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情延 作者:椰可(起点2012-04-01完结)-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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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沙场普通士兵的的躯体。而敌军一个一个的在唐威的铁枪下倒下，目睹着眼前的战况，他意识到战争很快就结束，和突厥多年来的纠结也该有个了断了。他看着躺在征战沙场上无数的躯体，心地隐隐作痛，莫名有些伤感。
突兀，一支毒箭飞天而来，唐威来不及躲，更来不及闪，毒箭不偏不倚直剌他的心脏处，毒素迅速蔓延到他的全身，他拖着遍身毒素的身体，想在有力之余能多杀掉几个匈奴，当他费力举起手中的铁枪时，十几把剑同时向他剌穿过来，腹背受剑，穿透身体。
在一瞬间，他想起了牡丹，想起了她的笑，想起了她的泪。“对、不、起！牡、丹！”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僵硬的嘴里说出来。接着，倒了下去，睁大的瞳孔对着黄沙弥漫的天，申诉着伤痛与坚定，布满血丝的眼球仿佛在挣扎着回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失去了温度的手掌无力地握着铁枪，溅落在黄沙上的鲜血凝成一片猩红。千疮百孔的铠甲下现出的平安符，是僵硬身体里流露出的最后一丝牵挂。
“统帅！统帅！统帅！。。。。。。！”残酷无情的战争，悲愤惨痛的呼唤，震怒了天庭，忽然间“哗哗。。。。。。！”下起了大雨，是啊！天庭在为英雄流泪，天庭在为人间的生离死别流泪，天庭在为地上的生灵涂炭流泪。
第十四章 真实的梦
更新时间2011…12…19 22：30：46 字数：2649
响午，午休时分，牡丹依稀又来到那条河边，它没有黄河那排山倒海的气势，也没有黄河那奔腾咆哮的轰响，它像一支平缓的慢板，却不尽是柔和的低音，它有时高亢，有时低沉。站在河边远远望去，河面宽阔、平静、安详，水面没有浪花，用手摸着像柔软的锻幅一般。沉思了一阵，她开始向对岸搜寻唐威的影子，却毫无人影，望过去只看到渺茫茫的一片，接着，她在河的四面八方来回搜索，可搜了好半天，仍然没有他的身影。仔细一瞧，她才发现，此时的河边特别宁静，没有唐威，也没有千军万马，更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她失落地踩着那细细的泥沙和光滑的乳石，漫无目的地沿着河边走。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她开始畏怯的、瑟缩的向前迈着步子。恐惧、惊惶，和强烈的渴望压迫着她。因为，在不远处，她隐隐听到震荡人心的拼杀声，她本能性加快了步伐，很快，像箭似的直射过去。
她看到那生平没有看见过的血肉横飞的悲惨场面，听到他们那震摄的叫喊声、撕杀声和那雄壮而有力的集结号。她看得胆战惊心，吓得心胆俱裂，正想要逃走，可四处都是刀光剑影，遍地都响着劈劈啪啪的刀剑声。
她逃不出，也跑不了，只好蹲在一片死人堆里，她环顾四周，天！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啊！战场里遍地躺着血肉模糊的死尸像无数粒洒落满地的尘沙。突然，一个不吉祥的念头钻进牡丹的脑海。。。。。。！为什么在拼搏中不见我的唐威呢？难道他也倒下了吗？她急忙俯下身去用手推开那些尸体，一个一个地找，一个一个地辩认，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只觉得悲痛万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牡丹，你怎么来了？她蓦然转过身，一个高大的身影象石像似的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她。是他！是他！是她的唐威！是让她寝食不安的唐威，她高兴极了，所有的兴奋细胞在她的体内蹿跳。当她正要狂奔过去扑倒在他的怀里时，猛然间，十几把锋利的刀剑迅速直剌穿透他的身心，鲜血满天溅飞，但他仍然保持着对她微笑。
“不！不！不！不。。。。。。！”啊。。。。。。！牡丹惊吓得一卧而起，一颗惊悸的心正在卟卟地跳个不停，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程菲听到惊叫声，匆匆跑进卧室，紧抱着她吓得颤抖的身子，“牡丹，你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哪里不舒服吗？”
