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有糖[校园]-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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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
祁飞撑着下巴。
“你写作业就行; 笔在纸上刷刷的声音就挺好听。”
“那我多写点过程。”
夏正行低下头。
祁飞的视线在落到漫画书之前; 先飘到了大蛋糕上。
太丑了。
蛋糕上的狗子实在是太丑了。
据祁飞观察。
这应该是一条柴犬,眼睛弯弯的,让她不禁想起楼底下的小汪和阿柴。
与它们不同。
这是一条黑色的柴犬,因为身体是用巧克力做的。
祁飞开始思考为什么这只柴犬没有尾巴。
是不是蛋糕师到最后懒得再雕。
还是说本来是有尾巴; 但是在寄送的过程中掉了。
缺少尾巴的狗子就是缺少灵魂。
太丑了。
祁飞一边想着一边把狗子巧克力给拎起来,放到嘴里之前,她抬起眼,发现夏正行正笑着看着她。
这就很尴尬了。
说好了做作业,夏正行却在看她偷吃东西。
“分你一半?”
祁飞问道。
“不用。”
在夏正行说完之前,祁飞已经把巧克力给吞了。
巧克力就是这样,以为它很大,但是到嘴里后立马就化没了。
“好吃吗?”
“味道还行。”
祁飞点头。
“你知不知道。。。”
夏正行手一松,笔落在书本间,他的眼睛里带上了笑意。
“知道什么?”
祁飞总觉得夏正行这个笑一点儿都不乖顺。
果不其然。
“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话音落下,祁飞差点儿给呛着。
“靠,你。。。”
祁飞咧开嘴,跟着夏正行一起傻笑。
祁飞怀疑夏正行是被她传染了说瞎话的能力。
“我已经吃了,你说怎么办吧,要不要带我去看看兽医?”
祁飞把手放在了蛋糕旁。
趁着夏正行在笑,祁飞立马把蛋糕给捋到手心,举起手,迟疑了一秒钟——
手带着蛋糕,最后还是非常不客气地落在了夏正行的侧脸,留下了一道龙飞凤舞的奶油痕迹。
夏正行竟然没有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任由奶油蔓延。
他非常安静地把作业本放到桌子下,手也开始慢慢地靠近蛋糕。
祁飞立即警惕地往后退,但是夏正行的胳膊太长,祁飞还没有反应过来,侧脸也被划上一道奶油。
巧克力味的。
“靠。”
祁飞把漫画书直接扔到脚下,两个手全抓起蛋糕,越过桌子直接跳到夏正行跟前。
夏正行不仅没有躲,甚至还微微把身子弯下。
让祁飞把蛋糕全都糊弄在他的脸和脖子上,一块巧克力滑进了他的衣领子里。
要是刘云这会儿上来,估计会气到把他们俩扫地出门。
夏正行的手伸向祁飞的脸。
祁飞条件反射地侧过脸,而后突然想到他手上根本没有奶油。
她转回脸,夏正行的手却在同时已经越过她的肩膀、在身后的蛋糕上沾上奶油。
他用指尖非常不紧不慢地在祁飞的眼睛旁画出一条弧线。
奶油弧线。
蔓延向眼角。
夏正行动作不紧不慢到祁飞都懒得躲开了。
感觉着奶油慢慢地沿着眼脸往下划,一直划到侧脸。
“你幼稚不幼稚啊?”
