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妇的奋斗史-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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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点点滴滴的温暖，哪怕一声饱不饱都会让她感动半天，前世父母只知道她吃饱穿暖有音信就可以，这世李家人不知名的厌恶、林石兄长般的关爱、妯娌间道不明的龌龊这些都暖不热她冷情的心。
二丫知道自己最应该被指责，无论七老八十的心都还活在深深的自我中，自我的人最简单，因为他们要求的就是最原始的爱，一旦被接受可以义无反顾。
除夕的气氛让二丫压抑，她甩掉头脑里自我反思的意识。熄掉蜡烛，屋里陷入了黑暗，二丫穿着亵衣，光着双脚，屈起双腿支撑着下巴发着持久的呆。
时间的沙漏不知道滴掉了多少，二丫冰凉的四肢被周围的温度同化，双腿像千万只蚂蚁叮咬一样发麻，肚子如抽筋般痉挛着，各种滋味杂陈，泪水铺满脸颊渗进亵衣流进血管一样烫伤了脆弱不堪的心灵。痛哭的时候想起了谁，二丫想到了林石，痛彻心扉在无声的哭泣中湮没于黑暗，明天又是艳阳天。有情无情不是用语言来衡量。
大年初一，二丫醒的很早，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无意识中蜷缩在被角睡了一夜，庆幸没有感冒。
一早天还没亮，别院里的人就放起了劈哩啪啦的炮仗，鞭炮声中迎新接福。
翠红和婉儿早早的就过来给二丫洗漱打扮。二丫一身新做的棉制鹅黄衣裙直到脚踝，里面套着特意做的紧身加厚裤子，穿着加厚的绣花鞋。一年的时间，二丫已经长开了，脸蛋更加白皙，身量拔高了很多。如今虽说没有大家闺秀的容貌，但也比得上小户人家的女子，尤其是这半年来更显风雅贤淑，以前收敛的风华现在外显出来成了低调的气度，不是皇亲国戚那种崇尚的风华绝代却是不能掩盖的无双风华。
“姑娘，赵管家正领着全府的人代替少爷祭祖，我们先到饭厅等着吧。”翠红看着梳洗好的二丫有一瞬间的晃神儿，姑娘是越来越有神采了。
“不是今年卓府主子不回来吗？”二丫是知道的今年卓府里的少爷是不会回来的。
“是啊，可是这祭祖还是要举行的，以前是少爷主持，今年有赵管家代替着主持。”婉儿活泼泼的说着，大过年的都有了好精神头儿。
“京城里有人过来吗？”既然卓府少爷不回来，京城里应该会有人过来的。
“京城里多少年都不见有人过来了。”婉儿陈述着事实。
“少爷很忙吗？”二丫一直好奇他们嘴里的少爷，一直不见首尾却处处有他的影子。
“不知道，以前他每年还会过来一段时间，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是一定会过来，只有去年刚出腊月就没再回来。”婉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给了姑娘，反正这些在府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听说是在西北？”二丫这个还是了解的，赵管家上次送来的皮毛特产都是从西北过来的，后来她收到的很厚的信也是从那里过来的。
“这个只有赵管家知道啊。”翠红调皮的说着，对于这个事件她和婉儿真还是第一次听说。
“少爷本来就出身将门。”婉儿顺利的插话，这个她听灶上的婆子提过。
“将门虎子，保家卫国。”二丫把自己想到的几个字说了出来，冷兵器时代的军人可是不好当的，这将门出身更是要付出很多。
“姑娘，这是赞扬？”翠红眨巴着眼睛问着。
“姑且算是，一朝名就万骨枯。”二丫高深的说着，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的真相。
二丫和翠红她们闲谈着到了饭厅，那里已经摆好了饭，赵管家那里还需要点时间，二丫就带着翠红和婉儿到侧间等着。
赵管家祭完祖，来到饭厅跟着众人先说过贺年新词就一块吃了大年第一顿饭，府里没有主子，众人轻松了许多，除了当值的人都凑齐了，一时间觥筹交错。二丫坐在赵管家下首——这是她力争来的，热闹的场景让她感动，昨晚的不愉快被抛到了脑后，新年新气象。
新年里，整个别院都呈现了年的味道，温暖、祥和、轻松。除夕夜释放过积累的情绪，二丫心里负担小了很多，开始享受起来年的快乐。
