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系列_会京师-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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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奔雷接了石幽明那一掌,五脏俱裂,正欲吐血,若不是他内力高强,早已毙命,而今石幽明这下疾撞,他哪里能避得开,而在屈奔雷身旁,正是辛氏兄弟,这“勾魂夺魄”兄弟皆无受伤,理应可以出掌救屈奔雷,屈奔雷向辛氏兄弟看时,只见辛氏兄弟,脸色冷峻,竟幸灾乐祸的作壁上观,并不拟出手相救。
原来这辛氏兄弟,脾气甚是孤僻,因废了一臂,平生最恨别人讥笑他们,在几场语言的冲突里,屈奔雷曾骂过辛氏兄弟“阴阳怪气”、“残废”,辛氏兄弟心胸极窄,立志报仇,因忌于屈奔雷功力,及追命神威,才不敢出手,而今见屈奔雷就要被石幽明所杀,正是求之不得,又怎会出手相助?
屈奔雷眼见石幽明已近,来势奇速,闪避不及,把心一横,索性学追命的奇招,猛地张口一喷,把胸中所积瘀血,都喷了在辛氏兄弟的脸上。
辛氏兄弟万未料及屈奔雷竟以血喷向自己,闪避无及,被屈奔雷喷个正中!屈奔雷的内力虽远不及追命,但也非同小可,辛仇和辛杀冷不防中了这一下,眼睛也痛得睁不开来,屈奔雷在这时忽然冲了过去,双掌往二人的背心一推。
这一推,变成是辛仇和辛杀,迎向石幽明!
辛仇和辛杀,一听风声不对,已来不及摔开屈奔雷,只好用尽全力,两掌推出,反撞石幽明。
辛氏兄弟的“断臂奇功”虽然了得,但这次石幽明并非出掌,而是全身撞来,辛氏兄弟无从借取别人功力,只得硬接。
石幽明双目已盲,不知背后的屈奔雷已换了辛氏兄弟的双掌,仍旧向后全力撞出!
“蓬蓬”两声,辛仇、辛杀的两只手,全击在石幽明的背上。
石幽明的来势不止,“格格”二声,辛氏兄弟的独臂一齐被撞断!石幽明的背后己“砰”地击中辛杀,辛杀惨叫,往后倒飞,两人倒退的余劲,使屈奔雷推向二人背心的双臂齐折,“砰”地辛氏兄弟又撞中屈奔雷,三人骨骼尽裂,一齐倒地而亡。
石幽明挨了四掌,哇地吐了一大口鲜血,但硬生生撞毙三人,内力之高,可想而知。但他撞在辛氏兄弟的身上,也不好过,因他背后正嵌了一柄利斧,这一撞之下,这柄斧头几乎大半都没入了他的背肌中。
石幽明痛极惨呼,忽然两道掌风迎头压下,正是少林寺的“龙僧人”与“虎僧人”。
“龙僧人”与“虎僧人”因接了石幽明的一记右掌,翻飞而出,而且“豹僧人”
才给石幽明左掌一掌击毙,这少林二僧十分痛心。同门情谊,使他们目眦尽裂,只求格毙石幽明,并无丝毫恐惧,因吃过石幽明的亏,这次出手,再也不打石幽明全身,而劈向石幽明之天灵盖要穴!
石幽明身受重伤,但仍耳听八方,知道有两股掌力压下,偏偏手足全伤,无法应战,也闪不开去,知道已无法幸免,把心一横,全力一聚真气,竟似一枚弹丸似的,横身而起,撞向少林二僧的头部。
这种以身体作为武器的打法,众人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拍拍”二声,少林二僧,“龙僧人”的掌已拍在石幽明的脸上,“虎僧人”的掌也击在石幽明的腹上。
但石幽明弹起之势极强,二僧无法阻遏来势,“格格”二声,两僧手臂俱断,石幽明的头撞中“龙僧人”的头部,“龙僧人”登时头骨碎裂,立时惨死!石幽明的双膝,也同时顶中“虎僧人”的脸,“虎僧人”的脸部立时鲜血长流,也马上毙命!
