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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海棠依旧-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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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已是掌灯时分,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塌上,想着和逸王爷的过往,想着他临死前的深情,今生是我负了他么?只是他也不曾向我表明心迹不是么?这有何来的谁负谁?只是我的心底还是划过了一滴泪,为这个像风一样的英雄。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也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他生前胸中无数才华,平步青云,最终皆为怡然的达观所稀释,再不见激越愤慨,再不见轻狂,只有清新淡远。自傲、自欺、自负,都消隐一空,吟咏之中,胸襟开朗,笑傲江湖,竟也超越了儒释道,浮云富贵,粪土王侯,连地府也无所畏惧,把死后大事当成又一次不经意的放浪漂流,如此高超的人生玄思,是何等的哲学超悟和精神解脱。

    起了身后,随便抹了把脸,便拉了个随从模样的人,要他带我去逸的厢房,外厅已设了个灵堂,放着一个金红雕花相间的上等檀木棺材,已卸了战甲身着白色孝服的子都跪在一边,为逸守灵,我走了过去,拿起一边另一件孝服,套上,上前为逸上了几柱香,怎么也无法相信,先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已阴阳两隔。吩咐侯在一边的随从,替我拿了文房四宝,蘸了墨的笔提起,却下不了笔为逸写祭文,生前我未能替他做些什么,为何如今他已仙逝,我却下不了笔,脑中一片空白,几滴泪落在宣纸上,渗了开来,突然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握住我的手和笔,下笔,龙飞凤舞的写道,“出身王侯世将,随骠骑战麒麟。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悲笳数声动,壮士惨不骄。借问大将谁?恐是韦骠骑!”

    我转头看向我身后的人,对他轻声道,“谢谢你,孤独世子!”

    将祭文收了起来后,我便在子都的一边跪下来,一起守灵,两个人都是对面无语,我不知道孤独晟是何时离开,脑中满是逸的面孔,以及和他相处的点滴,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我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定会为逸完成他未完成的遗命。

    转眼便到了鸡鸣时分,天边的已初露鱼肚白,我压了压略显酸痛的肩膀,看向一边的子都,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眼睛低垂着,仿佛在思索什么他未能想明白的东西,又好象什么也不在想,只是心思漂移到不知什么地方。我缓缓的起身,走到前面,将快要烧到底的白烛换了新的,转身到外面走了一圈,后便回到灵堂,进到书房中,在书案上找到了地形图,这是一座高城,宜守不宜攻,看来逸能如此轻易攻下来,他的确是个让侯一鼎顾忌的角色,不敢轻举万动,如今我只想快点把逸王爷的尸首焚化了,送回京城,一点也不恋战,况且目前的局势也是越快继续攻下去,才能让麒麟国措手不及,自乱阵脚,绝不能让旭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兵阵缺了南边这个空,得以让侯一鼎钻。

    从这到榕城善有三座城池,攻打接下来的城池前,我还得先把驻守麒麟国的十万大军给铲平了,偏头痛此时便又及时的上了来,不禁渗出了一身冷汗,边想着如何攻城边往外走,却在灵堂见到子都站了起来,上了几柱香,看着他的背影,我为何有种从来不曾认识他的感觉,为何觉得他在一夕之间从一个无赖孩童,直接到了一个男人的感觉?是我的错觉么?

    片刻后,子都转过了身,看向我,我整个人被他那双眼睛里的斗志给吓了一跳,这是我的都儿么?那眼里的天真无忧仿佛不存在过般,有的只是阴狠,我的心头闪过了一丝疑虑,这是件好事么?

