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已亭亭-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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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是在市中心,从机场到市中心,本应越来越繁华,可这一路驶过去所见之处却越来越荒凉。
亭亭纵然是路痴,但也察觉到了这一路的诡异和不对劲,可还是单纯的以为是司机把自己当做了外地人,想拉她走远路,“师傅,我认得路,这个路线好像不太对啊。”
“您是顾亭亭小姐吗?”那司机却所答非问,声音没了刚才的随和,带着凌冽的阴寒。
亭亭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尖涌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师傅,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既然您是顾亭亭小姐,那就没错。”他压低了声音,嘴角挂着冷笑,压低的帽檐下闪过一丝狠虐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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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
亭亭心里一紧,暗道;这么明目张胆的绑架;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家里没多少钱;你真没必要大张旗鼓的绑架我;最后不但一分钱都得不到,恐怕还会吃枪子。”
“不劳小姐您费心;自然有人给我钱。至于枪子什么的,兄弟们向来都是活一天算一天;警告您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这样还能少受些罪。”
“你们真是胆大;我爸是顾峰;G军区的军长。现在放我下车,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 亭亭顿时急了,在G军区,她爸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清廉正直,刚肠嫉恶,纵然如今已廉颇老矣,但提起他来,仍是如雷贯耳,没有人不敬重。这些绑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会绑架自己,难道真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哼,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没脑子的官二代,自己没什么本事,只会用老爹的官位来吓唬人。我可不管你老爹是谁,总之,只要绑了你过去,五百万就到手了。顾小姐,真不好意思,麻烦你闭下嘴。”那司机突然拿出一瓶气雾剂,朝她喷了过来。
亭亭一闪身,躲开了。她可不是那种只会花拳绣腿的窝囊废,刚才她明里和司机说话,暗里却在偷偷观察那人的一举一动,琢磨着他的凶器会放在那儿。一看到那人的手伸向裤兜里,她便明了那人接下来的举动。
趁机拽过那瓶气雾剂,亭亭使了个狠劲儿拧断那人的双臂,只听见骨节错位的“咔嚓”一声,绑匪疼得眼圈发红,嗷嗷叫了起来。亭亭趁着这个时机,便拿着气雾剂朝那人猛喷,只见那人挣扎了几下,便一头歪在座位上,竟睡了过去。
“姐姐不但有脑子,还好使得很!”狠狠地扇了那绑匪几个耳光,亭亭这才算解气。
看着车上熟睡的匪徒,她深深地呼出一大口气。原来那瓶气雾剂里装的是让人闻到后会产生困意的麻醉剂。看来那个背后指使绑架的人并不想让她受伤,可那个人会是谁呢?
只是,当她从出租车上跳下来后,不由地傻眼了,原来,一切都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那辆出租车的后面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四个戴着墨镜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陆陆续续地从车上下来。
她稍稍一愣神,便想到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重新上车逃跑。可转身时,却被一个并不高大的男人拦住了,黑色的皮鞋一尘不染,笔挺的手工西装裁剪得当,亭亭暗想,这个绑匪的穿着打扮可真有品位,难道现在的黑社会都开始走高端路线了?
却不想她一抬头,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虽然只见过几面,但因为哲然说过那个人是他最铁的哥们,所以亭亭格外留心。此时拦住她的西装男竟是贺云恒!
