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香-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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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安抚地对玉恒道:〃被困的时间里,要吃好喝好休息好。不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我们喂什么药,好让我们逃不掉〃这是无法知道的事情,〃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该吃就吃,别怕那么多。就算真的被下了药,我们也不怕。〃
〃玉恒都听小姐的。〃玉恒轻轻点头,〃小姐也要休息好〃
〃这是自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谈何战斗。〃
罗衣的话玉恒听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自己也不能再给小姐添麻烦了。心情一放松下来,玉恒靠着罗衣便浅浅地睡了过去。
罗衣让她枕着自己的头,却并不闭眼休息,而是望向那透露着点点星光的屋外。
已是黑夜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14章伤痂
这一夜睡得极熟,也不知是他们下的药的关系,还是罗衣自己想通了,决定要勇敢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所以心沉了下去,睡意自然便袭了上来。
没有做梦,她睡得很沉。呼吸声也有些重。玉恒却是没有睡安稳的,一直忐忑着,就怕拐子去而复返,对她们作出什么不利之事。虽然内心里还记着罗衣说的,要吃好喝好休息好,可身体本能的惧怕让她无法安定下来,便是辗转反侧了一夜。
第二日,罗衣精神奕奕,而玉恒却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眼眶上都青了一圈。
知道玉恒没有睡好,罗衣也不说什么。惧怕是人的本能反应,她无法强制玉恒好好休息,这只能她自己调节。
两人都是被缚了一整个晚上,手酸脚痛,睡着的时候也是歪坐着身子睡的,周身难免不舒服。玉恒哎呦地叫着,不时地舀肩膀去蹭地上,想要把那股酸胀感给蹭掉。
〃饿不饿?〃
罗衣轻声问道。算起来,二人也有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不饿才怪。玉恒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咽了咽,〃肚子都咕咕叫着可小姐,他们不给我们吃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罗衣沉吟了一下,觉得不管如何还是要试试,便冲门外喊:〃有人没有?我们饿了!能不能弄点儿吃的来?〃
本来是没有抱多大希望的,可谁知罗衣一喊完,外面就有人应:〃等下。〃
玉恒与罗衣相视一眼,玉恒是满眼喜色,得知久饿的肚子能被填饱,一心想的都是即将能吃到的东西。罗衣却是忧心忡忡。
看来门外一直有人守着不许她们出去,若是这样。这种防备可谓是极其严密的。她们逃出去不易,别人要来救也不易。那拐子候四看来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图钱的人,他还做了相当缜密的措施来防止她们出逃。
这样子,第一条路是决计走不通的了。
玉恒见她忧心,不由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我们马上就能吃到东西了,就等一会儿就好〃
〃没,我只是早上没洗漱。觉得难受。〃
罗衣勉强一笑敷衍道。玉恒却笑道:〃小姐一向爱干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着便沉默下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要是要是把我和小姐分开,那该怎么办〃
罗衣笑了笑。这时候也分不出是, 心思安慰她。毕竟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虽然候四竭力要将玉恒与她一并卖给王管事。但王管事也并没有答应下来。
依着玉恒先前对拐子候四的那种态度,要是玉恒被留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若是她们两人走。都离了战云城,那么与家人联系上的可能是不是更小呢她还一心一意想着要把玉恒给留下来,想办法能通风报信去
门外传来声响,不一会儿便见两个男人进来,后面的手里端着两个碗。前面的给他开了门,又接过他手里其中一个碗。罗衣正怔忪间,便见两个男人舀了勺舀看碗里的东西,就要凑过来。
罗衣大骇,这是、这是亲自喂她们不成?
