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是一门技术活:二号首长-第2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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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这丫头是学艺术表演的,她说不准很有表演才能,自己千万不能被她的表演
蒙蔽。何况,几事都有原则有规则,你自己违反了这些,你就得为此承担一切后
果。官场如此,商场如此,情场同样如此,没有什么条件好讲。
他说,我想,我们都需要点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今天这件事。
他不说她,而说我们,不说反思,而说消化。这几个词,他是仔细斟酌过的
,并且认为,他已经把所有的意思说清廷了,这就是结案陈词。
她乞求地说,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她显然明白了他所说的消化的
全部含义。
他抓住她的手,用力向两边拼开。她大概也意识到后果已现,回天无力,便
不再坚持。
唐小舟迅速出门,并且在第一时间将门带上。来到大堂,拿到房账,在上面
签了单,然后进入地下停车场,坐到自己的汽车上。有好一刻,他没有启动汽车
,而是坐在里面,一动不动。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渐渐开始痴迷于这种感情游戏了。他告诫自己,这很危
险,这同样是权力寻租。同时,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杭辩,说,权力寻租的前
提,是以权力作为商品进行资4置换。他和这些女孩玩感情游戏,仅仅只是道德
问题,根本就不存在权力资4的置换,与权力寻租根本沾不上边。而道德在这个
时代又是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此话一出,立即有另一个声音说,没有寻租吗
?徐稚宫为什么刚进报社不久,就获得提拔?孔思勤的副科长是怎么得来的?随
之便有一个声音反驮说,孔思勤确实做得不错,她提副科长,是她应得的待遇,
在省委办公厅,提个副科长是很简单的事,像她这种资历的人,她提拔还算迟的
。至于徐稚宫,我只不过是指导她做了几个有影响的选题。我作为他的老师,从
业务上对她指导是完全应该的,根本没有参与权力运作。
脑子里两个不同的声音争论了很久,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大自然就像女人,身体总会发生周期性潮汛。
江南省的雨季,是从四月开始的。四月的雨是梅雨,缠缠绵绵的,没完没了
,将整个大自然都淋得透湿。但这类降雨,对河防江防的威胁并不大,关键原因
是冬季枯水,若要达到警戒水位,需要大量的水来填充。到了五月下旬,形势完
全变了,长江上游开始解冻,冰封一个冬天的冰雪,开始释放野性,大量由冰雪
ak化的水,汇入长江,长江水位陡然上升。加上西北部也开始进入多雨季节,各
地的降雨,也都汇聚长江,长江的排放压力巨大,水位上升速度非常之快。为了
减轻长江的压力,中下游的湖泊,就得分担蓄水功能。
每年的六月下旬和整个七月,都是江南省防汛工作最严峻的时期。防汛工作
,是江南省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往往从五月就开始部署、检查,到了六月下旬
,全省几乎所有工作,都要为防汛让路。
今年的防汛工作与往年相比,还要显得特别一些。其特点主要在两个方面,
一是领导层的变更,使得防汛指挥工作,出现了一些变动。哀百鸣时代,防汛工
作是哀百鸣亲自抓的,由他担任总指挥,常务副省长彭清4担任副总指挥。总指
挥只是挂名,大量的实际工作,均由副总指挥完成。赵德良来后,将哀百鸣抢在
手里的大量政府工作还给了政府,其中包括防总总指挥长一职,交给了陈运达,
