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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颠覆之神 (末世迷踪 第二部)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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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临近签字仪式以来,人比过去多了。也许那两个人由于签字仪式的缘故,他们已停止了四出活动,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听他们传道。显然,他们在劝说正统的犹太教徒信仰基督。太奇怪了。尼古拉在路上曾问到过他们,看了有关他们两个的新闻报道。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 
  “他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恼怒非常。我看到他满面通红,嘴巴紧闭。你知道,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多,不过我还是能看出他在发怒。” 
  “钱姆,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卡梅伦,我不是正统的犹太教徒,我不能去哭墙。而且即使我能去,我也不会去冒那个险。我不希望你去。星期一早上的签字仪式才是你应该写的。这个星期五,尼古拉和以色列代表团在纽约最后敲定了谈判条件。尼古拉很了不起,很迷人,卡梅伦。我盼望着咱们两个能共同为他效力。” 
  “钱姆,请帮个忙。我知道,世界上的每一位记者都希望能够对这两位传教士进行专访,不过,只有我才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除非我因此丧命。” 
  “你这样干的确太冒险。” 
  “博士,我有求于你的只是你的时间,没有其他。你一向慷慨大方。”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卡梅伦。如果我能办到,我就亲自带你去了。你无论如何是没法接近他们。” 
  “但是,你一定认识能够接近他们的人。” 
  “我当然认识!我认识许多正统派的犹太教徒,认识许多拉比。但是” 
  “本—朱达怎么样?” 
  “噢,卡梅伦,他太忙了!他的研究项目报告星期一下午就要电视直播,他眼下一定像个期末考试的学生那样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也未必,钱姆。或许他已作了充分的研究,不看讲稿就能滔滔不绝地讲一个小时。也许他已经准备好了,正需要做点儿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免得临场紧张。” 
  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一会儿,巴克盼望着罗森茨韦格博士能答应他的请求。“这可说不定,卡梅伦。眼下已临近那个重要的时刻,我可不想闹得心绪不宁。” 
  “你会忙这个的,对吧,钱姆只给他打个电话,给他个祝福,探听一下这个周末的安排。如果他能带我去哭墙,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我只问问他是否想轻松一下,”罗森茨韦格说,“如果发现他正在埋头工作,我就不提这件事了。” 
  “谢谢,先生!你给我回电话吗?” 
  “怎样都行。不过,卡梅伦,别抱太大希望;如果事情不成,可别埋怨我。” 
  “决不会埋怨你的。” 
  “我知道。不过,我也明白这件事对你有多么重要。” 
  巴克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响了多久。他揉揉刚刚睁开的眼睛,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只见午后的阳光已经变成橘黄色,阳光在床单上构成古怪的图案。当他伸手去接电话时,他瞟了一眼自己映在镜子中的形象。他的脸颊通红,在枕头上压出几道印子,半睁的两眼又红又肿,头发乱得不成样子。他的嘴里苦得要命。他穿着衣服就睡着了。 
  “哈罗!” 
  “是卡梅伦·威廉斯先生吗?”电话中传来浓重的犹太人口音。 
  “是的,先生。” 
  “我是齐翁·本—朱达博士。” 
  巴克一下子立起身,仿佛这位尊敬的学者走近了房间。“本—朱达博士,很荣幸接到你的电话。” 
  “谢谢,”博士努力用英语说,“我在饭店的前门给你打电话。” 
  巴克在努力理解他的话。“噢,是吗?” 
  “我带来一辆车子和一名司机。” 
  “一辆车子和一名司机?” 
  “你现在可以动身吗?” 
  “动身?” 
  “去哭墙。” 
  “噢,是的我的意思是说,还不行,先生。我要准备一下。能等我十分钟吗?” 
  “来之前我应该先打个电话。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这是你的一项紧急任务。” 
  巴克努力使自己适应着这种怪异的发音:“一项紧急任务。噢,是的!只给我十分钟!谢谢,先生! 
