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惊世亡妃-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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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你回宫吧。”她没再看他,迈步又走。
阳骁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大叫道:“我不回宫。这次我可是奉命来帮你的!”
苏漓一怔,想甩开他,无奈他这次居然抓得死紧,一时竟没挣脱。他对着她咧嘴一笑,眨了眨又道:“我有样东西送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精致小盒子,递了过去,“给你。”
苏漓声色未动,江元却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多谢四皇子。”
看着自己手里一空,阳骁眼光一暗,瞪着江元仍然没有发作。江元也不管他是不是黑了脸,打开盒子一看,惊喜道:“是护心丸!”
苏漓也愣住了,护心丸是上好的疗伤圣药,对受损的心脉修护尤其有效。
阳骁眼露得色,抄起双臂笑道:“礼物不错吧?好了,你身子不适,早点休息吧,我自己找地方住。”
“你要在这里住下?”苏漓一怔,追问道。
阳骁刚迈出的脚步停下,回头眨着眼睛看她,故意曲解她的话,狡黠笑道:“这里?行啊,你叫人来支张床,我就守在这,以防半夜有人来抢走你!”他意有所指,虽不点明,这屋里的三人却都心如明镜。
苏漓虽然料到今日之事瞒不过他,但仍是暗自吃了一惊。
“这段时间我不会走,等你伤势痊愈,什么时候想练武,我随时奉陪。哦,对了,”阳骁朝她调皮地挤了下眼睛,“忘了告诉你,你练功必须有人帮忙,所以,你不能赶我走的哦!”
苏漓心底一震,乘风与浮云经要如何融会贯通,她至今也不甚清楚,不知他究竟说的是真是假。
“你早点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阳骁笑了笑,不再多言,沿着曲折的回廊轻车熟路地走了。
他的身影,仿佛暗夜里一团燃烧的火,渐渐消失在回廊之中,苏漓的目光收了回来,心事变得有些复杂。这个看起来毫不正经的大男孩,似乎什么都清楚,却又什么都不点破。她一时也说不清,这次来小住,他到底是真的为了助她练武,还是另有目的?
江元见她始终沉默,不发一言,想了想道:“这药对身体有益,于练功更有益。但服用时需要温酒相送,务必要谨慎。我交给挽心吧。”
苏漓轻轻点头,“好,你费心。”
护心丸果然有效,没过多久,她的伤势就恢复了七八成。这些天,圣女教诸事在挽心四人的细心打理之下,逐步走上正轨。而关于那日擅闯总坛的三名男子,如今是何情况,竟当真无人再敢过问。
阳骁整日无所事事,只是围在苏漓身边打转,缠着她不停地说话,仿佛话篓子。苏漓颇觉头痛,也不得发作。好在阳骁聪明,懂得看她脸色,并不真正惹她生厌。
这天清早,苏漓正在圣心殿整理母亲昔日曾用过的东西,殿外火红的身影一闪,阳骁人还没进门,洪亮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小阿漓,今天天气好极了,我们出去玩吧?”
他整天花样百出,旺盛的精力让她真是感到无奈。
多日相处,苏漓已练就置若罔闻的功夫,并不答话,径自整理着手上的东西,对他仿佛视而不见。
阳骁兴奋地拉住她,叫道:“走嘛走嘛,整天跟这呆着多无聊!”
“我有事,你觉得无聊就回宫去。”她头也不抬,淡淡甩出一句。
“那可不行。”阳骁笑嘻嘻地反驳道,“你的伤还没好呢。你看看,外面天气多好啊,可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走吧走吧,这些东西又不会跑掉,回来再整理。”他不由分说地接过她手中之物,细心地一一放回原处。
一艘精致小船早已停在水殿回廊尽头,他拉着她走到船边,回过头扬起阳光般的笑脸,“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会喜欢。”
这样的话,苏漓已经听得习以为常,但不得不承认,他为哄她开心,的确费了不少心思。他的热情,直接而坦率,总是令她无法拒绝。她的淡漠与疏离,他似乎全当看不见。苏漓和他在一起,一心只想着防备着他又会想出什么花样来闹。或许正因如此,她的情绪总被他不断地牵动,才能暂时忘记,很多不愿想起的人及事。
她心中忽然一动,莫非他是故意如此?暗自叹了口气,随他登上小船,不知道今日他又要带她去哪儿?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他神秘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船荡出碧湖,顺流而下,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更广阔的湖泊。四周峰峦叠起,青山如翠,阳光澄澈,水波粼粼,这里风景独好。
船头站立着年轻俊朗的男子,撑着小船晃晃悠悠,直往西边划去。
这一幕,似曾相识苏漓心头一痛,不由自主转过脸去。
“你怎么了?”她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阳骁放下船桨,走过来关心地问。
苏漓硬声道:“我没事。撑你的船去。”
阳骁无趣地摸了摸鼻子,回去继续撑船。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船靠近一处狭窄谷口。阳骁熟稔地将船靠岸,拖着她的手上岸,转过狭长曲折的谷道,眼前豁然一亮。
这里竟是一个隐蔽的溪谷平原!