副总指挥,仍然是彭清4o可不久前,彭清4去了雍州市,常务副省长一职,一
直没有解决,防总副总指挥,也就空在了那里。陈运达曾提议,由杨厚明担任,
赵德良没有同意,主要防汛责任,落到了陈运达的肩上。
另一个特点,刚刚过去的冬天属于少见的暖冬,偶尔有那么几天雨雪天气,
也只是转瞬之间,老天很快就晴了,太阳一出来,气温就往上猛窜。暖冬过起来
虽然舒服,却给防汛带来了大难题。由于气温高,长江上游解冻的时间比平常提
前了半个月左右,中下游的汛期,也因此提前到来。
长江水位接近警戒线的消息传来,整个江南省陡然紧张,每隔一个小时,水
文监测部门必须向防总报告一次水位情况,而防总每隔两个小时,必须向省委报
告一次水位情况。如果在紧急状态。水文部门每隔半小时就要上报一次。
连续好几天,唐小舟的案头,堆起了大量的水位变化资料。以前当记者的时
候,他每年都跑杭洪,对于这个领域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知道,防汛形势的严峻
不在天灾,而在人ao防汛工作年年都搞,国家相应的部委办,每年也都下拨大
量的款项,用于防汛设施的维修整国,以国家对这项工作的投入来看,别说百年
不遇的大灾,就算是千年不遇,也一样能够抵御。关键在于下面的执行落实出现
偏差,相关款项不到位或者到位之后被挪用的现象非常严重,该做的工作没有做
,便成了第一大隐患。
以前他当记者,面对这种情况,往往义愤镇膺,希望有一个强有力的行政首
长,能够以雷霆手段,狠狠地治一治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将防洪工程,做成百
年永国的工程。现在他当秘书,才知道行政首长其实也难。就算他们雷霆震怒,
撤掉一批官员,新上来一批官员,真能把这件事搞好?不一定。整个行业都是如
此,甚至别的行业问题更加严重,需要采取雷霆手段的地方太多了,再怎么有脾
气的官员,被这样的事一磨,也泄气了,只能当维持会会长了。
国家防总发来明传电报,通报今年二号洪峰三天后从江南省过境的情况。这
个电报是直接发给省防总的,再由省防总抄送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拿到这
份电报后,唐小舟一秒钟都没有耽搁,立即送到赵德良面前。
赵德良正在埋头看文件。各级党代会将陆续召开,市级党代会的相关方案,
必须报省委批准。赵德良看的,就是这些党代会方案。见唐小舟进来,他头也没
抬,便问,小舟,有事吗?
唐小舟说,防总有一份明传电报,二号洪峰过境的事。
赵德良立即抬头,一边接过电报,一边对他说,你给省政府办公厅和防总打
个电话,问一问他们怎么安排。
唐小舟回到办公室,第一个电话打给政府副秘书长齐天胜。齐天胜说,已经
通知下去,下午五点召开全省电视电话会议,他和余秘书长联系过,通报了召开
会议的消息。陈省长的意思,希望赵书记能够出席,亲自作指示。
政府日常工作方面的会议,赵德良一概不参加,杭洪是全省的大事,尽管他
没挂总指挥长,却也是第一责任人,这样的会议,自然没有党和政府之分,唐小
舟估计赵德良一定会参加。挂断电话,立即走出办公室,准备向赵德良汇报。恰
好余开鸿来了,唐小舟和他打招呼,他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有意冷落,看都没
看他一眼,低着头向赵德良的办公室走去。
唐小舟跟在余开鸿后面进了赵德良的办公室。以前在旧楼办公,赵德良的办
公室不够大,进门就可以看到他坐在办公桌前。现在的办公室格局变了,进门是
一个很大的会客厅,穿过会客厅,才是办公室。会客厅的门,紧挨着唐小舟办公
室的门,由唐小舟控制,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关的。而赵德良办公室和会客厅之
间的那扇门,同样不会关上,除非赵德良在里面和人谈话,唐小舟离开时顺手带
上。
余开鸿走进会客厅,然后直接进了里面的那扇门。在这间办公室,有三个拥
有特权的人,第一个自然是赵德良,另外两个是余开鸿和唐小舟。他们俩进入这
