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铃半剑-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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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丹琪又是格格一笑,娇躯趁势倚假在公孙玉的怀里,媚态十足他说道:“怎么我说的句玩笑话,你就认真起来?其实我是说你不是以前的欧阳云飞了。”
公孙玉盾峰紧聚地暗暗忖道:这女子不仅颇俗,并且颇荡,不知欧阳贤弟为何还对她一往情深的到处追寻?
他只顾沉思,却忘记了说话,但杜丹琪竟像是微现幽怨而紧张地仰起娇靥,目注公孙主说道:“表哥,你是不是仍然不喜欢我?难道你走遍天涯海角找我,只是为了查询父仇?”
公孙五方自心头一震地暗责自己,为何忘了欧阳云飞寻找这女子是查询父仇之事,若不是她首先提起,几乎又露了马脚!十是忙辩解道:“表妹,快别这么说,其实自你回家之后,我一直喜欢你的……”
他的未完之言突被杜丹琪一声冷哼所打断,她娇躯疾退两步后,接着娇嗔他说道:“骗人!你几时喜欢过我来?我们订了亲事,你都还不理我,要不是后来你听说我知道你杀父的仇人,你才不会去跋涉千里的找我呢!”
此时公孙玉已从杜丹琪手中,知道有关欧阳云飞和她之间的情形,心中渐渐定了下来,暗道;我正好可代欧阳贤弟问出他父仇何人,也好向他转告。
但他忽然想起,不知欧阳云飞生死如何时,不禁忧急地星眸之中泪光濡濡,并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杜丹琪听得一怔,诧然问道:“你叹得什么气?我问你,你是否还是不喜欢我,俗语说:“合则留,不合则去’,杜丹琪决不相强于你!”
公孙玉叹道了一声:好狡猾的女子!但口中却十分委姊他说道:“表妹,我不是说过我一向就喜欢你吗?只是父仇未报,我们这小儿女间的私情,也只好暂放一边了,现在你能告诉我杀父仇人是谁吗?”
社丹琪竟是格格一阵娇笑,一双星晾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说道:“我若是不知道你的杀父仇人是谁,不知你还要不要我?”
公孙玉闻言,身形不由一颤,急道:“什么?”方要发作,但却在一阵激动之后,又强自隐忍下来。
须知公孙王也是天生情种,不惟外表风流侗悦儒雅英俊,而且在周旋于顾灵琴、顾灵琴和沈南施三女之间时,对女子的心理也颇为了解,急走两步,到了杜丹琪身旁,伸手抓住她一只柔若无骨滑腻的玉腕,说道:“表妹,俗语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那仇人既是武功极高,恐怕就是现在查出来,我的武功也不足报仇,我们且坐下来谈谈。
他拉着社丹琪在一方大石上坐下,两手一带顺势又把她的娇躯拉入怀中,公孙玉虽只是做戏,但也被那如兰似麝的芳香薰得心神一荡,周身血液加速了循环,是以感到一阵燥热,恰在此时,杜丹琪的一只玫瑰花瓣似的樱唇,也趁势送了上来。
公孙玉轻舒猿臂,刚刚把杖丹琪的玲珑娇躯炮位,也正自难以克制的想亨受这片刻“唇攻舌战”之乐,突觉嘴唇所触是一片微凉而又粗糙的东西,泅非往昔那种滑润甜美的消魂感受,不由颇为吃惊地睁目观看。
同时杜丹琪也张开双阵,极为抱怨他说道:“表哥,看你!怎么那蒙面黑中还不取下?真是叫人扫兴!”纤手一抬,竟再度向那蒙面黑中扯去。
原来方才两人在同感心族摇摇以下,俱各闭目垂廉,准备一享温存之时,早已忘了公孙玉脸上还罩着个障碍之物。
公孙玉开始之时本是做戏,却不料佳人在怀,他竟在不知不觉问变成假戏真做,此时听得杖丹琪一说,不禁霍然猛醒,同时也对她这几句话出口,发生了厌恶之感,暗道:我公孙玉岂能做出这种事情!而且对象也不应是这种女子!
他脑子中虽在想,但早已提高了警觉,那容杜丹琪再把他蒙面黑中揭下,头一偏两手微向外推,杜丹琪在无备中娇躯连退了两三步。
公孙玉此一举动,倒是大出社丹琪意料之外,她本以为既是公孙王采取主动,自己只要顺从即可。此时不仅被拒,抑且被对方推开,她虽是个既俗又荡的女子,也忍不住这般侮辱。
只见她黛盾双挑,娇靥上如罩寒霜,垦阵中闪射出狠毒的光芒,注视着公孙玉,冷冷说道:“欧阳云飞,你休要自恃长得有几分英俊便可这般待我,哼!我早看透了你只是虚情假意,想骗我说出你杀父仇人下落如何而已,你别在做梦,我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要你今生今世做个件逆不孝之人!”
