
  哪怕她的手上端着的是漫画书,哪怕她根本没有学籍。
  想到这儿祁飞开始怀疑自己哪儿来的底气在这儿瞎想。
  大概是有了给糖的靠山后,恶犬也变得厚颜无耻了吧。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三模的凝重气息终于被八班抛在了窗外。
  祁飞站起身,把看完的漫画书卷起来放进背包里。
  抬头看钟,今天晚自习的铃声提前了,离看店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祁飞拎起背包,向走廊另一个尽头的四班走去。
  班里面只有寥落几个人,其他人该是去吃晚饭了。
  祁飞第一眼就看到了黄豆,他靠在墙上,一脸严肃的样子看着手里的手机。
  祁飞把手伸进窗户里敲了他一下。
  黄豆条件反射地把手机塞进课桌里,僵硬地转过头——
  “是你啊。”
  黄豆松了口气,重新把手机拿出来。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
  “看什么呢?”
  祁飞靠在窗边。
  “这么严肃,新闻联播吗?”
  “不是。”
  黄豆把手机屏幕对向祁飞。
  “还是那本没看完的破小说,真是太难看了。”
  “有这么难看吗,严肃得跟在研究论文一样?”
  “你去搜一下今天我爸生日这个作者,点进他的专栏看看,你会发现一本比一本难看。”
  “你能不能别折磨自己?”
  祁飞转移话题。
  “考得怎么样?”
  醉翁之意不在酒。
  祁飞的视线在教室里巡回了好几个圈,就是没看见夏正行。
  “还能怎么样,题目我都看不懂。”
  黄豆眯着眼笑。
  “没事儿,你肯定什么都没做,到时候成绩出来了底下还有你帮我垫着。”
  “能不能有点儿追求?”
  祁飞收回视线。
  “夏正行呢?”
  祁飞话没有说完,黄豆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
  一声温热响在了耳畔。
  “在这。”
  脊椎骨下意识地立直。
  祁飞转过身,视线正好和夏正行的脖子齐平,还有两条垂落的白色耳机线。
  跳动着的温热。。。
  “你没去吃饭啊?”
  祁飞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笑着。
  “走吧。”
  夏正行伸出手,把耳机摘下。
  “去哪儿?”
  “去店里。”
  “你跟我一起去?”
  祁飞跟在夏正行身后下楼。
  “刘云要是知道了能不把你皮给扒了?”
  “刚考完三模。”
  夏正行说得不紧不慢。
  “可以放松一下。”
  他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后,转身伸出手,似乎想要牵住祁飞。
  “干什么?”
  祁飞转开视线,假装没有看懂,和夏正行来了个短暂的击掌。
  手从他的手心蹭过。
  “下个楼梯还要击掌庆祝啊?”
  这么短暂的一个击掌都能让祁飞心跳开始变得不均匀。
  她甚至怀疑自己生病了。
  祁飞走得很快,她不想回应夏正行的目光。
  夏正行愣了愣,走上前继续和祁飞并排。
  三模的成绩在一周后的六点准时公布。
  排名榜大刺赖赖地挂在了学校的各个角落。
  走进九中后,祁飞有种今天就是高考放榜的错觉。
  校园里不仅仅多了成绩榜,还多了许多穿着女中校服的陌生脸孔。
  原来校长说三模后会和女中联合办晚会是真的。
  说是要给高三学生放松。
  有几个男生挎着鼓从祁飞身边经过。
  经由成绩公布榜的时候,用力而默契地锤了一声鼓皮。
  “砰”得一声,让看成绩的气氛更加紧张。
  鼓声再突兀,看成绩的人依旧在看成绩,头都不带扭得,眼睛黏在榜单上。
  几个明显已经找到自己成绩的,还在孜孜不倦地观测着别人的成绩。
  祁飞走到最末尾的一张牌子,不出意外地在最后一行看到了自己。
  一个大大的零蛋非常顽强地扎根在公告牌上。
  黄豆非常贴切地排在祁飞前面一名。
  三十五分。
  他们俩名次靠在一块儿,就跟来公告牌上说相声似的。
  纯属浪费公共资源。
  看完最后一张牌子,祁飞往左挪动,向人围聚最多的那块牌子走。
  一群人抬起头,对着最顶端啧啧赞叹。
  这块牌子上当然不可能有祁飞,但肯定会有夏正行。
  祁飞从下往上看了一遭,没发现夏正行的名字。
  她皱起眉,再次凑近人群,再次非常认真地从最后一个名字往前看,一直看到第一个。
  真没有夏正行。
  等等。。。
  祁飞抬眼。
  公告牌的最顶端有个脱离其他名字的大字号。
  赫然就是夏正行这三个字。
  靠。
  难怪她刚刚没有注意到。
  这仨字就跟公告牌的大标题一样,谁能想到这他妈写得是人名啊。
  夏正行全校第一名。
  每科都接近满分。
  祁飞的心里只剩下了靠字。
  她知道夏正行成绩好,但不知道这么好。
  这是人能考出来的成绩吗?