绿草如茵,溪流清澈,湖面倒映着晴空白云,漫山遍野铺满了多种不知名的小花,艳丽芬芳,香气醉人。
苏漓站在那里,看得惊住了。圣女教内,还有这等人间仙境?!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阳骁双眼含笑,十分满意看到她露出惊艳的目光,这样才不枉他一番苦心。
苏漓没有说话,她慢慢地蹲下身,指间拂过柔软鲜嫩的青草,清爽宜人,艳阳之下的燥热似乎立时消退不少,心里油然生出几分柔软。记得幼年时,她很喜欢赤足在摄政王府后花园的草地上玩耍。
如今,那样美好的记忆似乎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她眼眶微微一热,酸楚弥漫上来。
一双大手在眼前晃了一下,苏漓一愣,回过神来,阳骁笑道:“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苏漓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脱了鞋袜,光着脚蹲在她面前。阳骁眼珠一转,诡笑地拉着她坐到小溪旁一块平石上,弯腰就去脱她的鞋袜。
苏漓一惊,忙拍开他道:“做什么?”
“脱鞋啊,”阳骁眨了下眼睛,伸手指了指草地,嘻嘻笑道:“不然你会踩坏它的!”
他哪里是会心疼花草的人?苏漓斜睨着他,完全不信。她警惕地想要起身离他远些,却被他用力一扯,她身形不稳,往前一踏,一脚踩进了溪水里!
苏漓心底一沉,只听他哇哇叫道:“哎呀!糟了糟了,这下鞋子湿了,不脱都不行了!来来来,小阿漓快坐下,我帮你。”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坐回原处,飞速地脱了她的鞋袜,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他是故意的!苏漓瞪着他,一丝恼怒浮上眉梢,可脚下久违的柔软触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柔软,立时发作不得。
“嘿嘿,好了。”诡计得逞,阳骁吐了吐舌头,笑容狡黠,双眼灼亮,灿然生辉。
他高呼一声,跳起身,在草地上肆意地跑了起来,不时挥手招呼着她。
快乐的情绪蔓延开来,周围的美景足以让人忘却一切,喜悦淡淡地浮上心头,苏漓竟也不自觉迈开脚步。
玉雕般的白皙秀足踏着柔软的花草,那感觉说不出的美妙。她仰起头来,头顶碧蓝的天空,白云悠悠,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过这般轻松飞扬的心情。
手上一紧,身子随即被他大力牵着向前跑去。风从发际掠过,苏漓迟疑一瞬,随即放弃了思考,跟着阳骁纵情疾奔。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有些累,二人不约而同停下来喘气。阳骁四仰八叉就地躺倒,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在他身上,似乎所有礼节都是无用的枷锁,所有禁忌都成了多余。
阳骁侧头,见她静静地站在身旁,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突然伸手拽了她一把,苏漓不防,跌坐在他的身边。厚实的草地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疼痛,反而让她躺下去的冲动。苏漓顺从自己的意志,慢慢地倒在草地上,合上双眼。
空气里淡淡的花香熏人欲醉。
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悠扬的曲子,欢快的曲调仿佛百鸟的争鸣,在花丛间盘旋不去。
苏漓一怔,不禁张开眼,只见阳骁指间夹着一片叶子,放在唇边吹奏,美妙的乐曲正是从这里发出。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她微微一笑,再度闭上了眼。
天地之间,仿佛只余这妙音,荡涤人心,这一刻的安然静好,如此珍贵。
渐渐地,曲调变得轻柔无比,疲累涌上心头,半年多来,不曾有一夜安眠的苏漓,终于放松了自己,不知不觉地缓缓睡去。
她没有看到,身边的他的眼中,再见不到半分嬉笑浮滑之色,唇边温柔的笑意,只怕连自己也未曾发觉。
阳骁慢慢伸出手,距离她脸颊寸许,轻缓游移,仿佛情人温暖的手,爱抚着自己心爱的人。阳光映照在他修手有力的手掌,透过指间,折射出流动的光影。
“阿漓,睡吧。你太累了。”他低低地呢喃。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竟已至黄昏。斜阳西下,溪谷中金光灿灿,完全迥异于白日的美景。
苏漓睁开眼,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眼光微转,看到身侧熟悉红色身影。
阳骁背对着她,专心致志地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苏漓坐起身来,正欲开口,他这时转过了头来。见她醒了,他眼光一亮,喜道:“你醒啦,正好,快戴上试试。”
说着,就见他拿出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往她头上套去,苏漓一愣,直觉地躲开,这种小女孩才会喜欢的东西,已经离她太遥远了!
