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孩子请找我-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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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舒敏声称放在桌上的文件不见了,但她确实没有看见有这么一份东西。给书报杂志分类是她的习惯,不乱放东西是她的优点。而那舒敏的桌子从来都是摊成杂货状。房太太不知道她以前可不这样。
乱是为了寻求机会。这不,机会来了。出差等着要用的材料,数据,怎么就不见了?存档是有,但没盖章有个屁用。这大半夜的,叫她上哪儿去原样弄一份?
那舒敏着急得就要火烧眉毛了,“您是不是动过,又忘记了?”
“我还没得老年痴呆症。”房太太很不高兴。
“妈,您再想想。”
“想你的头!”房太太气得一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冒烟的背影,那舒敏却也没能松口气。房太太是多么聪明的女人,当然知道她在玩什么。
所以房太太开始给儿子敲边鼓,敏敏这样忙,你也忙,根本不像是要成家的样子。还说生孩子,她哪里像是准备生孩子的?要不你劝她换个工作,或者干脆辞职。对了,你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得赶紧
房太太碎碎念的结局就是,某日房医师竟然问,你有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那舒敏吓一跳,啊?
所谓潜移默化啊所以,还得找点更狠的办法。
春节那舒敏头一次回家去过。房医师难得有五天假期,带着两个老的飞海南岛,去了天涯海角。
终于。
清净了。
陆陆续续有人来给那天宁拜年,都是制药厂的职工还有一些经销商,不是感恩致谢,就是有事相求,没有平白无故的。那舒敏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看这些世俗中人,想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说实话,她也不是纯白的人,该拿的灰色收入没少拿,只不过事情做得漂亮还讨得领导信任,脑筋花太多。看了别人的可笑,再看自己,也是一样的。房正胤却不一样。她问过他有没有收过红包。房医师好笑地问,“收了红包我就能变身华佗?不收红包,我还能故意不给病人缝紧刀口,让他漏点肠子漏点汤?水平在那里摆着,这东西不是红包能决定的。”
这话也有道理。
又去那岩的餐厅看装修,进度慢就一个字。可人家说要精益求精。行,您赶紧求。我那八十万,还等着生出儿子来呢。
等房家三口回来,那舒敏特意挑了一个黄道吉日,要去听音乐会。
之所以是黄道吉日,那是因为房医师那天有手术,她知道,但装作不知道。那天房太太追着看的电视剧最后三集大结局,她也知道,同样装作不知道。
她特别失望地跟房医师说,“早知道就改一下了,你明明没有安排的嘛。现在想改也没有了,柏林爱乐耶!”
房正胤也是一脸的抱歉。
“既然你不能去,我也不去了。票给你爸妈,让他们去吧。”
她兴冲冲地上楼,一切在她的预料中。
房太太不肯放弃她的苦情戏,说,在美国的时候听过。
“那票不就浪费了?”那舒敏惋惜道,又看了看房达,“伯父有空吗?要不伯父陪我去好了。”
房达看着笑眼弯弯的那舒敏,玩味她这句话。
那舒敏又摇了摇手里的票,表示很期待,眼睛发亮,“去嘛。”
“阿贤,明天我跟敏敏去听音乐会,你在家看电视。”
房太太看了一眼五十八岁一枝花的老公,说,去吧。
房达脑子里想的事情,显然跟那舒敏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情。他的算盘是儿子挖不动,那就先挖儿媳妇。他想让那舒敏来做新医院的公关宣传,并且不是跟优美合作,而是想让她跳槽。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相信她完全有能力胜任。等那舒敏做了他的将,兴许儿子会重新考虑。
听音乐会当然不是随便听的。
第二天晚上,那舒敏穿得很正式。黑色的长大衣,里面是设计简洁的抹胸式紫色晚装,花苞裙摆,像一朵紫色郁金香。头发全部梳了上去,盘好。耳垂上挂了硕大的紫色水晶坠子,摇晃起来,都是细碎的光亮。整个人恬淡,妩媚。
房达也是黑色西装三件套,容光焕发的样子,不过他什么时候也没有不容光焕发过。挺有型的老头。没有秃顶,没有烟味,清清爽爽。
那舒敏挽着他的胳膊,去坐电梯,笑着说,“像不像是去约会?”
