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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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单车上，聆听他的童年，他的过去，他的很多很多事情。我以为，我们相爱了，直到已经在戈达德实验室工作的他回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daya突然停下来，转过脸，用抱歉的眼神望着yzak，“对不起，跟你说这些无聊的事情。”
“后来呢？”yzak低着头，直直的盯着手中的杯子。
“当我兴高采烈举着毕业证书想在第一时间和他分享喜悦的时候，却听到这样的对话。‘oxianin，你可真够厉害的，什么样的女人都逃不过你的掌心。’‘就是呢，像daya calienina这样的铁娘子都被你征服了。’‘早知道我们就不和你打赌了。’‘哎呀，赔了赔了，本以为calienina和那些女人不同，可没想到……’听了这些话，我的心一下子掉进深渊，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虚幻的赌博。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走上前，不容他解释，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跑回宿舍把他送给我的所有东西，还有照片和信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说到这儿，daya摇摇头笑起来，“那时侯我倒是和你有几分相似呢。后来他曾经多次找我想解释什么，都被我冷若冰霜的拒绝了。怎么说呢，那时侯的我太固执太任性，现在回想起来，倒有些后悔，只因为一场误会，失去了太多宝贵的东西。”
“误会？”yzak转动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牛奶渐渐冷下来。
“恩，这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那是他的朋友们跟我开的一个小玩笑。其实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到戈达德实验室工作的，可我一怒之下背起行李，独自一人去了月球的阿波罗基地，等我终于想通决定听他的解释，回到plant的时候，他却已经离开了那里，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他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daya把照片放在钢琴上。
“你们就这样错过了？”yzak抬起头，水蓝的眸子里流淌着复杂的眼神。
“yzak，你真是单纯到可爱呢！”daya露出温柔的笑容，“如果错过了，就不会有lisa了。”
“诶？”yzak一愣，脸一下子红了……好象问了白痴的问题……
“你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孩子呢。”daya站起身，看了看yzak手中的杯子，“牛奶好象凉了，我再给你倒一杯吧。”说着起身到灶台旁，掂起咕嘟咕嘟冒着泡的茶炊。
“请……不要再叫我孩子了，我已经是成人了。”yzak涨红着脸，声音不高，却很坚定。
“诶？”daya的手停在半空，过了好一会才把杯子倒满捧过来，换掉yzak手中已经凉透的杯子。然后用温暖的琥珀色眸子凝视着那双天空般的蓝眼睛，“我知道。”
yzak忙移开视线，避开太阳般灼热的目光。
“那时侯，我也曾经找过他，可他仿佛蒸发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最终我还是放弃了。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daya抱着膝盖，蜷在沙发的一角，“在以后的几年里，我封闭了自己的感情，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工作上，并且加入了秘密开发MS的波塞冬计划。再后来战争爆发，研究所的大部分人员都整编进了军队，而我也成了保障MS安全运转的机械师。紧张而残酷的战斗更是让人无暇顾及个人的情感，直到在战场上再次见到他。”
杯子里袅袅上升的热气遮住yzak的视线，看不清daya的脸。
“那天我所在的维护大队刚刚配属雅金要塞的海因斯队，正常的机体维护还没做完就听到队里资格最老的机械师和什么人吵起来。我跑过去一看，那个拒绝停飞让机体接受全面整修的家伙竟然是他……他也没想到会在战场上遇到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也参加了波塞冬计划，甚至曾经和我在一个基地工作。可因为严格的保密制度，我们从来都不知道曾经离对方那么近。可战争的紧张局势根本不允许我考虑个人的感情，能做的只有细心检查他机体上每一个零件，目送他走上战场，然后祈祷他这次能平安归来……”琥珀色的眼眸呆呆的望着前方。