公孙玉心中一阵激动,忍不住便要拂袖而去,但他一想起生死不明的欧阳贤弟,便又隐忍下去,强自一笑说道:“表妹,那你是误会小兄了,我只因这蒙面黑巾不得擅自除下,但又压不下这心中一腔兴奋情怀,只得极不情愿地将你推开,实则……”
杜丹琪竞又突地发出一阵格格娇笑,阵现奇光他说道:“实则怎么样呀?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她款摆柳腰,栅栅前行了两步,笑容倏然、尽敛,冷冷说道:“欧阳云飞,你也不要甜言蜜语,你若是光凭空口说白话,我是绝不相信,还有,既是那惟我真人不在此处,你就是除下面巾,谅来也没什么关系,何必制造这种连三岁孩童也不会相信的藉口?”
公孙玉觉得这杜丹琪极为难缠,但为着欧阳云飞的父仇之谜,势必不能功亏一簧的中途退却,只得强自一笑,用十分温柔的语调,说道:“表妹,你若是对我心存成见,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杜丹琪突又格格娇笑道:“谁要你解释呀,只要以事实来表现就行了,何况你我已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为百年自首之盟,你也用不着怕羞或存有任何顾忌。”
她再跨前一步,娇躯居然又自动投入公孙玉怀抱之中。
公孙玉虽曾折冲于顾灵琴,顾灵琴和沈南施三女的情场之中,但却未经历过这种对方猛攻猛打的阵仗,他知道自己若是再度断然拒绝,杜丹琪必然恼差成怒;但若是只采守势,任其冲杀纵横,那结果必是一败涂地,溃不成军,甚至可能臣服在她的钦硬兼施,色迷利诱的双重战略以下。
可怜我们这往日里在红粉阵中横冲直撞的英雄,今日竟也作了社丹琪的擅口之囚!。
公孙玉的这场“红粉劫”,究竟会发展到如何程度?以及他是否能从杖丹琪口中得知欧阳云飞的杀父仇人是谁?
还有这杜丹琪的背景如何,均都暂且不提,因为本书中的第二男主角欧阳云飞不仅不知他生死如何?
而且他在江西萍乡以西的翠柏林中,失踪得太以离奇,那将他背走的女子更不知是谁?所以故事还是应先回到他身上。
阳春三月。
大地上虽是料峭春寒犹浓,但却掀起了一片人为的热潮。
昆庐王子三月九日的‘彭蠡之宴”,日期将届,各地武林豪雄纷纷疾策健马,往都阳湖畔急赶。
但就在这人潮南涌之时,于三月初五的凌晨,却有一辆极不起眼的骡车,自武汉悄悄北上。
这辆骡车四周为黄色车慢密覆,路人自是无法看到车内所坐何人,但车内之人却似对车外一切均甚了解。
蹄声得得,敲击在尚未解冻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清脆,与辘辘轮叠交织,谱成一种意境颇高的美妙乐曲。
一个留有短寇的雄壮御者,安坐车辕之上,不时扬鞭叱喝。
车内,突然响起轻轻的呻吟之声,那是发自一个躺在软榻之上,面色苍白的少年。
在软榻前却坐着个满现焦急的红衣妙龄少女。
红衣少女黛眉微颦,星眸注视着那卧病软损上的少年极为关切他说道:“云哥哥,你在萍乡以西的翠柏林中所受的一掌,委实太重,当时心脉已被你那公孙大哥震断,若不是你在彭蠡之宴上食了武林圣君那枚‘千年芝参雪霜灵果’,以及我及时治,恐怕早已化为异物,现在既已疗养数月,虽距痊愈之期尚远,但至少不应还有什么痛苦才对,你怎地又呻吟起来了,要不要再服下上粒‘九转生元丹’?”躺在软揭上的少年,无疑是欧阳云飞,他剑眉微蹙,像是极力忍受痛苦地止住呻吟,摇头说道:“不用了,玲妹,这数月来亏得你对小兄逐日疗伤照料,不然,唉……”
他喟然一叹,又复说道:“玲妹,小兄和我公孙大哥交手之时,你真的自始至终都在场外观看么?但愿他的伤势像你说的一样,并不严重!”
