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穿越成小丫鬟:笨婢宠儿-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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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中意的女子
云竣一呆,想起今日争论,不免又是有些难堪:“父皇,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子,是否会阻碍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抱负?”
昭帝身躯抖了一下,缓声道:“竣儿,你要明白,作为帝王,最重要的是甚么。”
云竣不语。
昭帝忽然微微一笑:“竣儿,你可是喜欢那个假扮小太监的丫头?”
云竣一惊——父皇如何会知晓?
“那丫头轻灵活泼,又有别样沉稳,朕也很欢喜她”昭帝面纱下的眉头微蹙,淡淡道,“你可将她收入宫中,然而太子妃需另有人选,你也应当知道此种厉害吧。”
云竣心中狠狠一痛,却不得言语。
“朕知你会难过,然而,有些事并非自己可以随心所欲。“昭帝话音果决,“朕相信你会明白的。”
他不语。
风,忽然又大了些。
雪,似乎又冰冷了些。
昭帝面色微微缓和,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一对天下最尊贵的父子,便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
直到雪停了,一轮明月缓缓升上天际。
如同水泡一般,美轮美奂。
皎洁月光,似乎她当年的脸庞。
“云天,你可喜欢我?”
是她的声音在清脆回响。
“我我怎么敢”自己颤抖着的声音,却掩不住那一丝热切期望。
“有甚么不敢?你喜欢我便喜欢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毒誓
“我身份特殊,只是一名质子,我怕”
“不用怕。”是她执起他的手,她的手心温暖柔软,好似花瓣,“我也喜欢你啊。”
“公主,你”
“不要叫我公主。”她将手指轻轻放在他唇上,眨动那双世上最美丽的眼睛,勾起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叫我阿若。”
“阿若”他喃喃自语着,重复着那个最心底的名字。
生怕重了,就打碎了那个梦。
“——在这里,是不可能让我们相爱的。你,愿不愿意带我走?”
火光中,她的眼眸果决,却问得那么小心翼翼。
誓言仿佛最脆弱的冰,生怕有一个闪失就尸骨无存。
他看着她的面容,心下果决无比:“我愿意!”
她笑了,那是多么美丽的笑容,如同漫山的花朵一起开放:“那我们就一起,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天涯海角,永不分离谈何容易啊。
“云天,我可以帮助你得到这一切——然而,你要发毒誓,永永远远,都不可辜负我!”
她的话语好似利刃,也许,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相信他了吧?
“好,我发誓——若我云天辜负你,便生生世世,受烈焰噬骨——”
是谁说过,誓言是因为没把握?
“云天,你还是骗了我!你骗了我!你骗我抛弃我的故土和国家,却最后还是抛弃我!”
“我没有,阿若,你听我说——”
“有甚么好说的?我月落公主绝不是那等纠缠怨女,今日你我便恩断义绝,三十年后,绥河边,圆月下,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日!”
“父皇,关于出兵羿国之事”云竣缓缓开口,“您怎么看?”
昭帝似乎被一根针刺到,身躯微微晃动,半晌才似乎从幻梦中苏醒,淡淡道:“你觉得呢?”
“儿臣不才,儿臣认为这是难得一遇的绝好时机。”云竣沉声道,“厉帝似乎命在旦夕,现在金都乱成一团,两位皇子互相厮杀,若是能够在这混乱之中杀入金宫,甚至有可能取得沉香策——”
秘密
昭帝胸口似乎被人打了一掌,声音沙哑:“你说沉香策在金宫?你——如何知道的?”
云竣心中一惊,似乎——似乎父皇早已知道。
“儿臣也是听江湖传闻,不知能否做实。”云竣心思细密,自然发觉不妥,此时他方才肯定,父皇让自己去找这宝贝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单纯之事。
父皇明明知道沉香策在何处,却不愿告诉他。
也许,父皇还知道更多
昭帝的眼光闪烁不定,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云竣不敢再言语,默默垂下头去,凝视冰块之下依旧不停地涌动着的碧色池水。
即使冰块再严酷,水有一天也将吞没它,将它化为己身!
那么,谁更强大,不言而喻。
“竣儿。”犹豫了许久,昭帝终于缓慢开口,“朕决定放弃这次机会。”
云竣一惊!
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君心难测的实在含义!
犹带着一丝略微的不甘,他低声道:“可是,父皇,这次机会稍纵即逝,若是不好好把握,这一统天下怕是要延迟许多年了。”
昭帝起身走了一步,云竣明锐地发觉父皇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一统天下竣儿,一统天下究竟可是件好事么?”
这句话不啻于一记轰轰惊雷,将云竣击中在当地。
——这是这么多年来,父皇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那么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公认胤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甚至有谋士私下里称道:若是昭帝再活三十年,那么大胤必将一统天下,万国来朝!
然而,就是这样的父皇,此时的声调中也显露出了一丝颓废和疲态。
他老了。
“竣儿,你一定在想父皇何时变得如此消极怯懦了是么?”昭帝的声音并不大,却依旧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有疑问不曾解开。”
你的金宫
昭帝忽然朗声大笑,笑声直刺云里,然而在余音未消之际忽然转为尖利呼啸!
那呼啸声,掠过湖边黄杨、榉木、枫树的树梢,刷刷掀起树浪,将未被冬日冷风吹得凋零的树叶刷拉拉尽数削下!
湖中冰块之下的水,也似乎跟这般气浪呼应,在暗地里呼啸,竟将牢不可破的冰块,裂出一道道口子!
“竣儿,父皇曾经做错过一件事,此生也唯有这么一个机会略作补偿!”
飓风掀起昭帝斗笠的面纱,云竣惊愕地发现父皇的脸色极其苍白!
阿若,阿若!
你曾经令我发下毒誓,言若我背叛,便将天而诛之!