    子都道,“娘,用了早膳后,我们便将皇叔焚化了,今夜就直接杀出去。此时杀他个措手不及,是最好的摆脱这些烦人的东西的好办法。”子都原是高昂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此时似乎陡然低好几度,都儿,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点了点头,“也好,我本来也有此意。你也跪了一夜,去歇下吧,早膳等会叫人直接送到你房中。”看着子都走远的背影,我叹了一句,“子都,娘还是喜欢那个且将诗酒醉花前的都儿,而不是这个为世事所困的匹夫。”

    在院中兜转了几圈,我吩咐了下人进去守着灵堂,自己独自一人走出府,街上善冷清着,我略伸展了肢体,慢慢的走着,突然看着前面一牧童牵着一头倔牛在那拉扯着,牛不愿随了他的意,他轻拍了一下牛屁股,不想这牛竟一股脑的冲向城外,牧童抓紧了牛角,身体紧贴着牛身,好个聪明的小牧童。我脑中闪过一幕图象,何不用火牛计来驱散了麒麟国的大军,在由龙国的军士在暗处将分散的他们一一灭了,我兴奋得一击掌后,便往回跑,直接进了书房,对着地形图研究这火牛计的可行之处。不知不觉旭日已升起,一个副将模样装扮的人进来,请我去用膳,我点了点头,将地形图收到自己的外袍里,跟他走了出去。

    几个将领模样的人,以及孤独晟已等在桌边,见了我后几个武将模样的人,似乎对我这个昨日里哭得像个女人的男人不屑一顾,只怕在心里把我骂了个够。我也不和他们做一般计较,只是在孤独晟身边坐了下来,并吩咐了下人将子都的早膳送入他的房中。

    一顿早膳便在孤独晟的几句玩笑话中过去,用了膳后我建议众人随我去议事厅,将地形图在书案上摊了开来,除了一个武将一脸同情的围过来外,其他几个都是一脸不耐烦的站在一边,孤独晟在我旁边仔细的看着那地形图,我缓缓的道,“这是一座高城,宜守不宜攻,侯一鼎派出这十万大军前,定是嘱咐过将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攻城,这城池可是他们自己建的,坚固到何种程度他们自己最清楚了,所以暂时内他们定会观望,而不是攻打,只是此时我们没什么时间和他们耗着,如若强行杀出去,只会两败俱伤,我们也占不得便宜,我细细看了地形图,城外通往麒麟国驻兵的营地,大多是下坡,我们可在夜里将城里城外的水牛集中到一起,在犄角上捆上刀子,在尾巴上绑上油棉,一点火,牛就负痛地向前奔,在敌军阵营横冲直闯,龙国将士尾随其后,将被火牛分散开来的麒麟国大军一一给灭了,中郎将和这位副帅将带人去把他们的粮草给抢过来,我们便可以战养战,接下去攻打过程中便无了粮草之忧。”一边的几个武将从一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的仔细聆听,到后来只差拍手叫好,只是碍于面子,还是不服气的看了我一眼。

    其中一位更是不服气的道,“这牛就能如此的通人性,只会将麒麟国的将士给分散了,而不是反过来将我们自己的军士也给分了开来,这样不是偷鸡不成反浊把米么?”

    我轻笑声,道,“这位大人的顾虑很有道理,我现在就将这火牛破敌阵的关键告诉了你们,那便是用木棍把两头或三头牛的颈项连在一起,并在外沿用枷子从两侧夹住,这样牛就只能低着头并列向前冲,而不是中途反了过来冲向我们自己。”

    转头一看,只见孤独晟一脸激赏的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却不想将一边的武将看呆了去,我如今是满身风尘,脸上也满是尘土,不得梳洗,只是这抹娇笑却看痴了这些个习武硬汉。

    一番安排部署后,各自便散了去,做攻打的准备,几个副将带了人去征收水牛,看着众人走后,孤独晟也跟着走了出去,只是快到门边时,他回过了头,看了我一眼,对我咧嘴一笑,再摇了摇头,走了出去,留了看不明了的我。

    回到之前的客房,我略做了番梳洗,换了件青色孺袍,将长发重新梳理了再束于巾纶中,便去了子都的房中,见到早膳还是在桌上,未曾动过,难得不见子都倒挂在床柱上,他如此老实的睡反到让我担忧,这太不像子都平日里的作风了,不过想想昨夜跪了整整一夜的他,只怕也再没那个精力做怪。

    又转了出去,将门合上后,便往议事厅,却不想一个军士模样的人,拦了我说,有从钱塘郡来的急信,他边说着边看向我,看清楚我的脸后,呆立着,忘了自己先前的话,只见他打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您是皇上派来的军师,怎么会是先皇后呢?只是十年前,那个送皇上出征的皇后长得和您一模一样啊?天下真是无奇不有!”我叹了口气,年长些的皇上亲军,只怕大多数都是见我,认出我倒也足为奇。

    我伸出手,示意他将书信交于我,便谴了他下去,见着信封上“韩军师亲启”几个大字,一见那刚硬的笔迹,我便已知晓是子宇的写的信,心沉了沉,旭如若自己能提笔,定不可能让子宇代笔,难不成这封信是报忧的么?

