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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滴滴金-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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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姐儿就有些心虚,怕他知道罗克敌来过。因问:“你还在这里做甚么?回头叫人瞧见,我娘又要说你。”

    “我来瞧瞧你。”无缺叹息一声,抬手在她发髻上取了一根黄金缕下来,“你这个绯羽黄金缕,上午还是一对的。”

    七姐儿慌乱回道:“想是走来走去,不知丢在哪儿了。”

    无缺便点点头,“那等我叫丫头们出去找找。”说罢,竟顺手把黄金缕收在荷包里面了。七姐儿只能瞪眼。无缺又说:“明日我来带你出去玩儿。”

    “我娘准了吗?”七姐儿忙问。

    “四郎问过了。我们俩个带一队侍从出去,想来没事。你在家里闷了那么久,正该出门散散。”

    七姐儿实在是关的气闷,又是个话题,连忙点头说好。

    于是便定了次日元宵节出去看灯。

    李王妃本是不愿女儿出门,但四郎一力承担,说妹妹这样见天关在家里,怕闷也闷坏了。又加上世子说他加派侍卫暗中保护,李王妃才同意了。还说不许在街上玩的太久,只一个时辰便要回来。

    次日白天各家府邸宴请唱戏不提,单说华灯初上,宁无缺便到了辰溪郡王府。四郎迎出来:“无缺,来的倒早!”

    “早些去,人还少些。”无缺温和一笑。

    二郎因要留在家里陪客并陪妻子,就不得跟着一道出去,只叮嘱四郎,千万看好了七姐儿。三郎则是有些不大舒服,院子门也没出。

    便是四郎、无缺、七姐儿三个人一道出门,身后跟了七、八个家丁护卫。

    七姐儿又做男孩装扮,穿了四郎的衣衫,兄妹俩好一对金童。无缺比他们高大半个头,穿戴都寻常,并不显身份地位。

    刚出门,便见三叔桂阳郡王家两个堂兄过来。

    “四郎。”老四朱由栎先看见他们。但一见旁边七姐儿,反而一怔,“这是”随即醒悟,笑道:“七妹妹这样一穿,可把我们几个比下去了。”

    桂阳郡王几个儿子都没有辰溪郡王家的嫡子们俊俏,但也不差了。两个堂兄脸庞略方正,就少了那一份柔和。

    老三朱由柯哼了一声,“又穿的不成体统!”他还记着当年七姐儿使人拿捏他。

    七姐儿也不理他,只对朱由栎笑道:“四堂哥,我也好久没见着你啦。”

    朱由栎十三岁,笑得合不拢嘴:“你们这是出去瞧花灯吗?我跟三哥正要来找四郎。”

    几个孩子遂往长安街上去。

    宁无缺辈分虽低,倒是年纪最长的一个。朱由柯也才十四岁,生的壮壮实实,七姐儿见他不大肯理睬自己,就笑道:“倒是听说,三堂哥已经订亲了。妹妹还没有恭喜堂哥呢。”

    朱由柯多少有些腼腆,嘟囔道:“你还是小孩子,说这个做甚么?”

    “哥哥们转眼都长大啦,订亲啦,妹妹觉着就好像哥哥被人抢走了似的。”七姐儿叹息。

    朱由栎一挺胸,“谁说的?我们总是你哥哥,咱们可是嫡嫡亲的堂兄妹呢,这个又不会变。”

    四郎撇嘴:“倒会说。我妹子何时又成你们妹妹了?”

    朱由柯道:“四郎,护妹子也差不多点。”

    朱由栎便笑。无缺道:“小舅舅们也差不多点,今日是我们带七姨出来,可要小心了。不然舅婆发作起来,大家一起挨骂。”

    朱由柯便道:“无缺你这个性子,也太无趣了点。”

    “舅舅们都不靠谱,我总得靠谱点。”想来几个人相熟,才会这样说话。七姐儿许久没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感情竟这样好了。

    及到了大街上,见路边、屋檐下,都挂起各色灯笼,又有方烟花的,着实热闹。人也多,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四郎便紧紧抓住七姐儿手,无缺也寸步不离。两个堂哥自然清楚二叔家看这个嫡女比什么都重,也不敢大意。

    倒也平平安安的,回了家。

    七姐儿走了这一个多时辰,往回走的时候就说累了。因她现在年岁也大了,家丁护卫虽孔武,也不可能抱着她。又没带马车出来。四郎便道:“我背你。”蹲下身子,背了妹子。

    七姐儿在他耳边轻轻道:“好四哥,还是你最疼我。”