“梦！梦。。。。。。！恶梦！好恐怖的恶梦！这个梦太可怕了！太真实了！程菲，我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恶梦呢？难道边疆的战事吃紧了？出问题了？梦里我看见我的唐威在我面前腹背受剑，壮烈牺牲！那一刻还不忘对我露出灿烂的微笑。”
“不！不！牡丹，不会的！那只是梦，我听世人说，梦往往是和现实相反的，所谓‘梦死得生’；如果一个病得很沉重的人，突然梦见他全愈了，这说明他的病情将有转危的象征。所以，你的梦，也许是告诉你唐威现在过得很好！说不定已打了胜仗，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听程菲一说，惊悸的心稍微平稳了许多。回来？是啊！都好几个月了，战争应该结束了。不行，我得赶紧找父皇问个明白。
于是，她们来到唐太宗的御书房，正向唐太宗讨问着边疆战事的来龙去脉。这时，“报。。。。。。！”内寺跑来禀报，声音由远而近：“皇上，边疆战况！”
“好！快快呈上！快快呈上！”牡丹那颗悬着的心揪得更紧了，她看着内寺给皇上呈上的战况，她时时在恐惧，刻刻在不安，好像天就要崩塌下来似的。其实，梦也许就是她不幸的开始，接下来的一定还有更不幸的灾难。
皇上急忙打开奏折，看了一会儿，便开怀大笑起来，“好啊！好啊！大唐的谋将勇士终于赶走匈奴，收复我大唐河山。”所有人一听都兴奋不已，所有人为胜利而欢呼雀跃起来。牡丹更是心花怒放，心想：“战争一结束，那么，唐威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想必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胜利的战果奏折，让唐太宗笑逐颜开。可是！不！就在一刹那，皇上那喜悦的面容渐渐变得哀伤起来，接着，他哭了，两行无声的泪水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神态十分悲痛。
“父皇，你。。。。。。你怎么了？出。。。。。。出什么事了吗？”牡丹强忍着问，声音抖得厉害，因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由然而生。唐太宗看向她，暗哑说：“牡丹，我可怜的女儿！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坚强住，你的恩师，唐威，他。。。。。。他在胜利的背后，已经为大唐做出壮烈的牺牲！唐太宗的声音万般沉痛。
牡丹一听，像发了疯似的。“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父皇，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撕心裂肺的狂叫着；片刻，她想起了她的梦，那么真实的梦，继而眼神变得呆若木鸡，完全没有了反应，只觉得四周空荡荡，浓重的悲哀和伤痛，像无情的箭扎进她的心窝。
“牡丹，你是朕的女儿，身上流淌着坚毅的血液，遗传父皇坚定意志的基因，所以，你必须勇敢面对战争的残酷，坚强接受残忍的事实。牡丹，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她不再去捕捉父皇的音浪，而是让自己沉入到朦朦胧胧的恶梦里，恶梦里的场面，唐威牺牲那一刻的情景，沉重的悲伤，笼罩在她的心头。这时，闪电刺眼，如利剑划破苍穹。幕后传来一阵天的雷鸣声，接着，暴雨倾盆，犹如江河湖海的水一下子都倾泻下来。
牡丹傻傻看着窗外的暴雨，酷似重重的帘幕，更似另一个人间天地，立即，她联想到是她和唐威的人间，唐威！唐威！她神思恍惚，撞撞跌跌跑出御书房，直接冲进暴雨中，嘴里一面狂叫着：“唐威！唐威！唐威。。。。。。！”“牡丹，你回来！外面正下着雨啊！”程菲追随在她后面叫喊。
眼前是迷茫的一片，雨滴打在她们的身上，头上，脸上，也打在她们的心上，那样冷，那样沉，那样痛。雨滴的敲打让她渐渐清醒，然而，她再也忍不住心中剧烈的悲痛，她跪在地上，对着苍天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像洪水般一泻而不可收拾。边哭边喊：“上帝，你为什么待我这么残忍，夺去了我最爱的唐威的性命！如果我前生做了什么错事，如果我是个坏人，你应该惩罚我，使我没有好下场，为什么要把罪降临到唐威的身上呢？唐威啊！我的心破碎了，我的肚肠寸寸断了。你为什么要食言呢？你怎么能食言呢？你答应过我，你会归来，你一定会归来的。”
程菲紧紧搀扶着她麻木的身躯，在雨中的她们，疯狂的哭喊！流着悲哀的泪，流着沉痛的泪，流着难悔的泪。梅妃娘娘和还阳公主听闻后也匆匆赶来，看到雨中的她们，大家都吓傻了眼，唐太宗也急忙从御书房里跟随出来，一面叫喊：“孩子，回来，别做傻事，这样淋雨会伤坏身体的，何况你——！唉。。。。。。！”唐太宗由于爱女心切，便对着众人怒吼着：“来人，快！快把丹阳公主拉回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朕要你们好看。”众多太监、宫女纷纷滚到雨中去，接下来，便是东拉西扯、东倒西歪，这样的场面，使人勾例出一幅雨中风景的凄美图。牡丹承受不了过大的打击，终于，在宫人们的拉扯下，晕了过去。