房达倒是洋派作风得很彻底,“本来就是去约会。”
很好,很强大。
34 内因与外因
那舒敏的运气一向是不错。去听音乐会还遇见了熟人,当然,是房达的熟人甄臻,问起Lisa穆。
房达说,在家看电视呢,这位是优美公关的那舒敏。敏敏,同甄女士打个招呼,以后跟客户打高尔夫可以去他们的俱乐部,新开的,很不错,环境极好。
那舒敏上前招呼,“久仰大名,就是没有机会一睹甄姐的风采。您看起来比照片上可是年轻多了,皮肤也好,那些摄影师怎么搞的。要不要我介绍一位从欧洲回来的摄影师给您?保证把您的气质十成十地拍出来。”
“真的?好呀。”甄臻笑得花枝乱颤。女人过了四十五,听到这种夸奖一般都是她这种反应。
又聊了几句,约好去打高尔夫。像那舒敏这样的客户,甄臻怎么可能放过?
言谈间,那舒敏听出来他们是熟识。有戏。
音乐会肯定是好的,关键是同伴不无聊。房达绝对是聊天的好对象,脑袋灵活,见多识广。说起奥地利的萨尔茨堡音乐节,那是眉飞色舞。开场等待以及休息时间,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聊。
“你有机会一定要去。”
“正胤没有去过?”
“他?忙着替人接生。”
那舒敏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的态度了,“看来您并不认同他。好可怜,我得好好支持他,不然他太势单力薄。”
房达闻言笑了笑,“也不是不认同,我只是多给他一个选择。”
“可有些时候,坚持才是真难得。就因为像您这样的人太多了,总是拿一些好东西来诱惑这些人。”
“你也说是好东西。”
“这世界上的好东西太多,怎么可能要得完?”那舒敏慧黠的眼眸中是明媚的光亮。
房达有点明白儿子为什么会爱这个女子了。房正胤一直不在这方面用心思,原来是为了等到这样的一个人,能读懂他的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几乎就要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强求了。
不过,那舒敏是喜欢这个准公公的。
第二天,穆昭贤就接到了甄臻的电话。
问,昨天怎么不去听音乐会?现在对你家Frank取消管制了?他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三十出头,不会太嫩不会太熟,火候刚刚好啊
穆昭贤的脸立刻就黑了,“那是我儿子的女朋友。”
啊?甄臻就只啊了这一声,话就不往下说了。跟公公这么有说有笑,亲亲热热的准儿媳?有戏看。
穆昭贤也不是白混的,立刻明白甄臻脑子里在想什么,于是说,回头他们结婚,定要请你来喝杯酒的。
一定来,一定来。
好样儿的那舒敏!穆昭贤咬牙。她认认真真经营自己的婚姻几十年,取得了不凡的成绩。事业成功的老公,一表人才的儿子。家财虽无万贯,但绝对算得上流。房达从国有银行开始干起,一步步高升到走出国门,进入风险投资行业,每跨出一步都有背后的女人掌握方向。男人从来都是需要鼓励的,穆昭贤很清楚这一点。但男人在玩女人这件事上,可不需要半点鼓励。在这方面她的政策一向严格,若出半点问题,格杀勿论。房达这大半辈子都是清清白白的,很不容易,简直比上趟珠峰还不容易。
在他们的社交圈里,谁都知道他们恩爱。谁谁谁离婚了,谁谁谁外遇了,这种评论从来不会用在他们身上。可现在倒好,让那舒敏弄个晚节不保。
她又不能去质问房达,因为她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什么。要是去问,房达一句话就堵了她的嘴,是你自己不去。怨谁?这窝囊气受得可是太冤枉,好些天都没顺过来。
房正胤看出他妈不对劲,就问那舒敏,“我妈怎么了?”