    四郎一听她这样说,顿时生出无数力气。

    只听七姐儿轻轻唱道:“隔河看见野花开,寄声情哥郎替我采朵来。姐道我郎呀,你采子花来,小阿奴奴原捉花谢子你,决弗教郎白采来。”这首俚歌乡调本是跟罗克敌学会的,她依样曼声唱出来,那份小女儿的柔婉娇嗲,实在是足足的,娇憨到骨子里。

    几个少年都听得心神一荡。

    城中一派佳节热闹被远远抛在身后,这一小群少年贵族皆是沉浸在七姐儿柔曼婉转的歌声中,恍然不知世间事。

正文 贰拾,檐燕语还飞(2)

    罗克敌早在七姐儿出门时候就跟上她,因见她身边人多,始终不敢上前。此时听她唱他当年教的俚歌,顿时心中百感交集,又是欢喜,又是感伤。心里只不住的想:她终归还是念着我的,她终归还是念着我的!

    他这几年,一心想着那个寿王府里娇小可爱的小县主,那个刺了他一刀的狠心小丫头,也不想找她报仇,只想今后能再见到她,也不枉他受了这样狠的一刀。当日范闲儿自暗道救下他,见他几乎去了半条命去,只叹息冤孽,花费多少心力救治他。也亏他底子好,养了一年多,慢慢也就好了。

    因范闲儿骂过几次,他也是想了又想,到底是只喜欢那些漂亮可爱的女童,还是就中意朱儿一个?及到这一年见到已经十二岁的七姐儿,才恍然原来喜欢的就是这一个,别的女孩儿再如何娇憨可爱甜蜜妩媚,他也瞧都不瞧。

    范闲儿本不同意他去郡王府,恐他被人认出来,难免杀身之祸。没过几天,却又允了。罗克敌自是欢喜,也不去追究究竟什么令得大哥改了主意。他借了戏班子这个掩护,在洛阳城几家王府、郡王府都去得,但每天总忍不住要往辰溪郡王府门前跑,虽然见不到朱儿,只是远远望着,也觉着胸口一丝甜蜜,一丝疼痛。

    七姐儿自然不知道,罗克敌长成大人,却比少年时候更要执着些。她毕竟有些怕他,怕范闲儿。怕他们有朝一日忽然翻脸,杀了自己全家。

    因此虽是不大愿意见着罗克敌,但他偷偷来瞧她,也不对他狠绝。

    如此便又过了一个多月,那苏真儿将要临盆,林女婿便又坐不住了。

    先是说离家日久,也没有出阁女儿常住娘家的道理;又说家中父母年事已高,儿子媳妇孙女都不在跟前,总是不大好。又惦记生意,怕管家糊弄了老父去,多生事端。

    二姐儿是个没主意的,一切本就以丈夫为重,也就去同李王妃说,想家了。李王妃又不是她生母,不好驳她面子;再说女婿这段日子也确实老实。便许她一家返回林家。

    二郎送姐姐一家返家,路上对林女婿道:“姐夫,前日我也是着急姐姐,多有得罪。姐夫大人大量,千万莫怪。”

    林女婿只得道:“是姐夫做的不对。”胡乱搪塞几句。

    七姐儿便对四郎道:“林姐夫这一去,怕不是好不了几天,就要跑去看那外室了。”

    四郎不理,“你也别管那么多。总有二哥哥照料。二姐姐自己不争气,你顾了这次,下次怎么办?还能天天看着?”

    “四郎——”七姐儿撒娇,向来无往不利,“好歹那是我们姐姐,你也太绝情了。”

    无缺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源法。”

    “你别给我拽这些个似是而非的佛理。”七姐儿啐道:“四郎都被你带坏了。”

    无缺笑道:“四郎这样懂事,怎么说带坏?那你怎么又不被我带坏了?”

    “你最近越发会说理了。”七姐儿最近面对无缺,总有些心虚。

    “不说这个了。七小姨,你如今身子也算大好,天气也渐渐暖了,过一阵子,等我和四郎带你去郊外踏青打猎。”

    七姐儿高兴,忙问:“娘可准了?”

    四郎道:“到时候大哥哥二哥哥都是要去的,热热闹闹的,又怕什么来?”

