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铃半剑-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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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儒生哈哈大笑说道:“老醉鬼,你先别拿话挤我,我这家谱自是要背一背,不然你们也不会口服心服,听我‘武林圣君’……”
语音至此略顿,以目中炯炯神光扫了群豪一眼,傲然说道:“我若提起一人,谅你们都不会感到陌生,就是南天山的‘昆卢王子’!”
他此言一出,连“辣手神魔”申一醉也微徽阔上双目,感到心中一沉!
在座群豪更是面面相觑。
原来南夭山的“昆卢王子”,不但富甲全国,而且是五十年前“半仙会”的发起人,武功之高,已达飞花摘叶,以意伤人之境,为人更介于正邪之间,但近五十年来,当初参加半仙会的“武林八仙”,都不会再在江湖出现,却不料这红衣儒生竟将“昆卢王子”抬了出来。无怪他敢自称‘武林圣君’。
那红衣儒生一见群豪这般目瞪口呆的光景,更是得意已极地哈哈笑道:“本圣君已在中原武林暗地考察三年,认为目前正是称霸中原之最佳时机,如今在座群豪,倘若甘心臣服?便当从此听我号令!否则决不勉强,只要能与独臂豺人走过百招不败,便可得到争取‘纯阳真解’的初步资格,那位有意一试?”
话完半晌,见座上群豪只是相顾默然。遂又哂然一笑说道:“这样看来,诸位都是甘心臣服的了?”
突然,一声大喝,在首席上身躯略颤地缓缓站起一人。
他显然是抱了极大勇气,神情激动地朗声叫道:“我天南门下公孙玉不才,愿意先与独臂豺人,较量百招!”
在场群雄一见天南门下弟子公孙玉挺身挑战,不禁为他这份豪气所动,无数惊诧目光一齐向他投去。
突然,西面彩棚下,有人高声大叫道:“天南一脉,剑术独步天下,公孙小侠既能以单剑遥死‘六沼神君’万俟午,剑术造诣自己出神人化,如今可否让我们见识见识天南拳掌工夫?”(有关公孙玉单剑逼死“六沼神君”,蚀臂豺人盗走“纯阳真解”等等情节,另有详细交待。)
群豪举目循声望去,那发话之人已然坐下、但经他这一说,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原来其中有些偏处一方的豪雄,尚不知“六调神君”万俟午被公孙玉逼死之事,是以对这挺身而起的少年,除去赞佩他的英勇之外,又加上几分惊羡。
欧阳云飞本是一介儒生,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更绝未梦想到会与列身当今武林十大高人之一的独臂豺人搏斗,他站起之时,乃是激于义愤,此刻见群豪目光一齐向他注视,不由颇觉紧张,临近之人,更可看出他面色苍白,身形微颤,
“黑衣无影辣手神魔”申一醉阅历何等丰富,他见公孙老弟如此情景。不禁浓眉微蹙,满腹疑云,暗忖:莫非我这老弟在别后三月中遭建什么大变不成?
那自称“武林圣君”的红衣儒生。瞟了欧阳云飞一眼,面带哂然微笑,说道:“本圣君只限比试之人最少须过百招不败,但未规定用拳掌抑是兵刃相敌,现在索性取消一切限制,伸可各展所能,各位既欲一睹天南门下拳掌工夫。本圣君自无异议。”
语音略顿,转首瞟了独臂豺人一眼,继续说道:“据本圣君所知,天南门下无极气功,并不较剑术为弱,玄门智珠暗器,也妙用无穷,百发百中,各位且请拭目以待;欣赏这场精彩绝伦好戏!”
正说之间,鄱阳湖面上传来一声龙吟长啸,群豪俱各瞿然一惊,转头望去!场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立刻暂为另一种疑诧理代替。
欧阳云飞心情一松,举目看去。只见湖面上有只小船,正迅疾向“彭蠡水榭”移动,片刻之后,便见船上人影;原来是一个须发皆白,面貌清癯老者,身侧立着一对年约十一二岁的幼童,操舟之人,则是一个三十余岁虬髯壮汉。
群雄正自奇诧之间,船已抵岸,那一老二小登上“彭蠡水榭”,疾步向武林圣君的席间走去。
武林圣君剑盾双剔,冷冷说道:“你的胆子不小!”
那老者闻言,面色一变,急走两步,在武林圣君席前五尺之处躬身肃立,两个幼童早已伏身拜倒,老者惶急说道:“属下因等待采摘一枚灵果,恭呈圣君以致来迟,尚望怨罪!”
