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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凤霸九天--大宋女主(上卷)-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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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双如海般叫人沉迷的眼睛,他怎敢再继续放纵自己沉溺下去,钱惟演硬生生地转过头去,微一停顿,毅然离开薜萝别院。
  钱惟演径直回到吴越王府,此时的王府上下,一片素白。吴越王钱俶的灵枢,静静地停在堂上。钱惟演走到灵枢前跪下,望着堂上钱俶的灵位,冥想着父亲生前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忍不住泪作倾盆而下。
  吴越王钱俶的死因和南唐国主李煜、后蜀国主孟昶一样,都是在宫中领了御宴后暴亡。诸国灭四海定,钱俶——是朝堂上最后一个割据的降王,纵使钱俶是纳土归降,纵使钱俶一生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到底,太祖赵匡胤曾有名言:“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酣!”当今皇帝,更是如此。
  钱惟演凝望着钱俶的灵位:“父亲,家乡的江名钱塘、塔名保俶,您曾经叹息不能回去再见一见吴山越水。如今,您终于可以回去了!您在天有灵,请保佑儿,保佑儿所要做的一切成功!”


  第 15 部分
  第十五章、许王之死
  汴京的春天,带着些暖意到来了。薜萝别院的桃花,开得格外灿烂。
  元侃昨日已经带话,今日早朝后过来。刘娥指挥着侍女们在桃花树下,设了红泥小炉,备了全套的茶具,取水烹茶,等候着元侃到来。
  过了一会儿,听得院外朗朗笑声,正是襄王元侃来了。刘娥笑着转过身去,却见一行人走入小院之中。
  当先自然是元侃,随后跟着钱惟演、张耆,最后跟着的三个青年书生,却都是她不曾认识的。
  看出了刘娥的诧异,元侃笑道:“你成日家说自己要做诗起诗社的,自己几个如今给你带了三位绝世的大才子,且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免得成了井底蛙了。”
  这三人却是第一次来此处,心中本是十分紧张,却见这庭院深深处,忽见桃花树下,一个宫装丽人自红泥小炉后站起,但见朵朵桃花洒落她一头长发,双唇微张,露出惊诧的神色,竟是容光照人。三人只觉得心跳忽快,忙微垂眼帘不敢再看。
  钱惟演笑对这三人道:“三位,这位就是月夫人了,是此间主人张元弼的表妹。如今京城之中,年年开仓放粮赈济贫民,月夫人功劳不少。正是她建言王爷,为京城百姓请命的。”
  三人听了肃然起敬,向着刘娥一揖,刘娥羞红了脸,连忙还礼。
  自元侃成亲之后,为避王妃郭氏猜忌,便托言自己与钱惟演、张耆等人组成诗社吟诗作赋,每次到薜萝别院,都以诗社聚会为由。又怕众人口舌噪杂,刘娥是太宗明令逐出京城的人,因此上若有外人,便只说是张耆的表妹,称为“月夫人”。
  这边介绍了刘娥,钱惟演却又回过头来向刘娥道:“月夫人,这三人好认得很,这个高个子的是张疯子,矮个子的是王瘤子,不高不矮的是杨神童。”
  这“张疯子”和“王瘤子”听了钱惟演这等介绍,倒是毫无恼意,仍是笑吟吟地,那“杨神童”却恼了:“钱老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是再这样乱叫,我就跟你绝交。”
  元侃笑道:“休听惟演信口胡扯,小娥,这三位都是当今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可不要失礼了。”刘娥忙敛首一礼,此时三人已经知道她是襄王的外室,连连逊让还礼,连称不敢。
  元侃介绍道:“杨亿杨大年,便是大名鼎鼎的浦城童子,十一岁便以才名满天下,父皇特召他入宫,授为秘书省正字。当年入宫,父皇戏问他:‘你十一岁为秘书正字,知不知道哪些字要你来正的?’他便昂然道:‘诸字皆正,唯有朋字不正。’一时传为佳话。这几年来,一直在父皇的身边拟旨草诏,都是他的文笔大才。因此前些天,父皇特赐他进士及弟,入值集贤院。”
  听得元侃如此介绍,杨亿满面通红,连连谦让:“这些都是小时候的勾当了,臣也不过是应了钱老二的乌鸦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钱惟演笑指着那个个子奇矮的“王瘤子”道:“这位是新科进士王钦若,本次科考殿试第一名。”
  刘娥“呀”了一声,道:“原来是状元公!”
