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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爱得太逼真-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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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因为七年前的那宗故意凶杀案对吗?”如花般的笑容渐渐收敛。
    “你——”李玉莲如临大敌地看着薛子瑶。
    “怎么?吓到你老人家了?”薛子瑶正色道后轻轻一笑,依然如花一样明艳的一张脸,可笑容下面翻涌的恶毒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说来我的猜想是对的,你真是有意接近南音的?”她还是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二十二岁的姑娘会有如此的城腑。
    “是你儿子要自投罗网,怪不得我。”
    “可目前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对,想想确实对我没有半点好处。你看,当年你们制造了一场车祸害死了我爸妈,现在做为我已死去的爸妈的女儿又委身于你的儿子,我一点好处都没有,这样看上去我也是受害者,人家至少还图个钱财,而我呢,我不缺钱,我也不图你儿子的钱。那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也许就只有一个答案,我只要爱——要你儿子爱我。”后面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是的,她只要他的爱,爱她入骨子再也难以剔出来,一生一世。
    “薛小姐,当年那件事完全是一场误会!”
    “误会?现在你一句误会就能化解当年的滔天大罪?”子瑶眼露鄙夷,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开罪。
    “南音他爸爸根本无意伤人——何况你也没有证据说那场车祸是他造成的!”
    “是吗?但是南音告诉我是因为林傲酒后跟曾志豪吐真言诉苦,曾志豪才买凶杀人的。这不过是借刀杀人。”
    “南音跟你说的?!”李玉莲不敢置信儿子会亲口告诉薛子瑶这些,他怎么能蠢到跟她说这些?
    “我听说曾自豪接手的每个项目都是通过林傲拿到的手,万一他出了点什么事,林傲就难逃其咎,我想你们逼南音和曾若冰结婚是想保全自己吧?”子瑶狡黠一笑。
    “所以我求求你,为了南音,也为了你自己,你放我们一马。”
    “放你们一马,当年谁又放我爸妈一马?”薛子瑶眼里渐露凶意。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林南音的爱了,你还要什么?”
    “我要的是你们永无宁日。”薛子瑶将脸凑过来,一把抓住李玉莲的手:“我要你现在记住我眼睛里的仇恨,我要有一天你儿子离开你们,当你们死了一样,不,当你们死了他还会怀念你们给予过的温暖,我要他恨你们,当你们不存在,在你们还活着时却视你们已死了。”
    “你——”李玉莲被子瑶的邪笑给吓住了,用力想拉回自己的手,却被子瑶拉得更紧,她将开始带过来的档案袋入在李玉莲的面前 “这个你看看。”
    待子瑶落坐后,李玉莲才颤抖着手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个叠照片,照片上面几张是七年前,薛勇给林傲行贿送礼的照片,下面的一叠是林傲这些年各种受贿现场的照片。
    “阿姨,这光盘里的是什么,你最清楚,七年前,你们为了杀人灭口害死我爸妈,肯定没有想到七年后这些你们自以为不能再重见天日的罪证又会恶梦般地出现在你们的眼中吧?拿回去你们一家三口可得好好欣赏欣赏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真是太可怕了!”李玉莲张大瞳孔,满脸恐惧。
    “可怕!?这七年我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无数个夜里我都梦到我爸妈,他们就死在我的眼前,浑身是血,跟我说他们的世界好冷好黑——你目睹过你至亲至爱的人暴死在你眼皮底下的那种痛苦与残酷吗?我爸为了那块地他将所有亲戚的钱都借遍了,还背了一身的高利贷,弄得众叛亲离,就是为了请你老公吃一餐上万元的饭去一次高消费的夜总会,给他送几千块钱一条的烟他就这样喝着我们家人的血,啃着我们家人的骨——是谁可怕了?”
    “我们可以补偿你的——你尽管开口。”
    “你能补偿我什么,金钱吗?金钱能让我爸妈死而复生吗?就算他们能死而复生,这七年我遗失的温情谁补偿给我!”
    “那你想要什么?”李玉莲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往沙发里靠了靠。
    “这是我七年以来玩得最大的一个游戏,我真不知道自己的游戏目地是什么,我现在要看的就是你们惶恐不安,如临大敌,至于结果,等我玩到那一步再算。”
    “薛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今天你讲这样的话已经晚了。”薛子瑶冷笑一声:“游戏还在继续,你们,必须陪我玩够为止。”