yzak站起身，走到窗前，不眠的城市仍然灯光点点，孤零零的电车缓缓驶过无人的街道，集电弓上爆出的兰色火花在一瞬间照亮yzak有些苍白的脸。
“第一次雅金保卫战后，海因斯队的队长阵亡。那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第二天他竟然对我说，‘我们结婚吧。’我以为他一定是疯了，可他说，即便是战争也不能剥夺人们追求幸福的权利。”daya脸上露出少女般羞怯的微笑，可这笑容瞬间便凋谢了，“当我们向婚姻管制中心提交申请的时候却被告知，我们不是适配者。”
“适配者……”yzak低下头，为了所谓更优秀的的后代，用法律的形式剥夺爱的自由……对于coordinater来说，这是福音还是悲哀呢？
“那是我第一次为自己是coordinater而感到悲哀……随着战争的深入，我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为之战斗的信念。难道为了守护就必须去杀戮？coordinater和natrual其实是相互依存的兄弟啊！在第二次雅金防御战的前夜，我告诉他，我不想再待在军队，不想做帮凶。他很严肃的告诉我，生存竞争是宇宙中出现生命以来无法逃避的现实，而战争是这种竞争的极端方式。身为军人，所能做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种族而战。至于是非功过，一切都留给后人评说吧。”
“为保护而战……”yzak的目光伸向窗外，这也是支持自己一直战斗到今天的信念。保护自己，保护亲人，保护故乡……
“可军人首先是人，不是杀人的机器，而且任何人都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daya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于是我们争执了很长时间，最后他叹了口气，对我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现实是多么残酷，你的想法是多么天真。’然后头也不回离开我的宿舍。”daya缓缓走到窗前，双手撑住窗台，眼中有些迷离，“上学时他最喜欢看傍晚时分一盏盏点亮的灯火，他说那是那是指引迷路孩子回家的向导。”
yzak闪动水蓝的眸子，街道旁橙黄的灯光如繁星点点，可那暖如星火的灯光中却没有一盏是为自己点亮。
“第二天，我因为借调到希而曼队，没有像往常一样目送他的队出击。而当晚上我回来时，听到的却是他阵亡的消息……”daya突然停下来，用额头顶住透着凉意的玻璃。
yzak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她冰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一滴温热的眼泪落在yzak白皙的手背，留下咸涩的痕迹。
“残酷的现实竟然那么快就证实了我的幼稚。”daya攥起拳头，缓缓转过脸，“杀人或者被杀，这是军人的宿命。可是，军人自己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命，不是杀人的机器。即使手中拿的是夺去无数人生命的血刀，也不能放纵自己，变成没有灵魂的魔鬼……如果他还在的话，大概又要说我的想法天真了。”daya把目光转向窗外，城市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只留下夜的沉寂。
yzak攥紧她的手，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荡漾开。
“你知道为什么lisa总被别的孩子欺负吗？”daya悄悄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她不是coordinater。”
“你说……什么。”yzak的身体僵住了，眸子里只有震惊。
“停战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很清楚，在plant生育没有经过遗传因子调控的孩子是违法的。可是，我想要这个孩子。”daya攥紧拳头，眸子里是母亲特有的坚定，“她是他生命的延续……”
yzak低着头，lisa玩耍时总是慢半拍的情形浮现在脑海中。
“经过人为操控的基因是不能稳定遗传的，如果coordinater自然结合的话，过不了几代，基因就会蜕变到接近自然的状态。所以lisa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要弱……”
“你根本就不该生下她！”yzak突然一拳砸在玻璃上，震得玻璃嗡嗡直响，“一个出生就注定要比其他人弱的孩子，要怎样面对未来？！被欺侮被排挤的伤痛会在她心中留下怎样的阴影？！你都没想过吗？！”
“人的命运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决定的，基因不是命运之神。”daya注视着那双带着几分怨愤的蓝眼睛，“而且，她是在我身体里孕育的生命，我怎么能亲手杀了她……也许她没有别的孩子聪明，没有别的孩子漂亮，可在我心中她就是最聪明，最可爱的那一个。”