“砰!”石幽明跌回地上,又一连猛喷了三口血。
这几场惊心动魄的血拼,不过是片刻的事,石幽明竟已搏杀了复仇二雄、少林四僧、蔡玉丹、辛仇、辛杀、屈奔雷等十大高手,若不是石幽明手足俱伤,或还有一手或一足,就不用以身子去撞杀诸人,以致受伤奇重,只怕就连追命、殷乘风、彩云飞都得赔上性命。
现在大厅上只剩下追命、殷乘风、彩云飞三人,屏息地看着地上的石幽明。
这一场残酷而恐怖的血拼,彩云飞哪曾见过?只吓得紧闭双目,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连殷乘风也觉得触目惊心,就算是身经数百场大小战役的追命,也觉得有点动魄惊心。
这时大厅都静了下来,血,染遍了大厅,那七盏七星灯仍不住地摇晃。
石幽明的全身,如他的一双手一般,已分不清哪里是五官,哪里是血浆。
半晌。只听石幽明喉咙格格作响,好一会才挣扎出这样的话来:“追命还有那对青年男女我知道你们仍在那里追命若不是你的酒和那两腿你们才才杀不不了我要不是那‘搜罗神针’的毒你们我唉!”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追命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哺哺地道:“石幽明啊石幽明,你也怪不得人,‘血霜妃’与你如此之好,但她有难你尚且不救,她的‘搜罗神针’毒害了你的命也是天理循环而已。”
殷乘风也道:“石庄主啊石庄主,这都是你多作孽之故,蔡先生是你的好友,对你如此之好,你尚且要吸他的功力,所以给他体内毒力所伤,也是报应不爽。”
果然传说不错,学“血手化功”魔法的人,死时都是奇惨的,石幽明以为自己可争得赫赫功名,届时虽然死得惨一些,也必令人追念,不料恶有恶报,自己尚未出庄,一身功力,尚未为天下得知,便已身死,也可算造化弄人。
殷乘风更加知道,适才一战中,若非追命以喷酒使石幽明闭目分神,自己的剑必难以插中石幽明的右臂,辛氏兄弟只怕也震不断石幽明的左臂;若非追命踢断石幽明双足,又射盲他双眼,屈奔雷那一斧,也绝劈他不中,那此刻陈尸于地的,是他们而不是石幽明了。
追命一声长叹,只觉适才离店时一行二十人,而今连同那些先行离去的武林中人,一共死了近四十人,只剩下自己三人,彩云飞更觉得宛如一场噩梦,连想也不敢再想。
不过无论如何,这“幽冥山庄”的案件毕竟是破了,庄内相传的“鬼”,也已经“死”了。
追命拿起七星灯,把油倾尽,把灯凑点,不消一刻,便放了一把熊熊大火,在雪夜里,把这邪恶的山庄烧个干净。
雪越下越大,雪花越来越白,似是以它的纯净,来洗尽刷尽这世间上的一切罪恶。
雪地上有无数零乱的足印,通向现已火光熊熊的“幽冥山庄”,但只有三行六只足印,往来路行去,追命、殷乘风、彩云飞三人,不往往回望,雪花飘扬,火光冲天,一红一白,成了这雪夜中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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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 第八章 血牢逃龙
沧州“铁血大牢”。
时正冬,风雪漫天。
沧州之“铁血大牢”乃当今三大死牢之一;凡是被关入“铁血大牢”的犯人,莫不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一旦抓获杀人放火的歹徒,在未处决之前,为防有逃狱或劫狱之类的事情,多送至“铁血大牢”,因为“铁血大牢”比一般的监牢防备,更为森严。
而今正是风雪会沧州的时刻,遍地是雪,白皑皑的一片,地上积雪,至少也有几尺厚。枯枝上凝着雪花,常因负载不起而折落,无声无息地落在厚厚如地毯的雪地上。
这是“铁血大牢”的大门,除了七八名守卫铜人一般屹立在门前外,四周都只有风雪之声,出奇的萧杀,也出奇的宁静。
北风狂吼。
镇守“沧州铁血大牢”的军官,共有两名,每月轮值,一旦有任何闪失,这两名军官,即时撤职查办,直至追回犯人,才能将功赎罪,重返司职。
所以作为“铁血大牢”的镇守军官,不但饷粮极优,且因要随时奔命江湖,所冒风险也极大。沧州“铁血大牢”里,共有十二位军官,这十二个军官,每半年轮值一次,一次为期一月。那一个月对他们来说,都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日子。
可是这一个月辛劳过后,他们便有五个月的太平安宁而且舒适的生活了。
所以这十二名将领,不但是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在武林中,也是大有名头,交游广阔的人;要是交游不够广阔,一旦有犯人逃狱,浩浩武林,岂不是直如海底捞针,如何追捕?
