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第1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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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叫。要不是美洛达这么一搞,我就直接晚上摸进马修的寝宫,往他心脏插把匕首了,你应该感谢她,我也是。那个时候,我又不知道马修其实是爱我的,他不是存心抛弃我。”
克莱德尔深深叹息。
“罢了,一切都是孽,大人你也是不知者不罪,只可怜了公主唉。”
罗兰沉吟片刻,露出怀疑的表情,审视对方:“克莱德尔,我问你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克莱德尔振作精神,恭恭敬敬地道:“是,为臣绝不敢欺瞒大人。”
“你说父亲真心爱着那个女人,那他怎么又和上代水神巫女发生关系,生下了我的弟弟法利恩?”
话音刚落,附近的花丛响起小小的哗啦声,罗兰疑惑地瞥了一眼。克莱德尔全没留心,浮起尴尬之情:“原来原来你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马修他那是发生在你们去世没多久之后的事。他因为伤痛你和薇拉的死,晚上睡不好,就跑到水神神殿做告解,让心情平静一点。一天晚上他去得早了点,撞见正打算回房就寝的索露玛大人。上代水神巫女索露玛大人是个性情非常柔静寡言的女子,她看到马修尴尬的样子,什么也没问,把提灯交给他就走了。之后,每次马修去神殿,厅堂都会点起一盏灯。被索露玛大人细心的温柔打动,马修开始注意她,连以前常常缺席的礼拜也回回必到,就这样,他他发现自己被索露玛大人吸引了”
“哼!”
听到主君的冷哼,克莱德尔更是尴尬,试着为好友辩解:“这个,男人朝三暮四,是很正常的事;何况马修那时正值心灵脆弱的时期,更容易”罗兰满心不以为然,但也没说什么,只挥手命令他继续说下去。克莱德尔清清喉咙,叙道:“我一开始还没发现,后来听马修言语中提及索露玛大人的次数愈来愈多,才发觉不对,连忙质问他。马修说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他只是觉得和索露玛大人在一起心情很平稳舒畅,从没想过占有她。我松了口气,染指圣职者可是大罪,何况索露玛大人是绝不允许破身,也不允许还俗的水神巫女。我提醒马修千万别冲昏头后,就随他去了,可是,悲剧就那么发生了。因为马修的虔诚,索露玛大人也对他渐渐萌生好感——当然是那种友情的好感,他们经常在一起研究神学,或者喝喝茶聊聊天,不过索露玛大人白天要祈祷,他们都在晚上碰面。那天晚上,他们约在图书馆门口,想找一本神学的书,但马修临时有事晚到了,索露玛大人单独等着他,这时一群喝醉酒的士兵路过,对她起了色心。那帮粗俗的士兵从来不作礼拜,自然不认得深居简出的水神巫女,他们撕破她衣服,想想对她那个。因为手脚和嘴巴都被绑住,索露玛大人没法呼救也没法施法,其中一个混蛋还从附近的妓院弄来j□j,逼她喝下,幸好马修及时赶到,把那些士兵全宰了,可是因为嗯,那个已经这个,应该不用我再说明了吧,后面发生的事?”
一把年纪的国务尚书嗫嗫嚅嚅很不好意思,金发青年的神色却没有变化,依旧一派冷峻:“克莱德尔,这么说,你并没有亲眼看见那晚的情形,这只是马修的一面之辞?”悟出他言下之意,克莱德尔挺直腰杆,脸上浮起气怒的红晕。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我相信马修的话!大人,你的父亲纵然有很多缺点,但他绝对是个正直的人!绝不会做出那种龌鹾的事!”
