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侠玉姬-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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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恭谨应是声,接着是打开担架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飞鹏听得剑眉一皱,根据那些人的应是声其中显然有几个是女性。
心念问,又听那个乐香主,毫不客气地继续吩咐说:“你们三人也去帮忙他们!”
接着是布衣壮汉和那两个少妇的恭谨应是声。
飞鹏、媛媛和宜君,知道来人就要进来抬他们了,三人面闭日屏息,一面暗蓄功力,以防猝然被袭。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至少有七八个人涌进室内来,低声商议一阵,立即七手八脚地将飞鹏三人抬起来。
飞鹏趁着室内光线黑暗和对方抬人混乱之际,觑目一看,心头不由猛然一震,面色立变!
只见抬他的两人俱都身穿灰呢密封大氅,头罩灰呢大蒙巾,面上仅有一双炯炯眼睛露在圆孔中,这与他和宜君在白马山北柳林内遇见的那两个蒙头怪客的服式完全相同、觑目再着抬起媛媛和宜君的四人,服式也完全一样,只是那四人身材瘦小,衣色紫红,一望而知都是女性。
飞鹏这时才知道,原来那天在白马山北柳林山遇见的两个蒙头怪客,竟是鬼面跃道的门徒。
根据那天两个怪客的言论判断,他们显然也是受了恶。华莲和九宝仙娘的谣言之骗,前去白马山察看。
心念未毕,两个头罩呢巾的人已将他的身体抬起,立即匆抬出院中来,同时,将他放在一付担架上。
飞鹏这时不敢丝毫大意,也不敢偷看一眼乐香主的衣着容貌和在场的还有多少人,因为在场的人必然正在细看他的衣着容貌和晕厥的情形。
杂乱脚步停止之后,蓦闻那个乐香主,沉声问:“你们可曾动过他们身上的东西。”
布衣壮汉,急忙恭声说:“属下怎敢?”
乐得主“唔”了一声,继续傲慢地沉声说:“很好,如果这三人确是有为而来.稍时坛主一定有赏!”
布衣壮汉和两个少妇,同时恭声说:“多谢乐香主,他们还有三匹乘马留在崖下!”
乐香主略微沉吟之后,沉声说:“天明之后称们下去先将马寄在隐秘处,然后听候坛主的处置。”
布衣壮汉和两个少妇,同时恭声应是。
就在三人应是的同时,飞鹏的担架已被抬起来。
飞鹏趁担架抬起摇摆之际,觑目一看,发现一个身躯魁梧同样是头罩灰呢巾,身穿大风氅的人,正要走出篱门去。
那人唯一不同之处,是在他的前胸和后背上,均绣有一个大约五寸直径的红绿太极阴阳鱼,显然就是那个乐香主了。
飞鹏打量未完,已被抬出门外,乐香主一人在前三付担架紧跟在后,迳向松林深处,疾步走去。
山区有句俗语:风雨来得快,去得也疾,这时雨过风静天放晴,深碧的夜空,布满了繁星。虽然雨已停止,但茂盛的树枝上,和矗立半空的古木上,仍不时坠下一两滴水珠。飞鹏被两个灰巾罩头的人拾在肩上,这时已不虞被对方发现,立即睁开了眼睛,辨认方向。但是他的头部,却丝毫不敢摇晃。
他看了夜空星辰的方位,发现进行的方向,正是群峰的核心地带,根据“隆隆”如雷的水鸣,可能是奔向那座有道巨瀑高峰。
既然知道了方向,而又不能看一眼抬在后面的宜君和媛,他索性养精蓄锐,闭目调息,以便应付即将消耗的过多力。
飞鹏虽然闭目调息,但他依然注意转变的方向,和山势高低。
一阵默默疾走,至少深人四五里地。
正前进间,蓦然传来一声喝问:“什么人?”
喝声是由高处传来,距离至少在八九丈外。
飞鹏一听,知道已到了所谓“坛上”,虽然距离尚远但仍却不敢睁眼看一看眼前情势,因为万一不慎,势必前功尽弃。
心念间,已听到走在前面的乐香主,朗声回答说:“灰鹤坛下,议事香主乐庭保。”
又听高处沉声问:“报上今夜的路令来”
乐香主一面继续前进,一面高声朗诵说:“吕梁山上好威风,弟兄个个是英雄,天师法力大无边,千年万世乐安然。”
朗诵完毕,前面立趋沉寂,再没有发出喝问。
飞鹏听后不由暗皱眉头,他这时才深信妖道的组织然十分严密。
心念未毕,前面已有了极沉重的启门声,飞鹏根据沉重艰涩的门响,知道已到了灰鹤坛的大寨门。
果然,就在门响处,一个爽朗的声音问:“老乐,可是那个金老头?”
