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司马迁同人]在水一方-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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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被扔掉,身体被牢牢的控制,冰凉的青石板,空旷的大殿,摇曳的宫灯,嘶哑的喘息,哀婉的呻吟,凝结成一句凛冽的话:“以后绝对不准再背叛我!绝对不准!”
大殿外,是电闪雷鸣,滂沱暴雨。
“宫中值班的侍卫不死,但是那个混蛋一定要死。”大汉天子的眼睛杀人一样盯着身下的这个人,咬牙切齿般,每说一个字,那身便狠狠的撞击,仿佛天子要杀的,不是那个混蛋,而是身下的这个人。那身下的可怜人,长发飘散,纤瘦的身体如风中落叶簌簌,深喉中发出禁不住的,哀哀怨怨的低吟。空气中弥漫着残忍的血腥味道,空气中更弥漫着淫荡的情色味道,令人残酷的沉溺其中。
那夜,头脑混乱的人很多,事后,头脑糊涂的人依然不少。但是,有一个人很清醒,那个人不是乐进,不是李延年,而是当夜在宫中值班的李陵。他先一步查看了当夜宫中进出的人员,皇宫守卫森严,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混进来的,清查着名册,当他看到一个最大的嫌疑人的名字时,骇得他胆颤心惊。
李陵第一时间不是去奏报天子,而是出了宫,飞马直奔一个地方。府门简朴不张扬,李陵飞身跃过府门,直奔后院。
“少卿,少卿,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后院传来前后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霍光,另一个是金日磾。
李陵,霍光,金日磾三人是为挚友。
“翁叔,你弟弟在何处?”李陵急问。
“少卿,你找日勇何事?”霍光笑问。
“大事,快说,他在哪里?”李陵急问。
“他在里面睡觉呢。少卿,日勇不会是在宫中惹事了吧?” 金日磾问。
李陵也不及细说,冲进金日勇的卧室,果然,金日勇正在房中沉沉入睡。李陵一巴掌打醒金日勇,沉声喝道:“日勇,前日晚上,是不是你趁陛下夜宴之时轻薄司马大人?”
金日磾和霍光一愣,互望了一眼。
金日勇睁开双眼,看到李陵一笑:“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回答我,前夜在宫中,是不是你轻薄司马大人?”李陵沉着脸喝道。
金日勇不以为意的一笑:“李大哥,你干吗这么紧张?”
“那么说是真的啦?你知不知道你闯下大祸?赶紧收拾东西离开长安。”李陵脸色大变喝道。
金日勇愣住了,金日磾和霍光也疑惑的看着李陵。
“李大哥,我怎么闯下大祸了?我承认那天夜里是我轻薄了司马大人,但是我想司马大人应该不会说出来吧。”
“现在不是司马大人说出来,现在是陛下可能要杀你。”
“不会吧,少卿,有这么严重吗?陛下登基这么多年,身边的宠童一向不少。那些宠童奉召入宫服侍陛下,出得宫外,不也一样和其他男人打得火热,陛下从来不会发怒发火的。就算是现在正炙手可热的乐大将军,一向备受宠爱的协律都尉李延年,离开陛下的皇宫,也照样和其他的男人来往,陛下也从来没有责备过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司马大人大开杀戒?” 金日磾缓声说。
“是啊,少卿,孪童一道,又不违宗法血脉人伦,陛下不至于会为了司马大人而杀人吧,往日虽然也有宠童被杀,却都是因为这些人淫乱宫闱,与宫中妃嫔宫女有染造成的。就算日勇真的轻薄了司马大人,日勇既没有杀他妻儿,也没有绝他子孙,陛下怎么可能会杀日勇?”霍光亦说。
“你们没有看到陛下这两天的样子,如果你们看到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司马大人在陛下心里是不一样的。翁叔,我这是为日勇好,赶紧让他离开长安!”李陵急道。
“李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会离开长安的。就算陛下真的要杀我,我也不走。”金日勇说。
“日勇,你?”三个人都瞪着他。
霍光想了想对金日磾说:“翁叔,少卿既然如此担心,也可能真的有此事,不如派人先去打听一下?”