  巴克把衣服扒下来,冲进卫生间去冲了个淋浴,他来不及等水烧热,就打了肥皂,用冷水淋去。然后他又将剃须刀在脸上走了一遍。他没有时间去找安装吹风机的插孔,从架上拉过毛巾用力擦干他的蓄得很长的头发,差点儿没把头发拽掉。他用梳子快速地梳了梳满头乱发,又刷了牙。去哭墙该穿什么呢?他知道,他也许挤不进去,可是,如果他不穿上西装,扎上领带,会不会是对主人的一种冒犯?他没给自己准备一套西装。他甚至没为星期一的签字仪式做些准备。 
  巴克选择了他平日穿的粗斜纹上衣、牛仔裤、高腰靴和皮夹克。他将录音机和照像机放入皮包,便匆匆跑下三层楼梯。巴克对拉比的外貌一无所知。他会像罗森茨韦格博士或范伯格拉比,还是与他们两位完全不同? 
  这个问题不久就清楚了,与他们两个哪一个也不像。齐翁·本—朱达博士穿了一身黑色外衣,头戴黑色毡帽,从一辆没有熄火的白色轿车的司机后的座位上迈出来,腼腆地朝巴克招招手。巴克快步走过去。“本—朱达博士?”巴克说着,握住了对方的手。这是一位中年人,衣着整齐,生着轮廊鲜明的五官,浑身充满了朝气,只是他的深褐色头发显出淡淡的灰色。 
  拉比用不甚流畅的英语说:“在你们的方言中,我的名字发音有些像‘锡安’,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锡安’,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这就是我的名字。”拉比笑着说,“我可以肯定。”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叫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威廉斯先生。你可以叫我‘锡安’。” 
  本—朱达博士的发音在巴克听来,齐翁与‘锡安’的确没有太大差别。“请叫我‘巴克’。” 
  “巴克?”当巴克钻进司机旁的座位坐下时,博士扶着开着的车门问。 
  “这是我的绰号。” 
  “好,巴克。司机听不懂英语。” 
  巴克转过脸,见司机伸出了手。巴克握了握司机的手,一点儿听不懂司机在说什么。巴克仅仅微笑着点头。本—朱达博士用希伯来语向司机吩咐了一句,车子就开动了。 
  “喂,巴克,”拉比招呼了一句,巴克扭过脸去。“罗森茨韦格博士说,你要去哭墙,而你自己没法挤进去。我可以把你带到离那里很近的地方,如果你有勇气,就可以使那两个见证人注意到你。” 
  “两个见证人?你称他们为‘见证人’?我和我的朋友们正是——” 
  本—朱达拉比举起双手,将脑袋别向一边,意思是他对这个问题不作回答或发表意见。 
  “现在的问题是你敢不敢!” 
  “我敢。” 
  “而且,如果你发生意外,我个人不负任何责任。” 
  “当然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不过,我倒很想采访你。” 
  拉比又举起了双手。“我与报界,与罗森茨韦格博士都讲得很清楚,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那么,只谈一些个人的问题。我不会问及你的研究项目,因为我认为,你将三年的研究成果浓缩到一个小时的现场直播中,你会将你的结论讲得明明白白。” 
  “的确如此。说到我个人生活方面,我今年四十四岁。我生长在海法,父亲是一位正统派拉比。我有两个博士学位,一个是犹太历史学博士,一个是在古代语言学博士,我终生研究和教书;我将自己看作一位学者和历史学家,而不是教育家,尽管我的学生们对我的评价充满了善意。我用希伯来语思考和祈祷,阅读的书籍也大半都是希伯来文的。我讲的英语十分糟糕,尤其是在这个讲求平等的国家里,更是感到不便。我对英语语法和句法比对英国人和美国人更熟悉,我没有时间练习我的发音,更谈不到纯熟。我在六年前成婚,我妻子带过两个孩子来,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大约三年前,我受一家政府机构的委托,对《圣经》中有关弥赛亚的文字进行详尽的研究,以便当弥赛亚出世时,犹太人就可以认出他来。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在研究过程中,我又学会了希腊语和阿拉米语,这样,我目前已经掌握了二十二种文字。这项工作的完成的确令人激动,我急切地盼望着通过电视使全世界的人们与我共享这个发现。我不想吹嘘说这个直播会赛过那些色情、凶杀或幽默内容的节目,但可以预计,我的研究结果的确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我不知道你还能谈些什么。”巴克老实地承认说。 
