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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419,狗腿中的战斗机(gl)-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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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已经很少发脾气,今天,司徒总觉得凌以亦有事瞒着她。
  
  那天晚上,司徒衣衫不整,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失眠了一整夜,清晨,消极了一整夜的司徒,由于没有特别的事情,就和同事换了班,她只是在想凌以亦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她,甚至还不让她去见凌妈妈呢?有电话响,司徒没心情接,看来电,是凌以亦打来的,想打过去,又觉得自己并没什么做得不对,于是开始期待凌以亦的第二次电话,可惜等了很久,手机都没有动静,司徒变得愈发地烦躁起来,明明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的是凌以亦,而且她还不坦白,当初复合的时候两人不是说好了,第一条就是两人坦诚相待吗?
  
  司徒别扭地心烦意乱,一股闷痛开始席卷她,她知道小腹每个月的凌迟又开始了,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出了卧室,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痛经引发的委屈排山倒海,她去卫生间换下内裤,将脏掉的内裤扔在一边,而后换上卫生巾又要死不活地蜷在沙发里,这次似乎疼的特别厉害,她只觉恨不能将小腹切开,她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关门声,还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委屈地将整张脸埋了下去。
  
  “怎么了?又开始疼了?”熟悉的声音,司徒没有理她,连眼睛都未张开,只听到她在厨房走动的脚步声,没过多久,小腹上放着她刚去弄好的热水袋,她还带着那副墨镜还有那帽子,司徒气不打一处来,要去取她的墨镜,推她的遮阳帽,她还是往后躲,司徒气极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扑在她身上去扯她的墨镜和帽子。她的力气哪有凌以亦大,凌以亦钳住她:“别闹了,好不好?肚子还痛着呢。”
  
  司徒疼的冒汗,眼眶一热,啪的一声挥掉了凌以亦的帽子和墨镜,眼前的景象让司徒惊呆了,她的眼睛上有淤青,本来已经痊愈的脸上又有了几根指印,右边脸高高地肿起,司徒望着她,眼泪滴在她手背上,“别哭,别哭,心情坏肚子会痛得更厉害。”
  
  她语气平静,司徒只觉着心中一酸,她是警察,暴徒不会除了上次纪珂然用计伤了她的脸,能打她脸的人除了她们的父母,天下间又还有谁?她突然明白了一切,明白她总是带着墨镜帽子的原因,明白她必须得回家住的理由。她全都知道了,她不说,她也知道了。她只觉得难过,背过身子对着凌以亦,凌以亦将她掰过来,“都说不让你看,现在这么丑的样子都把你吓哭了。”她试图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司徒钥又背过身子,“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了,这伤都是高西宝那死人揍的,真的。”
  
  司徒回头看着她,她说谎的时候总是会用真的这个词语来重复,她额上有汗,只觉着腹痛如绞,眼前这人,让她心疼“你给家人说了我们的事。”
  
  凌以亦没有回答,只是在厨房开始熬红枣粥,在卫生间里将司徒换下的内裤洗掉,她做菜很难吃,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这粥,当她端着粥到客厅的时候,司徒钥已经不在沙发上了,她知道她去了哪里,手中粥一漾,溅了满地。




50

50、第五十章 。。。 
 
 
  凌以亦放下手中的红枣粥,忙追了上去,司徒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凌以亦见着,心里只是空落落的发酸,她蹲□子,将司徒扶起来,她不想告诉她,是因为不想司徒承担那样大的压力,只见司徒脸色苍白地蹲在地上,微笑着“我只是想告诉你妈妈别再打你了,你追上来干什么?”
  
