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春色 by广寒宫中月(he 冷漠强大攻vs医术高明的聪慧温润受 轻松)-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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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来,这样回山的话来回却是要花上近三个月,才能将珠子送还;不走?又是受了圆空大师的珠子,要好生保管。忽然灵光一动,想到了平日自己经常出入的后山,反正也已习惯,趁这些日子还可以采采草药,而且山上几乎没人,离寺也近,还可以观察下情况。越想越对,看看天色还透着亮,便先找了处茶馆喝了几杯茶,又要了几个馒头包起,等待天黑,悄悄观察了一下两侧旁人,发现并没有人刻意看他,便立刻向后山奔去。
这几日里,凤栖白天找找歇息的地方,采采草药,那石洞就是这么发现的。有时也会看看寺里的情况,可知道是怎生看法?要说这山高有山高的好处,趴在一处,目力好一些,寺里的情况比如平日里的清扫、练功,慧尘等众位高僧到来,都是一目了然。
到了四月十五这天,看到各位高僧分入一房,人人戒备,凤栖竟觉得心里有些紧张,那玄衣少年真的会来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少年心性,有几个对这等大事会不心动?凤栖眼巴巴地等到天黑,再也忍不住,将绛血珠包好藏在石洞中,换上夜行衣,运气提身,向云林禅寺方向飞掠而去。
凤栖武功虽好,可也不敢直接伏在寺中房顶上,只是在寺外一棵百年松柏之上找了个藏身之处。刚稳下没有多久,就见那玄衣少年和圆空对战,待看到那少年的脸,险些叫出声来,那那不是酒楼上的那个少年么?心惊之下,双手也不禁成拳紧握。
待到慧尘众人排出罗汉阵,将那少年逼得有些杂乱、甚至被拍飞吐血时,凤栖想都没想就直接冲出去,掠过屋顶,将人救起,可是在这么多高僧面前救人真是不易,于是他同时扬起一把石子当作暗器发了出去,后面的情形更是看都没看,用尽本领,才将这少年背到这石洞中来。
*
本该带着绛血珠好好躲避,自己却偏偏将这引起事端的人救起放在身边。凤栖怔怔地看着少年,也不知是对是错。不过,人既然已经带回来了,总得看看他怎样了。凤栖瞧了瞧他的面色,还算正常,除了嘴角的那丝血痕。于是抬起那人的手,搭脉而诊,谁知这一搭之下,嚇了一跳。
脉有些无力,应是刚才吐血所致,这倒没什么,只是这人体内的寒气却有一些不寻常,竟然跟那日白衣少年的如出一辙,除了这寒气的流向颇有些紊乱。想到之前那些传闻,再想想那山顶泉边的白衣人,凤栖的手忽然有些轻颤。
他凑到少年的脸前仔细观瞧,手也在那人脖颈上慢慢摸索,如果说是易容,这面具也太高明了一些,竟然看不出、摸不着任何的接缝。就在凤栖愣神的空当,那少年忽然一阵大咳,口一张,鲜血涌了出来。这下凤栖也顾不上瞅面具了,忙点住那人胸前的几处大穴,将他扶起靠住石墙盘腿而坐,自己则和他面对席地而坐,一手护住那人心脉,一手握住那人右手,再将一股真气徐徐地传了过去。
双手所触之处犹如寒冰,凤栖只觉得此时那人体内真气紊乱异常,几种内毒似是再也压制不住,一并发作出来。只是这毒究竟是什么,有几种,却没有时间让凤栖慢慢思考。于是他深呼了几口气,努力平静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匕首,对着自己的右腕轻轻一划,左手捏住那人的两腮,右腕贴近那人微张的唇边,让血滴入。可是速度太慢,腕血很快止住,那人却是没喝到多少,丝毫不见好转。情急之下,凤栖一口咬在自己右腕,狠狠吸了几下,低头贴上了那人的嘴,舌尖微微用力顶开那闭着的双唇,慢慢将血哺入。
如此反复多次,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底哺了多少血过去,月光下凤小公子的脸色已是略带苍白,那人才稍稍动了下,贴着的嘴唇也开始慢慢地□。凤栖连忙抬头,却见他仍是昏迷不醒,探探脉象,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好转。此时此刻,凤栖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又哺了几口血与那人,才从怀中取出些止血的药草涂在右腕上,卷起衣角撕了布条简单包扎一下。然后慢慢爬过去与那人并排靠在石壁旁,一手仍握住那人右手,缓缓输真气稳住伤势。
