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成妻-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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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答应你了。”
反正按这么折腾下去,青果估计也活不了多久,有没有孩子那都对她是件未知的事儿,罢了。
“时候不多,你快快站到任侯爷的面前去。”
听判官的指令,青果几步到了小侯爷的身边,判官在旁差遣黑白无常退下,便对着那对男女长袖一挥。
沈青果淡然而立,看着任珧轩,他俩之后就被一道光晕笼罩,淡色却又细碎的光芒,很不可思议,也很难以想象。
原本在这么也打不上关系的人就这样相互牵上了命运的线绳,只是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那道光晕越来越弱,柔和的让青果满满抚平了复杂的心情。
只是再即将散尽的时候,她仿若看到任珧轩颤动的睫毛在缓缓的翻起,半开的眼眸。
“沈沈”
“走吧~~”判官一言,似如叹息,一挥袖,牵了两段命运。
婚宴(上)
“你与他从此命线相连,天意,注定躲不过一世的纠缠。”
仿若是入了黑暗,沉沉地下陷,没有挣扎,全然是一种安逸的状态。什么都不去想,任由自己的思绪放空。很久很久之间才渐渐地想要去睁开眼,而看到的却只是平日里最寻常的情景。
“夫人醒了?”
“”
瑞子陶披了外衣正将整理着自己的桌案,大概晌午了吧,摸了摸自己昏沉的头,心想他那一句夫人怎么能叫的这么顺口。
“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她开口急问,却见瑞子陶漫不经心,口中回答的也再无意不过。
“自然是我带你回来的。”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喝多了自然是不记得了。”
喝多了?她细想起昨夜的那一幕幕,所有的色彩此刻都已成了灰,不可思议的与判官相遇,莫名其妙的救了小侯爷一命,这一切都好像好像一场梦。
“别人要那样灌你,你好歹说一句不愿意,来者不拒吃亏的是自己。”忽然间,那立在书架前的人道了一句,口气极淡。
昨夜带她回来,见她面色惨白的吓人,在马车中的难受地浑身发颤,一双发白的唇动着,手却是紧紧地拉着他。他的心仿若被系上了绳,而牵着那一头的人稍稍一动,就扯着他隐隐作痛,那一刻,竟忘了一切,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很轻柔告诉她:“听话,我们快到家了。”
青果垂着头,还在想昨晚遇见判官的事到底是梦还是真,只是一刻间忽然觉得瑞子陶那句话的不寻常。抬起头却是低声回道:“你还不是一样,那些侍女手里的酒也没见你拒绝过。”
她这边话完,屋内沉寂了片刻,之后是瑞子陶一声轻笑,这一笑还拖了挺久,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才却开口说了一句:“你这不是吃醋了吧。”
青果听了一阵惊慌,故作笑脸地直说瑞子陶不要脸要有限度,可是岂想自己一张脸已经涨红。
“做安王爷的女人,无论是真是假,这都是必受的。”他扬着唇将手里的书一本本放入架中。
“所以王妃才想走。”她不在心,无意回了一句,却不想这一句让那推书的手指滞了下来。
青果知道自己说了不敢说的话,可要她在收回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她看着瑞子陶不予任何躲避的说。“你这样做,是为了谁?”
立在书架前的人不语,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最后,那只一只停在书架前的手垂了起来,他手里还拿着那一摞书,很淡然地步到门前,轻轻推开,出去。
生气了?
沈青果完全愣住,可一想自己确实有不对,好好地又揭人痛处,可他瑞子陶听过闲言碎语也不能少,怎么就被她一说生气了呢。
青果独留在房中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去找一找他,好歹说两句好听的哄一哄,不然她可不能担保以后的日子是否能过的安稳。
她起身,这边踏出门槛的脚还未落定,迎面就碰上了一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一个长盒,瞧见了青果后一双眼笑得眯成一线。
“果啊,夫人。”这小丫头这一句叫的好是别扭,听得人更是难受。
“怎么?”
“这是王爷前几日叫人给你定做的衣服,让你大婚的时候穿。”
“什么啊!”
“啊,不是不是,是皇帝大婚的时候穿。”
小丫头一个大喘气,差点没当青果晕过去,她吐了口气,心想小皇帝要成亲?再想想能有摆场的也只能是娶皇后,这么说一国有母了?