“是,是我失言了。”罗兰坦率地承认错误,“你继续说吧。”克莱德尔平息了怒火,续道:“后来,索露玛大人怀了马修的孩子。尽管是因为j□j才导致行止不端,贞洁的索露玛大人还是非常自责痛苦。而且在那些下流的士兵面前赤身露体,也令她羞愤不已。她不听我和马修的劝告,坚持留在神殿,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中生下了法利恩大人。其实在她肚子大起来时,愤怒的民众和圣职者们就打算烧死她,是马修好不容易压下来。分娩那天,我和马修去探望她。索露玛大人说要把孩子献给水神,只有这样人们才不会以恶魔之子的名义杀死他。马修说你没必要这么做,他会把孩子接进宫,昭告天下法利恩大人是他的亲生儿子。我知道事态不对,连忙叫马修制止索露玛大人,可是已经太迟了”
瞥见主君不解的眼神,克莱德尔解释道:“每一位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可以有很多,这就是俗称的神官和祭司,但可以直接行使神力的'神子'和'神女'只得一位,所以若要法利恩大人成为水神亚希的神眷之子,索露玛大人就必须死掉。”
“她自杀了?”
“嗯,是服毒,我们没来得及阻止她。”克莱德尔苦涩地道,“索露玛大人一死,法利恩大人的额头就浮现水神的印迹。我看到他的襁褓发出光芒,就把他抱起来,从他怀里找出一封信。那时候马修正抱着索露玛大人的尸体痛哭,根本没注意到。我把信拆开,上面写着要马修绝不能说出法利恩大人的身世,以免动摇王权,如果他觉得愧疚,就代替她好好照顾孩子”
罗兰打断:“那封信还在吗?”克莱德尔点头:“在的,就在为臣家里,您要看吗?”
“现在不要,好了,你说下去吧。”
“是。马修遵守了索露玛大人的遗言,没有公布法利恩大人的身份,也没有把他接进宫,幸好因为他是神子,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虽然没人对他怎么样,白眼唾骂可不少。”罗兰冷冷插口。克莱德尔垂下头:“没错,那孩子的确活得很辛苦。而且他天资聪颍,经常被其他见习生欺负,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也知道他一直在调查谁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过我们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所以对了!”他猛然抬头,直视对方,“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索露玛大人和马修的事情的?连法利恩大人也不知道这件事!”
罗兰微微一笑:“你这么认为吗?”克莱德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不稳脚。
“难、难道!”
“你们这些大人啊,实在太小看小孩的能耐了。”罗兰故意叹了口气,“就算把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还有人证在;就算不问人证,只要查查是谁一直暗中关照自己,再把你这个拥有不在场证明的家伙去掉,答案就出来了——看!多么简单!”
“呜呃。”国务尚书j□j,不知该为老友生出两个太过聪明的儿子庆幸还是悲哀。
“那那,大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是法利恩大人告诉你的吗?”
罗兰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是我问他的,因为我看见他在马修的马镫上动手脚。”克莱德尔整个人跳起来,脸色刷白如纸。罗兰朝他投以冰冷的视线:“没错,马修从马上摔下来,不是意外,是法利恩搞的鬼。可是,你能怪他吗?他只不过想为母亲报仇罢了。”
“冤孽,冤孽。”克莱德尔眼中噙满泪花,“没错,我不能怪他,死去的马修也没资格怪他,一切都是孽。唉,命运之神贝里卡斯啊,你也太残酷了!”
“别忙叫,事情还没完呢,虽然是法利恩害马修落马受伤,但真正杀死他的却不是法利恩。”
“什么!难道”
“别看我,不是我,是美洛达。”
“”
就算罗兰说马修是被蜜蜂蛰死的,也不会令克莱德尔如此震惊。他当场石化,双眼涂上空白的色彩,整个人呆呆站在那里,连呼吸也停止了。就在罗兰担心他会不会缺氧而死时,克莱德尔总算回过神,吼道:“公主!?”
“千真万确。”罗兰以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口吻道,“马修落马后,并没有死,不是吗?只是受了重伤。我和美洛达守在他身边照顾他。那一晚,马修因为伤口发炎发起高烧,我正想帮他擦汗,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口里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他把你看成薇拉了?”
