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无心我便休-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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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青璃又扯出一抹笑意,他心情忽然大好,像是寻到了宝藏只待开启一般:“不怕告诉你,她那张脸恐怕都是假的,你说她有趣么?”
云想衣在房顶闻言大惊失色,她竟惶恐得忘记了自己是在高处偷听,脚一滑顿时踩翻了一块瓦片,只听见屋内青璃喝道:“谁!”
青璃奔出殿外,房顶只余呼啸的风声,他思索片刻,脚下发力疾步向大堂走去,不时有巡逻的小队路过,他也不敢轻易显露轻功,等他返回大堂,一眼就瞧见了云想衣,她却与贺儒风坐在一处,二人齐齐看着台上唱戏的戏子,仿佛设身处地一般不知看了多久。想必是她眼睛不便,贺儒风不时与她说着什么,她眼上的白绫不知扔到了何处,这也算大庭广众吧,竟然公然与别的男子一同看戏,青璃眯起双眼,他刚要过去,却见云天都走了过去,看样子他们兄妹是要打道回府了。
云想衣心跳得厉害,她一路狂奔,在殿外离老远就看见了贺儒风在一边独自一人,想着青璃随后就得回这边查看,她狠心将自己摔倒在地,只装作看不见,引来了贺儒风,他扶着她找到了巧巧,这才回堂中看戏,青璃果然现身,他整个人竟然察觉到了自己的这张假脸,想到此处云想衣便觉心慌,幸好巧巧及时找来了云天都,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云府之中,云天都离开之后,云母一味儿地向她打听儿子的事,她知道儿子有了心上人,也知道云想衣将那盒香脂送给他了,这才追问不休,偏偏云想衣心思全然不在这里,云母刚一开口,开没等细问,她就顺嘴说溜了:“给元府的小姐了”
说完才察觉失言,可是云母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地叨咕着京城有名儿地那几个媒婆,直说明日就去元府提亲,云想衣没放在心上,她心想反正过不了今夜云母就会知道,那元府的静宸小姐选成了太子的正妃,这事就算罢了。
青玧与那舒瑾早就离席了,他二人并肩离去的那一幕刺痛了云想衣的眼睛,她倒是宁愿自己真的看不见了,巧巧和她回到了竹苑,她有些心烦,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便叫巧巧打了一桶水,叫她先去睡了。眼睛里面的毒已经彻底清了出去,只是怕她身上的寒毒发作,丫丫临走又给她预备了一些药,每日晚间她都要泡上一会儿药浴。
云想衣脱去衣物,她闭上眼睛,滑入水中,温热的水瞬间将她大半个身子埋没,她舒服得叮/咛一声,竟有些困意上涌。
室内明珠璀璨,大木桶里面热气飘散,忽然一股刺骨的冷风吹进屋子,只听窗格轻轻一响,“谁!”云想衣飞快伸手在桶边一抓,也不管手中抓住的是什么就发力向明珠甩去,顿时屋内暗了下来,一个人影闪现在窗边,他轻笑出声:“看来我来得还真是时候。”
云想衣顾不上昏暗的光亮下,他能看见多少,向他眼前急/射一掌水花,飞身而出,桶边有放好的中衣,她只来得及披上长长中衣,那人已然扑身上前,她飞快跳开,脚尖一点,借力向床上跳去,床边有迷药,足以自保!
这个混蛋王八蛋,他这个时候干什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妖妖白天忙了一天,没办法只好晚上加班码字了,亲们,所以啊,你看妖妖也是很不容易的额,就收了俺吧,就别潜水了,出来冒个泡吧!
成亲之前
云想衣后背之上密密出了一身的细汗,她身上只披着一件中衣,湿漉漉的已然贴在身上,慌得连带子都没有系,可谓是衣不蔽体,狼狈之极。床上的枕边有匕首和迷药,她跃上床里,一手捞起匕首,一手抓起迷药,然后又踢开丝被一骨碌钻了进去。
青璃双肩耸动,他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压低声音说道:“想想啊,你这么急就上床等着为夫我了?”
云想衣握紧匕首冷哼道:“想上床你就过来试试!”说完又恨恨道:“是不是骨头又痒痒了?我拿刀给你磨磨”
“哦哈哈、诶呦”青璃悠闲自得地坐在桌边,失笑道:“啧啧啧看看这是什么?”他一手掀起了那件盖在珍珠上面的物件,挑在指尖,云想衣直想晕死过去算了,那竟然是自己的肚兜!