过了初五，二丫的生活开始恢复规律。早上练字、做绣活，下午查账或者去作坊转悠，晚上有兴趣的话就画画图纸或者是前世记忆中的东西，她知道这些东西的轻重，所以就做了筛选，只有契合如今、实用的才保存下来，尽管很遗憾但是这样更有安全保证，哪怕就是露底了也没有多大危害。
正月十八，老驴老马都开始工作了，街市上店铺都开了张。卓府里的很多生意都是不放假的，靠挂的醋行却是放假的，因为别院里醋只有过了元宵节才出货。
“姑娘，今天我过来是有点事情想要跟您这边商量。”赵管家对于二丫真的是从心里佩服，桩桩件件都证明姑娘是有大才的。
“赵管家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二丫已经猜到了一些，就等着赵管家说明白。
“姑娘的醋作坊已经逐渐成熟，你有没有加大产量的计划？还有，你上次让试制的鞋底也很好用，这些你都有没有想法？”赵管家慢条斯理的说着，他把自己的意思说的很仔细。
“你的意思？”二丫知道这是个废话。
“不是，少爷年前就已经来信说明想要跟姑娘合作，我这边只是因为过年没有及时过来说明。”赵管家不会认为二丫在问自己的意思，毕竟这是卓府。
“你们的具体方案。”二丫做出了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们想要跟姑娘合作，五五分成，包括姑娘所有想到和做出来的。”赵管家谨慎的说着，这个合作分成是少爷提出来的，很诱人也很吐血，少爷这绝对是在做亏本买卖。
“我需要做什么？”二丫对于合作什么细节根本就不在意，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占四成就是最好的了，结果五五出乎意料了。
“姑娘只要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我们帮着实施，无论成败风险共担。”赵管家认真的说着。
“时间？”二丫对于这个是问题多多啊，卓家太黑了，奸商就在这里。
“二十年。”赵管家也感觉这个太苛刻，少爷的心思不是他可以猜测的。
“一年。”二丫坚决的回答着，卓府用个五五分成就想买自己二十年，这也太便宜了吧。
“二十年。”赵管家坚决的说着，这可是少爷强调的啊。
“一年，不可以就没有谈的余地，而且我只合作我已经在卓府里做出来的几件服饰和鞋子。”二丫把自己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她不会用利益把自己二十年的时光锁死在卓府，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我请示下少爷后再回复。”赵管家感觉冷汗淋漓，这姑娘也太狠了，不过少爷更狠。
“可以。”二丫看着赵管家，将自己的意思清晰的表达了出来。
赵管家离开后就赶紧写信去了西北，九天后信件到达，少爷同意和二丫签订两年时间的契约。
最后在各自做了退步的基础上，二丫同意签订契约两年，不过卖掉的都是醋坊、棉衣棉鞋靴子披风等这些在卓府别院里出现过的式样的经营销售权，同时她还代理了顾问一职。
如此，在赵管家一力促成下，卓府别院真正成了米醋、果醋、棉衣棉鞋靴子等的制作基地。
鉴于冬季即将过去，二丫好心的给了赵管家几张春衫的图样，赵管家算是看出来了，姑娘这就是面冷心热的主，说是只卖几种衣服的式样，结果不还送来了新的，想起签订的契约他感觉又头痛了，这姑娘还就是聪明了点，这只卖几种式样的契约以后无论怎样约束力都是有限的，就像现在她高兴了可以送来图纸不高兴可以一张不给，他连吭声的权利都没有！
第46章 灾
灾
正月刚过，准备忙碌的农人突然惊慌了起来，一算下来已经快半年多没见雨星了，春种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田间地头一行行望着荒地问天的人们。
卓家别院里，二丫也从赵管家和下人们零星的闲谈中得到了点信息。按照情况今年到了四月还没有什么雨水的话就已经算是旱灾了，农历二月多都要下种的，现在已经三月中旬了，情况已经现了端倪。
“赵管家，府里应该是有田地的吧？”二丫对正在自己对面的坐着的赵管家说着。
“是啊，光淮水镇里就有一千二百亩地，其他地方的还有一些。”赵管家很发愁，这天气一直这样没有雨水可怎么办，京城里还等着用粮，每年淮水镇里的出产都是供给京城的，现在这种情况少不得又要责罚少爷了。
