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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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舷2号对空自动火炮失灵！”
　　“舰尾1号导弹模块起火！”
　　武器控制武官不停报告着战损情况。
　　“封闭舰尾7号舱！调整左舷1、3号自动火炮参数，重织火力网！”塔丽娅忍不住抬高声音，“在联络sagitta！”
　　“远程通讯天线失灵！与总部通讯中断！”
　　“密涅瓦上还有机体吗！”yzak猛得起身，也许一架机体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可既然选择了，就必须战斗到底，哪怕只是多拖延一分钟。况且狭路相逢勇者胜，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坐标0178，发现快速接近的大型舰只！”雷达兵的声音有些颤抖，“敌我识别系统没有回应！”
　　“什么！”塔丽娅舰长的手抖了一下，按错了手中的按键，是敌人的援军吗？
　　“我出击！”yzak拧起剑眉，极力平制不自觉加快的心跳，“我和athrun拖住敌人，rey掩护密涅瓦退至碎石带，等待援军！”
　　“不明战舰周围出现MS机群！等待……敌我识别系统有回应了！”雷达兵兴奋起来，“是jule队！”
　　“dearka！”yzak的脸上带着惊讶与欣喜。
　　“舰尾2、3、4号导弹模块齐射，命令rey和athrun向本舰靠拢。”塔丽娅轻轻舒了一口气，“两舷飞蒙导弹重装填，配合jule队夹击敌人。”
　　及时赶到的jule队完全逆转了战场局势。星空再次恢复短暂的宁静。深蓝色的交通艇缓缓驶近密涅瓦。yzak向塔丽娅舰长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舰桥。飞行甲板上，交通艇的舱门刚刚打开，银发军人便迎上去，“dearka！”
　　“yzak！”第一个飞出舱门的紫眸男人扑过来，把战友紧紧拥在怀中，“你没事吧！真要急死我了！你上了穿梭机我就后悔该让你回来，所以马不停蹄赶到奥布，没休整就直接上太空，还没赶到冈比斯就听说你和密涅瓦在半路和敌人遭遇，通讯也中断了，所以我们就改变航线直接赶过来，还好，赶上了。”
　　“我不是让你休整以后再上来吗！”银发人突然推开战友，“你伤还没拆线呢！怎么这么不听话！”
　　“哎呀，反正在失重状态下一条腿和两条腿差不多。”金发男人露出戏谑的微笑，“要不是他们拦着，我还准备开MS过来呢。”
　　“你们俩呀。”athrun抱着头盔飘过来，“也不怕后辈们笑话。”
　　dearka伸手接住他，露出一脸坏笑，“怕什么，谁敢笑？谁敢笑，yzak队长关他禁闭！”
　　“哼，先关你禁闭，伤好了再放出来！”

　　“先欠着吧。”dearka伸手揽住银发战友的肩，“扶我一下，去舰桥。”
　　“dearka，你？”athrun现在才注意到，dearka右腿的裤管散开着，飘在空中，“你的腿！”
　　“没什么，截了。”dearka摆摆手，“来吧，一起到舰桥，我带来了统帅部的通报”
　　“dearka……”athrun停在原地，看着相互支持的背影，心中流淌着淡淡的伤感。
　　“喂，”银发人转过脸，“发什么呆呢！快点！”
　　athrun回过神，忙追上去，和银发战友一起扶住紫眸的兄弟。

　　舰桥上，dearka通报了前方的战况。驻守弥塞亚和齐格非的部队已经出发增援冈比斯，sagitta要塞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和前沿建立直接通讯联系。”yzak拧着眉，“不能及时掌握前线变化，这是很危险的。”
　　“可以利用奥布运输舰做中介。”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服副官突然打破沉默。
　　“恩？”
　　“密涅瓦的短距离通讯系统完整，只要和奥布运输舰的短程通讯联网，就可以利用它的远程通讯天线了。”polydances一脸平静。
　　“我怎么没想到。”dearka拍了拍脑袋，转过脸，看了看陌生的面孔，“对了，你是……”
　　“是我的副官。”yzak看了看一丝不苟的白服军官，不可否认，这是一位相当尽职的副官。
　　“yzak，你下一步计划怎么办。”dearka拉回话题。
　　“必须尽快赶到冈比斯。”yzak微簇了一下眉，把脸转向塔丽娅，“密涅瓦的损伤情况怎么样。”
　　“动力系统完好，可以继续航行。”
　　“那好吧，我现在就回去，就由jule队护送jule司令官前往冈比斯吧。”dearka笑了笑，敬了个礼。
　　“等等。”银发人突然拉住他，“你留下来吧，jule队暂时由athrun指挥。”
　　“诶？”紫眸的男人愣了一下，但随即露出温暖的笑容，“我明白。不过咱们队的那些家伙你还不了解，一个个嚣张的跟你一样，athrun可整治不住。我答应你不驾驶MS还不行吗？”
