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宫 穿越小说-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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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唯有杀人不是一件好事,任何一个武功高卓,心智正常的人,都不应该以杀人为乐。
64、归+番外 。。。
杀弱者,是轻贱了自尊自己。
杀强者,是失去竞争的乐趣。
杀戮本身,便不是一件好事。
谢轻容听从她师傅的教诲,但是也记得,她师傅曾经说过“凡事总有例外,有一些人,就是该死的。”
当时,他还说了一句。
“杀这样的人,半点都不用心软!”
但是这种人实在是太少了,不到万不得已,总要给别人一个机会,毕竟人一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这么些年,谢轻容隐约觉得,太子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其实太子已经登基了,现在应该称他皇上,可是谢轻容心中,他还是那个太子。
太子是有好名声的,太子是宽厚仁慈的。
其实都不是。
没人比谢轻容更了解太子,他啊,妒恨所有比他更有才能的人,因为那会显得他很愚蠢,久而久之,没有人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得聪明,更讨皇上的欢心。
太子也怕她,怕她的武功,怕她生下的是太子,引得太后不满。
太子喜欢皇位,喜欢得很,比喜欢别的一切东西或者人都来得更多,包括她在内。
曾经当年,太子是很喜欢她的,那时候的喜欢不像长大了之后,什么都变味。
曾经太子喜欢她,为了她,罚文廷玉去面壁,罚那些不与她和睦的小姑娘,罚那些怠慢了她的宫人。
可是谢轻容却并不觉得十分欢喜。
她自有一套处事的方法,文廷玉与她有什么别扭,她并不在意;那些与她不和睦的官家小姐,她也并不放在眼内;至于那些宫人,她也可怜他们,本无什么大错,却被责罚。
她小时候想,好像没有太子跟有太子,都差不多,太子显得有些多余了。
不过这些话她可不敢跟太子说,也不敢跟大哥说,大哥会说她胡闹,于是她跟文廷玉说。
她还偷偷问文廷玉:“你怎么不做太子?”
文廷玉想了想:“一定要做太子么?”
谢轻容再想想:“是啊,干嘛做太子,你做皇上吧。”
文廷玉乐了:“做不成太子,怎么做皇上?”
谢轻容就没言语了,不做太子,当真就不能做皇上么?
谢轻容从来不是不喜欢太子,只是从来没喜欢到要嫁给她。
当他抱着她说“阿容,你是我的了”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是,好恶心,好烦躁。
这个人要是死了该有多好?她不止一次在对太子笑的时候这么想。
可是太子不仅没死,还登了基。
太子登基了之后,谢家人并不见得好过起来,那时候她父亲去世,丧事一毕,太子皇上便借口边境生乱,令谢家两名各自奔赴一方去平乱。
连守孝的机会也不曾给他们兄弟二人。
平乱回来,她兄弟二人有功,不得赏,反被夺权,明升暗降,各种寻衅。
后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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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又算什么,太子对自己的亲兄弟,更是十分防备,同为一母所出,文廷玉的童年时光与如今,又有什么大的差别?不过是时刻被监视防范,仿佛人人都要反了他似的。
真叫人不明白,分明当年,太祖是多英明的人物,怎么会在立嗣之事上,落了俗套?