她咬牙切齿道:“你个混蛋!”
“是挺混蛋的,”青璃拿起肚兜轻佻地放在鼻尖嗅了嗅故意笑道:“好香!”说完又低低笑了起来。
“你!”云想衣恨不得拿匕首在他身上捅上十刀八刀的,她强忍住跳起来的冲动愤然问道:“你到底来做什么!”
青璃将那件肚兜又盖在珍珠之上,屋内顿时又暗了起来,他慢慢走到床前,见她一手匕首就横在胸前,不由得挑眉,他看着严正以待的她,双眸闪烁着璀璨光华:“你能看见了?”
云想衣心中大乱,他实在是可怕,她不敢全然说谎,睁着眼睛故意瞪大盯着他不甘道:“是能看见一点光亮了,模糊得很。”青璃突然俯身贴近她的脸,她的匕首就架在他的颈间,他的脸放大在她的清亮双眸,这珍珠的余光足已看清他这张想划上几个道道的俊颜。
“别动!”她喝道。
“你别动才是。”青璃认真道:“看得清我么?”
他的气息就吹拂在她的脸上,云想衣偏过脸,身体已经绷得死紧:“看不清。”
青璃叹了口气,一手拨开颈间的匕首坐在床边,他入怀拿出一小瓷瓶放在她的枕边,说道:“这个是母后的贺礼,是个珍贵的药物,据说对眼睛很好,我拿了来给你。”
云想衣愣住:“你来就为了给我送这个?”
“那你以为我想干什么?”青璃一脸的坏笑:“难不成想想想做点别的什么?”
云想衣在他面前挥了挥匕首咬牙道:“我想杀了你!”
“别一天到晚的喊打喊杀的,”青璃歪着头不以为意:“好歹咱们也快成亲了,再不济我也是你未来的夫君不是?”
“哼,”云想衣冷哼道“废话少说,药送到了快点走!”
“呦!”青璃撇嘴:“我巴巴地给你送来,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想呆多久?”云想衣将左手手心的迷药以指挑开了些。
“原本是打算送了药就走的,”他突然探过头来:“可是现在又不想走了。”
“为什么?”
“因为呀,”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因为本王实在有点好奇,这张面皮下面的脸是什么样子的”云想衣匕首一划,他连忙缩手,紧接着快如闪电直擒向她的匕首,她左手刚一扬,颈间穴道已然被点,顿时星碎的药香弥漫开来,青璃挥袖退开身去。
她已不能再动,庆幸的是迷药已经撒出去了,虽然这药粉对她无用,可对付一般人足以迷倒二三十人了。
青璃掩住口鼻,仍挡不住窜入鼻尖的香气,他已经预料到这是什么药了,因为很快就已经有些眩晕,他索性一把掀开云想衣身上的被子,在她尖叫之前飞快出手,点住她的睡穴,云想衣眼睁睁看着他两指疾点过来,登时陷入了昏睡之中。
被下的女子娇/躯玲珑有致,可青璃却目不斜视,他连点她身上几处大穴,几乎费劲了力气,眼前一阵眩晕,这个丫头,稍微有一点松懈就要吃她的亏,立时在舌尖狠狠一咬,口中尝到了腥甜,这才又恢复了一丝清明,青璃暗自苦笑,这回想走怕是也走不了了,他转身打量起云想衣的闺房,思讨着如何下手。
云想衣做了一个梦,迷糊之间自己仿佛赤/身/裸/体光着脚走在雪地上,冰天雪地她又是羞愧又是寒冷,就像儿时寒毒发作之时的就要将自己冰冻,眼皮似有千斤重,她挣扎着想动却动弹不得,后来突然间靠在了一个火炉上,那火炉将她缠个死紧,她想不通火炉为什么有手有脚,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舒舒服服的进入了新的梦乡。
次日已是日上三竿,云想衣伸了个懒腰这才转醒,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她立即跳下床来,却一下愣住了,她身上穿着整齐,里面是那覆盖在明珠上面的那件水蓝色肚兜,外面中衣褒裤都已换上,她伸入被子一摸,仍有余温,屋内柜门大开,被子换了干的,衣服换了干的,谁做的?那个混蛋昨晚来送药,难不成他想起梦中那温暖的火炉,有手有脚,将她紧紧环住,云想衣突然打了个冷战,她心下大惊连忙扯开衣带,身上并没有一丝的痕迹,她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想起他好奇的话,又急忙跑到镜边,还好,还是这张假脸。
云想衣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发现在她的颈窝处,有一个浅浅的红痕,这是什么?揉了揉,还在忽然想起蓝夜姐姐身上常有的痕迹,她登时明了,混蛋!照着镜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幸好别的地方没有,只是她的颈子上面挂乐一个青玉,眼熟得很,这不是他娘给他娶媳妇的那块么,他竟然在她的衣物中翻出来戴在了她的颈子上,他想干什么!这个混蛋王八蛋,想必是还来不及做什么就晕了不对,那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换衣服,换被子,想来也是他擦干自己的身子了
“青璃!”云想衣拾起仍旧放在床头的匕首狠狠甩向墙上,稳稳地扎入了墙体:“杀了你!”