　　银发青年皱了皱眉，“那你要小心。”
　　“放心吧。”金发男人眨眨眼，转身离开舰桥。
　　“polydances副官，由你负责建立与总部的通讯。”yzak双手撑住桌面，“库拉提丝舰长，航行以及与奥布运输舰的协同就交给您了。”
　　“是。”

　　面对临危授命，银发军人完全没有别人想象中的欣喜，只有难以言表的沉重，无论生死，都已经没有退路。也许是及时调整的战略，也许是幸运之神的眷顾，冈比斯之围顺利解除，而前沿的弥塞亚和齐格非也得以固守。虽然被称为银色风暴的军人并不擅长赌博，可这一次，他却侥幸成了真正的赢家。
　　稳定军心，重整防线，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银色风暴再次成为引人注目的焦点。虽然年轻，却有着不怒而威的夺人气魄，虽然凌厉，却有着冷静自信的泰然自若。短短1周，前线的危及形势就得到逆转，进入相对桅稳定的相持阶段。
　　办公室里，银发青年若有所思的看着房间正中的沙盘。
　　“报告。”polydances副官进来，递上海蓝色的文件夹，“这是准备递交本土统帅部的战役报告，需要您签字。”
　　yzak接过来，签上自己的名字，递还给polydances。副官接过来，合上文件夹，敬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yzak看着对面一丝不苟的军人，“谢谢你，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我自己干就行。”
　　“是。”对面的军人崩直身体，又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银发人收回视线，目光又集中在电子沙盘上。目前双方的战线犬牙交错，地球联合方面因为与地面失去联系，所以后勤补给问题会日渐突出，而其攻击奥布的计划也被挫败，大量ZAFT部队通过奥布回到本土，巩固了本土防线。但与此同时，因ZAFT军在地球收缩战线，也把大片即得利益让给了地球联合。由目前双方的形势判断，最终的结果是达到相对稳定的状态，进入长期对峙。
　　青年拧着眉，握紧拳头，又放开，重新坐在办公桌前，用颀长的手指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国防委员会委员长嘴角难以捉摸的微笑又浮现在眼前，借他人之手推翻政敌，这样的野心家会安于长期对峙的局面吗。虽然弹劾议长的是“投降派”，可实际掌握军队与政府的却是极端强硬派，一旦强硬派公开掌权，对外政策可能会直接由防御转为进攻，而以plant目前的经济状况和军事实力，全面进攻无异于飞蛾扑火，也许能占据一时的优势，但最终会被过长的战线拖得精疲力竭，直到最后走向覆灭……
　　因为连日的工作，无法抗拒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银发青年伏在办公桌上感受着桌面微凉的触感。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听得到青年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yzak突然警醒过来，不能睡，现在还不能睡……直起身，才发现身上多了一条军毯。
　　“您醒了？”
　　银发人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看到站在一旁的副官，“polydances？我睡了多久？”
　　副官抬手看了看表，“大约2小时20分。”
　　“这么长时间。”银发军人起身，整了整军服，“有战报吗？”
　　“没有。”
　　“是你帮我盖的毯子？”
　　“是。”
　　“谢谢。”
　　“国防委员长请您今晚8点到国防部。”
　　“恩？”银发人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常态，“知道了。”
　　“jule指挥官。”
　　“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　下官告退。”
　　银发军人整理着桌上的文件，polydances欲言又止的表情始终浮现在眼前，他到底想说什么呢？还有在这个时候，国防委员长的召见又意味着什么？从冈比斯战役结束，地球联合方面就没有大的进攻行动。　难道真的是调整过的防线让对手感到无从下手吗？恐怕不这么简单……可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后退的道理。

　　夜幕降临的城市，安详而宁静，yzak坐在车上，出神的望着窗外的街景。
　　“polydances。”
　　“什么事，jule指挥官。”
　　“你的故乡在哪儿。”
　　“……”
　　“不想回答的话，就不用回答了。”
　　“尤尼乌斯7”
　　“……”