祁飞抬起头,发现夏正行完全就是在她脸上画画,眼神竟然还非常认真。
他总是能把真么荒唐的事也做得很认真。
他们两个人离得很近,祁飞几乎能感受到夏正行温热的呼吸,看见他眼底的光亮。
以至于祁飞伸出手,做了一件她想做很久但从未付诸行动的事——
指尖落在了夏正行的微微下垂的眼角上。
祁飞咧开嘴,把他的眼角往上拉。
“你的眼角真得是天生往下,而且这么长。”
祁飞笑着。
“你说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叫流氓兔。”
祁飞抬起眼,却和夏正行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他的视线目不转睛地定在了她脸上。
祁飞这么一抬眼,他们两个人不可避免地对视。
夏正行一言不发,平常带着笑意的眼睛升上了认真,还有某种祁飞看不清的情绪。
就像一池墨。
逐渐加深。
夏正行慢慢地弯下腰,祁飞的呼吸漏了一拍。
他凑近,影子完全罩住祁飞的影子。
光线被遮挡住。
温暖的清柠味却越来越浓。
温热落在祁飞的嘴角的时候,她快忘了要怎么呼吸。
屋子里只有青柠味,还有他们两个人身上的奶油味。
祁飞的左手塞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垂在身后,慢慢地攥紧背后的衣角。
塞在口袋里的左手也慢慢蜷缩起来,用力握紧口袋里的刀刃。
手心被刀破开的感觉完全没有嘴唇上传来的温热来得半点猛烈。
他们两个人慢慢靠近,生涩地如同实验般摩挲着嘴唇。
夏正行身上温暖的气息让祁飞忘却了很多事情。
缩在书柜旁他们像两个小偷。
偷着窗外过于炙热的阳光。
偷着彼此身上的奶油清柠味。
夏正行的嘴唇从祁飞的嘴角蹭到侧脸,轻轻地落在了奶油上,然后又轻轻地吻在了祁飞的眼脸上。
祁飞的手攥得更紧了。
太可怕了。
心跳快要破膛而出。
太可怕了
祁飞的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温热抽离,她慢慢睁开眼睛,心跳还没有平息。
他们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我…”
祁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正行的脸很红,祁飞猜想自己的脸肯定不亚于他。
一场让人心惊肉跳的实验。
“书…”
祁飞试图转移话题。
书都散在了地上。
说完这句话,祁飞把左手抬起来,想要把碎发撂上去。
夏正行的眼神一紧,拽住祁飞抬起来的左手。
大滴的血珠从祁飞左手心垂落,砸在夏正行的手上。
靠 ,是口袋里的刀。
祁飞都忘了自己割破手心了。
“我没注意…”
开口说话后,祁飞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喑哑。
“刚刚不小心划到口袋里的刀。”
祁飞想抽回手。
靠啊。
太丢脸了。
接个吻都能把自己弄得流血。
狗果然不能吃巧克力。
会傻。
“真想不通,就让你们上去学个习,还能把手给学破了,难不成书本会扎人吗,还是说蛋糕会扎人?”
刘云一边嚷嚷一边给祁飞找医药箱。
夏正行拽着祁飞的手腕,接过绷带的第一时间就是包裹起祁飞的手心。
“真行。”
刘云把医药箱放到桌子上。
“你们太能给我惹事了,正行你好好帮小飞包扎,我去热牛奶。”
刘云走向厨房。
“我下午约了人打牌,等会儿我就先出去了,晚上我找人送外卖给你们吃,放心…是顿大餐。”
“好。”
夏正行一边答应一边垂眼给祁飞处理伤口。
热完牛奶后刘云上楼收拾东西,不久后就挎着包出门。
“你们给我安分点,别又在身体上杵个口子来!”
刘云的声音越来越远。
“写作业都划到手就算了,别告诉我吃饭还能咬破嘴。”
说到嘴,祁飞觉得嘴上滚烫,下意识地抿起嘴。
视线落在夏正行的嘴唇上,而后飞快地移开视线。
她的手心被刀刃给割开,中间有些皮肉往外翻。
夏正行的棉签处理着已经发白的皮肉边缘。
祁飞很想跟他说用不着酒精,她今天早上刚用酒精擦过刀。
踟蹰了一会儿,最终没开口。
夏正行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原本只有奶油味和清柠味,又多了一层酒精味呛着鼻子。
小汪好奇地扒拉着祁飞的腿,闻到酒精味后用力地打了个喷嚏,但还是非常坚韧地往上继续爬。
阿柴一脸嫌弃地抬起爪子,拍着小汪的尾巴,害得小汪没有办法专心,动不动要回头瞪一眼阿柴。
“下次别这样。”
夏正行拿起绷带,声音很轻。
“这次算是我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祁飞的手。
于是祁飞把下巴搁在桌上,从下往上看向夏正行的眼睛。
“班长,还有下次吗?”
