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之神 (末世迷踪 第二部)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第3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拉比突然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他大胆地举起两手,向摩西摊开,仿佛在演戏或在朗诵会上。他向他们问道:“罪名是什么?”
那两位见证人齐声答道:“光已来到世间。”
“世人何以未见到光?”
“他们不爱光,倒爱黑暗。”
“为什么?”
“因自己的行为是恶的。”
“上帝宽恕我们。”拉比说。
两位见证人答道:“上帝宽恕你们。我们的启示至此结束。”
“你们不再多讲一些了吗?”
“不再讲了。”以利亚说。可是,巴克并未见他开口。他想也许是自己搞错了,或许说话的是摩西。但是,以利亚继续以清晰但并不太大的声音说:“摩西和我不再说什么了,直至天明之后继续见证主的降临。”
“但是,我还有许多问题。”巴克说。
“不再说了。”两位见证人同声说。巴克见他们两个都未开口。“祝福你们蒙了神的恩典,祝福你们得到耶稣基督带来的和平,并与圣灵同在。阿门。”
两位见证人离去时,巴克感到两腿发软。在拉比和巴克的注视下,他们退回到小房子旁,倚着墙坐下。“再见,谢谢。”巴克说,他感到自己显得很傻。
本—朱达拉比唱了一支优美的圣诗,这是一支巴克听不懂的表示祝福的歌曲。以利亚和摩西似乎在作祈祷,然后就坐在那里睡着了。
巴克没有开口,他随着本—朱达拉比朝一道很低的铁链走去。他们迈过铁链,离开圣殿山,跨上一条通向树林的马路。巴克以为拉比或许要独自待一会儿,可以他的动作看似乎是让巴克留在身边。
当他们到达树林的边缘时,拉比停下脚步,两眼望着天空。他用手捂住脸哭了起来,哭声逐渐变成强烈的抽噎。巴克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巴克当然不会忽略掉的。“灾难之光”的同伙们简直没法相信他的殊荣。巴克不会将这段经历视为自己的独得之秘,对他“灾难之光”的同伴闭口不谈。实际上,他倒真心希望他们曾同他一道聆听两位见证人的启示。
仿佛本—朱达感到巴克有什么话要说,他就先开口了。“朋友,咱们别用词语来削弱这种至深的体验。”他说。拉比转过脸来,他的司机和车子就在路旁。拉比走过去给巴克打开车门,巴克钻进车,低声说了句“谢谢。”拉比又绕过去低声向司机吩咐了几句,司机就开动了车子。本—朱达拉比则留在了路旁。
“怎么回事?”巴克扬起头,望着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问道。“他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司机没有开口。
“我希望我没有冒犯他。”
司机抱歉地望了一眼巴克,耸耸肩。“我不懂英语。”他含糊地说着,然后就将巴克送回大卫王宾馆。
大堂上的服务员递过雷福德的留言,由于上面并未注明紧急,因而巴克决定天明再回电话。如果找不到雷福德,巴克还可以在签字仪式上见到他的。
巴克关闭房间里的灯,跨出玻璃门,来到小小的阳台上。透过树木的枝叶,可以望见高空中的一轮圆月。风停了,夜间的气温依旧很冷。他竖起衣领,望着明净、美丽的夜空。他感到自己同世界上所有的人一样走运。除去他那令人艳羡的记者生涯,他的经过磨练的天赋外,他还亲目睹了上帝在人类历史上令人震惊的杰作。
一年半以前,当俄罗斯人进攻以色列时,巴克正在此地。上帝干脆利落地消除了敌人对他的选民的威胁。当失踪事件发生时,他正在飞机上;他遇到了一位资深的飞行助手,眼下,他正为着她的前途担忧。而那位以前从未谋面的飞行员呢?他相信,如果说他懂得什么叫爱情的话,那么,他眼下和这位飞行员的女儿已经堕入了爱河。
巴克耸起肩膀,将衣袖盖住两手,双臂交叉起来。在伦敦,他险些成为一场谋杀案的牺牲品;在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之时,他信仰了基督;他目睹了那位敌基督制造的假自杀案,而上帝在冥冥之中保佑了他的心灵不被迷惑。今天,两位见证人挫败了暴徒的袭击,他亲眼看到《圣经》中的预言成为了现实。
