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太逼真-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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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瑶坐在病床前,给李玉莲削着一只苹果。
“南音呢?怎么早上起来就没见过他?”李玉莲小睡了一会后醒来,想撑起身子,一如往昔被左边失去知觉的身子给拖累,怎么也撑不起。
早上主治医生过来看过,确诊李玉莲的病情为选择性失忆,她会选择性忘记令她精神倍受创伤与折磨的事情与人物。这种选择性失忆可以在亲人朋友的帮助下重新记起,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记起。
“南音有事去了。让我在这儿陪着你呐。”子瑶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放在一只瓷盘里,拿了牙签戳了给她吃:“呆会我扶你下床走走,好不好?医生说你这身体啊,只要多活动活动,再做做物里治疗慢慢会好起来的。”
“姑娘,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南音了?”她边咬着苹果,边疑惑地看着薛子瑶。
“阿姨,我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是南音的好朋友,见我白天不上班也没有事,让我来多陪陪你,再说南音一个人也照顾不来你。”薛子瑶柔声道。
“是吗?”李玉莲提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只怕你这么一个弱女子扶不动我呢?”
“没事,等南音来了,我们一起扶你到走廊上走走,外面下着雨,不方便走太远。”
60。
“唔——我不要——”李玉莲之前有下床恐惧症;听医生说她是有心里障碍;极度害怕自己不能走;走得难看或摔倒而不肯下床。像李玉莲,一生都在追求美丽;一生活在万众瞩目之中;她又如何敢面对现在的样子?
“那好;今天我们就不下床,不过;阿姨,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帮你恢复到以前美美的样子。”子瑶连哄带骗。
“你见过我以前的样子?”
子瑶忽然黯然,但依然装出很无辜的样子:“当然;怎么没见过,你啊,只要一出现,那就叫一个万众瞩目,莲荜生辉啊。南音常常以你为骄傲。”
说得李玉莲半边脸孔神采飞扬:“你这鬼丫头,嘴上跟抹了蜜似的甜。”
黑楠在一旁看都会子瑶微笑,可内心不无担忧。
现在李玉莲是失忆了,万一有天记起所有,又会对子瑶怎么样?
聊了会,李玉莲很快精神不济,子瑶看出来了,拍着她的手背说:“阿姨,你困了就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丫头,你真不要上班啊?”
“谁说我不上班啊,我现在就在上班,南音开了薪水让我做你的特护。”子瑶俏皮地一笑。
“真的?!”李玉莲不敢相信。
“当然真的,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那敢情好!回头让南音多开点薪水给你。”李玉莲笑呵呵地闭上眼睛。
等她睡着,子瑶朝黑楠使了个眼色,两个走出病房,走到走廊的尽头。
“你现在怎么打算的?”黑楠问道。
“你先把机票给退了,我现在不能走。”子瑶看着窗外还悬挂着雨珠的细叶榕,满脸愁云。
“你就不怕林南音给你脸色?你就不怕他妈恢复记忆后对你恶言相向?”
“黑楠,我顾不上这么多了。”
“你在赎罪?”
赎罪?这两个字是多么贴切。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尽力的去弥补。就像当初林南音知道她是薛勇的女儿后,尽一切的对她好,他也是在为自己爸爸的行为在赎罪。
“你先去把机票给退掉吧,黑楠。过完这段日子,等林南音的妈妈好了,康复了,我们再走,好吗?”
“你早知现在,又何当初?”
“不,我不后悔。我从未后悔过。这些人都得到他们所应得的下场,这是我最初的目的。而我现在所做的也是我应该做的。”
“你煮死的鸭子嘴硬。”黑楠有些恼怒:“既然机票已经买了,你不走,那我一个人去吧。”
薛子瑶有些愕然,过了半天才喃喃道:“那好吧,你一个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回头这边忙完,我就去丽江找你,好吗?”