李陵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急,便说:“打听一下也好,如果陛下要找人,只怕现在刑部司已经开始动手了。”
金日磾点头,急叫了心腹过来吩咐。
“少卿,我们三人也好久没有相聚了,既然来了,就一起聚一聚吧?”霍光笑道。
李陵看了日勇一眼点点头:“好吧。”
金日磾看着弟弟说:“你今天哪里也别去,在家里等着。”
“行,我不出去。”金日勇倒在床上说。
金日磾见弟弟又躺回床上,才放了心和李陵及霍光一起出去了。
约摸过了二个时辰,心腹回来了,告诉金日磾刑部司正在连夜审讯建章宫的太监和宫女。但到底所为何事还不清楚。
金日磾不由得微微皱眉,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翁叔,要不要我去探听一下?”霍光说。
金日磾看了李陵一眼缓缓摇头对霍光说:“不要去了,日勇所作所为已是有前兆的,只是我没有想到陛下会这样做。”
“那?”霍光欲言又止。
“少卿,若果日勇出事,只怕会连累你。” 金日磾歉疚的对李陵说。
“那倒无妨,反正我也无心一直做一个皇宫内卫,正想向陛下申请到军队当中去呢,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早点走。”李陵说。
“我等你。”金日磾缓缓说。
李陵看了金日磾一眼道:“翁叔,你也要小心。”
金日磾点点头,李陵告辞而去,霍光也走了,三个好友就这样分开了。那个时候李陵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今后的人生会有那样的剧变;那个时候李陵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会给另一个他并不亲近,也并不太了解的人带来那么惨痛的后果。
只不过是为好友着想了一下而已,这一念之间,选择的人生道路却是那么的天差地别。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们三个人的友谊却保持了下来,在很多年后,在霍光,金日磾执掌朝廷大权的时候,还想着远方的故友,还希望远方的故友能够相聚,只是那时的李陵已是过尽千帆,了无归意了。
此是后话不题,且说霍光离了金府,思虑再三,决定前往看望司马迁。在去看司马迁的途中,霍光经过太史令府衙,却发现里面的人都在院子里面烧竹简,旁边,还有宫中的侍卫看守。这是怎么回事?霍光找了个借口走进太史府,看到有一位熟人在,便走过去悄悄细问他们在烧什么。
“在烧关于司马大人的记录。”
“司马大人?”霍光小心地问:“那个司马大人?”
“陛下有旨,关于司马谈和司马迁两位大人的记录,只保留与陛下有关的东西,凡是与陛下无关的记录,全部烧毁。”
“为什么?”霍光心里一惊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陛下决定的事,谁敢问啊。”
霍光心下一凛,隐隐感觉事情比李陵说得可能还要严重一些,不由得急问:“此事太史令大人不知道吗?”
熟人看了霍光一眼,凑过头来低声道:“听说太史令大人已经被陛下软禁在建章宫,以后都不能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吗?宫里前几天不是传出谣言,说太史令大人被人轻薄,我看陛下是龙颜大怒,要把太史令大人打入冷宫呢。”
“你胡说什么啊,他又不是陛下的嫔妃,怎么会被打入冷宫?”
“好在不是嫔妃,如果是嫔妃,那还不三尺白绫赐死啊。贞节不保,陛下颜面何存?”
“你又胡说了,太史令大人是男人,要保什么贞节?”
“那就更严重了。”
“什么意思?”
“太史令大人是男人,陛下居然因为那件事要将他软禁宫中,那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天下人,太史令大人其实就等同于是陛下的女人吗?这下那个轻薄太史令大人的家伙可是没好果子吃了,搞不好会诛九族啊。”
这话说得霍光心惊肉跳,心里想着要是金日磾被诛九族,只怕也会牵累到他和李陵。他的脑子转得极快,很快就想到一个极冒险但也可能最安全的作法,不过,一切还是要等见过司马迁再做最后的决定,毕竟这个作法要牺牲的是好友最爱的亲人。
很意外的,建章宫并没有增加守卫,霍光直入大殿,大殿龙座上并没有人,但是在旁边,却有一个案几,上面摆着满案的奏章,几乎齐腰高了。走近了,才看到案几后坐着一个人,一个面容苍白,纤瘦的人。
“司,司马大人?”霍光微讶的叫出声。
司马迁微微抬起头看着霍光,轻轻笑了笑说:“我正想去找你,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司马大人,你?”