yzak沉默了，……“yzak，你是让妈妈骄傲的孩子呢。”“没关系，在妈妈心中你才是最棒的。”……儿时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那时最开心的莫过于听到母亲对自己说，“我的yza才是最棒的。”……也许小lisa现在也是这种心情吧。
“没想到这么晚了。”daya转身靠在窗台上，盯住墙上的挂钟，“今晚就住这儿吧。”
“诶？”灯影中没有看到他微红的脸颊。
“可是只能委屈你睡沙发了。”daya默默走进卧室，不一会儿抱着毯子出来，“早点休息吧。”
“daya……”yzak坐在沙发上，深深低着头。
“怎么了？”daya弯腰把毯子放在沙发上，转过脸。
“对不起。”yzak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刚才的话……其实我也很喜欢lisa。”
“你呀……早点睡吧。”daya伸出手，抚摩着他缎子般的银发，倔强的发丝从温暖的指间滑过，“今天抱着lisa跑了一天，还不累么，快睡吧。”说着起身走向卧室。
“晚安。”daya在卧室门口顿了一下。
“晚安……”
yzak躺在沙发上，听到卧室门轻轻合上的卡塔声。昏黄的街灯透过窗子照进来，勾勒出yzak手中那张合影上模糊的人影……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屋子，整个房间都变得明朗温暖起来。
“yzak，起床了。”daya走出卧室，可呈现在眼前的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yzak……”
daya拿起放在衣服最上面的那张三人合影，轻轻叹了口气，“连再见也不说么……”
六、暴风雨
yzak休假这几天，让dearka忙了个焦头烂额，一边是MS的改装，一边又要接收训练新的驾驶员，还要完成各种各样的报告。这不又有一批新毕业的驾驶员增补进jule队，dearka只好窝在队长办公室里整理新队员的资料，了解审查每个人的情况。
“一定要让yzak给我加薪，对，不加薪就辞职！”dearka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啃着压缩饼干自言自语，“恩，这个在军校的成绩不错，怎么只混到绿服……”
“一定是像你一样无组织无纪律，经常违反条令！”
dearka一抬头，只见yzak恰着腰，站在办公桌前俯视着自己。“yzak，你……咳，咳……”dearka被饼干沫子呛得直咳嗽，“水水……”
“辞职报告你就写吧。”yzak转身接了一杯水递到dearka手中，“你写了我立刻就批。”
“咳咳……”dearka连喝了几口水才算缓过劲来，他仰起脸，露出一贯的坏笑，“哪儿能啊，在zaft，除了你也没人要我啦。对了，你不是一周的假吗，这才两天半，你怎么就回来了？”
“哼，战事这么紧，还休什么假！”yzak拿起桌上已堆起的文件翻看着，“除了补充机体还补充了人员？上面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这次通过我那些老关系也打听不到。”dearka站起身，“你回来了，这个位置还给你，以后这个位置啊，给我加薪我也不干。喏，这是新队员的资料，这是改装机体和增补机体的资料。我先去机库，还要带几个新兵熟悉情况，一会儿你也得来，要让他们好好听听jule队长的教导。”
“你现在怎么这么罗嗦。”yzak皱起眉，他伸手整理着满桌乱七八糟的的纸页，“我才离开两天，你就把这儿弄得跟你的宿舍一样！”
“哎呀，差点忘了！”dearka一敲自己的脑袋，“daya转属了，是今天早上刚到的紧急命令。她出差还没回来呢。”
“什么？！”yzak拿着文件的手停在半空中。
“是总装备部直接下达的命令，说是让咱们收拾好她的个人物品，今天下午直接送后勤处。”
“调哪儿啦？”yzak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急噪。
“命令上没说。”dearka摊开双手，摇摇头。
“你不会打听！”yzak把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冰蓝眸子里的火焰好像要把dearka的紫眸射穿
“哎呀，命令的保密级别是A0级，连基地指挥官都无权调阅呢！”dearka歪着脑袋，戏谑的打量着有些异样的战友，“你该不会真的对daya有什么想法吧。”
“kisama！你敢再说一遍！”yzak一把揪住dearka的衣领。
“哎呀，就当我什么也没说。”dearka扯开yzak的手，“我去机库，整东西的事交给你了，你比较在行。”
自动门滑开又合上，dearka站在走廊中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要是在以前会和yzak开上好一会儿玩笑，可今天却没有这个心情，是因为昨晚又梦到mili的缘故吗？虽然人们早就知道“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可大家还是一次又一次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