被称做玲妹的红衣少女爽朗一笑,说道:“云哥哥,你不要胡思乱想啦,还是安心养病,你目前武功虽失,但我保证等到达西北关外的‘遗忘天堂’以后,一定能够全部恢复,而且若是机缘凑巧,能达到我的预定计划,你的武功还可能增加数倍,但却盼望你报却父仇及你公孙大哥之仇以后,你仍要回到我的西北关外‘遗忘天堂’,静静渡过今生今世,永远不再为人间名利琐务缠绕,你说可好?”
欧阳云飞听得心中一震,愕然说道:“玲妹,你怎么从来未提起什么‘遗忘天堂’?难道我们这就是往西北关外进展么?唉!你既救了我一命,却从来也不告诉我你的一些身世……”
他的话声,突被一阵爽朗大笑截断,红衣少女接道:“云哥哥,你何必一定要知道我的身世,难道你没读过‘相逢何必曾相识’的诗句?至于那‘遗忘天堂’,你只要到达那里,便一定会有‘此间乐,不思蜀’的感觉,你先闷上一段时间,到那里有个意外的惊奇不更好么?”
欧阳云飞又复诧然不解地问道:“玲妹,你为什么要到关外去,莫非那便是你的祖居之处?”
红衣少女娇靥上顿现忧郁他说道:“云哥哥,我的祖居何处,目前尚不能告诉你;……”
她语音一顿,却反问欧阳云飞道:“云哥哥,你不觉中原上到处充满着争名夺利和勾心斗角么?人处其中,真是虚渡此生,无怪晋朝陶渊明要凭空创造了个世外桃源的‘桃花源’,聊以自慰。但是他没想到在边远地区有真实的桃花源存在!”
欧阳云飞一叹说道:“玲妹,小兄又何尝没有这种出世之想?但我身上俗务却委实大多,虽可暂时远避,但却不能永远抛开,除非……”
红衣少女又是爽朗一笑,截断欧阳云飞的话头说道:“云哥哥,不要说了,我总觉得你年纪轻轻,却有点忧郁颓唐,我虽有出世之想,只是要好好享受人生,却不是逃避现实。其实,我也没叫你永远抛开必办俗务,但你目前既是伤势未痊,功力尽失,你欲办无从,那就不如到西北关外的‘遗忘天堂’中逼遥一番了!”
欧阳云飞像是被她说得心花怒放,痛苦也像全消,突地支身坐起,倚在两床厚厚的棉被之上,一笑说道:“玲妹,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早点到达‘遗忘天堂’,以偷得浮生半日阔的心情,领咯下那里的山光水色了!这样说起来。我这次受伤到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不过你能告诉我,这‘遗忘天堂’里的情形,和这颇富待意与哲理的名称的来源么?”
红衣少女突地纵声大笑说道:“云哥哥,那‘遗忘天堂’中的情形,我不能在此描述,要等你去亲自领略!至于这四字名称的来源,却是我别出心裁所起!”
欧阳云飞只觉得这个叫做“玲妹”的少女,不但性格爽朗。景色幽美,人民诚朴,融融合合,胜过一般肮脏社会,毫无你争我夺的倾轨情事,但这样一片人间仙土,却不为世人所识,你故而极感不平的起了这‘遗忘天堂’四字,是么?”
红衣少女突地拊掌笑道:“不错,不错!云哥哥,可见平时在你心目中,就有这种理想,所以未临其地,便有这种超逸绝俗的想像力。”
她话声一顿,又极为关切地目注欧阳云飞说道:“云哥哥,你现在可觉得舒适些么?若是你病体能胜,我就叫驾车之人,从现在起,连日急赶,也好离开中原这是非之地!”
欧阳云飞翎首说道:“我躺在这软榻之上,倒是舒适无比,可是却苦了玲妹!”
红衣少女淡然一笑道:“云哥哥,有你在身边,我那里会觉得苦?我长了这么大,才第一次体会到男女相悦的可贵,这种情景,真可说是南面王不易呢!”
她纤指轻弹车帘,叮嘱驾车之人尽快赶路,然后又笑向欧阳云飞道:“看你身体状况,等我们过了长安以后,就可并辔纵骑了。”
他们这样日夜兼程,不到一月时间,便已到达长安,然后弃车乘马,直向关外驰去。
从长安向西北行,这一段路已比较难走,但也只花了一月时间,便抵万里开城极西端的嘉峪关!
欧阳云飞和红衣少女登上嘉峪关城头,倚楼纵目,只见长城环抱,控扼大荒,蜿蜒细线,俯视城方如斗,不禁心中颇为您概!
此时适有一队旅人,骑在驼背上通过城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