早前听师傅说自己的血是药草养出来的,一般的毒药根本伤不了他,而且哪怕再厉害的毒,用他的血也可以缓上一缓,当时他只是将信将疑,觉得师傅只是在逗他而已。此时万般无奈之下,死马当做活马医,才庆幸竟是真有此事。只是想到了师傅,凤栖的心里又是默默一痛,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会像师傅一般照顾自己,不禁对这着满室清辉备感伤怀。
又过了良久,凤栖稍稍回过神来,偏过头去,看着眼前面容平庸的少年,此时已是呼吸平稳,应无性命之忧,只是嘴角仍是有不少血痕。他慢慢站起身来,取来些清水,对着月光,抬手轻轻将那人口边的血渍拭去。
不知是这四月夜寒,还是受伤后抵不住体内的寒气,那人昏迷之中竟慢慢地抖作一团。凤栖把洞口的老藤拉拢,找出火折子,燃起火堆,又取出些衣物扑在简单的草床上,再弯身扶起那人,连扶带拖的将他带到床边躺下,自己则侧卧在那人身边,看他似乎仍是瑟瑟,便又起身将他鞋袜脱下,找了件衣服和自己的双脚裹在一起,双手一伸将那人整个拉过来,双手则是塞到自己的掖下。只是刚刚救人的时候匆匆忙忙,也没留意,此时才发现那人身形要比自己略高,凤栖抱住他,倒有点儿像是窝进那人怀里一般。不过如此折腾了一通,那人似乎才好了些,凤栖也就没再多想,安心躺好。
这些天凤栖的神思一直都有些兴奋,今天更是到了极点,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点儿出乎意料,而且从救出这人起又一直担惊,刚刚还消耗了大量的血和真气,因此此时刚一安心沾床,便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睡意阵阵,眼前朦朦胧胧,很快进入梦乡。
第 7 章
凤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抬头看去,却见洞前的老藤已被拉开,那人半倚着石壁坐在洞口,仍是穿着昨日的玄衣,发丝有些凌乱,一腿平伸,一腿曲起,单手随意搭在膝盖上,面朝外似是在看着洞外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还没出来,昨晚燃的火堆只剩下灰烬,微风徐徐吹来,让人感到些许凉意。凤栖一时无话,用力眨眨眼睛,爬身欲起,却忽觉手脚有些酸痛,想是夜里失血加上睡姿不佳受了风凉所致。暗下运气行走周身,发觉没什么大碍,方起身向洞口走来。
那人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眼光掠了凤栖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去,也不出言。凤栖径自走到那人身畔坐下。本想再去看看那人的伤势,可不知为何手竟是怎么也伸不出去,因为那少年此时业已清醒,一身淡漠,竟隐隐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凤栖稍稍有些不安,他在山中长大,接触的多是豪爽朴实之人,从没遇到过这种情景。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是该继续在这里坐着,还是应该去寻些吃的或是作些其它的事情。正在那里踌躇的时候,却听得有人说话:“你右手的伤怎样?”语声低沉略带些嘶哑,竟是那少年说话,只是一双眼睛仍是瞧着洞外。
原来那人醒来之际看到凤栖抱着自己,而且右手裹着纱布,隐隐觉得昨晚似是喝下过什么才不再吐血,稍稍猜测一下便知是凤栖的腕血。只是当时被慧尘一掌击中,神智不甚清楚,所以这一路如何到此,还有凤栖救治的细节都是一片空白,但不管怎样,是这清秀少年救得自己。
凤栖没想到那人竟会关心他右腕上的伤口,心中微微一暖,忙道:“哦,没没什么大碍。”顿了顿又问,“你你现在好些了么?”