  “傻瓜”凌以亦哽咽着,将司徒紧紧搂在怀里。那天天阴沉的可怕,早上九、十点的光景,却似暮色,真令人丧气,似乎每一个出柜的路都是一条不归路,凌以亦脸上的伤却是最疼爱她的父亲打的,印象中,从小到大,打她和凌以尔的都是凌妈,小时候的工具都是鸡毛掸子,父亲从未打过她,却只是在那天,父亲挥手扇了她一耳光,她脾气本来暴躁,更没想父亲会出手,于是出言顶撞,父亲一气之下挥拳打上了她的眼睛,他气得双手颤抖的画面依然清晰,凌妈妈一直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更不会相信,凌以尔拦下抓起凳子就要朝凌以亦砸去的父亲,她摔门而出,而后带上墨镜和帽子去学校接司徒钥,她早已预料过这样的结局,所以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只是自己这副模样,怕司徒看见了担心多想,她能理解她的父母,事实,她并没有回父母的家,更不是回去陪她妈,因为在她摔门而去时,她分明听见她的父亲,那个一直疼爱她的父亲让她滚了就再也不要回来,她回的是她自己的家,高西宝住在她的家里,打开自己家门的时候,高西宝站在门口迎接她,她没理,把钥匙插进锁芯开了门,一个人闷闷地躺在沙发上,高西宝坐在她旁边,然后将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闷闷的啜泣声回荡在房间里,她只觉着胸口隐隐做痛,经脉抽搐地厉害,她能感觉高西宝一直在拍着她的后背,她紧紧地抓住高西宝的胳膊,抓的那样紧,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那是高西宝看到凌以亦为数不多的难过,第一次是任思凡和她分手,第二次是和司徒钥分手,这是第三次,“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高西宝鼻子发酸,紧紧将凌以亦抱在怀里,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高西宝怀里抬起头的时候,除了脸色难看一点,已经看不出有太大的异样,只是本就浮肿的面孔,此时就显得更加地丑,那天晚上她在浴室里呆了两个小时,而后再也没说一句话,第二天醒来,看到墙上的黄历书,记起司徒的生理期该到了,打了电话没接,她担心司徒一个人在家里痛得难过,于是又回了梅雨堂。
  
  司徒痛经太厉害,身子簌簌发抖,凌以亦忙将她抱回家,放进被窝里,用热水袋暖着肚子,红枣粥喂了几口,司徒就不想吃了,凌以亦又试着喂了几口,司徒眉头紧锁,在床上翻来翻去,凌以亦手搓热伸进衣服里在小腹上轻轻揉着,“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就不痛了。”
  
  她望着她,过了许久,才说话,声音有气无力,透着无法抑制的悲凉:“你别走,你说过,不管有什么难境,我们一起度过,你别走,我们分开过一次,就算你们的父母不接受,我们还是会在一起,我去给你爸爸妈妈说。”司徒紧紧拽住凌以亦的手,她很虚弱,疼痛让她几乎无法自持,凌以亦轻声哄着:“我不走,不走,傻瓜,都会过去的,我会有办法的,你别担心,好不好?你先睡觉,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声音干涩而低沉,听在司徒耳里只觉着五月的柳絮轻轻轻轻挠着,她每个五分钟就要搓一次手,将双手搓的热热的,放在司徒肚子上,轻轻给她揉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没再喊疼,她重新将热水袋,暖水瓶轮番放在她肚子上,终于是睡着了,凌以亦满头是汗的坐在床边,将司徒的手一直拽在手里,她爱这个女人,虽然她很少对她说那三个字,因她从来都觉得爱不是拿来说的,她算不上好情人,甚至算不上好朋友,有了司徒之后,她总是轻而易举就把高西宝抛弃,她更算不上一个好女儿,因为她的父母已经不想认她了,她突然轻笑起来,起身洗澡,让司徒弄的一身汗。
  
  司徒钥一直睡得不好,期间断断续续醒了好几次,醒来又嚷痛,凌以亦帮她请好假,热水袋换了十几次水,最后累得也睡着了,那天下午,她就那样拥着司徒,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司徒有点难受,她就给她揉揉,就这样,睡到暮色四起,司徒醒来的时候,凌以亦还未醒过来,她看着凌以亦的眉,她的眉心清澈明朗,眉头刚被强制修过,她的眼睫毛很长,那双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让裴素婉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怀疑她带了美瞳,她还记得以前凌以亦总会问她为什么会喜欢她,她总是回问“谁喜欢你呢?是你先喜欢我的,死缠烂打,推脱不了来的。“后来两人的话题会扯到谁先喜欢谁的问题,后来她仔细地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又喜欢她什么呢?喜欢她发现自己暴躁时挠头的傻样子,喜欢她在外面总是将自己拉在身后保护的感觉吗?还是喜欢她因为她和一个男人一起吃饭时的怒气横生?她记不清,也说不清,她只是知道喜欢一个人,哪有只喜欢她优点的道理,于是就这样走过来,她甚至奢望着,兴许这样,一不小心,就白头偕老了。她一直没告诉她,起初她真的没看上她,只觉着这个女人特别不靠谱,甚至有她的地方都特别不安分,从那似是而非的419见面,到后来的内衣乌龙,再到之后的抢鞋事件,她都不知道哪一个女人会这样无赖,更对凌以亦没有好感,是直到那一次她在医院来录笔录的时候才稍微有一点好感,可是也更没想会和这个女人发生些什么,之所以她总说是凌以亦先追的她,那时她来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三个月过去了,司徒才反应过来有些地方不对,可后来凌以亦死活不承认,说本来警局就有很多事,她往返医院的次数本就是那么多,于是开始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她想,未来太不好把握,过去和现在过好就行了,于是,两人又在一块,司徒轻轻抚上她的眉心,她觉得安心,因为有她。
  