而就在刚才不久,他又亲自聆听了两位见证人高声吟诵耶稣答尼哥底母的问话。巴克多么想向造物主、向他的救主表达他的谦卑与感激之情!“我能够做的,”他对着夜空低声道,“就是将我的有生之年献给你。我将服从你的旨意,听从你的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从衣袋里掏出录音机,将录音倒带回去,当他揿下播放键时,令他惊异的是,他听到的并非英语。他意识到,他本不该惊异才对。这是他白天遇到的情景的重演。但是,他在录音带上至少听到了三种语言!他听到其中有希伯来语,尽管他并不懂;有希腊语,他也同样一窍不通;而第三种语言他简直闻所未闻,这是两位见证直接引用耶稣的话时用到的。这应该是阿拉米语。
在磁带的尾端,巴克听到本—朱达博士用希伯来语问了一句;他还记得当时听到的是“你们不再多讲一些了吗?”但没有得到回答。然后他听到自己说“但是,我还有许多问题。”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就是他的那一句“再见,谢谢。”但是,两位见证人感人肺腑的祝福则没录下来。
巴克用钢笔撬去磁带的保护片,防止在不注意时洗掉这份珍贵的录音。
为了使这一天的体验更加完满,惟一要做的就是与切丽共享这一幸福的时光。他看了一下表,时间正是以色列的午夜刚过,芝加哥则在早晨六点左右。然而,电话接通后,巴克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他满含泪水向切丽讲述了这段难忘的经历。
几分钟后,雷福德被电话铃声吵醒。他想这肯定是巴克打来的,而且他希望巴克还未从其他人那里得到消息。
“爸爸,我是切丽。”切丽说,“我刚和巴克通过电话,但是,我实在没有勇气把新闻里的内容告诉他。你听到了吗?”
雷福德告诉他,他听了新闻,并问切丽是否肯定巴克的确还未得到消息。切丽将巴克这天晚上的经历讲述了一遍。“我早上给他打电话。”雷福德说,“如果我不赶早,他肯定会从其他人那里得到消息的。”
“他是那么激动,爸爸。现在还不是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知道听了会有什么反应。你认为他会怎么样呢?”
“巴克会挺过去的。巴克会暂且忍气吞声的,不论他到哪儿去,都只能为卡帕斯亚工作。但他会应付过去的。既然巴克了解卡帕斯亚的底细,他会想办法向民众揭示出真相,或者以伪装的形式通过卡帕斯亚自己的刊物来达到目的,或去出版某种地下出版物。”
“看来,卡帕斯亚要将所有的新闻出版物都操纵在自己手中。”
“他的确要这么干。”
早晨六点半钟,雷福德打电话到大卫王宾馆,但巴克已经离开了房间。
巴克已经有些年未见到史蒂夫·普兰克如此恼火了。这项工作一直进展顺利,当代表团成员开始在饭店集合,准备前往老城时,史蒂夫抱怨说,“可今天,卡帕斯亚遇到了点儿麻烦,我们都劝他消消气。”
“出了什么事?”
“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不过是想把各样事情办得周全一些,不过如此。”
“你一直在说服我为他工作,对吧?可我却有不同的想法。”
“好吧,可无论如何,这个问题在一两个星期之后就没有什么探讨的必要了,不是吗?”
“当然会如此。”巴克微笑着对自己说。他决定留在周刊,直截了当地拒绝卡帕斯亚为他提供的职务。
“你同我们一起去巴格达,对吗?”
“我会想办法去的,但不和你们一起走。”
“巴克,可供你选择的途径并不多。可以这么说,我们几乎掌握了所有的途径。而且实际上,你无论如何也要为卡帕斯亚工作。顺应潮流吧。你会喜欢他的有关新巴比伦的设想的。如果报告是可信的,那么,眼下一切进展顺利。”
“我要为卡帕斯亚工作吗?我想,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讲清楚了。”
“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小伙子。”
“真是做梦。”巴克说,但是他奇怪的是,普兰克的脸上竟现出一种困惑不解的神情。巴克发现吉姆·鲍兰德几乎头也没抬。“还没采访卡帕斯亚吗?”