  那王钦若笑嘻嘻摇头,他这一摇头,连脖子下的大肉瘤也跟着一块儿摇晃,道:“惭愧惭愧,本科状元并非是我。”
  那“张疯子”忽然哈哈一笑道:“王瘤子一个状元已经到手了,却喝酒喝丢了。他殿试第一,知道状元在望,结果一高兴,和这次也是考中一甲的同窗许载两人太高兴了,纵情喝酒,袒腹失礼。结果被御史参了一本,官家大怒,结果丢了状元。人人都叫我张疯子,谁知道一向谨言慎行的王瘤子喝过了酒,比我还疯,硬是玩掉一个状元。”
  钱惟演道:“月夫人,您注意了,得离这人远点儿,王瘤子只也就做状元的时候疯一下,张咏这个可是彻底大疯。人家说他一下性子乖张,他索性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乖崖,到处嚷嚷着自己既乖张又崖僻。这人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让帽子吃馄饨的那个疯子。”
  刘娥抿嘴儿笑了,想起钱惟演上次说的笑话,某人上街去吃馄饨,偏生他帽子上的两条带子太长,每每垂头都掉进馄饨的碗里头去,他提着左边的带子掉进右边的,提着右边的掉进左边的,结果反复几次,竟自己先大怒起来,把帽子恨恨的掷进碗里头说:“你这么想吃,我就让你吃个够,我宁可不要这个帽子了。”想起钱惟演每每笑话开讲,必说:“那个帽子吃馄饨的人哪,又如何如何……”前前后后拿这个帽子吃馄饨的人也不知道说了多少笑话传奇,谁知道今天故事的主角,还当真在她的面前出现了。看着这瘦瘦高高的张咏,不知怎么和实在是忍不住要发笑,也不知道钱惟演说的那些笑话,是不是真的都发生在他的身上。
  说笑半日,众人坐了下来,看着刘娥煮水分茶。
  却见小几上摆放着十余种器具,诸人都是识家,自然辨得好坏。
  侍女捧来早几日取来的扬子江零陵水,已经用细石养过。刘娥接过,倒入一只白色八角执壶里,取下旁边一只火炉里上面用铜盘预灸的北苑新贡太平嘉瑞龙凤团茶,将执壶放上,加了些上好银炭将火添得更旺。杨亿看那炉却是分为五足,吃了一惊,凑上去仔细一看,果然是陆羽茶经上那刻有八卦和一行小字“圣唐灭胡明年”字样的茶炉。
  再见刘娥自一只三角方眼的都蓝中,取出一只花瓣盘口漆茶托,然后将六只建州黑色兔毫盏一一摆上。再自都蓝中取出辗子,将灸过的茶饼放在辗子里,轻轻捣细,再慢慢地辗碎,用极细的筛子筛过后,再用茶勺慢慢地倒入黄瓷茶盂之中。
  但见小火炉上的水冒出汽泡来,刘娥提起执壶,将水环绕着茶盂边慢慢注入少许,以茶筅慢慢地搅动,渐渐击拂。但见茶色浓郁,中间有一团细细的白沫,如疏星皎月,灿然而生,阵阵香气扑鼻。这便是头汤了。
  刘娥将水倒入旁边的长颈壶中,以直线急速地来回快注,但见茶面不动,汤水却是色泽渐开,珠玑磊落。这便是第二汤了。
  第三汤再如前直冲一次,以茶筅慢慢拂开,但见汤面上起了蟹眼大小的泡沫,此时茶之色十已得其六七。
  第四次注入开水的量少,茶筅的搅拌频率也要低一些,便见华采焕然,轻云渐生。
  如此往返,直到第七汤时,才算告成。
  元侃等人静静地坐着,看着刘娥慢慢地炙茶、碾罗、烘盏、候汤、击拂、烹试,斜阳映着她脸上细微的汗珠,不时地有几片桃花飘落,洒落她的身畔。
  刘娥慢慢地再以茶勺将茶汤分入六只兔毫盏中,端上小几笑道:“请用!”
  杨亿等人接过茶盏,先是深吸一口气,将那茶的芬芳吸入心中,再看手中的茶盏,那光彩鲜明纹理畅达的好盏能够使茶色焕发,景随境出,盏如茶水之境。再将茶盏轻轻绕了半周,使那图案朝外,以示敬意,轻轻饮了一小口茶,噙在口中,顿时觉得一股清气直上泥丸。这一口茶下去,顿时散入四肢,但觉得指尖微微发烫,这才赞了一声:“好茶!茶好、水好、器好、艺好、境好!茶中五境已尽得矣!”
  元侃笑道:“我倒不信了,杨承旨是茶道行家,便是宫中的茶,能得你这五境评语也难,小娥才学了多久的茶艺,岂有你夸得这般!”
