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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颠覆之神 (末世迷踪 第二部)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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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挺有趣。可这是什么意思?” 
  “便条吗?噢,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当然看得懂的,不是吗?每一个人都知道,新的空军一号是一架757,不是吗?” 
  “是的,那么,为什么还要提醒我呢?” 
  “这只是个玩笑,雷福德。我是在开你的玩笑,好像你去考757的驾驶资格,就是要成为总统的新一任飞行员。你没有得到它吗?” 
  这可能吗?她怎么会如此天真无邪?她怎么可能去开如此乏味的玩笑,而恰巧他又如此幸运地被选中为总统的飞行员?他想问她是怎么知道他会得到这一职位的,但是,如果她对此事一无所知的话,他肯定不想告诉她。“我得到了。很不错。那个匿名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匿名电话?” 
  “别浪费我的时间,哈蒂。你是惟一知道我在哪儿和我在干什么的人。我回来之后就受到伪造的指控,说我进行宗教骚扰。” 
  “噢,你说的是什么!”她笑了,“我只是猜想而已。你遇到了一个考官,对吧?” 
  “是的,但是,我并没有——” 
  “你一定会向他兜售你的那一套论调,对吗?” 
  “没有。” 
  “好啦,雷福德。你向我兜售那套玩意儿,向你的女儿,向卡梅伦·威廉斯,向厄尔·哈利戴,向自那以后同你工作的每一个人兜售那套玩意儿,对吗?难道你就没有向考官宣讲你的教义?没关系,你赢了!还有什么叫我吃惊的招数吗?别这样想。不过,翘首以待吧。” 
  雷福德设法相信她的话。卡帕斯亚肯定知道白宫的招聘。哈蒂的便条,白宫的招聘,以及她的几乎透露其中奥秘的小玩笑,真是过于巧合了,很难解释为她为什么搞这些蹩脚的恶作剧。当雷福德走向车库的时候,他的心境实在不佳。他只希望切丽此时的心情能够好些。如果她也不开心,那么他们两个只好在晚上开会之前各自平静一下心情了。 
  钱姆·罗森茨韦格用有些变形的手拍了拍巴克的膝盖。“我极力主张你接受这个职位。如果你不干,会有人干的,但那只会把报纸办糟的。” 
  巴克不想和钱姆辩论这个问题。“谢谢你,”他说,“我还有许多事情要考虑。”不过,接受这个职务肯定不是他打算考虑的。他多么渴望首先和切丽谈谈这些,其次是与布鲁斯和雷福德谈谈。 
  当哈蒂·德拉姆进来打断他们的谈话,走到桌旁小声与卡帕斯亚交谈时,史蒂夫开始与巴克耳语。不过所幸的是巴克有一手过人的本领,能够甄别出什么是值得的,什么可以不听。此时他意识到,偷听哈蒂与尼古拉的交谈比听史蒂夫的耳语更值得。他将身体倾向史蒂夫,装出一副在听的样子。 
  巴克知道,史蒂夫在极力说服他接受这个职位,并保证说是史蒂夫本人一手促成此事的。史蒂夫还说,作为一名记者,这件事乍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们面临的是一个新世界,如此等等。于是巴克点着头,并继续用眼睛看着对方,但是他的耳朵却在倾听哈蒂·德拉姆与卡帕斯亚的谈话。“我刚收到从‘目标’打来的电话。”她说。 
  “是吗?情况怎么样?” 
  “他没用多少时间就猜到了。” 
  “那么,空军一号呢?” 
  “我想,他还不知道。” 
  “干得好。另一位呢?” 