“被我气的。我跟你爸去听音乐会,碰见他们的熟人。人人都喜欢八卦,不论下层与上层。”
房正胤斜着眼睛,“你想干什么?”他有点明白了,弄了半天,此人是蓄意。
她一个翻身,压到他身上,眯着眼睛,切齿道,“我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手还手,以脚还脚。她搞我老公,我就搞她老公。”
房正胤伸手扶住她的腰身,皱着眉,“别太过火。”
“我什么也没干,有好事者为之。”女人放了火,还挺得意。
房正胤没说话。在这两个女人的战争中,他是最不讨好的角色。
那舒敏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我要出差两周,你找时间跟你妈谈谈。”
“这么久?谈什么?”他在她腰上一用力,惹得女人不满。
“你以为你爸真是去听音乐会?他没死心呢,想曲线救国,从我下手。他没明说,但我又不傻。他想让我跳槽,然后也游说你。所以,我现在有三个选择,一,维持现状。二,嫁夫从良。三,让他如愿。你得去问你妈,她是愿意我做她儿媳妇呢,还是愿意我去帮你爸。我不打算即给你爸做下属又给他做儿媳妇,这样太复杂。而我的决定取决于你妈的态度,因为我也不能太不顾及她的感受。是吧?”
“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坏人故作慈悲?”
“没有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房正胤翻了个白眼,“怎么都是你有理。”
“你早该想到的。”
女人欲翻身下来,却被人钳制住。
“说,你要出差,是不是想逃走,透透气?”房正胤咬着她的肩膀质问。
那舒敏闷哼了一声,“的确有此意。”
“算你老实。”
“我要不老实,铁定会死得更惨。”
“知道就好。”
“生气了?”那舒敏柔声问。
“生气有用么?又不招人同情。”
她摸摸他的头发,“所以去找她谈是最直截了当的做法,还有,你该理发了。”
唔女人!
在那舒敏出差前,也许是因为分离,也许是因为男人需要获得某种能量,也许是其他不明原因,夜夜笙歌,活活累死她。以致于见了徐明山,徐明山很诧异地问,你刚比完铁人三项是怎么?可这种事哪好意思说出口。见她跟没听到似的,徐明山也明白了,不去问人家的尴尬事。
这次去北京,那舒敏的确是可以不去的。上头邀请了,但她要真有事儿,就可以不去。房正胤说得对,她就是逃开,出去透透气。憋了这么几个月,实在有点变形,难受。难得他懂,也难得他什么也没说。
他是不说,因为他只做。
唔男人!
除了总公司的宴会,还有几个北京的合作项目,反正是大家一起谈嘛,也不会多她一个。
恋爱中的女人,气色大概真的会格外好。徐明山又多看了两眼身边的女人,现在再说什么悔之晚矣,都是天大的狗屁了。
北京的天气乍暖还寒,很不好穿衣。那舒敏带来的衣服都不合适,干脆去买几件。拉着徐明山去逛街,像是回到以前。跟徐明山逛街是种享受,他会给出很多很有创意的搭配,不像房医师,喜欢纯白,一白到底!总之是淡雅的,绝不花俏的。他很少发表评论,那是因为他知道一说出来就是意见不合的话,干脆不说。
又去挑出席宴会的礼服。带来的之前穿过,没有新意。
总公司的庆功宴,是得好好办。去年年底签了几家世界级的巨头,可不得好好炫耀一番?不过他们是客,别人说啥就听着,怎么安排怎么好,难得不用操心。
“这件吧,绛紫色显得你白净,款式也很好,不会觉得太瘦。”
那舒敏看了看,咬牙,后背太空。
徐明山提起来,又比划了一下,“还好吧,我觉得不会。”
“那好,先试试。”
试穿的时候,是徐明山帮她看的。他一直说好,她就相信了。回了酒店,她才惊恐地照了镜子。后背上都是某人热情似火的证据,徐明山这厮是故意想看笑话呢?太坏了。
绝对要退回。
走到门口,徐明山就出现了,一脸坏笑。
那舒敏瞪着他,恶狠狠地说,“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竟然还轻易相信你,实在是我的不是,怨不得别人。”
徐明山扬起手里的笔,“我有妙招,你就放心吧。”一边说还一边往里拉她,“你不觉得现在的晚装不可能有粽子造型吗?无论怎么,你都得露馅。”
那舒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就是房正胤的报复了,因为她扔了他孤军奋战。
徐明山虽是学外语的,但在美术方面有天赋。
在那舒敏出席晚宴之前,他在她背上手绘了一根蔓藤,有枝有叶亦有蝶翩翩,很精致的纹样。正好将那些吻痕一一盖住。他的手竟也没有怎么碰到她的皮肤,很厉害。
拍了照片给她看,“是不是很妙?”
那舒敏不得不承认,的确。
临出门,徐明山忽地吻了她的后颈,那舒敏猛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