“嗯,他说他对不起我,还有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之类,最后,他说他没脸见我,因为他的过失,让他两个孩子发生乱伦,结为夫妻。”
克莱德尔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罗兰讽笑:“你想象一下,当时在场的另一个人,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克莱德尔按住脸,悲痛地流下泪来:“可怜的孩子”
“是很可怜,就连良心已经差不多被狗吃掉的我,看到美洛达当时的表情,也有点怜悯。”罗兰轻叹,“我虽然不爱她,但她终归是我妹妹,我本来不想让她知道真相,打算和她作一辈子夫妻算了,假设这种东西一点意义也没有。总之,美洛达知道了真相,当然那时我也装出副很震惊的样子。出乎我预料,她既没昏倒也没发疯,很快恢复镇定,把我拉到角落,问我知道吗,我说不知道,她看了马修一眼,说‘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呃”
罗兰仿佛没听见国务尚书的啜泣,冷淡地叙述一桩充满恩怨情仇的宫廷秘辛的最终结局,“我说不可以,她说她不能失去我,宁愿失去父亲,然后就找来毒药,放进药里,毒死了马修。”
“报应,报应。”克莱德尔悲苦地笑道,“当年我们毒死她母亲,今日她毒死马修,也算因果循环,呵呵。”
罗兰不置可否,定定注视他:“因为你告诉我一半真相,所以我告诉你另一半真相,你是我父亲的好友,有权知道他的真正死因。”克莱德尔只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罗兰的眼神和缓下来,语调也不像之前那么冷峻:“克莱德尔,你恨我们吗?恨我们三个被父亲折磨,也折磨父亲的孩子?”克莱德尔哑声道:“我谁也不恨!我只恨这该死的命运!”
“命运?呵,没错,我就是为了得到与命运抗衡,甚至主宰命运的力量,才变成今天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罗兰低下头,看着手掌心,轻笑出声,“这个美丽的表皮下,是个沧桑丑陋的灵魂,可是唯有这样丑恶的灵魂,才匹配得上高贵伟大的梦想——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实。”
“大人”
罗兰垂下手,流畅地站起身,脆弱的神情宛如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俊美的五官背后,只剩下映照着阳光的自信浅笑,冰蓝的眸坚定冷酷一如往昔。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克莱德尔,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可不能在这里就倒下。”
“是,为臣这把老骨头,一定会为大人拼到最后。”
国务尚书拭去泪痕,绽开发自心底的欣慰笑容。
※ ※ ※
“冰宿没去上课?”
年轻的城主刚踏进正殿,红发侍卫就匆匆跑来,告诉他这个让他万分惊诧的消息,这还是那个做事认真负责的少女头一次旷课。
艾德娜满脸焦急:“不但没来上课,还到处都找不到她!大家已经找了她快两个钟头了!大人,你说她会不会”罗兰安慰道:“你先别急,以冰宿的本领,不会出事的,你们再去找找,可能她出宫了。”话音刚落,他听见身后响起一阵喧哗,连忙转过身,果然,茶发少女出现在门口。
“冰宿!”艾德娜飞奔过去,喊道,“你去哪了!也不跟大伙说一声!”冰宿朝她和围过来的众人歉然一笑,摆手道:“抱歉,我在屋顶背书,不小心睡着了。”众人吁了口气。艾德娜双手插腰,数落道:“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被拉斯帝涅灭口或遇上刺客了,急死我了!”
“对不起。”
“算了,艾德娜,没事就好。”罗兰走近,拍拍随侍武官的肩膀,“其他人也回去工作吧。”余人闻言,纷纷散去。
罗兰瞥了眼少女,发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不禁蹙起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感冒了?”
“什么!我立刻去拿感冒药!”艾德娜也不确认就飙了出去。
“我没事。”
冰宿微微一笑,墨绿色的眸子闪烁着不同于以往的光华,却又水漾般朦胧温柔,这奇异的眼波吸引了罗兰的注目和心神,他不假思索地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你看起来很开心。”
“不,只是决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罗兰反问,丈二摸不着头脑,觉得今天的冰宿很奇怪,无法理解。突然,他捕捉到一样异物,双目一寒,举起手臂。
那是一片夹在少女发间的小树叶。
“屋顶上,有叶子吗?”
看见被他抓在手里的树叶,冰宿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眸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有啊,我的书签,很可爱吧?送给你,不用谢了。”说完,大方地摆摆手,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去。虽然想不通书签怎么会跑到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