这个月轮值的军官是两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总将领“神枪”时震东,副统领为“三手神猿”周冷龙。这两人的武功高绝,若联手应敌,天下能走出其三十招的人,已寥寥可数。
况且这两人出身是绿林义盗,经验丰富,正所谓“贼也做过了,如今当起官儿来”,江湖上,黑白二道,无不赏几分脸。
这“铁血大牢”中,除两名将官外,还有四名狱官,同样是轮值的,与将官相同,但身份比将官微低,比狱中其他司职都高,他们跟将官的职务不同的仅是:将官是幕后主管,他们则亲力执行押送收监等,这四人便是狱监:一旦狱中有所闪失,便与将官同罪。
所以这些狱官,自当也是武林高手。
这个月当值的四名狱监是:“铁胆”胜一彪、“长刀”沈云山、“分金手”田大错、“飞燕”柳雁平等四人。
“铁胆”胜一彪是长江胜家堡后裔年纪最长的一个,一双飞胆,可称摧人心魄;长江胜家本重于刀法,独有这名长子,弃刀不用,改练飞胆,竟有大成,别的不说,单是胆识创意,便令人侧目。胜一彪自吃公门饭以来,手刃无数江湖败类,歹徒们一提“铁胆”二字,可谓吓破了胆。
“长刀”沈云山,机智绝顶,狡猾轻灵,善使七尺一寸“长刀”,一套“落马斩”刀法,所向披靡,遇上他的江湖恶徒,一见“长刀”,便不敢战,弃械而降。
“分金手”田大错,双手就是武器,练得犹如兵刃,其硬如铁,曾赤手空拳,上“十狼山”把山上“十狼九虎”,尽皆擒下,声名于是大噪,为人却鲁直而急公好义。
“飞燕”柳雁平,轻功冠绝,天下飞盗,遇着了他,等于蚊子遇着了燕子,再生多双翅膀,也逃不掉;为人聪明机灵,四人当中,数他最为年轻。
而这四人的武功,比起“神枪”时震东及“三手神猿”周冷龙来,武功又有段差距了。
所以“铁血大牢”有这些人在,等于是铁桶一般,连一只麻雀也休想飞得入,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得出。
可是
竟然有东西自“铁血大牢”闯了出来,既不是苍蝇,也不是麻雀,而是人。
犯人。
不单是犯人,而且几乎全是“铁血大牢”里的首号重犯。
“铁血大牢”。
大牢门前。
那八名守卫,正在闲聊之际,忽听一阵急促但整齐之脚步声传来,抬头只见一行九人,向前而来,为首的一人,身着黑缎滚血红绒边披风,年约三十,细眉窄眼,显然足智多谋,背后倒挂一架又长又薄的长刀,不是沈云山是谁!
那八名守卫,纷纷拜礼,其中把守牢门的守卫毕恭毕敬地向沈云山道:“沈统领,您您要进去?”
风雪狂吼,沈云山冷笑道:“我不进去难道要呆在这儿挨风熬雪?”
那守卫忙道:“是是是”
遂用大把锁匙,开了铁门,沈云山回首向身后八人说道:“跟我进去/走到一半,忽又向那守卫问道:“此刻在狱的统领,有几人在?”
那守卫笑道:“两位将军都不在,但田统领、胜统领。柳统领等,都在狱中各部巡察。”
沈云山沉吟了一阵,忽然道:“你知道胜统领在哪里?”
那守卫搔了搔头,道:“好像是在第三号牢中巡视。”
沈云山没有再作声,点点头便带那八个人走进狱中,那守卫见那八人木然自身侧穿过,不禁随意望了一眼,这一望之下,几乎吓得他一大跳,这八个人,不是眇左目,便是瞎右目,有的断了左手,有的断了左脚,有个人右手臂衣袖飘飞,有个人右脚装了根铁筒,也有个人脸上一记刀疤,几乎划断了他的半张脸,还有一个,竟然两只耳朵,都不见了。这竟是八个残废不全的人。
最令这守卫头皮发炸的是,这八人虽作衙门中人的打扮,但披发及肩,又脏又臭,凸眼撩牙,状似魔鬼,活像行尸,最奇怪的是,八人脸色木然,一点表情也没有,那守卫直至八人消失于狱中后,才叫得出声:“我的妈呀!”
那一名守卫也看到了,咋舌道:“这八位不知那一门的部下,敢情又是抓一些武林大恶出去砍首的了。”
另一守卫也犹有余悸,道:“只怕那被抓的人,再也用不着砍首了。”
还有一名守卫听不明白,问道:“为什么?”
那守卫道:“唬也被唬死了,还砍首来做什么!”
众人笑了起来,边说边笑,不觉又把话题扯远了,直至狱门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的时候。
这一声惨叫,在他们来说,是极之熟稔的,这声音本来是极之威严凌厉的,但如今已因痛苦而扭曲了。
这是胜统领的惨嚎。
这八名守卫纷纷对望了一眼,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闸门里的栓子已打开了,可是这闸门因求万无一失之故,最后的一道铁栓,是扣在铁门外的,若铁门外的人不肯打开,里面的人一样无法出来。
其中一名守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