  “还没有回音。” 
  “谢谢你,亲爱的。” 
  什么“目标”?听起来有些不祥。巴克估量,接下来的话恐怕与卡帕斯亚下午乘总统专机飞往华盛顿的事有关。 
  卡帕斯亚将注意力转回到客人身上。“至少,巴克,将这件事与关心你的人谈谈。如果说金钱不是你的目的,如果你还有其他有待完成的理想,那么你现在就坐在了方向盘后面。你处在卖方的市场上。我是买方,我会得到我需要的人的。” 
  “你使得我要拒绝你了,仅仅为了证明我是买不到的。” 
  “正像我多次说过的那样,这只是由于你恰好适合这职位。不要只为了证明一个小小的论点,就打错了主意,与一生的良机失之交臂。” 
  巴克有些困惑不解。他的一侧,是他十分钦佩并共事多年的朋友,一位讲原则的记者;另一侧,是他爱如父亲的长者,一位杰出的科学家——这位长者在许多方面过于天真,因而成了十足的陪衬,成了末世棋局中的人质。门外,是大失踪那天他在飞机上结识的朋友,他把她介绍给了尼古拉·卡帕斯亚,如今他们两个如鱼得水,足以证明他们的关系发展到怎样的地步。 
  而与他对面而坐的,正是卡帕斯亚。这个人脸上的微笑潇洒得足能使人丧失警惕。在巴克这天下午接触的四个人当中,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卡帕斯亚。他也知道,最不能让他信任的也正是这个卡帕斯亚。事到如今,才恳求史蒂夫猛醒过来,警告他已经陷入了怎样的泥潭,是不是为时已晚?将哈蒂从他的一次愚蠢的介绍中挽救回来,是不是也太晚了,钱姆是不是太热衷于地域性政治的可行性,已经很难服从整体的理性与真理? 
  倘若他向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位袒露心迹,这是否意味着他就再也没法对卡帕斯亚隐瞒实情了?此时,巴克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芝加哥。他的公寓他刚住进去,他几乎对它还不熟悉。他的几位朋友也是刚刚结交的,但是,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值得信赖了。布鲁斯会听他倾述自己的心里话,会为他研究分析,会为他祈祷和提出劝告。雷福德也具有科学的、分析的和实用主义的头脑,他会提出建议,但不会强迫巴克去接受。 
  然而,巴克此时最思念的是切丽。这是不是上帝的旨意?是不是上帝特意在他与卡帕斯亚对面而坐,最易受到伤害的时候令她的形象出现在他心中?巴克与这个女人还相识不深。女人?她几乎还是个孩子。然而,她似乎怎么说呢?成熟?不仅仅是成熟,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当她听他说话时,她的眼神是如此专注。她理解他,与他产生共鸣,甚至用不着多说一句话,她就可以向他提出建议,给他反馈。 
  同她在一起,他感到惬意,感到安全。他只触摸过她两次,一次是从她的嘴唇上抹去一块巧克力饼的污迹,另一次就是昨天早上在教堂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而眼下,仅仅两个小时的飞机旅程,就使他感到一种不可遏止的要去拥抱她的欲求。 
  他当然不能这样做。他们刚刚相识,他不想把她吓跑。不过他内心却憧憬着这样的一天,他们熟悉得可以两手相牵,或者彼此挨得更近。他想象着他们坐在一起的情景,两个人仅仅为彼此的相聚而欢欣,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他的两臂亲切地拥抱着她。 
  巴克由衷的感到,眼下的他是如此孤独。眼前这一切真令他发狂。 
  雷福德感到切丽很可怜。他决定不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事情实在来得太蹊跷,而且,她自己也渡过了颇不寻常的一天。她在他的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着。雷福德注意到,那支巨大的花束还七支八翘地丢在垃圾箱内。 
  “这些花弄得我更伤心了,爸爸。至少,我的反应告诉我——我对巴克是这么在意。” 
  “这听起来有点儿像你在给自己做心理分析。”雷福德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儿后悔。 
  “这不是什么心理分析。这是因为我是女人,不是吗?” 
  “对不起,我真不该这么说。” 
  “我坐在这儿伤心地哭着,我的全部反应都是情绪化的,对吗?别忘了,爸爸,系主任的课我修了五个学期,那不是情感型的,那是分析型的。我爱你超过了爱妈妈,记得吗?” 