    上午十二点,林南音坐在若大的空荡荡的会议室,无法从刚刚那个宣判里醒过来。
    他原以为十拿九稳的项目居然落标了。
    时远怎么可能和他的方案一模一样?但标价还要比他的高出百分之零点五个点?
    怎么可能?
    手机在会议桌上震动,他看一眼是黑楠的电话。
    没有接,任由它震动着。
    隔了几分钟,电话又开始震动,显屏上出现几个字:“我在融城医院,子瑶出事了,速来。黑楠。”
    林南音心间一紧,回拨电话过去。
    是黑楠接的电话:“怎么回事?”
    “子瑶和你妈发生争吵,你妈——唉,你快过来吧,子瑶还在流血——”

    赶到融城医院时,李玉莲一脸焦急地坐在急救室的外面。
    急救室内,子瑶正躺在床上输液,一张小脸异常的苍白。
    黑楠守在子瑶的病床边。
    他来,子瑶只淡淡扫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泪水就涌了出来。
    “怎么了,子瑶?”
    子瑶紧抿着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急了的林南音冲出去问李玉莲:“怎么回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拉着她,谁知她脚没有踩稳,跌到楼下去了。”
    “你拉着她干嘛?”林南音急火攻心,双眼一瞬通红,仿佛眼前这个根本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仇人。
    “她要走,我想拉着她跟她解释——”
    “你为什么要去找她?她哪里招你惹你了?是不是连她死了你们才心甘?”他朝李玉莲失去理性的大吼道。
    如箭穿心,那一刻李玉莲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儿子是这样陌生,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六亲不认了,可她到底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凛了凛,道:“你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吗?”
    “她能对我做什么?!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又对她又做了些什么?你若害死我的儿子或子瑶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我和你们——”
    “你——你个逆子!”李玉莲不没让他将那句话说出来,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生生留下四条通红的手印。
    林南音呆呆站在那儿,不敢置信地瞪着李玉莲。她从来就没有动手打过他,从小到大,哪怕他再顽劣再调皮都没有挨过他。
    李玉莲打完那一巴掌,心立即痛了起来。她伸出手,想去抚摸她打过的地方,他倔犟地偏过头不让她碰:“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李玉莲怔在那儿半天,不相信这是她儿子说出来的话,轻轻几个字,却对她来说像给她判了刑。
    两分钟后,她噙着眼泪走出他的视线。

    黎明时,子瑶悠悠醒来。
    林南音伏在病床前睡着了,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
    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成一个川字。
    她屏息敛气地看着他。
    眼睛漫漫涨漫泪水,眼睛酸痛酸痛。
    昨晚,她是哭着睡过去的,哭到没有半点力气。
    无论林南音怎么问她,她回答他的只有眼泪。
    是谁说眼泪是女人最大的武器。
    他不忍再问她,坐在床头,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怀中,任她流泪。
    他唯一能说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他是那样的宠爱着她。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他都会原谅她,都会选择相信她。
    终她一生,她知道再也碰不到一个这样爱自己的男人。
    也许会碰到一个如他这样爱自己的男人,但自己再不会有半丝感动也不会觉得有半丝甜蜜。
 