  王钦若正色道:“杨大年在茶道上最苛了,岂会胡乱赞人的。这茶道琴艺,倒不在乎学习时间长短,而在乎意境。一个心境小的人,断乎制不出大气象的境界来。月夫人气度高华,于此道不谋而合。”
  元侃心中得意,却不在面上表露出来,看了一眼刘娥道:“这一句气度高华倒也罢了!”刘娥站起身来,向众人微微敛首,转入房内,过了一会儿,但听得一阵琴声传来,刘娥轻歌道:“巫阳归梦融千峰,辟恶香消翠被浓。桂魄渐亏愁晓月,蕉心不展怨春风。遥山黯黯眉长敛,一水盈盈语未通。漫托掖抟猓器呷障λ品膳睢!
  张咏鼓掌笑道:“今日杨大年得了头彩了,此诗最得李义山之神,这可不是你最得意的无题吗?”
  过得半会儿,又传来一曲:“锦箨参差朱槛曲,露濯文犀和粉绿。未容浓翠伴桃红,已许纤枝留凤宿。”
  杨亿鼓掌笑道:“金碧辉煌,是钱老二的玉楼春。”
  再过得片刻,又传来一曲:“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濛濛,屏山半掩余香袅。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
  这时候倒是王钦若大笑了:“踏莎行,是寇平仲的词。”
  杨亿也抚掌笑道:“好一句‘菱花尘满慵将照’,独这一句,韵味尽出,想寇准平日为人之气冲斗牛,可若论闺怨之词,唯他最得其中三味。”
  如此说说笑笑,杨亿等三人初时还拘谨,此时慢慢也放开了,谈天说地,纵论古今,直至黄昏才散。
  元侃走进房中,轻轻地抱住了刘娥的肩头,微笑道:“小娥越发地出色了,今日来的是当世的绝顶才子,也只剩下心驰神醉的份儿了。”
  刘娥微微一笑:“三郎今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呀!”
  元侃笑道:“你猜猜看?”
  刘娥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慢慢地道:“许王近来一直生事,难为三郎忍得下。这几日见你看史记呢,汉高祖刘邦有意改立赵王如意为太子,将重臣周昌派为赵相。吕后得张良指点,请了商山四皓来,高祖见着了商山四皓,便知天下士子之望,已在太子,无可更改。许王自任开封府以来,兼着宰相之职,将事务之权,抓得极紧,又对三郎有所忌嫉。三郎遇上有事务之权的地方,便处处辞了,以避许王锋芒。但是毕竟留得一条退步,这条退路,便是天下士庶之望,对吗?”
  元侃指了一下刘娥的额头,笑道:“你这小脑袋瓜也反应太快了吧!我和惟演几个想了好些时日才想出的路儿,你倒是听到边儿就猜到了。”他慢慢地道:“不错,这三个人,是天下才子之首,他们就是我将来的商山四皓。”
  窗前,片片桃花飞落,正是春深之时。
  许王元僖走下轿子,抬头看着那一片天空,远方朝霞初上,光芒万丈,映得他苍白的脸也忽然一阵亮色。
  元僖整了整朝服,准备上朝。他走在长长的汉白玉石甬道上,心中暗暗思量。这大半年来,或是疲累过度,他经常有些心悸晕眩。可是朝庭、京城之中,政事繁多,他又不太放心交到别人的手中。
  朝中之事,让他烦心的实在不少。宰相赵普自回京以后,也是挂个虚名,他年事已高又多病,除却几桩关键的国政以后,也是基本无力过问其他的事了。但是此人年老成精,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则天下倾听。象上次他建言李继捧去夏州对付李继迁一事,到现在不到三年,李继迁已经自行上表请降,受朝庭赐名赵保吉。西边银夏诸州,已经暂得安宁,赵普也因此被封为太师,将宰相一职空缺了出来。
  元僖原是推荐了自己府中谘议工部尚书赵令图,谁知道太宗却又任命了户部尚书吕蒙正为相。这吕蒙正,原是那一次与襄王不约而同地上奏请救赈济京城灾民,而得到太宗的另眼相看。这一来却又想起了襄王元侃。自去年以来,襄王元侃频频上表,请求完赈灾请开仓,上奏完免粮又奏安抚边远,故作姿态买尽人心。
  他抚眉轻叹,这几个兄弟,都不叫人省心。老四越王元份,虽然惧内,但是他的背后是他的岳丈崇仪使李汉斌,频频拉拢军界要人,活跃异常。老五吴王元杰,投合父皇好文才好书法的脾气,隔个几日召些文人闹腾点事情出来,修书修史,也是不甘寂寞。
  时间过得好快,如今老六元偓、老七元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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