“采访过了。”鲍兰德说,“可写的东西不多。眼下,他关心的就是促使条约签字。”
“促使?”
“他有点儿担心哭墙的那两个怪人。士兵可以把游客赶走,但仍旧有不少人在听他们对条约签字进行攻击。”
“人的确不少。”巴克附和了一句。
“不是开玩笑,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两个流浪汉赶走。”
“你不明白?”
“你说什么,巴克?你认为那两个家伙会朝军队喷火吗?说真的,你相信这种说法吗?”
“我亲眼看了那个被烧死的家伙。”
“这件事百分之百是他纵火自焚的。”
“完全不是什么自焚,吉姆。”
“从他的嘴里喷火吗?”
“我看到的是这样。”
“这可是你写封面故事的材料,巴克。你会把这篇故事弄丢的。这么说,你也对他们作了独家采访?”
“不完全是独家,也并非严格的采访。”
“换一句话说,就是没采访,你把这项计划一笔勾销了,对吧?”
“不,我昨天夜间的确去见过他们了。但我没能同他们交换意见,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我要说,倘若你想虚构点儿什么东西,你该去写小说。你应该放弃为卡帕斯亚工作,这样,你就会有更大的想象空间。”
“我不会为卡帕斯亚工作的。”巴克说。
“这么说,你不想再干记者这一行啦?”
“你在说什么呀?”
鲍兰德将昨晚的新闻告诉了巴克。
巴克面色苍白。“《环球周刊》也包括在其中吗?”
“包括在其中?我只能说,周刊是卡帕斯亚吞到口中的一块肥肉。”
巴克沮丧地摇了摇头。“这么说,他眼下说到底是在为卡帕斯亚写文章。难怪每个人都显出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那么,签字仪式不在哭墙举行,在哪里举行呢?”
“在克奈塞特。”
“听着,吉米,今天下午你来看本—朱达拉比的节目吗?”
“如果去巴格达的飞机上播放,我就看。”
“你坐飞机去?”
“我坐‘世界共同体一号’去。”
“你要卖身投靠吗?”
“为老板干活,说不上什么卖身投靠,巴克。”
“他眼下还不是你的老板。”
“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伙计。”
钱姆·罗森茨韦格匆匆从巴克身旁经过,他立住了脚。“卡梅伦!”他招呼一声,“过来,到这里来!”巴克随着这位驼背的老人来到了墙角。“陪我待一会儿。尼古拉今天早上很不愉快。我们要去克奈塞特。样样事情都不顺心,他要求所有的人都去巴比伦,但某些人反对。跟你说句实话,如果尼古拉办得到的话,他会亲手杀死哭墙的那两个家伙的。整个一个早上他们都在喊这项协议是不公正的,说什么这是一个认不清他们的弥赛亚的民族与一位否认上帝存在的领导人之间达成的邪恶的同盟。但是,卡梅伦,尼古拉不是一位无神论者。最多算个不可知论者——但我也是如此呀!”
“但自从发生了俄罗斯人的攻击事件之后,你就不再是个不可知记者了!”
“噢,可能算不上了!但是,他们用那么激烈的言词攻击尼古拉!”
“我原以为,今天早上哭墙前面已经清场了。他们在对谁讲呢?”
“新闻记者们都在那儿。他们的麦克风的有效距离很远,而那两个人的嗓门也真大!尼古拉整个早上都在与有线新闻网通电话,坚持不要把这两个家伙在今天的表演播放出去。有线新闻网当然反对。不过,一旦他拥有了这些新闻媒体,他们就会照他的话去办的。这倒还是个安慰。”
“钱姆!你真的希望有这样一位领导吗?将所有的新闻媒体都控制起来?”
“我已经让新闻界搞得精疲力竭了,卡梅伦。你一定要明白,我对你抱着最高的崇敬。你是我可以信赖的少数几位记者之一。其余的都抱有如此巨大的偏见,都那么富于攻击性,都那么消极。我们必须一劳永逸地将全世界连成一体,这样,我们必须有一个值得信赖的、由政府操纵的新闻机构。”
“这会是很可怕的。”巴克说。巴克在默默地为这位老朋友感到悲哀——老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