“什么时候?”
“三日之后。”
三日,青果从来不知道,三日可以过的如此漫长。一天到晚都处在一种不安之中。先是想任珧轩的事,思来想去,那日遇上判官的事还是有略显不真实,为了断定是否一场梦,她曾有意向人打听任侯爷的事,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吞肚,留自己纠结致肠穿肚烂。
再撇开任要选不想,瑞子陶也是整整三天没有出现,但对他还不算是毫无知晓,因为每次想要打听任珧轩消息的时候,下人总是会在难以启齿的时候告诉她一些瑞子陶的事,这时常会弄得沈青果很尴尬。总而言之,从下人们的只字片语中能判断,瑞子陶确实是生她的气,不过他也不忘每日的寻欢应酬,所以青果对于其,强烈鄙视。
“王爷说马车在外候着了。”
这晚,就在沈青果被众人簇着一番打扮之后,下人引他上了府外的马车。也是这时候,消失三日的瑞子陶终于现身了。当青果揭开车帘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莫名一跳,几日不见,他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看见青果的时候,一张唇抿着,一句话都没有。
“王爷。”
“走吧。”
一路,只听到说了这两个字。
“咳,喂。”
“喂,喂喂喂!”
他今日墨绿锦袍,金线描的竹,依在车厢的金丝绸缎上,虽然一股迫人的傲气,可是多瞧几眼还是好看的很。
“你肚量不至于这么小吧,我那天又不是故意的,随口就那么一说嘛。”
沈青果想,她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可某人不给面子,还是不理。
“喂,瑞子陶,安王爷~~”
“道歉,为什么当日不说?”
“”靠,不至于为晚了一步就赌气吧:“我当时恍惚了。”
“哼。”
哼什么哼,瑞子陶第一次见你那么别扭!
“好~~我的不对,可是后来你好歹要出现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不是。”
“呵。”笑了。
“沈青果,你其实就是三日不见,想我了吧。”他斜头,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很让人无法接受的结论,可是起码她觉得,那个瑞子陶回来了。
她竟一时没有想着去否认,只是看着他,看到他察觉也同样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中的那种戏谑缓缓散去,此刻,仿若是他跟她都不想面对的东西在滋生。
他想开口,而她却忘了要说什么。
“王爷,到了。”
到了,还好到了。
“下车。”瑞子陶淡淡一句,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柔软,几次都是她见过的,却抓不住的。
宫里不必说是何等的二闹非凡,一国之君的婚姻大事怎能输了脸面,这样的排场气势,是没有人敢比,也是没有人能比的。
“安王爷吉祥。”
“王爷吉祥。”
一路的,官员,嫔妃见了瑞子陶无不行行礼招呼一句,更可笑的是,皇帝的妃子见了瑞子陶还不忘羞涩脸红,看来瑞子陶这一张嘴在宫中各处都很吃得开,只见他去一路笑着颔首,春风得意。
“王爷是想入前殿与官员们用膳,还是如后殿,与太皇太后共席。”引路的大太监讨好的问。
可话才完就见远处步过来一群人,走在前头的人还未看见面目,就已听到了她清亮的声音。
“王爷是自家人,自然是要入后殿,与太皇太后近一些了。”
“晚妃说的是,说的是。”太监殷勤的笑着时候,对着这个叫晚妃的女子十分的恭敬。青果细一看,这女子确实生的好,柳叶弯眉,肌如凝脂。一双眼眸更是入潭水般精致,勾魂。微红的唇轻扬着,笑得大方。
“安皇叔好久不见。”
“晚妃免礼,皇叔这儿受不起。”瑞子陶客套一笑,对面的女子听了很是受用,掩着唇笑。
“皇叔哪能受不起呢,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子,若是今日的新娘子来给皇叔行礼,那皇叔还不”
“行了,再说估计就是要折寿之类的话了。”他玩笑,毫不顾忌这句话会在大喜的日子里犯忌讳。
好在在场的人都不在意,笑笑便过了,看来瑞子陶口中无正经也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皇叔又爱玩笑了。”