接下去少年却没有马上回答,又是一片沉寂,过了很久,那少年才道:“带我去山顶那边的寒泉。”说得却是跟凤栖的问话不着边际的内容。
只是这话听在凤栖的耳中,却不由得让他不眼睛睁圆,嘴巴稍张。山顶寒泉?那不是那不是碰到那白衣人的地方么?想想这人不但体内寒气跟白衣人像,就连这去的地方、这冷冷的神情也都是相似之致,只除了那张平庸的脸想到这脸,凤栖只觉忽然间心跳如鼓,抿抿嘴唇,眼睛直直看着那人,忘了要答话。
那人似是猜出他的心思,也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拂在脸上,轻轻一抓,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随手而落,俊美中带些苍白的脸慢慢转将过来,一双清眼对上凤栖。不出所料,正是那日泉边所见的白衣少年。想象归想象,当想象变成现实突然摆在眼前时任谁一下子接受起来都有些困难,凤栖也是如此,“你你是”
“项清秋。”那少年如是说道。
凤栖坐在清泉边,一边给平躺在泉底的项清秋护法,一边沉思。想想这人武功内力还真是奇怪,昨晚被打到吐血昏迷,今晨便可行动,还来这寒泉泡着恢复,自己的血虽是有效,可怎么也不会神奇至此。饶是凤栖读遍医书,也没见过此种情境。
项清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轻功之高、做事之奇皆令人摸不着头脑,他收集他派的物件究竟是想做什么凤栖更是想不明白,偏偏还愣愣的趟进了这池乱水,那天晚上在寺中看到那少年的脸后似乎就有点儿不对劲,看到他受伤更是直接冲上去,凤栖有些苦笑,真不知道是为了哪般,再加上那圆空大师所托的尚藏在洞中的绛血珠,凤栖更觉茫然,只得作罢不再多想,即已如此,便顺其自然吧。
此时天光微亮,云气缭绕之中,旭阳初升;山下远处的湖面,淡淡雾气,如薄纱一般,朦朦胧胧;寺中钟声渐闻,偶尔传来几声鸟啼,更显幽静。
凤栖看看周围,摸摸肚皮,想想应该无人来犯,于是起身从左侧稍稍往下走去。不为别的,只因刚刚见到项清秋那张脸时太过惊讶,什么都没想没问,只是有些糊里糊涂的背了他直接到了泉边,此刻方才想起干净的衣物没有带来。而且经过昨晚那样的折腾,腹中更是饥饿万分,那项清秋虽不言语,可人之常情,那身玄衣已经染血,饭也总是要吃的。
返回洞中拿好衣物,火折子随身带好后,凤栖知道这附近还有条小溪,于是先到溪边稍作洗漱,整整衣衫,抓了几条鲜鱼剖洗干净,路边顺手采些青菜野果,捡些干柴,方才回到寒泉边。见项清秋仍是一动不动,便将干净衣物放在溪边,也不扰他,只是堆起干柴,生火作吃的。
长期生活在山中,凤栖自是知道哪样的做法才会更加美味,只是这早春季节,可用的食材实在不多,所用的蒸煮器皿更是无有。于是便将小鱼用长长竹枝穿起,微微敞开的小鱼肚里特意盛了些清水,放几片新鲜的野菜叶子,加了几味补血的药草,再在鱼身上涂些咸的野果汁液,手持竹枝慢悠悠地烤起鱼来。
项清秋睁眼坐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少年凤栖背对着他,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中,几缕清烟袅袅升起,阵阵鱼香迎面而来。再看溪边,自己的玄衣旁边放了件干净的灰白长衫,还有些里面穿的衣物,应是凤栖拿来给自己的。项清秋甩甩长发上的水滴,抬手盘个任意发髻,再拿起那套衣物随身穿上,虽是稍稍短了些不过也无妨,周身淡淡药香环绕,有些舒神安宁。
凤栖听到声响,歪过头来,斜伸出一只手,手上小鱼澄黄泛着热气,问道:“项兄,这鱼你可要尝尝?”
项清秋一双眼睛斜睨着凤栖,也不发言,只上前席地坐在凤栖身侧,接过烤鱼慢慢品尝,但觉鱼味鲜美,滑而不腻,唇齿生香。
凤栖与他也算相识了,知道这位项兄不爱多言,于是他不答话也不甚在意。想起先前心中迷茫的事情,偷眼看了下项清秋,手上的小鱼又转了几个身,才低低地问:“项兄,我我可否问你一事?” 说罢眼睛微微带着期盼。
第 8 章
项清秋手上微顿,看着那燃着的火焰。
凤栖见他似乎没有不悦之意,便接着说:“也没什么,只是我自幼学医,发现项兄体内似乎有股寒气甚是奇怪,而且还似是混杂了几种毒药。你你可愿意说说那寒气的来历么?”
在凤栖等到都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项清秋慢慢开口了,仍是一贯的低沉:“这寒气是自幼而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或许是伤势仍未复原,原本的淡漠神色减了几分,俊容之上竟带了些许哀伤。凤栖没想到会这样,看着那丝哀伤,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丧师之痛,一时间也有些黯然,只觉好似问了不该问的话,因此低头不语,也不再追问。
项清秋却缓缓接着说了下去:“五岁那年,我家中正逢变故,我却偏偏在那时中了剧毒,大人们忙着收拾大局,劳顿异常,因此也无暇顾及到我,发现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