不论如何,谢轻容觉得累极了。
谢轻容虽然为后,但谢轻汶并不经常出现在宫里,只是定了日子,托人送香给皇后,都是他寻了方子,亲手调制的,是香也是药。
这一次,他亲自来了。
皇后寝殿奉上好茶,谢轻汶喝了茶,只说了一句:“我觉得够了。”
四平八稳的语气,却中谢轻容之心声。
谢轻容也觉得是够了,其实也未有几年,却比之前的十几年都来得漫长,她瞧镜子,都觉得自己憔悴起来。
但是隔墙有耳,不能说得太多,于是她回答谢轻汶说:“是啊。”
谢轻汶没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那一段时日,宫里有了新的美人,其实不如她多矣,只是她们都是能歌善舞,嘴甜如蜜,比她和气得多,温暖得多。
她也渐渐明白,女人并不是有美貌就能留住男人,但她乐得如此。
她又不喜欢太子,太子变成了皇上也仍旧是不喜欢,更不喜欢给太子做贤惠的妻子,不喜欢母仪天下,甚至与太子闲谈的每一个话题,都觉得寡然无味,即使说话的时候她总是在笑。
但几日后,太子却来了。
不止来了,还给了她一记耳光。
谢轻容不明所以。
还好这个男人虽然讨厌,却还给她解开疑惑。
他说:“我这么爱你,你却让你大哥反我?你们到底是不是”
话没有说完,大约是自己也觉得不齿,然后令人将她软禁在皇后寝殿,然后再。
谢轻容被重重的一耳光打得反而笑了,笑得太子觉得她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故而速速离她而去。
只有谢轻容知道自己笑的是什么。
这一回,她终于确定,面前这人,十分该死。
他必须死。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去死吧,摔!!!
老子要睡觉!睡觉!看剧!!以后寒假一律不开坑填坑了!!!!
65
65、归 。。。
如果谢轻容可以选择,她可一点都不想回到尹丰,可是此事根本不由得她选择。
一日赶路,于驿站停歇过夜,
所受之伤,原本就十分之重,一路奔波往尹丰去,延医用药亦不曾停歇,但她只觉得自己却好像是伤得更重了。
谢轻容如此与文翰良笑言,文翰良道:“是母后的错觉吧?”
谢轻容反问:“你说呢?”
文翰良默然不语,然后第二日起,太医就换了一个人。
现在这个倒年轻,文翰良问谢轻容:“母后现在觉得如何呐?”
谢轻容看他一眼,人很慵懒,说话也没什么力气,轻飘飘地像是耳语:“之前的太医去哪了?”
“自然是回京去。”
“原来没死,我还以为自己怎样都是祸国殃民的主。”
谢轻容年少时候读那史上的故事,凡是绝色的女人,几乎都是祸水,不死几个人,仿佛都对不起那传奇本身。
文翰良听了,干笑两声。
谢轻容看他一眼,又道:“你方才问什么?”
文翰良以为她方才出神,没有听清楚,便将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谢轻容这时才点点头。
“我觉得是好些。”
文翰良方舒了一口气,谢轻容又道:“看起来像一个熟人哎,是不是有些像胡为庸?”
“咳!”
文翰良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般,他立刻别过头去,半晌了,才转过脸来。
好一张沉稳的脸孔。
“母后,这样的玩笑不好笑。”
谢轻容却是轻轻一哂。
“太子啊,你以前笑是假的,还是这样的脸是假的?”
她这么说着,又对太子的面目仔细审视起来,有一瞬间文翰良似乎觉得她要伸出手来,触碰他的脸,就同以前一样。
可是谢轻容并没有,她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几眼,立刻就露出失去了兴趣的表情。
“我累了,我要休困。”
她看上去确实十分无聊。
太子只好退了出去,一面走,一面察觉到自己内心隐隐不甘心的情绪。
他按住胸口,闷痛不止。
“够了!”
文翰良如此对自己道。
谢轻容很愉快地在第二日发现,替她问诊的太医又换了一个。
这次的这个,相貌平平,说话还结巴,两眼都不敢直视她,有趣极了。
但是更有趣的是太子。
那样哀怨,迷惘的眼神,看了十分解气。
文翰良看见她半依在床边,虽然是满脸苍白,不见血色,却笑得开心,不由得叹气:“母后喜欢这样的小把戏吗?”
谢轻容道:“太子,你第一天知道你的母后吗?”
文翰良不禁又去按住胸口,那里面似是有什么怪兽在悸动着,引发深埋心底的不安。
“太子若是不舒服,去请太医瞧瞧好了。”
谢轻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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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看穿,可是文翰良摇了摇头。
彼此沉默了一会,文翰良试探般地又道:“母后,如果你说舅舅在”
谢轻容打断他:“太子,我不会信你。”
她心里虽早知有这么一日,但当真的发生,她少不得会恼恨,想着这个孩子再说的任何一个字,她都不会再信了。
原以为他会觉得尴尬,可文翰良却是立刻转了话题,再次试探着问道:“母后不要叫我太子好吗?”