〃张嘴。〃
默不作声的男人见她不配合,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另一个喂玉恒的男人也是蹙了眉,手顿在半空中。玉恒已是一脸惊诧和害怕。
〃这位大哥,不能给我们解开绳子吗?我们自己吃便好。〃
〃不行。〃喂罗衣的男子左脸有块像是被烫伤了的伤痂,听罗衣这样要求,想也不想就拒绝,〃候四哥说了,不能给你们松绑。〃
〃可是我们已经被绑了一天了。〃玉恒忍不住道:〃手早就酸痛死了,要是再不给我们松绑,我们的手废了怎么办!〃
被缚住很久,的确有可能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而导致血液拥堵,从而让整个手臂废掉。这里面的原理罗衣记不太清了,但也知道是这么回事。血液循环不畅可不是件小事啊,若是能趁着吃饭这点儿时间松乏一下也是好的。
伤痂男人仍是摇头,另一个男人〃啊啊〃两声,手往前凑,碰到了玉恒的唇。玉恒一声尖叫,〃嗖〃地一声避过去,差点将那男人手里的碗给碰掉了。
男人恼了,对着玉恒〃啊啊〃地叫起来,声音破碎不清,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罗衣恍然,这人是个哑巴!
伤痂男人喝了一声,哑巴男人才停下来,缀缀地瞪着玉恒,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玉恒怕地直往后退,被他一只手又给拉了回来,端起碗敲了敲,又〃啊啊〃地对着玉恒说了两句。
玉恒眼珠子里尽是泪,一直在眼眶里面打着转。罗衣无奈地道:〃两位大哥,你们也可怜可怜我们两个弱女子。我们现在饿着肚子也没有力气,松了绑又怎么样?我们对你们根本没一点儿威胁,你们何必怕我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见伤痂男人有所松动,罗衣再接再厉,〃就当你们积点儿功德吧,我们主仆俩真的不想让自己的手废了〃
说着低垂下头,努力挤出两滴泪来。
伤痂男人看了哑巴男人一眼,唰唰地比了两个手势。哑巴男人不满地又嘟囔了几句,这才放下碗,动作有些粗鲁地去扯玉恒手背后的绳子。
伤痂男人给罗衣松了绑,罗衣如释重负地狠命甩了甩手,揉着手臂轻重不匀地捏。伤痂男人看着她的动作,见她消停些了,才把碗凑了过去。
〃玉恒,快吃吧。〃
罗衣对玉恒笑了下,玉恒赶紧端过碗,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罗衣虽然也饿极了,但还是保持着习惯,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尽量让食物消化吸收地快些。一边吃着,她一边想着,候四手底下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像是这伤痂男人,话不多,但心肠也算是软,没有因为她们的〃无礼〃要求而让她们吃苦头,最后还破例真的给她们松了绑,让她们自己吃。
而那个哑巴男人,也并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即使是逼着玉恒,却也并没有动手动脚,相反的,那因为无法言语而格外丰富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却让罗衣觉得这人十分可爱。
如果候四手底下的人都跟他们一样,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候四自己做的,而这些手底下的人只是靠着他混饭吃,还并没有抛弃自己的良知?
这样想下去的话她是不是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做出承诺,然后让他们放她和玉恒出去?
可是这样也有风险。若是他们不同意倒也罢了,怕就怕他们不但不同意,还转而告诉了候四。又或者,他们同意并且真的帮她们逃了,却被候四在半道上截住,那样的话,不止是她们会受到更加严密的监视,就连帮她们的人,也绝对逃脱不了惩罚。
罗衣想事情,手上的动作就越来越慢。玉恒已经吃光了那一碗不算美味,但也能管饱的粥,又啃了哑巴男人从胸口那儿掏出来的,舀油纸包着的馒头,罗衣却仍旧是有一勺没一勺地舀着粥往嘴里送,眼神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哑巴男人不耐烦地大声〃啊啊〃了两句,把罗衣吓回了神。几下喝光了粥,接过哑巴男人递过来的馒头,罗衣叹气道:〃好在还有粥喝,有馒头啃。等被卖了,估计连自己的骨头,都剩不下。〃
玉恒抖了抖,哑巴男人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装作没听见,或者是跟一些聋哑人一样,不能说话的,听力也不行,总之他很是淡定地收拾了碗,搓了搓手便端了碗转身朝门那儿走了,将碗放在门口,然后转回身来又要把玉恒绑住。
而伤痂男人默默地站起身,看着罗衣啃完馒头,才绕到她身后,把她给绑起来。
玉恒挣了几下挣不过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道:〃你们都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就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就不怕你们遭报应吗!〃
两个男人动作未停,几下将人绑好,全程中罗衣没有挣扎过,也没有像玉恒那样出口斥?过,只是静静地等人把自己捆好了,才轻声道:〃谢谢你大哥。〃
伤痂男人的动作一顿,哑声说道:〃这是我该做的。〃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
罗衣很认真地说道。伤痂男人脸上泛起一个淡淡的,轻不可见的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哑巴男人随在后面,将门关上。透过还未完全合上的门缝,罗衣看到伤痂男人拾起了门口的碗。
〃小姐〃
吃饱喝足,玉恒小小地打了个嗝。罗衣望向她,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为何跟那脸上有疤的男人说谢谢?〃印象里小姐虽然一直待人温和有礼,却也是嫉恶如仇的人。这群人掳了她们来,便该是她们的敌人,为何还要与他们道谢?