  “我可不知道。这是由于咱们现在处的状况,咱们被留了下来。” 
  “是的,我很高兴咱们两个可以相依为命,至少在你称我是个典型的女人之前如此。” 
  “我从没说过这话。” 
  “你就是这样想的。” 
  “现在你也成了一个心理分析者。” 
  “是啊,我成了热心的算命先生。” 
  “我投降。”雷福德说。 
  “噢,别泄气,爸爸。别这么快就缴枪。没有人喜欢这么快就认输的人。” 
  上了回程的飞机,巴克在头等舱里再一次享受到特殊待遇。他感到不便的是他没法“咯咯”地笑出来。《论坛》报的社长!在今后的若干年中,倘若人类不沦于卡帕斯亚的魔掌,基督也就不会重临。巴克感到,在一个金钱再无用武之地的时代中,他已经得了头彩。 
  吃过晚饭,巴克安顿下来,望着舱窗外一轮落日。由于惦念着某个人而归心似箭,这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能够在今晚的会议之前与她见上一面吗?如果交通不是过于拥挤,他还是有时间照着他希望的方式同她谈一谈。 
  巴克不想把谈话弄得非同一般,以至于把切丽吓跑。但是,他想为自己前两日的含糊态度向她道歉。他不想草率行事。谁知道呢,也许切丽对他毫无兴趣。他可以肯定一点,只要有一分希望,他就不会放弃。或许,他该在飞机上给她打个电话。 
  “布鲁斯今天给我提供了一个职位。”切丽说。 
  “你在开玩笑。”雷福德说,“干什么?” 
  “正好适合我。学习、研究,准备资料和上课。” 
  “在那儿?教什么?” 
  “在教堂。他想培养一些牧师。” 
  “一个有报酬的职位吗?” 
  “是的,专职的。我可以在家里工作,也可以在教堂工作。他会给我分配任务,并帮我补习一些课程。他知道我在这方面还不熟悉,他答应慢慢教我。我今后要教导的人,有许多是教堂里的职员和主日学校里的学生。” 
  “教什么课程呢?” 
  “和他讲的一样。我的研究对他的讲道也是一个帮助。我最终会在主日学校和小团体中讲课。他也想请你和巴克来做同样的工作,当然,他还不知道巴克与未婚妻的情况。” 
  “你要慎重一点儿,别把这个告诉他。” 
  “就目前来说,”切丽说,“如果巴克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是错误的——他也许并没有意识到。可别人就应当告诉他。” 
  “你打算接受这份职业?” 
  “如果没有别人干,我就应该答应下来。因为,现在我知道这件事。” 
  “可是,这和你目前的兴趣是不是有点冲突?” 
  “爸爸,以前我不知道我和巴克会发展到何种地步。现在就算巴克转过头来再追求我,我也不想理睬他了。” 
  电话响了。雷福德去接电话,然后就用手捂住了受话器。“现在有一个表明态度的机会,”他说,“巴克从飞机上打来的电话。” 
  切丽瞟了一眼,好像在思考是否去接。“给我电话。”她说。 
  巴克可以肯定,雷福德已经告诉了女儿谁打来的电话。但是她接过话筒以后,只应了一声,并没有喊他的名字,因而,他感到有必要再通报一次他的身份。 
  “切丽,我是巴克!你怎么样?” 
  “我好多了。” 
  “怎么啦?你不舒服吗?” 
  “我很好。你有什么事吗?” 
  “噢,是的,今天晚上我有点儿想见你一面。” 
  “有点儿?” 
  “是啊,我的意思是说我很想。能见到你吗?” 
  “我在晚上八点钟就能见到你不是吗?”她答道。 
  “是的。但是,我想问一问你是否能够早来一会儿?” 
  “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在听。” 
  “切丽,有什么不对头吗?我做错了什么事了?你似乎在生气。” 
  “如果你想知道一点儿线索,那我就告诉你,花在垃圾箱里!” 
  “花在垃圾箱里?”巴克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这句话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定是切丽这一代人的某种表达方式。虽说他是一位著名撰稿人,可他仍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对不起。”他说。 
  “你要是可怜那些花的话,那可有点儿晚了。”她说。 
  “我的意思是说,对不起——我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我听到了。可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花在垃圾箱里’,难道你听不懂吗?”①   
  【①I'msorry在英语中有可怜、惋惜的意思,因而引出了切丽下面的话。】   
  前一个星期五的晚上,巴克的确有点儿疏远切丽。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切丽是值得他去下功夫的。“让我们从花开始谈。”他说。 
  “好吧。”她应了这一句。 
  “那么,我们说的花是怎么一回事?” 
  雷福德举起两手示意切丽冷静一些。他怕切丽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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