乐香主一面前进一面回答说:“不是,是一个小伙子和两个标致妞儿!”
只听那人惊异地“噢”了一声,紧张地问:“这么说,金老头的门下已经到了?”
乐香主迟疑地说:“恐怕还没这么快吧!”
说话之间,已经走了过来。
飞鹏根据问话那人的口气,断定也是一个香主级的人物,虽然门下十分寂静,但在飞鹏的感应上,寨门两边和门楼上,至少也有二三十人。
一阵疾走,飞鹏知道已远离寨门,立即觑目偷看,只见左右惧是浓荫大树,树木间,似有精舍房影。
正打量间,前面已有人朗声问:“可是乐香主回来了?”
乐香主急忙回答说:“不错,正是兄弟回来了!”
又听那人急声催促说:“快抬到厅上去坛主已等候多时了。”
乐香主惶声应了个是,即和抬担架的六人,立时加快了脚布。
飞鹏根据担架的时高时低,和耀眼的灯光,知道已距离灰鹤坛的大厅不远。
就在这时,担架突然停下来同时听到乐香主恭声说:“启禀坛主,三个窥探疑犯已经押到!”
三个傲慢而苍劲的声音“晤”了一声.沉声说:“山下第七站的眼希俊避兄刚刚回坛报告,他今天午间发现有两个少女和一个少年投宿在泰和老店,住的房屋,正是金用王订的独院。你们把担架放下,让第七站的弟兄看看,可是泰和老店的那三人”
乐香主恭声应是,三付担架也迅即放在地卜,同时,由厅阶上也响起一阵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飞鹏虽然早已料到镇上的泰和老店内有妖道的眼线埋伏。但没想到消息会传递的如此之快、
这时一听脚步声,知道妖道属下灰鹤坛的刘坛主已走了过来,至于妖道属下还有几个分坛是何名称,位置在何处,此刻此地已无暇去想那些了。
心念未毕,脚步声已停在他的担架旁边。
蓦闻那个声音苍劲的刘坛主,有些得意地沉声问:“尹海山,你过来看看,可是你今天午间看到的三人?”
飞鹏一听,知道已无法再行伪装,但他仍要看看刘坛上何处置,再作决定、只听那个叫尹海山的眼线恭声说:“回禀坛主,正是他三人!
话声甫落,刘坛主倏然发出一阵得意大笑!
飞鹏功凝双掌,暗自戒备以防大笑的刘坛主倏然一拿劈下来,同时冒险将星目睁开一线!
只见哈哈大笑的刘坛主,正仰面向天,他的衣着与乐香主形式一样,只是他的胸前太极阴阳鱼,却是一色银丝绣成,在他的罩头灰巾下,隐隐看见些许花白的胡须,因而断定坛主的年龄至少六十五岁。
乐香主以及数个与乐香主。着完全相同的人,俱都肃立左右,恭谨地望着仰面发笑的刘坛主。
方才抬担架的人,已不在他的视线之内,想是远远恭立,至于大厅,他只能看见辉煌的灯光和飞檐。
正打量间,蓦见仰面大笑的刘坛主,低头望着他陆飞鹏,得意地朗声笑着说:“江湖上盛传你陆飞鹏,武功盖世,天下敌,天师也为你焦急终日.想不到你也经不住一杯迷魂露。”
话来说完,乐香主和其余几个香主,不由齐声震惊地问:
“坛主说他就是陆飞鹏?”
刘坛主得意地说:“不错,正是那厮!”
其中一人恭声问:“坛主怎知”
刘坛主未待那人话完,再度得意地哈哈一笑说:“方才尹海山报告山卞见到的少年衣着马匹时,老朽便觉得与天师所说的陆飞鹏相似,这时一看,果然是他!”