“自从王公公告老还乡,陛下就没有再任命中书令,有些奏折就由我帮他处理。”
司马迁说得淡然,霍光却听得心惊,中书令一职,素来由太监担任,难道陛下已经将——
司马迁倒没理会霍光怎么想,抬起头给了他一张任命书:“或许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明天拿着它到‘光禄勋’去任右中郎将一职吧,这个职位秩俸有二千石,最重要的是,这是你与陛下真正能朝夕相处的好机会,可以让陛下看到你的才能。”
霍光看着司马迁缓声道:“司马大人,陛下是不是?陛下是不是真的要——杀人啦?”
司马迁看了霍光一眼缓缓道:“你不但要让陛下看到你的才能,更要让陛下看到你的忠诚,还有——谨慎。”
霍光默视司马迁良久,不再说什么,拿着任命书出去了。身后,还能听到司马迁虚咳的声音。
身子坏掉了吧,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吧?霍光看着任命书,没有觉得身后那个人位高权重,只觉得身后那个人好可怜,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腔热血,猛转身回望司马迁:“司马大人,我想——”
司马迁猝然抬首凝视霍光,霍光心中暗骇了一下,这个人,那弱不禁风的外表下,却有一双坚强明亮得有些凛厉的眼睛。
霍光盯着看,盯着看,忽然间就轻笑了起来,收敛内心的热血拱手道:“司马大人,我走了。”
司马迁点点头,霍光转身离去,这次是真的走了。霍光知道,他身后的这个人,无论受了多少苦,无论受了多少折磨,都能坚强面对,无须他们怜悯和保护。
第 12 章
霍光前脚刚出建章宫,却就见天子的仪仗向着建章宫而来,随着天子仪仗而来的,还有刑部司的杜周。霍光微微一惊,赶紧绕道躲避过去。
建章宫里,司马迁安静的看着刘彻大步而来,看着刘彻将一卷竹简扔在案几前。他轻轻的拿起竹简,缓缓的打开,竹简上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司马迁非常熟悉但绝对没有想到的名字。
“这是刑部司审讯出来的结果,那夜只有他最可疑。”刘彻盯着司马迁缓声道。
司马迁握竹简的手有些颤抖,却没有出声。
“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处置他?”刘彻将案几上剩余的奏折全扫在地上,坐在了司马迁的对面冷冷地说。
司马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真的不知道。
“如果朕下令杀了他,朕会被天下人耻笑;可是朕如果不杀他,朕会被自己耻笑。”
司马迁觉得头有些晕,想站起来,可是却只觉得手脚冰冷,四肢发软。
“你的脸怎么白得这么厉害?难道——你是担心那个人的性命?”天子怀疑的盯着他喝问。
天子的话只是令司马迁更加的难过,现在的他不想听,也不想讲关于那一夜的任何事。他强打精神用手撑着案几,想从蒲团上爬起来,却不想被天子伸出手狠力一扯,便扑倒在案几上。
“朕问你,朕早朝之时你和他在书房里做些什么?”天子的眼睛里蕴起寒雾。
司马迁呛咳着轻声道:“我在刻竹简,他在整理竹简。”
“是吗?真的这么恭谨守礼,那夜又怎么会让他如此轻易得手?你当朕是白痴?”天子的声音里开始有杀意。
“我说我和他没有任何不轨之处就是没有不轨之处!你要是那么受不了我这身子让别人上过,直接杀了我就算了,用不着做出这样白痴的猜测。”
“你敢说朕是白痴?”天子大怒,一把将他那瘦弱的身子抛出案几摔在冰凉的宫殿石板上。
司马迁没有爬起来,实在是无力了,嘴角有一丝血流下来,恨那个加害他的人吗?可是眼前这个他爱的人给他的伤害超过那个人无数倍。
天子走了过来,走一步,脱一件袍服。司马迁看在眼里,浑身都泛起冷颤。头被天子捧起来,嘴被吻着,粗野而狂暴,像要把他活活窒息。
冰凉的地板,天子精赤的身体压着司马迁纤瘦的身子,像是要把他的身子压碎。没有任何怜惜的挺刺,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注视到身下这可怜人脸上痛楚的机会。
咬紧的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