她严罢,瑞子陶几步上前,将唇凑到了晚妃的耳边,低声道了一句:“行了,闻出你身上的醋味了,这样日子还是要给他留些面子。”
“他有你这个皇叔关照,我们哪敢不给。”
“别道那个‘们’字,全后宫,怕是只有你敢了。”
所有的人都不知这二人窃窃得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最后晚妃那张艳丽的面庞微微一变色。
二人的姿势略显暧昧,所以大家也不敢多言,只是看着,最后见瑞子陶先退了一步,笑得再寻常不过。
“这位是”
此刻晚妃目光一转,看向了沈青果,她承认,这个女人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在下贤内助,虽未过门,亲的很。”
沈青果听着话,早已经学会不痛不痒,看着晚妃点头一笑。
“好是漂亮的皇婶,只是这般冷的天看都把皇婶冻坏了。”她说着,一双手居然抬起,触碰上了青果发红的面颊。
青果本能的一躲,后退之际却觉得自己忽然靠上了一片温暖。
“我的疏忽。”
回眸,是瑞子陶温柔的眼神,此刻一张大裘已裹在了她的身上。
那曾有过的宠溺,似真似假。
“那二位随我入殿吧。”
婚宴(中)
说来也巧,今日在晚宴难得见到了王爷的昔日的情敌凌月萧。
都说了,后殿坐的都是皇亲国戚,前殿才坐文武百官,可见凌月萧一个将军在太皇太后眼中的地位。
酒席已开,太皇太后因为要与新人多说说话,所以临时决定到皇后的新宫殿与皇帝两夫妻一同用膳。
于是这边的酒席一下就放松了许多,尤其是在云岩这些纨绔王爷的带头下,几个熟脸的公子哥一桌,嫔妃福晋又一桌,距离还有些远,所以不用想,跟着瑞子陶坐得一桌嬉笑更多了一些。
青果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乖乖随瑞子陶坐着,然后闲来无事,将周围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凌将军今日墨玉束发,一身描了金兰的玄色裘衣,入席后也不多言语,只是淡淡的喝着酒。青果几次都会看到他,觉得今日的凌月萧看起来略显霸气,想那种血战沙场勇者的形象似乎也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只是想,却忘记收回目光,也不想那坐着甚远的人忽然抬眸看了过来,正好四目相对。
他不避开,略略扬唇,手中的酒杯轻举一杯饮下。倒是青果面露了尴尬,可那种慌忙低头的羞涩她又是万万做不出来,于是只好续着那尴尬的劲回礼一笑。
她收回了目光,恰对上一双手,正一指按着酒壶小盖为自己空落落的酒杯满上了一杯。
“喂!”
给青果倒酒的人正是瑞子陶,他不顾青果的阻止,依旧斟满了才罢休。
“果儿,待我为凌将军敬一杯酒。”他垂着目,含笑而言,酒桌上你敬来我敬去的事再寻常不过了,可只有青果知道,瑞子陶这种没事殷切的笑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青果无奈拿了酒杯步到了凌月萧面前,不见瑞子陶给她任何的指示,只是这样呆呆站着,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酒桌上的人早已听了吃喝来看她,让她局促的很。
不料此时,凌月萧缓缓起身,直接接过青果手中的酒又很巧得将自己的酒杯塞入她手中。他仰首一饮,待酒都入了喉,笑笑:“王爷的心意月萧心领,这一杯是我回敬王爷的。”
他言罢看了看对坐的瑞子陶,瑞子陶一脸的坦然,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得斯文。
只是青果看着凌月萧方才塞入他手中的酒犯了难,思来想去也是一个痛快,仰头将那杯酒也喝了下去。
岂料她这一举动叫全场人看傻了眼。
青果咬着唇看着所有的人,一刻才反应过来,她喝了那一杯酒不要紧,用的却是凌月萧用过的杯子,于是一阵面红,清咳道:“将军用的也是我的,礼尚往来嘛。呵呵。”
这一句不但未能缓解气氛,还让原本就傻了眼的人更加发不出声来。
“那个我出去一下。”这种时刻走为上计,丢人丢到宫里了。
青果出来吹了冷风,只觉得自己与那热闹远离的一些,她搓着手,呵了口暖气。
今日酒桌看了下来,她有过留意,未见到任珧轩的身影,按理说这般大的场合他定是要出现的,只是难道还是说他真的受了伤,不便出来?
“哎,到底是不是梦。”
“沈姑娘想什么这般的出神?”
身后忽然冒出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