夏正行缠绕着绷带的手一抖。
祁飞自己也是一愣,她现在非常怀疑自己是吃巧克力吃傻了。
夏正行垂眼看向祁飞。
“有。”
小汪用力汪了一声,为攀登不上凳子而大发脾气。
明明只是一个口子,夏正行给祁飞包出了种重症的感觉。
“我跟你说。。。”
祁飞举起自己的左手。
“就这口子,你要是包扎得再慢点,它马上就自己愈合了。”
“别动。”
夏正行握住祁飞随意挥动的手腕。
“小心伤口再破开。”
“啊。。。”
祁飞把缠着绷带的手慢慢抽回来,手腕上一阵被蹭过的微热。
明明他们还是他们。
但是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却已经改变了。
这种改变让祁飞胆战心惊。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
“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儿。”
祁飞咧开嘴。
说完后祁飞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
接个吻把自己手心割破的,全天下可能就她一个。
“行,你不是小孩儿。”
夏正行看向她。
“都已经四岁了。”
“靠。”
祁飞笑起来。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是卫风发来的微信。
八百八十八的红包,再加上一个‘祝贺祁飞飞飞同学四岁生日快乐’。
就好像今天就真得变成了祁飞四岁的生日似的。
祁飞给卫风返了一个九百九十九的红包。
…拿去买辆新车。
卫风那辆破能源汽车,要再这么用下去,说不定路上的人会以为他开着一辆非物质文化遗产直接上路。
卫风发来了一连串的问号。
过了几秒后,又给她发了个乐高汽车模型的链接,上面标价正好九百九十九。
…九百九十九的汽车,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祁飞笑着给卫风回了三个省略号。
下午的时光在漫画书和五三之间度过。
看漫画看腻了,祁飞就看会儿五三的阅读理解,感受完高端大气的文化冲击后,她再回归漫画。
一下雅俗共赏。
刘云口中的外卖大餐准时到了。
“这就是大餐?”
祁飞看着夏正行打开粥盒,开始怀疑刘云是不是定错了外卖。
“还真是。”
夏正行翻开外卖的盒子。
“这家外卖的名字就叫‘大餐’。”
还真是刘云能干出来的事儿。
外卖盒里还有刘云让商家给他们写的便利贴。
‘中午吃得太油,晚上吃清淡些。等会儿回去给你们做夜宵。’
粥其实很好喝。
但中午吃太多,肚子里没有太多剩余空间,他俩喝完一半后就没了胃口。
剩下来的全进了某汪和某柴的肚子里。
俩狗子撑着圆溜溜的肚子跟他们出去散步。
天黑得很早,路灯上的光浅浅得洒下。
两个狗子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完了。”
祁飞开口。
“看这样子阿柴要赖上你们家了,到时候它不高兴回学校了怎么办。”
阿柴仿若听懂了祁飞的话,扒拉在夏正行腿边小声哼唧。
尾巴直摇。
“没事。”
夏正行看向祁飞。
“你不是说要养我吗,再多养一个也行。”
“哪儿养得起这么多啊,你知道现在市面上狗粮多贵吗?”
祁飞咧开嘴。
小汪也开始扒拉她的腿,祁飞把裤脚从它的龇牙咧嘴中抽回来。
“怎么回事,你也要我养?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家啊?”
路上没有几个人,偶尔几个下班的骑着小摩托慢慢悠悠地晃过去。
他俩绕着小区外围溜达了一圈儿。
沿途有个人工湖,几个老爷爷老太太搁湖畔跳着广场舞。
祁飞眼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中午来吃烤肉的犹太老头儿也在广场舞的行列里。
一头黄毛尤为明显。
夏正行和祁飞并排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风过于温柔的原因,每走一步祁飞都觉得心里叩击了一声。
如同水滴落入水中。
不重不轻。
他们两个的手时不时蹭在一起。
每次一碰到,祁飞心里的不轻不重就会变成十分遒劲的响动。
手背传来触电的感觉。
祁飞立马抽回自己的手。
晚风就跟有毒一样。
越是不想碰到手,手背上就越是传来温热。
这一次祁飞没能抽回手。
夏正行径直握住她的手。
周围没有人。
只有路灯的余晖和从湖水侧吹来的、有些潮湿的水汽。
夏正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