  司徒怎么也没想到,凌妈妈会主动找上她,那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痛经缓解了很多,在医院的食堂,正喝着凌以亦熬的红枣粥,凌妈坐在她对面,她抬头看见她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来,就几日的功夫,凌妈妈消瘦了很多,五十几岁的她平日里保养的很好,只这几日,两鬓间平添了许多的白发。
  
  她将许多琐事给司徒听:”小亦一直都让我不省心,从小到大,她甚至比凌以尔还皮,小时候我总在想,这么皮的女孩子长大了可怎么嫁得出去呢?所以每次她打架回来我总会狠狠打她,我把她打扮的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漂亮,后来她非要考警校,我不许,她就和凌以尔合起来瞒着我,自从她考上警校后,我总是提心吊胆,那天的新闻看得我心都揪起来了,司徒医生,你也有母亲,我只有她一个女儿“凌妈说着说着,眼中闪着泪光,她停了下来,司徒只静静地听她说着,只是她言语中开始回到最初唤她司徒医生,以前熟悉的时候,她总是亲切地唤她小玥,这个称呼只有她的姥姥才会这样喊她,凌妈第一次这样喊她的时候,她一愣,眼泪就那样簌簌地往下掉,凌妈慌忙给她擦眼泪,问怎么了怎么了,而今她坐在对面,礼貌而客气,唤她司徒医生。
  
  她放下手中的汤匙,手心里都是汗:”伯母,你今天来。。。。。。“她未说出口,两个人都心照不宣,末了,凌妈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你都比小亦懂事,我想司徒医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和她在一起,伯母,你要怎样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凌妈没说话,按在桌沿的手抖得像筛糠子,她没有想到一向温柔文静的司徒钥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坚定,她喜欢司徒这个孩子,觉得她善良懂事,可是让她和自己的女儿恋爱,她没有时髦到这个地步,她更没法想象周围的人会怎样看她,怎样看她们家的人,想着他们指着他们家说恶心说变态,她只觉得头昏眼花,脸色发白,而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51

51、第五十一章 。。。 
 
 
  许多时候,有些路只有我们自己走,有许多的关只有我们自己去过,幸福从来都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才会特别让人着迷,只有生在其中的人才会明白那种切肤之痛,LES这条路,家人永远都是心中那抹无法拔出的刺,而今,这根刺扎在司徒钥和凌以亦的心里。
  
  凌以亦的母亲晕倒在医院的食堂,这事惊动了凌家其他三口人,当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司徒钥正在和医院同事交代着什么,凌妈无大碍,只是血压偏高,面色铁青,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不肯多看司徒钥一眼,凌以亦冲进病房的时候,被父亲呵斥了出去,呵斥出去的顺带着还有此时还穿着白大褂的司徒钥,许多时候,中国传统家庭沿袭下来的专制不可理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五千年文化民族遗留下来的痼疾,也因此,对于凌家这样一个传统的普通家庭而言,出了一个同性恋的孩子如同发生家庭革命,作为凌家的脊梁骨,凌爸在这件事上起到了异常重要的作用,以至于凌以亦的出柜之路显得异常地艰辛和困苦。
  
  走廊里,凌以亦和司徒钥并肩靠在墙上,司徒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袋里,凌以亦从裤兜里摸出一根中南海,只在手心里旋转着,“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司徒低下头,很久很久才吐出这句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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