“你是贺云恒?”亭亭一脸吃惊的望着他,随即便开始往好的方面思考,一定是哲然知道自己不听话,独自跑回来了,所以要故意吓一吓自己。可这一切做的也太逼真了吧,自己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训训他。
“没想到被你认出来了!”贺云恒苦笑了一下,揉着额角的太阳穴,颇为无奈地继续说道,“也罢,既然我下定决心绑架你,便早已做好了哲然会知晓的准备,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不会顾忌哲然的情面,所以顾小姐您最好老实一些,这样等会儿就少遭些罪。”
认真瞧了下四周,顾亭亭蓦地发现以这辆出租车为原点,前后左右各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周围站着一些神色诡异的男子,而且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望向自己。
已经到了晚间的七八点,这儿又在偏僻的郊区,亭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周围全是些虎视眈眈的恶狼,正变着法子,想吃掉自己。心底升起一阵茫然的无助感,好想哲然能在自己身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告诉她不要怕,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只是现实却如此的残酷,这并非是一场梦魇,而是明明白白的事实。顾亭亭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来的那么真切,那么实在。
贺云恒阴着脸,把她请上了轿车。在俩人距离靠近的那一瞬间,她隐约听到了一个轻微的几乎令人无法注意的声音,“我答应他会保护好你。”这是贺云恒的声音,一下子把她打入了冷宫,瞬间丧失了一切斗志,原来哲然知道她被绑架。。。。。。
顾亭亭心里涌入一股难言的苦涩,下意识地认为贺云恒在骗自己,忿恨地朝他望去,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可那人却直视前方,眸光中看不出半点波澜,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她被人用厚厚的黑布蒙上了眼睛,四周猛然陷入一片黑暗。亭亭没有再做什么,像是认命了一样,神色安稳的坐在那儿。
贺云恒朝她瞥了一眼,心里难免愧疚起来。其实哲然根本就不知道顾亭亭被绑架这件事,不过萧夫人让自己来接手这件事时,他便明白,这是萧夫人在试探自己,若是这件事上出了什么差错,那他们几个人的一切努力便会前功尽弃。所以他和萧昔宇便决定瞒住苏哲然,能多瞒一时便多瞒一时。
哎,之所以跟那丫头不清不楚地说那句话,便是想让她死心,能安分一下。她那一身格斗的本领若是被萧夫人知道,肯定会对她严加看管,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到时哲然知道后,搞不好真会杀了自己。
贺云恒捏了一把冷汗,闭上了眼,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会儿是哥哥躺在病床上痴痴傻笑的模样;一会儿是哲然举着拳头,愤怒的望向自己;一会儿是萧夫人嘴角挂着假笑,略带嘲弄的向自己扔来一份文件;最后竟是一个对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眼,“碰”的一声枪响,他像是真被那颗子弹击中天灵盖一样,嗖的一下子直起身来。
“贺总,您怎么了?”开车的助理忍不住关心地朝他看去。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贺云恒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朝那个被遮住双眼的人望去,恰恰看到她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在脸颊上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知是在嘲笑谁?
其实亭亭是在嘲笑自己的痴傻,“贺云恒是我最好的哥们!”“我答应他会保护好你。”苏哲然和贺云恒的声音相互交错而来,她顿时明了,原来哲然早就知晓这一切。即使自己被绑架,他也淡然地不去理会;不管不问。她那么深那么深地爱着那个人,最后只换来他让好友来照顾被绑架的自己。
好笑,真是好笑!这就是自己痴心等待的良人!可惜啊,十年的痴守换不来他的真心相待,一痴一笑,一笔笔泪湿斑驳。谁的誓言,打破了谁的承诺。。。。。。
亭亭兀自想着,她眼前一片漆黑,像是再也见不到曙光,心里也一片冰冷黑暗,纵然是七月的酷暑,也冷得浑身发颤。
只是她不知道,很多时候不能一个人瞎想,想得越多,思绪便会越乱。那种自以为是的第六感总会带你进入误区,进入一个自己编织的可怕深渊。
苏哲然觉得晚上的时候,眼皮像不听话似的,跳得厉害。定了定神,才按捺住自己杂乱的情绪。有些担心地打了亭亭的手机,怎么还是关机状态,心里一阵焦灼,忙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这才在电话那头儿笑着告诉自己,亭亭坐了早上的飞机,已经回国了。十个小时左右的飞程,如今可能就要到了,还让他好好在家里等着亭亭回来。