　　沉默，冻结了车内的空气。对绝大多数ZAFT军人来说，最初参军的目的都如水一般单纯，只是为了不让悲剧重演。然而，成为真正的军人之后，才发现世界远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作为军队神经中枢的国防部，已不如几日前那般紧张，可莫名的寒意还是让yzak下意识紧了紧领口。小会客厅里空调系统发出低低的萤萤声，送风口吹出的气流摇曳着沙发旁的盆栽。银发人抬起头，聚精会神望着送风口飘动的丝带。
　　“你好，jule司令官。”
　　yzak回过神，头发花白的国防委员长径直走过来，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微笑，跟在他身后的是白服的polydances副官。
　　“您好，委员长阁下。”银发军人站起身，以标准的军姿立正敬礼。
　　“请坐吧。”委员长摆摆手，坐在青年对面。
　　yzak犹豫一下，还是坐下来，双手握拳，放在腿上。
　　“看来你有些紧张。”委员长扫了一眼青年微簇的眉头，把脸转想身旁的副官“castor，帮我们倒两杯咖啡。”
　　yzak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常态。
　　“前线情况怎么样？”委员长端起杯子，用银色的小勺搅动着升腾着雾气的液体。
　　“双方已进入相持阶段，只有零星战斗。”银发军人微簇了一下眉，让一个前线指挥官离开尚不稳固的战线，一定不会只是问问前线战况那么简单。
　　“你不觉得奇怪吗？”头发花白的军人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只要再有一击，对手脆弱的防线可能就会彻底崩溃。”
　　yzak没有回答，心里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可这致命一击却始终没有砸下来。”委员长饶有兴趣的看着正襟危坐的青年军人，“你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银发人昂着头，冰蓝眼眸冷冷的看着头发花白的上司。
　　“是政治。”委员长又缗了一口咖啡，“像你这样的单纯的孩子大概很难想象，政治斗争的复杂与残酷。为了权力，可以藐视一切法律。没有怜悯，只有血腥。”
　　青年拧着眉，无法猜测对面的上司到底想说什么。
　　“还是直说吧，”委员长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们得到情报，大西洋联邦内部出现了严重的派系斗争，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对外政策和军事策略。听起来似曾相识，对吗。不错，所有人类都一样，不论是natrual还是coordinater，终究无法摆脱物欲的诱惑。”
　　“有时候，一步棋会决定全盘的输赢。”委员长打量着蓝眼睛的青年，“抓住这次机会，我们就会得到更广阔的生存空间，我们的子孙就可以享受自然母亲赐予的自由。”
　　银发青年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军人，“您的意思是‘用plant的剑，为plant的犁开辟土地’。”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委员长微笑着，“今晚9点，我们将接管政府，届时你将被任命为前锋部队的司令员，执行华盛顿降下作战，直捣大西洋联邦首都，然后……”
　　“对不起，”yzak突然打断他的话，“我不能让我的士兵去送死。”
　　对面的的军人愣住了，但很快恢复了微笑的神态，“年轻人，不要拒绝的这么快，在9点之前，你还有时间好好考虑。”
　　“没有必要。”yzak站起身，“对于这种自杀式作战，我没有兴趣。”
　　“哦，是吗？”国防委员长端起桌上仍然冒着热气的被子，“你认为你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吗。”
　　yzak冷笑一下，俯视着对面的上司，“您认为我是yzak　jule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空气在对峙中凝结，房间里只听得到空调系统的萤萤声。
　　“既然如此。”国防委员长站起身，“castor，剩下的就由你来处理。”说着径直朝房门走去。
　　银发军人站在原地，低着头，眉头紧簇，武器在进门之前就被收缴了，现在如果扑上去，不知能否在旁边的副官开枪前抢到他的配枪……
　　“对不起，现在谁都不能离开这儿。”
　　yzak抬起头，看到白服的副官竟然用枪指着国防委员长。
　　“castor？”委员长先是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你这算是哗变吗？”
　　“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