47。

    如果不是他;如果他不是林南音;不是林傲的儿子会有多好?那她可以因为遇见他而释怀过去;与这样一个爱自己宠自己的男人或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的爱一场,过一生;那该有多好? 
    只因遇见他;她就成了一名戏子;精心策反复排练着自己的角色,从初识时的尴尬从讨厌他反感他到依赖他迷恋他离不开他;让他垂青她宠爱她依赖她迷恋她,一步一步;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入了戏,沾沾自喜。 
    可是;可是她知道自己在这场游戏里才是最大的失败者。 
    她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可她不知不觉已深陷其中。 
    昨晚,他安慰她:“子瑶,孩子没有了,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可他们还有以后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有以后,从知道他是林傲儿子那天开始,从那个百叶窗缝中透着飞舞着尘粒的光柱的六月下午,从时远告诉她,林傲就是当年那个害死她爸妈的原凶时,她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以后。 
    这个坐姿保持了太久,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就惊醒了他。 
    “子瑶——你醒了多久了?”林南音含糊着声音问道。 
    “刚醒——” 
    “子瑶,对不起——”他拿起她的手深深吻了一下,眼泪刹那涌了上来,他的心痛一点也不比她少。 
    子瑶摇摇头。这个孩子是不该来的,最好就不要来。 
    “也许它还在。”子瑶拉着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 
    “子瑶,我怕,我担心这一摔——” 
    “怕它残缺了是吗?”摔下楼梯的那刻,她拼命或者是一种本能地护住肚子:“如果保住了,你是不是也不要它了?” 
    说完这句,子瑶瞬间泪水盈满眼眶。 
    “别这样,子瑶,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有很多很多个。” 
    “不,我就要这个。你说过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我就要——”子瑶哭着说。 
    “宝贝,宝贝,别哭——”林南音被子瑶弄得措手无策。可孩子是一生一世的事,如果真生下来有残缺,害了孩子一辈子。这个时候的子瑶太脆弱,他不敢跟子瑶说太严重的后果。 
    “南音,它是我们的唯一,你知道吗?只有它才是我们的唯一” 
    林南音不懂子瑶说什么,以为是她是太难过开始胡说八道的。 
    “亲爱的,别哭了——”林南音吻着她的手背,一次一次哀求。 
    “南音,陪着我,这些天都陪着我,不要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你。”看着她哭得泣不成声,他的心也快碎掉了。 
    “南音,你知道有一种鸟吗,它的一生只能飞,不停地飞不停地飞,一旦它停下来就会死掉。” 
    林南音并不知道她说这个是意思,但也只能附合,他觉得她一定是悲伤过渡了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就觉得我是那只鸟,我害怕我一停下来,就会死掉。”她多渴望停留在他的身边,永远的停留,享受他温柔的注视,享受他无止度的宠溺,享受他如孩子般的依赖她。 
    “不许乱说——”他将她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无助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不知道昨天妈妈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晚上,他不愿接任何的电话,将手机给关掉了。 
    他只想跟她呆在一起,静静的。 
    他也希望子瑶将事情的始末跟他说说,可是她一直不愿开口。 

    林南音在医院陪了子瑶三天。这三天他只跟秘书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过些天再回公司,关掉手机专心陪着子瑶。 
    但他知道有些事他必需去面对的,这个项目落标他要回公司跟其他股东交待。这个项目他们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和财力,前期的地理环境堪查,市场调研,相关的各项申请,各个关节及部门的打通。 
    这天趁子瑶好不容易睡过去,他才趁机去了一趟公司。 
    在临时会议上,其他股东共同声讨他为何将这么保密的标书会泄露给远大公司? 
    林南音百口莫辩。 
    被黑客侵袭了电脑?他有最先进的防盗软件,这点完全可以排除。 
    自己傻到将标书透露给远大?这点说来谁都不会相信,他是集团的最大的股东,最大的赢利者,他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去做。 
    或者身边的人盗取了标书给了远大? 
    一想到这,他毛骨悚然。 
    这事对于集团来说只是一个追究责任的问题,但对于林南音最致命的是身边的人出卖了自己。 
    一时间会议室因为他脸色的转变而变得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他才正色道:“这事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接受董事会的处罚。” 
    会议结束后,他依然坐在会议室里想了半天。 
    已经秋天了,自从子瑶出事那天起,秋雨绵绵,下个不停。让人的心情也莫名的压抑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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