    七姐儿道:“我也要射箭。”她这几年没少淘澄良弓,自己力气是不够的,还是只能使小弓,准头倒是有了,姿势也经世子教习过,骑在小马上,身姿矫健,倒很是英姿飒爽的。

    无缺满口答应:“行啊。但你可不能骑了马乱跑,回头我要找不到你,舅婆又该骂我。”

    七姐儿一撇嘴,想说什么,瞧了瞧无缺,又住嘴了。四郎就感觉异样,以前七姐儿对无缺,那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有时候也有意无意挖苦他,最近这一阵子却忽然不再说了。

    难不成年纪大了,心性也变了?不禁将无缺和自己妹子来回看了又看。

    林女婿返家倒还真老实了几天,但架不住那苏真儿得知他已经回到林家,便遣人一天送几次信,说将要临盆,官人也不来看看,实在伤心怨愁,等等等等。二姐儿虽防的严,但也还是让林女婿收到一封信,顿时坐不住了。

    他得了教训,自然不敢再与妻子商量,寻了个空子,偷偷去外宅见那女子。苏真儿本来论容貌,还真算是生的妩媚婀娜,胜过二姐儿几分去。二姐儿性子木讷,平日里就没什么情趣,床笫之间更是扭捏,孩子也生了好几个,夜里却总是扭手扭脚,哪有真儿这样伶俐乖巧听话的趣味?

    苏真儿见林一楠来,未语先流泪,多少委屈。她已是将要临盆,肚腹高高隆起,行动不便,面颊却瘦伶伶的好教人怜惜。林女婿一见,心里就疼起来,忙拥着她,“这样身子,就不要出来了。我只是几天没来,又不是再也不来了。”

    “官人,妾身好怕,怕你再也不要妾身了。”苏真儿楚楚可怜,一滴泪珠自面颊滚滚而下,凄楚婉转。

    “我的乖,你要给我生个大胖儿子,我就是豁出去,也要带你回家。”

    哪知苏真儿却摇头,“官人,使不得!”

    林女婿不解,“怎么?”

    “妾身若真是生了麟儿,那县主姐姐,就是将孩儿抱去扶养,妾也是没有法子的。官人,妾身本就是蒲柳弱质,侍奉县主姐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可要是可要是妾的孩子,不能养在妾的身边,那妾身妾身就真的生不如死了!”哭得花枝乱颤,涕泪滂沱。

    林女婿哪里受得了心爱女人这样委屈,忙道:“她自己还有三姐儿要带,哪有时间照顾我们儿子?你也别慌,她心地向来好,你见了她,说几句好听的,处处以她为重,她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信誓旦旦,又与真儿许了天长地久,这才回家。

    自此隔三差五便要偷偷去瞧苏真儿。那苏真儿是与母亲同住,苏老娘生的也甚是妖娆,四十来岁,嘴头麻利,等闲说不过她去。林女婿是富户,养她女儿不说,还连苏老娘与真儿的哥哥一并养了。

    那苏明生的也算清秀,只是人品却不好,整日流连赌场,没钱了便去外面坑蒙瞎混。后来妹子从了林一楠,等于掘到一个金山,以后就只巴着妹子接济。

    这日他又回来,问妹子,“好妹子,借哥哥几十两银子,哥哥这次要跟人搭伙做生意,一分本钱,便能得十分利。”

    苏真儿便啐他,“这样好赚的生意,怎么轮得到你头上?”

    苏明嬉皮笑脸,“妹子反正有钱,就借我一些,也不打紧。”

    “我转天就要生孩子,那可是你外甥,你怎么不替你妹子想想?我如今还进不了林家的门,要是那个县主不认这个孩子,以后我再上哪里去给你钱?”

    苏明恨道:“早叫你不要跟他,你偏不听!府台的三公子那时候多喜欢你,险些都下了聘礼,你竟是不愿意。可不是自己犯贱?好好的妾不做,现在做个外室,好在哪里?”

    “那三公子长得人头猪脑,你就当你妹妹这样下贱?只要有人要就嫁么?”

    苏明怒道:“总比你现在没人可嫁好吧?”

    苏真儿大哭:“阿娘!阿娘!你听哥哥又说什么混话来?!”

    苏老娘便道:“你哥哥说的也不是不在理。这林一楠很是混账,当时我就说,他家里有个县主媳妇,定然是不可能纳妾的。咱们要么图个名分,要么图个钱财,如今倒好,两不落!我也是倒了血霉,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丫头!作孽啊!”

    苏真儿恨得要死,“你们一个二个指着把我卖了赚钱,林家官人哪里不好?人长得好,又有钱,等我生了儿子,你看他还敢不百依百顺?”

    苏老娘哼了一声,“那倒好!老娘我就洗洗眼睛,看他这个县主仪宾,能当多少家!”

    正说着,苏真儿面色一白,双手捂着腹部,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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