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穿越成小丫鬟:笨婢宠儿-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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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一红。
“所以希望你的他,好好珍视你希望你终能得偿所愿忘掉我方才说的话吧,就当是我疯了。”他苦笑一声,忽然发觉,自己刚才那般失言,那般不惜刺伤她来求得心中的平衡——也许,只是,并不想将她还回他身边?
只是,感觉到她对他的在意,因此不快?
不想看见她,在他身边欢笑的表情
因为他会心酸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怎样的情绪!
他觉得一丝害怕——自从那一年,阿珑离开他以后,他便一直悲伤度日,每日只在回忆曾经的那些美丽,以度过漫漫寂寥岁月。
只是在那个山洞中,气血上涌醒来之际,感觉到有清凉的手帕覆在自己额头上。
那种微妙的感动,一直铭记在心。
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轻灵活泼,却又善解人意;有时傻傻而可笑,有时却聪明敏锐地令人惊叹。
你还有我!
有时仿若生气蓬勃的野菊花,有时仿若盈盈风致的雪莲花,有时仿若烈焰一般鸢尾,有时仿若洞彻一切的月光百合!
记得很久以前,他曾经嘲笑过云竣,说一个烧火丫头,也能令他如此上心。
可是,他现在懂了
可是,懂了又有什么用?
她注定,是属于那个人的。
他自嘲地一笑,自己是如此多余啊却依然不能阻止自己说完后面的话语:“我再说一次,如果——他令你失望了——别怕你,还有我。”
千千一惊,手上原本端着的茶盏,直直坠落在地!
他他说甚么?
“好了,我走了。”洛驿听见身后茶盏碎裂之声,垂下头,心中泛起淡淡凉意——明知她可能会被自己这句话吓到,却依旧不能控制住自己。
——是了。他仰头看看外面大雪初霁的天色,嘴角弯起,既然他这一去之后,云竣必会将她接回来,从此也许,二人再无相见之期了。
他明晓云竣看她的眼神,视她如珠如宝,这次即使他凭借着将她握在手里能够换来云竣的支持,然而那个精明如鹰鹫的未来帝王,是绝不可能令他再有机会与她相见了。
既然,如此便是一别
那么,便说出心中的话语吧!
“你,还有我。”
如今,二人处境微妙,不得不伤害她,达到自己卑鄙而自私的目的
然而,丫头,从今往后,若是你孤独、害怕、悲伤,尽管来找我,我洛驿必然陪你饮酒、赏花、弄月!
不论何时,不论何地!
他说完,似是放下心中重担,发出朗朗笑声,将满地碎雪激起,落得如飞珠溅玉!
登时,一身白衣,若雪之神祗,瞬即消失在天际!
千千呆站在门口,身体颤抖,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默然无语
他说若是他令你失望了,你还有我
这话,是多么坚定的盟誓
天意弄人
她低下头,默默退入房内,不知何时起,眼角有晶莹泪水滴落!
不知是为什么,那泪水源源不绝,几无停歇!
阿驿
你是那么一个优秀的男子,却为何要承受这世间所有的苦呢?
以至于,我对你的一点点温柔,让你如此铭记在心
只是,注定,这只是一场空
若是我与你早些相遇,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如今,你我只能做知己了罢
她呆呆地坐着,脑中浮起千万个念头。
不知道洛驿找到云竣了么?不知道他二人相谈如何?
不知道云竣知道她被他劫了去,会不会怒火冲天?
只希望他不要伤害洛驿
然而,也只求洛驿不要伤害云竣啊
千万个疑问,她的心犹若丝线缠绕,竟然无法解开;一会儿眼前是云竣那张含笑狡黠的英俊的面庞,他火热的吻,他手指的温度;一会儿又是洛驿那绝色而忧愁的面容,双眉斜飞,目若秋水
乱了,都乱了。
她如热锅上的蚂蚁,时而站起,时而坐下,双手撑在床沿,一双小小足尖晃晃荡荡。
无数念头在胸口汹涌,生怕出了一点点差错。
脸颊若炭火般灼烫,手指尖却若冰雪般冷。
究竟甚么是真?甚么是假?