谢轻容看他,眼神故作疑惑。
“你不是也叫我母后吗?”
如骾在喉,文翰良虽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却还是被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压得似乎连头都要抬不起来。
是啊,他若不叫母后,她缘何会称自己为太子?
一切,皆因自己而起。
可是太子心中的缺失并不在于此处。
大夫已经走了,谢轻容的脸上还带着笑意,虽然是冷漠的,似乎还隐隐带着不怀好意的神色。
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是很好看的。
难怪父皇一定要她回去,不计任何代价。
文翰良的胸口还是很闷。
跟在谢轻容的身边多少年了?他似乎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症状,他抬头看谢轻容,等到自己醒悟到自己面上的表情似乎是充满了苦痛与疑惑之后,他突然觉得有什么话该问出口了。
“那么母后,我有一件事,从以前就想问你了。”
谢轻容没有应他,眼神不鼓励,也不反对。
“母后,大家都说,是你杀了我母妃,对不对?”
虽是如预料之中一样的问题,谢轻容却是难以自制地心往下一沉,血气却是上翻,一个未能忍住,竟吐出一口血来,那血染着青灰的丝绵被角,绽放出一朵血花来。
文翰良慌了神。
“滚出去——”
“母后,我让太医”
“太子,莫再叫我说一次,滚出去滚出去——”
最后一句,简直是歇斯底里。
文翰良落荒而逃。
谢轻容又呕出一口血来,但是这次,她用恶狠狠地眼神看着文翰良的背影,啐在地上。
“没出息的东西——”
收敛心神,她运气平复,好半天才回过气来。
她生平第一次,想像那山野村妇一般,骂出那不雅的三个字来。
没过多久,又有人来了。
却不是太子,而是付佩。
他恭恭敬敬地请安,然后对谢轻容道:“皇后心中有气,我们君臣上下皆知,恶言相向,人之常情;然太子年幼,还请皇后三思。”
谢轻容道:“但凡我还有一根骨头,也不会留在皇宫里。”
她从前是不会这样的说话的,如今正在激怒之时,自然失了分寸。
付佩还是那副模样,一眼望过去,还以为望见了从前的那个季苓。
他道:“皇后娘娘说的很是,只不过最后皇后是否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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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这倒是未知的。”
谢轻容听了这话,暗暗一怔,转瞬儿,竟然笑了起来。
甜蜜又从容的笑脸,让付佩都以为自己刚才是说了什么好话一般。
只见谢轻容笑起来,那苍白清瘦的面孔,都仿佛突然蒙上了神采一般,变得灵动起来,明艳不可逼视。
她忽然间又不像是重伤未愈的可怜人了,倒像那个前往楼主私邸,明眸盛装的水君。
上善若水,任其方圆。
女人之为水,百尺柔肠,如花似梦。
“我倒也希望,皇上多留我几根骨头呐!”
付佩在心中笑,拜退。
一路且行且停,然而就算再慢慢走,终有一日,是要到终点。
江南早已经是一片枯败,北方更是山衰水败,彻骨的寒冷,入城之时,谢轻容安然卧在车内,车内今日不见太子,她一个人与一个面相生冷的婢女相对无言,却听外间有人叫喊着“下雨了”。
果然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谢轻容道:“把车帘子拉开瞧瞧。”
那婢女道:“回娘娘的话,外头冷。”
谢轻容只盯住她。
那婢女畏缩了一下,将车帘拉开了一条缝。
果然冷风趁势而入,吹得谢轻容脖颈之上浮起细密的鸡皮疙瘩,饶是她,也不由得手上一抖,。
只听侍卫策马而来,问道:“掀帘子做什么?这快要到了”
那婢女委屈道:“皇后娘娘说”
谢轻容也不待别人说话,懒洋洋地道:“帘子放下吧。”
那婢女点点头,放下帘子。
“我记得去宫里不是这条路。”
那婢女干笑了两声,才知方才她硬要瞧一眼的用意。
谢轻容又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