“如果一直不下雨你们会怎样？”二丫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是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也是有感情的，无论帮上帮不上都是尽了一份力。
“地里只能空着，要不下了麦种损失可能会更大。如果下雨还能补种一些的。”赵管家对于二丫的问话回答的很仔细，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姑娘这个人要不是有什么想法了是不会冒然过问的。
“赵管家如果我建议淮水镇的地都种上草你可敢？”二丫看着赵管家说着，语气里有点争赌的说着。
“什么？！”赵管家感觉自己幻听了。
“种草。”二丫平静的说着。
“姑娘怎么个章程，你先跟我这边说一下，我得向少爷汇报一下。”赵管家这次真不敢明确的给予回答，这事情有点不靠谱了，谁家的地里种过草，还是大面积！
“看目前的情况，干旱已经是定局了，哪怕是明天下雨这种下的庄稼也是难保收成的，况且还不可能下雨，所以种植生命力顽强而且生长周期短的草是一种缓解危机的有效方法。如果采用我的建议的话，可以分开种植两大类：一种是料草，就是马牛羊吃的草类；一种是人可以吃的野草类植物，这些暂且都归于草类吧。这样哪怕是干旱严重至少可以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毕竟你也知道现在干旱是大面积的，朝廷的救济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即便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可以种植麦子，而且也能保证大丰收，我们种植的草也可以全部收割晾晒成料草，按照赵管家将门出来的也知道料草对于边疆战事的重要，而且我也相信卓府少爷和赵管家是有办法消掉这点料草的。”二丫一句接一句的话给了赵管家一颗颗炸弹似的的敲击，这样的打算会有多么让人难以接受，就算是他自己被说服却不能做决定，因为自古以来田地就是种植吃的作物的，哪有可以种植山头地间常见的野菜和畜生们吃的随处可见的料草的？
“我，我得请示下少爷，至于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赵管家有点无力的说着，不是累的反而是惊吓的。
“这是当然。”二丫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赵管家是没有办法一下子给了答案。
赵管家走出了主院，像有什么急事一样快速回了前院自己做事的房间，一刻钟时间不用任何润色和思量一口气写成的书信就带着加急的标志封上火漆被赵管家交给心腹快速送往西北。
五天时间，卓府少爷的回信到达，赵管家开始了一系列的准备。
十天后，卓府里从西北回来的商队带回了一车车大袋大袋装着的不知名的东西。
接着卓府里的长工和佃户都被吩咐准备犁地种植从西北来的草种。
顿时，淮水镇里一片哗然，众人一致认为卓府的少爷和卓府里的人都疯了。
镇子里的人每天关注着卓家人的动向，在看到他们不顾骂名一意孤行的在田地里种下了草种的时候，议论的人们慢慢减少，一部分人也开始收集草种在自家地里小面积的种植着，一部分人继续看着自家可以吹起层层尘土的土地抱怨着老天怎么不下雨。
一个月的时间里，卓府少爷在其他地方的土地都种上了草籽。
四月里，老天继续发着自己的威力，干旱已经波及了整个玥丰王朝北部的四分之一的国土。
卓府里播下的草籽已经长了出来，长势不是很好，也算不错。赵管家吩咐着长工和佃户们按照类别将不同的植物分类晾晒、收藏，农家里经常吃的、味道不错的种类趁着新鲜进行了腌制。按照二丫的忧患意识，就连有的树叶子她也让赵管家吩咐人在山上收集了很多。
随着干旱一天天加剧，二丫产生了深深的恐慌。土地在一点点龟裂，水源在一点点浑浊，卓家的饭桌上新鲜菜蔬已经很少见了。本来制作的衣物也在干旱的影响下堆积在整个别院库房里，二丫看着渐渐堆积起来的东西想哭的心都有了，这钱没赚到偏偏收集了一堆，这可都是钱啊。醋行也因着粮食的价格上升而开始限量销售，如此一算二丫真正赚钱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
五月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