说罢,即对乐香主沉声说:“乐香主,即刻将陆飞鹏三人押送总坛,听候天师发落,见了天师就说老朽随后就到.你要格外小心了。”
乐香主躬身应是,即向院中的一角一挥手,方才抬担架的男女六人,立即急步奔过来。
飞鹏一听押往总坛,心中既激动又高兴,因为报师仇.除恶魔就在眼前了。
但是,他也知道鬼面道人和赤发怪魔的功力和厉害,因为他们俱是恩师金杖神君同一时代的顶尖人物。
当然,他也知道两魔对他心中有所顾忌的不是他陆飞鹏,而是他陆飞鹏得自恩师金杖神君的绝世武功震云雷。
此刻前去总坛。必须要出奇制胜,尽量避免与两魔同时交手。
心念间,担架不知何时已抬起来,而且眼睑上已没有了照耀的灯光,显然已离开了大厅前。
一阵东弯西转,担架前进的速度甚快,知道尚未走出灰鹤坛的大寨。
渐渐,眼睑黑暗,空气清凉,阵阵山风,掠面吹来,而担架的速度,较方才尤快,知道已远离灰鹤塞。
飞鹏觑目一看,只见巨木高耸.枝叶蔽天,既看不见夜空繁星,也不知是何方向时辰。
但是,那阵“隆隆”如雷的泻瀑声,却是愈来愈震耳了,断定那座绝峰,就在数十丈外。
就在这时,前面七八支处,突然传来一声喝问“什么人?”
走在先头的乐香主,立即以谦和地声音,回答说:“灰鹤坛下,首席议事香主乐庭保!”
对方依然毫不客气地喝声问:“报上今夜的路令来。”
飞鹏方才没有十分注意,这时要特别注意听听,以便必要时应用。
岂知,乐香主这次报出的路令与方才的竟然完全不同。
只听乐香主回答说:“板有七十二,钉在六千三,船插十面旗,威风照八方。”
回答完毕,前面立趋岑寂。
飞鹏听罢,愈觉得妖道的巢穴警戒严谨,组织细密,如此看来,每一个地区和每一个坛的夜行路令俱都不同。
继而一想,妖道门下.个个呢巾罩头,俱都不识面目,不如此严谨,也的确无法辨认。
心念未毕,前面已有了拔桨划船和水响。
这声音对飞鹏来说,当然人耳便知,而且,他还听出船只不大。至少六七只,可能俱是校形快艇。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飞鹏不由暗暗焦急,因为梭形现身狭小,只能容纳一付担架,媛媛和宜君势必要和他分离装船了,
心念未完,担架已经停止下来。
蓦闻方才喝问的那人,继续沉声问:“听说老兄一向诸事很好?”
乐香主似是已看出问话人的职位,赶紧恭声说:“托天师的洪福!”
说罢,继续恭声问:“请问贵处有多少船。”
那人依然沉声说:“不多不少整一千,老兄敢莫是要去总坛?”
乐香主谦恭地说:“奉敝坛主之命,押送三个人山窥探的疑犯”
话未说完,那人立即以不高兴的口吻说:“格人禁区的人,贵坛有权处置,何必要押至天师驾前?
乐香主赶紧郑重地解释说:“钱淑使有所不知,因为其中一人正是陆飞鹏!”
那个被称为钱湖使的人一听“陆飞鹏”,不由震惊地“噢’了一声,脱口急声说:“竟有这等事?”
说话之间,风声飒然,直的陆飞鹏的担架近前。”
飞鹏一听衣袂风响,心中不由暗吃一惊,他发现这个负责渡船人的武功颇不庸俗,显然是一高手,难怪乐香主一直低声下气,十分恭敬。
心念间,已听那个钱湖使就在他的身边.激动地说:“不错,果然是去白马山的温坛主所说的那样!”
飞鹏一听,这才知道那轰在恶尼华莲的统绿谷中,竟有妖迈的人混在群豪之间。
心念未毕,已听钱湖使催促说:“快些上船!”
乐香主恭声应是,担架立即前进。
一阵桨声水响,飞鹏的担架已被装至船身的狭仓内。
墓闻钱湖使不解地问:“那两个少女是谁?”
乐香主恭声说:“据南崖伪装猎户的张大柱说.都是陆飞鹏的妻子。”
说话这间,船身已开始转变方向,飞鹏听得出,在他的左右不远处,各有一只小艇显然是媛媛和宜君。
又听钱湖使放缓声音问:“他们可是服了天师精制的迷魂露?”
这时,船行渐速,乐香主仅恭声应了个是。
飞鹏趁他们谈话之际,觑目一看,发现那个钱湖使,竟是以黑巾罩头,身穿黑呢大风氅,胸前背后的太极阴阳鱼,竟是一以金银丝线绣成,显然比灰鹤坛的刘坛主。又高一级。
飞鹏正在打量,蓦见面向左保俊蹦钱湖使,目光突然一亮,脱口惊异地说:“咦,这个红衣女子的剑,很像是湖南沅江益阳庄铁掌银剑商耀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