  “那么,采访就算结束,现在来办咱们的正事。” 
  “我有些不解的是,你怎么有时间来做这种事。” 
  “罗森茨韦格是我的师长和最令我尊敬的同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谢谢。” 
  “我很赞赏你的工作。我读过你写的有关罗森茨韦格博士的文章,以及其他一些文章。另外,哭墙的那两个人也吸引着我。由于我懂得不少语言,咱们同他们的交流或许会更容易一些。就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是向聚集在那里的人群讲道,儆戒那些威胁他们的人,还从未见过有谁与他们通过话。” 
  轿车在几辆旅游车旁停下来,本—朱达博士和巴克登上一道台阶,便可看到哭墙、圣殿山以及这二者之间的每一样景物。“今天的人是我见到的最多的。”拉比说。 
  “可是,他们怎么这样安静?”巴克小声问。 
  “这两位传道士不用麦克风,”本—朱达博士解释说,“这么多人要听传道士讲话,不安静就什么也听不到。如果有谁要发出噪声,就会受到别人的喝止。” 
  “这两个人不休息吗?” 
  “他们要休息的。偶尔其中的一位走到那边的小房边上,在靠近篱笆的地上躺下。他们两个轮流讲道和休息。最近被烧死的几个人,是乘他们两个休息的时候从篱笆外面进攻他们的。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敢接近他们的原因。” 
  “这对我来说可能是最佳时机。”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跟我一起去?” 
  “我们要向他们讲清楚,我们无意伤害他们。他们至少已杀死了六个人,还吓退了许多企图接近他们的人。他们烧死那四名攻击者的当天,我的一位朋友就站在这儿。他发誓说,火是他们口中喷出来的。” 
  “你相信这些吗?” 
  “我没有理由怀疑我的朋友,尽管这个地方离那里还有几万英尺。” 
  “是不是有的时候接近他们更容易一些?或者,咱们只能相机行事?” 
  “我想,咱们还是先挤进人群里去。” 
  他们下了台阶,向哭墙走去。巴克感到,人们对两位传教士充满了敬意。在离传教士四十至五十英尺的范围内,是一些犹太教正统派的拉比们,他们在弯着腰祈祷,将祈祷词悄悄塞到哭墙上的石缝里。偶尔有一位拉比朝两位见证人挥挥拳头,用希伯来语哭叫着什么,很快就被其他人喝止住。有时,其中的一位传教士也会直接回答他的责难。 
  当巴克和本—朱达博士到达人群的边缘时,一位拉比在哭墙旁跪下,眼望苍天,痛苦地嚎哭着,祈祷着。 
  “安静!”一位传教士喊道。拉比伤心地流着泪。传教士转向人群。 
  本—朱达博士低声对巴克说:“需要我翻译吗?” 
  “翻译?你是说拉比的祈祷?” 
  “还有传道士的答复。” 
  “我听得懂那位传教士的话。” 
  本—朱达博士显得有些迷惑不解。“如果我知道你懂希伯来语,咱们之间的交流就容易多了。” 
  “我不懂希伯来语,所以我听不懂那位拉比的祈祷。但是,传道士说的就是英语。” 
  本—朱达博士摇了摇头。“我可能搞错了。”他说,“有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忘了到底在用哪种语言思考。可是,你听啊!他又在说希伯来语,他说——” 
  “先生,对不起我打断了你的话。但是,他说的是英语。他的发音带有希伯来语口音,他说:‘现在,向那位不会使你跌倒的——’” 
  “你真的听懂了?” 
  “当然。” 
  拉比受到不小的震动。“巴克,”他面上现出不祥的神情,“他在说希伯来语。” 
  巴克转过脸去,眼睛注视着两位见证人。他们两个在一句一句地轮流讲着,巴克听到他们讲的每个词都是英语。本—朱达轻轻碰他一下,他随着拉比走进人群。本—朱达向一位西班牙人模样的、与妻子和孩子站在一起的男人问道:“他说的是英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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