可是,阿若,朕不但没有天而诛之,反倒成了最伟大而煊赫的皇帝,阿若,你说,誓言真的有用么?
此番,你的国家朝中混乱,你的侄儿互相厮杀;阿若啊,这就是你的故土,你的大羿!你这位月落公主守护了二十年的国土!
你可知道么?只要朕一声令下,他们这一盘散沙,就将彻底的败亡了
只是,朕还是不想这样做啊
——只因为,若是你还活在这世上,不想让你失去了你的家,你的金都,你的金宫,你仅剩的几位血亲
若有一天你还想回去,总有个地方等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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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千千忽然被噩梦惊醒。
那个梦里,白骨成山,流血漂橹。
孩童无助地捂着眼睛,哭泣着死去的爹娘。
然而屠刀,已然逼近他幼小的身躯。
磔磔的嗜血冷笑,就在耳边响起。
是战争么在战争的怪兽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啊。
云竣,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她霍一声自被衾中弹起,低低呻吟一声,方发现这是一个梦。
心绪难平,她决定起身出来走走。
他的心意
月光照耀在屋檐之上,她白色纱衣被夜风掠起,好似精灵的翅膀。一片片,一行行,梦似花飞,人归月冷。
她赤着脚,白玉般足尖踏在地上,却并不觉得寒冷,反倒有一种清醒的快感,一步步在红木回廊的地板上穿行。月光是如此通透,仿佛看穿了人世间的一切。
她不知道,一双目光正静静地坐在白雪覆盖的屋顶之上,注视着她。
那身影已然不知道坐了多久,似乎已经和白雪皑皑的屋顶融为一体。
爸爸
妈妈
她忽然停下来,靠着柱子轻轻滑落,将整个小小身躯缩成一团,以手臂抱着膝盖,似乎这样才令自己觉得安全,仿若还在母腹中的姿态。
爸爸妈妈,你们现在还好么
若是你们在,可否告诉女儿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呢
女儿爱上了一个人然而,却体会到爱的痛楚早知如此,又何必动情?
若是爱已成殇,又该如何是好?
她想着想着,摸出颈项上那块小小的白色石头,那实在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既不透明,也无玉质,她初看便有些疑惑,不知道云竣何以选中这么一块石头给她。
以他那般张扬个性,应当不是玉石便是紫金的珍奇宝物
石头安安稳稳地躺在她小小白净的掌心,已被她的体温温暖了,显得很是惬意。月光勾勒出它的轮廓,圆润轻忽,无暇光润,似乎一朵白云
白云——?
她恍然大悟!
他就是要送她这朵“云”!
她咬了咬唇,胸口激烈地起伏着,深深呼吸那清冷的空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心头如潮汐一般涌起的激动,和感动。
傻瓜啊
你有此心思,为何不告诉我呢
借这块小小的石头,你是想要说把自己的心,栓在我身边罢?
怎样才算情深
这样的心意,以这般婉转的方式道出;一改他平时桀骜张扬,似在用绵绵细语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我,将我的心给你
你可愿意接收,并放在你胸口最温暖的地方么?
云竣
你这个傻瓜
“好吧,那我便给你永不相弃。”
他的话语。
“丫头,我会好好对你的,会补偿上你之前所有缺失的一切。”
他的漆黑的,如同骏马一般的眼睛。
“但是你一定不能离开我,怎么也不能离开我。”
带些孩子一般的语气,似是恳求,令人心疼。
“红颜值得半个江山!”
铮铮誓言,如金石震响,言犹在耳!
“你是我的,丫头,我只有你一个人”
夜半私语,情真意切。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山无棱,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
这一切,又怎能忘记?
怎能装作不曾存在过!
爱,即使是烈火,仍有无数人为之赴汤蹈火!
燃烧成灰,至死不悔!
怎样才算情深?如我与你,这般跨越千年,与君相遇——这样,行不行,算不算?
上天,可否给我们一个答案?
她急速站了起来,向前踉踉跄跄地奔出去几步,她的心头,此时燃烧着熊熊烈火!
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的心似乎长了翅膀,只要飞到那一个方向。
此时,她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双颊通红,眼底隐然有泪;不,她不能再等了,虽说这已是深夜,然而她心中的呼唤,已不能控制。
她现在就要奔到他的身边,告诉他,她的心,也给他
告诉他,她会好好对待他的心
告诉他,她再也不会轻易和他生气了
既然两人在茫茫人海之中能够携手,便是几世修来的缘。
她不要那么轻易地放开他
让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吧,好么?
人生苦短,我不要再没有你。与你执手,流水落花,天上人间!
跟我走!
屋顶上那双眼睛眼中的光芒略微黯了一下,迅即飞下身去!
修长身躯,便如一只雪白的飞鹰!
千千脚步一滞,不知何时,黑暗的走廊尽头,竟然隐隐绰绰,出现一个雪白的影子
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她心头大骇,手足登时冰凉,竟然不能动弹。
不,不要,她要去找云竣,她要对他一吐衷肠,不能便这样,被人阻止
那话,一定要说的!
她急速回头向来路奔去,想从后方包抄。
然而就在这瞬间,雪白影子却悄然无息又出现在她前方黑暗中,飘飘荡荡,如烟似雾。
她无从逃遁。
那个影子似乎只穿薄如蝉翼的轻衣,身形佻达,长发垂坠,隐入最深的黑暗
然而,暗影中,淡淡荡漾过来一个眼神。
她认得那双眼神。
她犹豫了半晌,心中忽然浮起一个念头,试探地,她轻轻地喊了声:“阿驿?”
精致美丽的唇角勾起一个淡漠的笑,他答:“是。”
衣袂纷飞,他影踪在月光下全番显露出来,长袍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