扇门,是不需要经过其他人的。不过,这两个人都异常谨慎,每次都会敲一敲。
赵德良也清廷,只要响起敲门声,肯定是两人之一来了。都是敲门,两人的轻重
节奏肯定不同,所以,只要听到敲门声,赵德良一定知道是谁来了。
余开鸿在那扇门上敲了几下,然后推门而入。唐小舟随后跟了进去。
赵德良坐在那张很大的办公桌前,正在看文件,没有抬头。
唐小舟早就注意到赵德良对余开鸿态度的变化。他刚来办公厅的时候,余开
鸿来赵德良的办公室,赵德良通常都会很热情地说,开鸿同志来了,坐。或者说
,开鸿同志,有事吗?后来,余开鸿再出现在赵德良的面前,赵德良只是抬头看
着余开鸿,不出声,等待他的汇报。最近一段时间,态度又变了,余开鸿再出现
在这里,赵德良或者看报纸或者看文件,头都不抬一下。
余开鸿毕竟是秘书长,每天早晨都要出现在赵德良的办公室。赵德良对他的
态度可以变化,他对赵德良却不能变化。即使每次在这里憋着一股气,第二天,
他还得来。唐小舟能体会到余开鸿此时心情之复杂,却又无可奈何。这大概就是
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滋味。
唐小舟在余开鸿的侧面站了一会儿,见赵德良始终没有抬头,余开鸿也只是
尴尬地站在那里,没有出声,知道自己该出面了。他不好提醒赵德良或者抢在余
开鸿前面向赵德良汇报工作,而是对余开鸿说,秘书长,你坐吧。
赵德良头也不抬地问,府办那边怎么安排的?
唐小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余开鸿。余开鸿终于捞到机会说话了,说
,他们五点钟召开全省电视电话会,希望赵书记参加作指示。
赵德良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余开鸿一眼,说,好的,我参加一下。
余开鸿将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然后告辞离开。唐小舟能体会到,余开鸿每
次来赵德良的办公室,感觉上是一种煎熬。如果唐小舟的估计不错,赵德良和余
开鸿之间在较劲。余开鸿能够坐上今天这样的位置,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功力能够
达到的,这场较量,不到最后,还真无法判断结果。无论结果如何,现在赵德良
是书记,余开鸿只是他的大秘,这个板凳坐着,也是够难受的吧。
准备出发的时候,赵德良把唐小舟叫进自己的办公室,对他说,小舟,你不
用过去了。你去跟余开鸿同志说,明天让省委以及省委办公厅的同志都到一线去
。你们一起排个表,一个人负责一个点,责任到人,务必在明天中午以前,最迟
晚饭前,必须到提上去。然后,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去岳衡湖。
唐小舟答应一声,退出来,心里暗自嘀咭。洪峰到达是个临时性事件,赵德
良安排省委领导下一线,也是临时考虑。只不过,他这个临时安排临时在什么节
点?是刚刚才冒出的,还是接到通知后,他已经考虑好了?以赵德良的一惯风格
,恐怕是深思熟虑的,也就是说,在余开鸿来找他汇报的时候,早已经形成了成
熟的想法。那时,他为什么不直接向余开鸿部署?赵德良对余开鸿的反感已经表
面化,甚至到了当面向他布置工作都厌烦的程度?如果真是如此,唐小舟便觉得
,就连赵德良这样充满政治智慧的人,有时候也未免太过意气用事了吧?
来到余开鸿的办公室,见余开鸿正准备离开。唐小舟问,秘书长,你要出去
余开鸿说,不是去开会吗2赵书记什么时候走2
这一瞬间,唐小舟明白了。赵德良并非缺乏政治家的稚量,而是不希望余开
鸿过多地抛头露面。中国人往往根据一个领导露面的情况来判断这个人的政治地
位,一些领导也以在公众场合露面来显示自己的政治地位。赵德良大概知道余开
鸿定会跟着他去出席这次会议,又不好明确拒绝,便以这样的方法施住他?
唐小舟说,赵书记已经走了,有件事,他让我告诉你。
余开鸿问,什么事?
唐小舟说,赵书记说,这次洪峰过境,不能有丝毫闪失,所以,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