“你会来吗?”黑楠露出一个失望的笑。
“我会来的。”
“子瑶,你保重,别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
“我只想把最复杂的事情尽可能的简单化。”
黑楠不再说什么,只深深地看着她。
最后,转身离去。
要卖的房子,最终也给退了订金。子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那三口之家说突然有了变故,房子迟早是要卖的,到卖时一定会通知他们。
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卖主不卖,他们也没有办法。
她的生活空前的忙碌起来,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煲了粥送到医院给李玉莲喝。
林南音在几次恶言相向后,几乎就当子瑶完全不存在。
她来,他便走。
中午她要回家去做饭,就打他电话,他不接,她就发短信给他。
总在他来之前的五分钟之内,她就离开。
而他也掐准时间,她送饭菜过来的前五分钟之内,他就走了。
几乎两个人都碰不到面。
李玉莲倒是很喜欢子瑶的,可能也是因为太孤独,所以什么话都肯跟子瑶说,不过大部分说的就是林南音小时候的事。她现在说话并不是太清晰,但子瑶大概都能猜到,每一个字都很留意地听,脑子里一直在想像南音小时候的样子。有时李玉莲累了,子遥会给她读报纸,念小说,两个人在一起非常融洽。
有天薛子瑶中午做好饭菜送过去,见李玉莲正在发呆,她进来半天,李玉莲也没有瞧见她。
“阿姨,吃饭了。今天我给你做了香菇炖鸡。”薛子瑶观察了一会,语气轻松地道。
李玉莲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薛子瑶,看了半天才咧咧嘴:“你来了。”
子瑶心里一悚,飞快低下头去揭饭盒:“阿姨,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南音和冰冰这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住院好些天了,伟伟和明安他们都来瞧过我好几回了,可冰冰一直没有来过。”
子瑶这才一颗心落地,坐下来,开始喂她吃饭:“可能忙吧,你是不是很想曾小姐来看你啊?”
李玉莲眨眨眼睛,又摇摇头:“子瑶,我看那个护士很喜欢我家南音呢。每次南音来,她就往病房跑得最勤快了,还偷偷的看我家南音,跟他一说话,还脸红呐。”
“是吗?那证明你儿子有魅力嘛。”薛子瑶手中的活儿愣了愣,又装作若无其事道。
“要说我儿子啊,那确实是人见人爱的。打小到大就这样,聪明懂事体贴又沉稳。”李玉莲说到林南音又赞不绝口:“你不知道冰冰打小就喜欢跟在我家南音后面跑啊,一口一个南哥哥,南哥哥的叫着,眨眼间——”
突然她就不再言语。
“怎么不说了,阿姨。”
“没什么,只是觉得一下子,两孩子这么大了,他们也该谈婚论嫁了。”
薛子瑶对这个问题没有发言权,不再说话。
李玉莲吃过午饭,子瑶扶她下床,陪着她用助行器在走廊里走了一会。这段时间在子瑶不断地鼓励下,李玉莲终于肯下床活动了,恢复的效果不明显,但是总比天天躺在床上要好,而且医生也说,这康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持之以恒才能见效。
走了一会,她便嚷着累了。子瑶只得扶她回病房休息。
走廊里刚好碰到邹小玲,邹小玲才开始对子瑶充满敌意,以为她是林南音的女朋友,后来从李玉莲和林南音那儿旁敲侧击知道子瑶是名花有主的人,才开始落下心了。
这会,子瑶倒是特意多看了一眼这个女孩,长得珠圆玉润,一双眼睛晶光闪闪,显得很伶俐,见到李玉莲一口一个阿姨,看上去就是很喜气的那种女孩。
和子瑶对视时,子瑶朝她淡淡一笑,也不知怎么,对方的视线一与子瑶对视,就像输了底气似的——黯然。内心也一定在想,只有子瑶这样的女生才能配得上林南音吧。
等李玉莲睡着了,子瑶才放松下来,带上手机耳机,从包里拿出一本《准妈妈优生胎教读书》出来翻阅。
每天下午都是这样,李玉莲睡觉,她就看这些书,偶尔困了就伏在床边打个盹。
之前,她能吃能睡,现在吃还好,睡觉就只能靠晚上那点时间,下午四点五十五分她准时从医院出发回家做饭菜,做好了饭菜又要送到医院。等从医院回到家都晚上九点多了,再洗漱一下,至少也得到十一点才能睡。
看了一会书,困意来了。带着耳机就伏在床边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才醒过来。
一看,林南音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病房里。