隔间的巧巧不知什么时候被点住了穴道,云想衣收拾了下凌乱的屋子,这才拍开她的穴道,转身走回自己的床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枕边有一个瓷瓶,她拿过来打开瓶塞,顿时一股清香漫延开来,仔细闻乐闻,不过是明目的药丸,天山上面一抓一大把,想着他就是借着这个由头夜闯她的闺房,心中恼火起来,一把摔在地上!
不多时巧巧揉着眼睛过来搀扶她洗漱,直说着自己起晚了,映绿去天远那边伺候了,这竹苑只剩下她主仆二人,倒也清静许多。恹恹地吃了些早饭,只觉头疼,云想衣叫巧巧扶了她去恶前堂,云母刚刚送走了张媒婆,她见了云想衣顿时喜笑颜开:“衣衣啊,这事呀,成了!”
说着挥挥手叫巧巧下去了,她把云想衣按在椅子上面,点着她的鼻尖笑道:“这次还多亏了你啊!”
云想衣是云里雾里,她登时不解道:“什么事成了?什么多亏我了?”
云母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这做娘的孩真猜不透他的心思呢!”
“什么心思?”云想衣突然又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云母笑道:“就是元府的小姐啊!”她挨着她坐下飞快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就找了京城有名的张媒婆,叫她去了一趟元府,原本也是想探一探口风,谁曾想那媒婆回来与我说元府夫人答应了,那小姐也在场,元夫人先是问了她,她竟然欢喜得连连点头呵呵刚才我叫张媒婆将天都的生辰八字拿去了,今晚咱们就在家等好消息吧!”
“娘啊,”昨晚她说了什么?她只说是元府的小姐啊,这元府除了元静宸还有一个青筠啊,云想衣无力道:“你知道元府有几个小姐吧?”
云母奇怪地看着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啊,全京城有几个不知啊,元府庶出的小姐有如嫡女,虽是有些淘气,但是据说也是贤良淑德青筠这个丫头啊,我见过几次,与我年轻时候脾气秉性很像,我真挺喜欢的”说完又喃喃道:“虽然她是庶女吧,但是家境也算门当户对,况且她姐姐就是当今太子正妃,会不是有点高攀的嫌疑了啊呸呸呸,我可没有那些门户之见,关键是我儿子喜欢就好!”
贤良淑德云想衣抚额,这怕是元夫人放出来的风声吧,那丫头估计乐得都找不到北了娘内,冷眼看着她一脸的喜气,突然想说,关键你儿子喜欢的不是这个元小姐
她娘俩正是各想各的,忽然小厮来报,喜娘送喜衣来了,云想衣闻言愣住,云母已然叫那喜娘进来了,她手捧一件大红喜衣,真是凤冠霞帔红得刺眼,她转头欲走,却被云母一把拉住,只好又坐回椅子上面。
云母将喜衣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凤展翅、流金穗、裙摆滚金小花边,领口之处刺绣更显精美华贵她还未夸上一夸,云想衣不耐烦道:“收起来吧,金光闪闪、瞎子都能看见金光了。”
那喜娘跪在地上诺诺道:“小姐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是试试吧。”
云母连连点头,云想衣冷哼道:“我一个瞎子也看不见,穿什么衣服不都一样么,就这件不用改”
喜娘看向云母,她连忙摆摆手,叫小厮带她下去领赏去了。
“衣衣,”云母正色道:“如果不愿意与五皇子成亲,那这婚事就此作罢,总有法子的不是。”
云想衣一手支着下巴在桌边:“谁说不想嫁给他了”他说如果嫁给他,就连天上的星星都能给她摘乐来,这句话听起来,真是好笑。
“那你这是”她犹豫道:“和小林子赌气?可他明日就要成亲了”
“我成亲与他何干,”云想衣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