武林圣君突然哈哈一笑‘说道:“天下之人,只知这五六百里的彭蠡风光,冠绝天下,谁料,除了那‘血莲’之外,尚有别种灵果,你且拿来我看。”
那老者忙自宽大衣袖中,取出一个红色锦盆,双手呈上。
武林圣君甫开盒盖,全场之人,便觉一阵清香强人神爽,不禁纷纷离座而起,翘首望去,原来是一枚鸡蛋大小,色呈莹白的罕见果实。
武林圣君徽微笑道:“你且坐下说话,此果何名?”
老者如命坐下,神态十分恭谨地,向武林圣君说道:“此果名‘芝参雪霜’,乃是千年灵芝与成形人参,混合生长,功能却病延年,增长内力。”
在场群雄一听,不禁目瞪口呆,他们想不到鄱阳湖内,竞产这等灵果,而且江湖传说产在贝加尔湖的“血莲”,也是此间产物。
辣手神魔申一醉半晌均未说话,暗地观察欧阳云飞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俊面通红,不由认为他神态失常,是因酒醉之故,遂向武林圣君哈哈笑道:“我听说这‘芝参雪霜果’除了却命延年,增长内力以外,更能解醉提神,老醉鬼和我这位老兄弟均有八分醉意,贵圣君向来慷慨,可否把这校灵果,赠我兄弟?”
武林圣君一笑说道:“不要胡思乱想,真若酒醉,把这果香闻上一闻,便可清醒!”
说完便将那枚灵果托在手中,逞向辣手神魔申一醉面前递去。
辣手神魔申一醉张口一吸,但在这一吸之中,已暗运“先天混元气”,企图乘武林圣君不备之时,将那灵果吸入口中,转赠与欧阳云飞服用。
谁知那枚灵果竟像生长在武林圣君掌心上的一般,居然丝毫未动,辣手神魔申一醉不由老脸一红,武林圣君业已哈哈笑道:“老醉鬼,你休想在本圣君面前耍这一套,你那‘先天混元气’比起‘玄门一元罡气’的威力,还差得……”
他“远”字尚未出口,托在手心中的那校“芝参雪霜果”,竟如突长双翼,向欧阳云飞的面前,凌空冉冉飞去!
欧阳云飞见状欲张口惊呼,那枚灵果恰巧送到口边,遂不由他不领受盛情地,吞进腹内!
全场之人,俱是微微一怔,那呈献灵果的老者更是勃然变色;但武林圣君却在剑盾一蹙以后,俊面上瞬即又恢复了冷峻笑容!
辣手神魔申一醉起初大是惊疑,继而哈哈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儿,原来早就惺惺相惜,武林圣君气度,毕竟不凡,连这等灵果,均肯相赠!”
说到此处,又向欧阳云飞笑道:“老兄弟,你还不向这位武林圣君致谢,吃了这枚灵果,比较得到‘纯阳真解’,更为珍贵!”
欧阳云飞服下灵果之时,只觉满口浓烈甜香汁液,流下喉头,立时精神一振,闻言抱拳欠身说道:“公孙玉致谢圣君美意!”
武林圣君微微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此时,夹在群雄中的顾灵琴见那两个小童,竟是她中秋之夜,在翻阳湖中所见之人,不禁恍然他们当时所说的“主人”,竟是这自称武林圣君的文生,那老者既是他们师傅,自必也是一位武林高人,但怎的却不认得,亦从未听人说起?
她正自奇疑之际,却听武林圣君又自说道:“此时天已不早,就请天南门下的公孙小侠与独臂豺人一分胜负,也好决定‘纯阳真解’谁属?”
欧阳云飞以为这武林圣君对自己垂青,既已慷将灵果相赠,不禁放心不少,俱意全消,当先昂然离座而起。
独臂豺人也同时自另一个彩棚下走出,手指欧阳云飞哈哈笑道:“你是何人,年纪轻轻,却要代替他人寻死?”
欧阳云飞闻言,不禁怒火上冲,厉声叱道:“在下天南门下公孙玉,倘若心存畏惧就赶快退下,不要胡言乱语,自我台阶!”
独臂豺人梁维怪笑两声,说道:“我不信天下竞有两个公孙玉,是真是假,还不易辨?你旦接老夫一掌试试!”
他话落掌出,一招“巧探骊珠”,挟着罡风劲气,直向欧阳云飞胸前拍到。
欧阳云飞虽是聪慧绝伦,尽得天南派真传,而且三月来又朝夕苦练,但毕竟习艺时间过短,临敌经验又差,江湖阅历毫无,足下刚摆出不了不入太极图般的天南门户,已觉劲风压体,只得双掌蓄足九成“无极气功”,匆忙迎上。
双掌一交,欧阳云飞立被震退三步!