子瑶下意识地起身,没想到书放在膝上忘了收进包里,“啪”地一声应声而落,她飞快地伏下/身去捡书,慌乱地塞进包里。
也不知道林南音有没有看到书名。再抬头,发现林南音根本就没有在看自己,一颗心才放下。
“薛小姐,这位是我请来的特护,以后你就不用在这儿忙活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是你的薪酬。”林南音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给子瑶。
子瑶呆呆地看着那个信封。
过了良久,她才伸手接了过来。拿了包,默默走出房间。
一出病楼,一阵风迎面吹来,她觉得好冷。
天空灰沉沉的,城市的高楼大厦四处林立,坚硬,冷漠,如牢。
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生活突然没有了着落点,心也变得空空荡荡。
黑楠走了后就来过一个电话,报了声平安再无联系。
这些天她也忙,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黑楠,所以也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他。
现在打他电话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一直没人接听。
看日历的时候才知道十二月了。
宝宝都四个月了。
抚摸着肚子,猛然间,感觉有东西在轻轻踢自己。她低低地惊叫了一句,然后突然开心得笑了起来:“宝贝,你是在跟妈妈打招呼吗?”
心情因为孩子而没有那么黯然了,开了冰箱开始做吃的。
刚做到一半,电话又响了起来,以为是黑楠,一看,屏幕上是时远的名字。
犹疑了三秒,还是接了。
“子瑶,是我,你还好吗”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润如玉。
“挺好的。”子瑶淡淡道。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但一直都惦记着你。
61。
“谢谢你。”上次看到有关他和刘倩儿的新闻;刘倩儿因为一首《带我飞》的歌而一夜窜红;作为本土歌星;经常接受市内报社电视台及杂志的一些采访,曾有记者多次问起她情感方面的事情;她一直巧妙回避;后来被狗仔拍到和时远出入山水名城的照片;在市内一栏本土名人的采访中,主持人问到她关于和南方集团新任董事长时远的情感问题;虽然她没有正面回复,但她脸上溢满幸福的笑意;让所有人都认为她的隐形男友就是时远。
子瑶那时也很唏嘘,为什么当初这么迷恋这个男人;而现在看着这个男人,感觉如此陌生。
“我想见见你。”
“行啊!我刚好有时间。”子瑶应道。
一小时后,两个人在子瑶家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你瘦了许多。”时远看到子瑶时,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疼惜。
“是吗?”
“你现在一个人住?”
“嗯——”
“子瑶——”
“嗯——”
“你还好吗?”
“还好。”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子瑶喝了口热牛奶,看看时远:“你来找我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吧。”
“只想来看看你。”
“就这么简单?”
“还能有多复杂。”时远微笑着,眼睛里是子瑶所熟悉的怜爱,以前她觉得他的眼神就像三月的阳光,让她感觉不够强烈却很温暖。但这一刻,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时远,你一直以来欠我一样东西。”
“唔?”时远困惑地看着薛子瑶。
“你欠我一个道歉。”
“这话怎讲?”
“当初你为了将我逼回林南音身边,放火烧了黑楠的店子。”子瑶一双眸犀利地盯着时远的脸。
时远脸色一僵,眼睛有过刹那的闪躲,很快又缓和下来:“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知道黑楠的店子一旦着火,第二天我也不可能去参加那个面试,你将我们逼到无路可走,你是怕我下不了决心报复林南音吧?”子瑶尽量让语气柔和到对方没有防备。
“子瑶,我不想你毫无根据的猜测我。”声音依然是平和的,但子瑶已听出里面隐含的愠怒。
“没有根据我会这样说吗?当初你找人放火烧店,你就没有想过他会出卖你?你给他多少封口费,我可以出双倍的钱解开他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