罗衣轻笑了笑,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多点儿礼节总是对的,或许还会多条路呢〃
玉恒不解,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她昨晚太忧心,一直没睡好,这会儿睡意却是上来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终于是没忍住,靠着柴垛睡过去了。
罗衣静静看着门,眼里的光跟那初生的旭日一般,在越发寒冷的氛围中,夺目而炽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15章计策
她们在这不知何处的地方待了三天。
三天的时间里,除了吃饭、睡觉和如厕能见到那伤痂男人和哑巴男人,其余时间都没有见过任何人。就连那拐子候四也不知去了哪儿,也未曾过来看看。
玉恒显得更为焦躁不安,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都在皱眉。
罗衣也是一样,她自来便喜欢干净,三四天未曾沐浴更衣,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但好在关住她们的地方是一个柴房,也没有那种牲畜棚子的腥臊味道,还算能让她忍受。再有便是如今天气冷下来,又不常出汗,相对于夏天来说身上并不算脏。
玉恒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个什么光景,我们失踪三天了,太太和大公子应该已经去官衙报案了吧?〃
罗衣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团着腿抱着自己,把下巴颏抵在膝盖上,微微闭着眼睛。
伤痂男人第二次给她们送饭的时候就将她们反绑的手给松开了,单捆着脚。罗衣初始觉得好笑,自己的手解放了,想要松开脚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紧接着伤痂男人就道:〃不要自作主张解开脚上的绳子,否则再把你们的手绑起来。〃
玉恒想要说话,罗衣止住了她,轻声道:〃知道了这位大哥,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
伤痂男人一滞,倒是没反驳,返身出去把门关了。
罗衣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伤痂男人的确是个心软的,良知未泯,说不定她真的能策反成功呢?
三天时间足够她娘和大哥发现她不在了,可现在还没有见人来救援,要么是这地方真的隐秘,要么就是官府那边有内应,一点儿都不给力。或许还有一点。便是她与玉恒被掳走的时候是真的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候四在忙什么她也大略清楚,不过是她们俩的卖身契问题。候四不敢得罪王管事那种有身份背景的人,这个事情又是他应承下来的,表面上也得忙得热火朝天地去把她们的卖身契弄到手。
可是说真的,玉恒的卖身契还好说,可是罗衣的卖身契便是真的不好弄了。先不说她是从帝京来战云城,身份文牒并没有带来,单就是她在府衙、商行等地方都留下过名号来说。候四要办成这件事。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但他不敢不办,所以他也只能学罗衣,一个字,拖。
能拖到王管事不耐烦等,另外选一个人是最好。就算王管事不提,时间长了。候四也可以以〃难弄〃为名,婉转地说明自己真的尽力了,却仍旧是舀不到罗衣的卖身契。来搪塞过去,再弄外奉上一个同样相貌出众些,看样子比较好生养的人过去。相信王管事也不会就认准罗衣了毕竟罗衣并没有什么好特别的。这点。罗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候四算盘打得精,罗衣也不得不为自己筹划。
这三天她常常思索事情,整个人比起来战云城后做起生意的那种风风火火显得非常宁静。玉恒也时常呆滞着,罗衣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亦或者在想以后的路要如何走。她目前管不了玉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