“好的,我先挂了。妈,您放心,我会待在家里等她的。”挂下电话后,哲然头皮一阵发麻,真是怕什么发生什么。昨天早上,他刚刚和萧夫人摊牌,一切情况都恰好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亭亭千万不要出事,不然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他身边有范局派来的特警保护,可亭亭那个傻丫头一点都不知道现在国内的风起云涌,她独自回国,竟未让自己知晓。。。。。。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竟是萧夫人的号码。哲然觉得自己的手机突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让他急不可待地想要丢掉。可秉了下心神,他还是划开了手机屏幕,按了接通。
“苏律师,我目前正和顾小姐叙旧,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过来?”电话那头儿女人的声音格外柔媚,似乎还透着一股兴奋劲儿,一点都听不出来她早已过了五十岁。
而此时对苏哲然来说,那悦耳的声音竟如同午夜凶铃一般,让他的汗毛根根竖起,从小到大,他没有这么害怕过,他好担心那丫头会出意外。他后悔了,终于后悔了,后悔自己要为了那所谓的正义去多管闲事,后悔自己让那丫头陷入险境。
还好,自己手上还有筹码,萧夫人那个狠毒的女人目前还不会和他撕破脸皮。此时不论用什么来换那丫头的平安,哪怕用自己的这条命,他都心甘情愿。
咳了咳喉咙,他嗓音一片沙哑,喉间竟有种甜甜的血腥味,苏哲然终于明白,原来人着急到某种地步,气急攻心,真会吐血,压制住喉间那恶心的呕吐感,“萧夫人,我向来不是一个大度的君子。若是我的女人不小心吃了苦,我会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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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注
“呵呵。。。”萧夫人冷冷地笑了几声,带着丝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冲动;别忘了把那些文件都带上,我自会好好待她;只是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决定。”
“我知道。。。”苏哲然费力的吐出这几个字;像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这些年他墨守的执念一下子坍塌,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十年前;他打小敬重的奶奶和母亲一起骗他,让他离开顾亭亭;十年后;为了萧伯伯;他的爱情和幸福又再次面临新一轮的冲击。
他一直是长辈们心中择善而从;正义凛然的有为青年;从小到大;他没做过半点叛逆的事,一直向着大人们希望的方向成长。唯一的变数大概就是他喜欢上了顾亭亭,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深爱,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眷恋。
可是他却因为长辈们的偏见和欺骗,决绝地放弃了那个丫头。他曾自认为心里的那点痛苦会很快结痂,只是后来才慢慢发现,那结痂的伤处还会化脓,溃烂,无法愈合,直到再次遇见她,才真正治愈。
而如今,他又要面临再次的选择,一面是他的好兄弟和资助过他家的恩人,一面是处境危险的顾亭亭。
苏哲然抱着头,无力地蹲了下去,可现在不是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萧夫人还在等着他的回应。这次纵然再苦再难,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丢开亭亭的手。。。。。。
去他妈的仁义道德,去他妈的兄弟情深;此刻他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对自己负责。要是连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全,即使他有再多的好名声又能如何?
“萧夫人,您放心,我会跟您合作的,也希望您能遵守承诺。只是,见面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还要劳烦您告知一下。”苏哲然的声音恢复正常,又变成了那商业化的腔调,一派波澜不惊。
电话那头儿的萧夫人,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既然这样就好办多了。
“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苏律师,今晚我和顾小姐在总部顶楼的会议室等你俩个小时。我这里放着高纯的四号海洛因,据说注射到静脉后,令人格外销魂。俩个小时之后,如果你人还没到,或是想耍什么花样,我就拿它来招待一下顾小姐。”
萧夫人瞧了眼对面那个被绑得结结实实,连眼睛和嘴巴都被黑布捂住的顾亭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色布料的映衬,那丫头的脸色一片惨白,仿佛涂了一层厚厚的白漆。
没有听到苏哲然的立即回应,萧夫人皱了皱眉头,残忍地调高了音调,“苏律师,你意下如何?”
“霍家琴,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继续活下去!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电话那头的苏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