她皱眉道:“该回去了。”说罢就欲起身,阳骁急忙抓住她,叫道:“别急啊,还早着呢!”
苏漓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太阳都快下山了!
“你睡多久,我就编了多久,这是我第一次编这种东西,你看看,手都被扎破了!”他摊开手给她看,果然,小皇子历来养尊处优的手指,被花枝刺破了几处。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眼光既委屈又无比期待,好似她要不戴这花环就是天大的罪过。
心知他是故意装的,苏漓不理他,谁知他突然将她扑倒在地,那花环飞快又往她头上戴去。
苏漓气得挥手一掌朝他拍过去,还没打到他,他已经趴下来紧紧抱住了她,口中哇哇大叫道:“哎呀呀,好痛好痛!”
苏漓顿时无语,他像一个八爪鱼,抱得她动弹不得,不禁气极叫道:“阳骁!”
“哎。”他从她颈间抬起头来,竟然笑嘻嘻地应了一声,露出一排整齐好看的白牙。笑道:“小阿漓,叫我干嘛?”
苏漓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无赖!她有种冲动,想一掌打散他那一脸欠扁的笑。
“你生气了?”阳骁嘿嘿笑问。
苏漓气得偏过头去不理他。却听他道:“生气好啊,年纪轻轻的,整天面无表情冷漠得像个冰块,多难受呀!有情绪,会生气,才是大活人!小阿漓,你不高兴的时候呢,可以对我发脾气,我不会怪你的哦!”
苏漓心底一震,哪有人像他这样怂恿别人对自己发脾气
有情绪才是大活人吗?可有时候她会觉得,她真的还活着吗?那一场计划周密的跳江诈死过后,她的身体虽然还活着,可是她的心却仿佛随着那段情一起死掉了!
就在她出神的这一瞬,他已经成功将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
“真好看!”他开心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却忽然发觉她脸上的面具,极其碍眼。于是他手一抬,快速地揭掉了面具。
苏漓回神,飞快去夺,他却看了一眼,不满地叫道:“这面具太难看了!我不喜欢。”说罢,居然一甩手,将面具给扔了出去。
“你!”苏漓瞪眼,冷声道:“谁要你喜欢?!”
她抬手想要挥开他,他却面色一变,又一把将她抱住,故作惊恐地大叫道:“小阿漓别打我!”
苏漓手僵住,哭笑不得。
阳骁悄悄地抬眼,看着她易容后的静婉的脸,眉头一下又皱了起来,道:“喂,你能不能把这张面具也卸掉?”
“做什么?”她拧眉,防备道。
阳骁嘿嘿笑了一声,“你看我这么英俊潇洒,抱着一个”他没说完,伸手指了指她脸上的静琬的人皮面具,很挫败地道:“感觉太奇怪了!”
“那你还不放开我!”苏漓眸光微沉,冷冷说道。
“不行。一放开你就跑了。”他笑嘻嘻地看着她,明明一脸的无赖相,偏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
苏漓道:“已经很晚了,我回去还有事。”
“有什么事比赏景玩乐更重要?”阳骁瞪眼叫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告诉你啊,人活一世,开心快乐最最重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才不枉来人世间走一趟!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