在座群雄一阵哗然,沈南施姑娘震惊一声:立刻奔了过去。
辣手神魔申一醉浓眉紧蹙,霍然离座而起。
独臂豺人狞笑两声道:“果是天南门下武功,但比起那死去的公孙小狗,却差的太远!”
欧阳云飞接架一招,便被独臂豺人震退三步,不由又羞又怒,再想起他公孙大哥的英名,被自己当着天下群雄断送,不觉汗颜无地,他此时早把生死置诸度外,大喝一声,形如疯狂,再度飞身扑上。
独臂豺人嘿嘿笑道:“想找死还不容易!”
话音了处,一招“拒虎门外”随手推出。
欧阳云飞第二次扑上、却用的是辣手神魔申一醉的“天星掌法”,并且加足了十成功力,但两掌相接以下,仍被独臂豺人震退三步,并接连打了两个跟跑,几乎翻身栽倒!
蓦然三声娇呼,同时响起,两声“玉哥哥!”是发自沈南施和顾灵琴,另外一声“表哥”却发自一个绿衣少女。
三女纵落欧阳云飞之前,互相看了一眼,不禁齐觉微征。
沈南施因不知顾灵琴改姓归宗,如今业已不叫戴天仇之事,遂急忙叫了一声:“仇姊姊!”娇躯便向顾灵琴靠去。
顾灵琴对她误会已深,以为她意欲独占这位玉哥哥,刚才不过一时情急奔出、此时一见五哥哥井未受伤,仍然好好站在那里,不禁妒意大起,不理沈南施,冷哼一声,掉头走开!
沈南施被弄得莫明其妙,急得珠泪盈眶,幽幽叫道:“仇姊姊,你……你怎么啦?”
但当她们两人看到那绿衣少女时,不禁同时“咦”了一声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那绿衣少女见问,冷笑一声,皱眉双挑,说道:“我还没问你们两人是谁,你们到先盘间起我来了,他是我表哥,难道我不应该关心他么?”
这缘衣少女词锋,咄咄逼人,顾灵琴索来豪迈,如今心中又颇郁闷,那里忍受得了她这般当面讥讽,遂自柳眉倒剔,怒声叱道:“我管你是谁,说话这样无礼,便先吃我一掌再说!”
一招“分花拂柳”,竟向那绿衣少女拍去。
那绿衣少女娇躯一闪,让过掌风,一招“柳浪闻莺”反手挥出。
武林圣君看得哈哈一笑,状至得意,转头向独臂豺人笑道:“你且退下,我们且欣赏一下这‘蝶恋花’再说。”
他这首词曲名围的一语双关,但群雄之中,却很少有人理解。
欧阳云飞见二女真的动起手来,不禁暗暗着急,因那喊他“表哥”的绿衣少女,便是他走遍天涯海角所要追寻的表妹,有关自己父仇之秘,全在她一人身上,但目前情势之下,又无法承认自己是欧阳云飞,他天人交战了一会工夫,突然钢牙一咬,转身大声喝道:“住手!”
他这声大喝,乃是鼓足勇气而发,全身激动得一阵倾抖,看得沈南施芳心一震,连忙问道:“玉哥哥,你怎么啦?”说着,娇靥上满现关怀之情。
顾灵琴和那绿衣少女果都闻声停手,顾灵琴冷笑一声。向欧阳云飞问道:“公孙玉,你几时有个表妹?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那绿衣少女突地格格一阵娇笑,说道:“你真以为他是公孙玉!
哈哈!告诉你,他叫欧阳云飞,是我的表哥,原来你们都为情所迷,认错了人!”
在座群雄,齐都一愕,顾灵琴和沈南施两人也暗自忖道:“无怪他武功这般不济,原来他的长像,声音虽和玉哥哥一样,但却不是玉哥哥,可是他为何要假冒玉哥哥之名呢?”
她两人思忖未完,只听欧阳云飞一声大喝道:“胡说,那个是欧阳云飞?这位姑娘,你才是认错了人!”
那绿衣少女莲步轻移,逼前几步,冷笑一声说道:“你就是化骨扬灰,我也认得出你是欧阳云飞,你不知在那里学来一点武功,便要代人受死,哼!你的父仇我看是不想报了!”
欧阳云飞脸上一阵扭曲,额间现出豆大的汗珠,冷笑一声,说道:“在下公孙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岂有假冒他人之理,姑娘既然认错了人,不管我如何辩解,谅也不服,不如取出一件证物,也好廓清众疑,以正身分。”
他说完,翻腕背后,呛螂一声,拔出半截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