第十五章 铩羽而归
更新时间2011…12…21 21：56：03 字数：1632
在暴雨中昏迷后的牡丹，经过御医精心的调治，她渐渐醒了过来。可她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闭关自守，黯然神伤，默默无闻，不再哭，不再闹，更不理会任何人，甚至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程菲，简直像个木乃伊。程菲在她身边劝说已久，想尽所有的办法在安慰她，在开导她，不停揉搓着她的手脚，按摩着她的臂膀，希望她能够快点有意识起来。
程菲的用心良苦，她没有丝毫感应，总是扑朔迷离，恍恍惚惚。“牡丹，我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你可知，你现在的精神状况，让人更心疼、更难过。我知道，唐威的离去，你寝食不思、痛不欲生，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必须坚强起来面对现实。知道吗？现在的你，是唐威最不愿看到的一面，他为了你，已经死不瞑目，别让他再为了你而阴魂不安。牡丹，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她仍然不声不响，安静的出奇。程菲抱着她心疼的说：“也许时间是人类最好的良药，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古往今来，从来没有过不去的槛，这是你说的，不是吗？牡丹，你身边有我，有梅妃娘娘，还有宠爱你的父皇，还有更多更多爱你的人，为了所爱你的人，别再这样了，好吗？你要坚强的活下去，相信这也是他在临终前的心愿。”程菲的音调变得柔软起来，害怕再触动起她那不堪一击的心思。
过两天，边疆的将军、勇士回城，这次的唐军不再是千军万马，而是伤的伤、残的残，大家的脸上几乎没有胜利的喜悦。尽管一路上有百姓的狂欢、歌颂，他们仍然显得慷慨悲歌。
回到皇宫，将士们把唐威的尸体摆放在灵堂中间。牡丹没有悲伤，也没有哭泣。因为失去唐威，好像失去了她的灵魂，失去了她的生命。她只是紧紧盯着安祥的唐威，顿时，心中惶无所据，一种不情愿相信这是事实的情绪抓住了她，或者她会在下一分钟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这一切不过是个荒诞无稽的恶梦。这一定不会是事实，一定不会。。。。。。。！
“牡丹，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程菲从旁开口：程菲的劝慰对她来说等于就是耳边风，早已灵魂麻木的她哪知道什么是哭，什么是笑，甚至怀疑她已到了那种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地步。
片刻，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唐威那张面如土色的脸，再从头摸到脚，几乎摸遍了全身，在来回搜摸的过程中，她发现他腰包里有她亲手绣制的平安符，看着沾满鲜血的平安符，看着面如土色的唐威，她撕心裂肺地在心里嚎哭着，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怎么也没有泪水。过了一会儿，她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眼睛里涌出一股蒙蒙的眼神，幽幽地说：“是啊！唐威，你到底没有归来，但你终究还是归来了，是的，你没有食言，你归来了。铩羽而归，魂兮。。。。。。归来了！”
牡丹的神态、举动和语言，让所有在场的人一下子悲从中来，都染红了眼眶。这时，还阳公主连滚带爬狂奔过来，扑倒在唐威的尸体上，失声痛哭，哭啊哭！哭昏苍天，哭没太阳。边哭边摇晃着唐威的尸体说：“唐哥哥，我的唐哥哥，你好恨心，你好残忍啊！连一句临别言都没给还阳留下就这样走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我恨你！我恨你！”她几乎快崩溃了，甚至快疯了！哀嚎了好大半天，结果，抵挡不住残酷的折磨，终于，在灵堂里倒了下去。
唐太宗和各位嫔妃娘娘，纷纷前来哀悼。唐威静静地躺在灵床上，大家凝望着他那一无表情的脸，昨天，他还能对着大家谈笑风生，睁眼闭眼，而今，他什么都不会了，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死亡。生与死都在同一瞬间爆发，一切都静止了，一切都消灭了；苦恼的事，快乐的事，都没有了，这就是死亡；躺在那儿，任人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