  不是。。。考成这样。
  夏正行真得是人吗?
  四处传来的讨论声,显然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你们说四班的班长是人吗,怎么能考这么高分啊?”
  “是啊,这分儿也是万年一遇了。”
  几个人抬头盯着大红色标出来的分数。
  “听说这班长有时候还不上晚自习,忙着参加各种竞赛。”
  “就这么忙东忙西的,还长期占据着第一名,这是不准备让其他人活下去了?”
  不行了。
  祁飞低下头。
  夏正行这大红分儿看得让人发晕。
  人换了一波,但是讨论的话题从没有离开夏正行。
  “千万不能让我爸知道还有人能考这么高分,要不然回去非打死我不成。”
  祁飞再次抬头。
  大红的分数依旧让人发晕。
  祁飞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无法把这个分数和被她咬过脖子的夏正行联系起来。
  靠啊。
  祁飞再次发出感慨。
  “怎么会有人这么厉害啊。。。”
  “是啊。”
  没想到身后传来了附和,还是无缝连接的那种。
  祁飞转过头,一个穿着女中校服的女孩儿进入她的视野。
  “夏正行真得太厉害了。”
  女孩儿笑着点头。
  “你。。。”
  祁飞眯起眼。
  这女孩儿不就是上次和夏正行一起参加奥数比赛的那个吗?
  马什么来着。。。
  马冬梅?
  不是。。。
  “马。。。”
  祁飞迟疑地落下一个字。
  “马如墨。”
  马如墨笑着握住祁飞的手。
  “你有空吗?”
  马如墨主动开口。
  “我在排练一个曲子,你能不能帮我听听?”
  祁飞盯着她,双手插兜。
  她记得自己只见过这小姑娘两面啊,怎么就成了要帮着听曲子的关系了。
  小姑娘显然不在乎这些,直接背着琴包往礼堂方向走。
  礼堂里都是学生会的人在布置着舞台,有几个高一高二的拿着气球,笨手笨脚地往墙上黏。
  “来。”
  祁飞朝马如墨扬起下巴,保持双手插兜的姿势。
  “还真没人给我现场演奏过小提琴。”
  就是奔着一点。
  祁飞也就这么悠哉游哉地跟过来了。
  “你这样看着我。。。”
  马如墨拿出小提琴。
  “我有点儿紧张,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考级的时候,我总担心那些监考老师给我扣分。”
  “严肃点。”
  祁飞坐到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马如墨走上排练的舞台。
  “手别抖,要不然给你扣分儿。”
  “你还挺幽默。”
  马如墨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把弦放在琴上,音乐声开始流淌而出。
  小提琴声跟电视上听到得没什么两样。
  祁飞这个外行人听不出什么门道,注意力全放在了小提琴上。
  质感很好,面板不知道是用乌木做的还是枫木做的。。。
  但祁飞知道小提琴的弦是用金属丝包着羊肠线做的,这样会让琴声更稳定。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祁飞在五三上翻到的。
  之所以记得这一点,只是因为琴弦的金属丝和刀刃的锋芒很像,都具有锋利的美感。
  音乐声从金属丝中划动而出,祁飞的脑海中闪过刀刃切开薄片的舒适感。
  如果用锋利的琴弦切割开木头,掉落下来的木屑又是什么形状。。。又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在祁飞想完之前,马如墨的琴声停止了。
  她把小提琴放下。
  “怎么样?”
  她问道。
  “你觉得好听吗?”
  “可以。”
  其实只顾着瞎想了。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告白之夜是,日本小提琴家Ayasa演奏的。”
  马如墨走下舞台。
  祁飞挑眉。
  原来表演还附赠解说。
  “从这首歌的名字也能听出来。。。这是一首用来告白的歌。”
  说完这句话后马如墨看向祁飞,盯了很久。
  时间久到让祁飞开始慢慢坐直身体。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小姑娘要把话停在这儿?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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