云竣,他对她许下过千般誓言,令她锥心刻骨,却最终要成为那身披龙袍的帝王。到那个时候,他所说的一切话,所动的千缕情丝,可还算数么?
洛驿,他从来是神秘莫测,却是怀着重重目的接近自己,令自己失望心伤然而,他却对他承诺,无论何时,随时可来找他,永远等着她!
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他们二个人,若是有一个人出了甚么意外
她都会悔恨终生的!
她疾步冲出门外,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清浅腊梅清香,令她混乱思绪得以片刻平息
不,她现在不能去
若是她去了,只怕局势将变得更为混乱
相思意
她生生抑制住想要与云竣见面携手、倾诉衷肠的本能,压抑住那种相思蚀骨的痛,逼着自己一步步坐回房中,心中既酸又苦——自己原本没有甚么宏图大志,只望平平安安,与心爱之人携手,举案齐眉,共度此生;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此愿从未改变!
却为何天意作弄?
同所有穿越女主角一样,她是幸运的,遇见两个如此优秀的男子;惊才绝艳,倾尽天下;却又是不幸的,因为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给她她想要的幸福
幸福,似乎在那么遥远的山巅,好像一抹雨后的浮云,飘飘荡荡,却无法捉摸!
她抬起头,抹了一把泪水,却又自嘲道:要求不要太高了,自己又不是万能女主,怎可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既然已经活了下来,性命无虞,衣食无忧,就应该感谢上天了。
又不是每一个人,都一定会得到自己的幸福
虽说这样,心还是难以抑制地酸楚。
纤细手指握住颈项上的小石头,那石头沾上她的眼泪,温热握在她掌心,就似另一颗心。
迷迷蒙蒙中,那颗“心”竟然好似在跳动。
云竣
若将我心换你心,定不负相思意!
可是,要怎样才能令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有多真,有多深
她只觉得身体软得丝毫没有力气,力倦神疲,只能轻轻地伏在榻上,似乎思绪,已然飞到了另一个时空
“叩。”
是谁在敲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耳边响起一个叩门声。
是谁?是阿驿回来了么?还是云竣来接她?
她心中泛起一抹喜悦,就想要从床上跳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无法移动
胸口似被什么压住了,她只能勉强使出浑身力气撑开眼皮,朦朦胧胧中,看见一个杨柳般动人的身躯缓缓推开门,迈入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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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铃
那是个艳光照人的女子,双眉修长,眼波晶莹剔透,唇点朱丹,墨色长发惊心动魄,艳丽若初夏盛放的棣棠花。
她她为何看上去那般熟悉
她是
是做梦么?
为何会在这里见到她?
千千吃力地抬起头来,对着那女子勉强一笑,喃喃开口道:“芍药姐姐。”
这女子身披红地彩织如意团花锦大氅,内里是翠绿烟纱散花裙,额间黄金花钿,明艳不可方物,只是眉宇间显然有一丝淡淡的忧愁,却又带着三分倔强之色。
这女子正是曾经的花魁芍药,如今的花铃。
她弯下腰来,似乎是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生出许多感慨,柔柔地将手指放在千千的额头上,抚摸着她的秀眉,她的鬓角,轻轻道:“千千,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她感受着花铃春葱一般的手指,心知这不是做梦,久违的熟悉亲切泛上心头,想起那段梦一般的日子,也是又惊又喜:“芍药姐姐,好久不见你去哪里了,怎么会在这里?”
花铃微微一笑,那笑容真可说是倾国倾城,只是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似乎有万重烟水,压在她的心头:“我啊,我回自己的国家去了呢。”
“自己的国家?”千千勉强坐起来,细细打量着花铃,那张美丽的脸庞依旧,只是整个气质似乎有了很大的转变——相较以前的柔弱如水,如今的芍药姐姐多了几分英气,而装扮更不似当日里的淡雅端庄,而是明艳照人;长发梳起的式样,也与在洛城之时有了太大的区别。她心中一动,疑问道,“难道姐姐竟然是羿国人?”
花铃点了点头,朱唇微启:“千千,我的真名叫花铃,那个名字,是个假名而已。”
千千并不傻,登时反应过来,她是羿国人——她化名来到暖香阁——那么
小心翼翼地,她开口:“芍花铃姐姐,难道你是你是刻意留在洛城的么?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隐姓埋名,不惜自贱身价去做一个花魁,那么一定有极其机密的缘由吧?
会是什么呢?
花铃却笑了,笑得如同六月的阳光那么炽烈,毫无掩饰,笑完,她凝视着千千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开口:“千千,你说对了,我就是羿国派来的探子。”
虽说已然有心理准备,可是千千还是竟在当场。
她细想当初的每一个细节,浑然发觉已经有太多端倪,只是自己不曾留意罢了——当年,为何芍药儿会只留一个天真幼小的小薇作为贴身丫鬟,不是为了怕被人发觉她的行踪;为何那个身穿蓝衣武功高强的男子,会作为“表哥”来看她,事实上,那是为了接应她的情报吧
想通了这一层,她不由得对于面前这个之前一直以为只是温柔美丽的女子,多了几分戒心。但同时,又多了几分钦佩。
作为探子,便是现代人说的“间谍”
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智慧和小心?
稍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永不超生啊。
面前这个绝美的女子,那弱质纤纤,是怎样承受的?
她那双秋水一样的眼睛中,还藏了多少秘密?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勉力开口:“花铃姐姐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去做探子?”花铃抚了抚自己的鬓角,浅浅一笑,“为了我姐姐,也为了我爱的人。”
“?”千千这会儿摸不着头脑了。
“千千,你以后就会明白的——我在洛城三年,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因为”她眼睛忽然一亮,似满天繁星,“因为我要帮助心中那个人,要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千千不免开口:“姐姐很喜欢那个人?”
花铃忽然微微地笑了,看着千千的眼神带了些奇怪的探究:“你可知道他是谁么?”
我有多爱他
千千自然不知道,摇了摇头。
花铃站起身来,朱唇撇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他是俊逸非凡,万民称颂的天下第一公子;他亦是我姐姐曾经的爱人,只可惜她另嫁他人”说到此,花铃的眉头深深地抽动了一下,似乎心中有万千的痛楚,将要迸发!
千千心中忽然有了些奇怪的预感。
花铃转过头,灼灼地凝视着她:“你这么聪明,千千,自然应当知道了——没错,就是带你来这里的那个人。”
“洛驿?”她失声惊呼。
“是。”花铃点了点头,“千千,我曾经问过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现在回答我,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千千面上一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那位太子殿下罢。”花铃淡淡地笑了笑,“没错,第一次看见你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便直觉你们俩个,会有故事发生,我绝不会看错的——因为,他看别人的眼神,是看物体的眼神,唯有看你,是男人看一个女人。”
她垂下头,想起当日情境,不免又是甜蜜躁动,又是淡淡酸楚。
花铃美丽的眼神一直钉在她身上,见她面色微红,眼光流动,便知道她在回忆从前,不免也心事涌上心头,淡淡道:“所以现在你明白,我有多爱他?”
千千一滞,忽然想起方才洛驿对自己说的话语,不免心中五味交杂,迟疑道:“那,那他对你”
“他对我?呵呵,对他而言,我永远不过是他爱的女子的妹妹而已。”花铃微微地叹息一声,眼眸中忽然涌上悲伤与绝望,“只是,我并不恨!他不爱我没有关系,我对他是心甘情愿,不需要他任何报偿!”
千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