    我的手几乎是颤抖着打开了信,连我自己都不曾发觉是何时合上了眼,不敢去看那两张纸上的文字,怕看了让我不能承受的音讯,老天,一个逸死在我面前,已经够了,求求你有任何的报应惩罚都往我身上来,不要再让旭步逸的后尘,叫我情何以堪,叫我怎么向子宇子都交代,怎么还回他们失去的九年光阴的父皇,叫我如何再在思念中度过无数个九年!

    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子宇的字迹,他写道,“娘,子宇一切安好,勿挂念!不知娘和子都如今可是安好?皇叔的箭伤可是愈全?相信有娘的调兵谴将,又有义父的领军做战,你们定会旗开得胜,只是娘是妇人家,行军中多有不便,定要自己多加小心。”

    接着他便和我讲了些钱塘郡守军的近况,我又重新读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过去,没有一个字提到了旭,就连旭的问安都不见,我又将信封整个拆了开来,里面却还是没有任何可以告诉我旭安好的信物,什么都没有,又拿起信细细看了一遍,这封信的笔迹看来,曾经写到一半时停了不少时间再接着写,后来的笔迹便略为潦草,看来子宇中途离开后,是匆匆回来写完了信便让人送了出来,特别是最后几行字里,墨迹互染在一起,说明在字未干前,他便将信匆忙的装入信封里,谴人送了出来,钱塘郡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子宇惊慌成这样?以至于他连提旭的音讯都忘了,而旭又为何不亲自执笔为我写封道平安的家书,难不成是旭的风寒恶化让他连执笔的力气都不再有?不敢再细想下去,倘若正在此时麒麟国大军绕过从北边攻过去的龙国亲军,直接攻到钱塘郡,这对麒麟国倒不失为一个釜底抽薪的良策,假若我是侯一鼎,我定会这么做,且拿自己最精良的大军去将龙国的轴心给拔了,其他的亲军便会大乱,那时便是麒麟国反败为胜的好时机。

    两页纸连着信封在我手中滑落,我整个背已被冷汗湿透,就算此时我带军赶回钱塘也为时已晚,要如何才能帮上钱塘郡,我看向蓝得透彻的明空,突然心声一计,既然侯一鼎用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我又何不学着他呢?我须得加快攻打的速度,尽快往榕城攻去,倒要看看侯一鼎可还有这个精力去顾及钱塘郡,且我加快了步伐,其他几个方向的亲军也定会跟着加快,那么侯一鼎就真的是火烧屁股,坐不得了。

    拾起了信,我便往逸王爷的灵堂而去,准备焚化的事宜,只怕在匆忙中一切都得从简了。

    几个时辰后,这个曾经那样华贵无比,面如冠玉,红润的唇角永远挂了抹狡黠狂傲的笑,那双眼睛犹如雨后的夜空般闪耀的一代风流人物,便这样在几人列席的焚化仪式中化作灰烬,他的一生都是献给朝廷,献给了百姓,献给了他最爱的皇兄,就连子嗣都未曾得到,不过也幸而有晨风,不然真的叫人如何能不唏嘘!那个曾经玉树临风,同魏祁一起站在旭的身后,战遍大江南北的少年英雄,便如此的战死沙场,还不到三十而立之年。

    当然,战争不是艺术,不可能那么潇洒,那么儒雅,那么风流倜傥,更不可能谈笑风生。不难想象出当时战场上的逸,安之若素,从容不迫,他身披银白战甲,犹如唯美之神,手握长剑,运筹帷幄,指挥若定,克敌制胜,是何等的惊心动魄!那个时候的逸王爷,真可谓少年英雄,意气风发,光彩照人!

    将逸的骨灰坛小心收好后,我便开始将攻打的计划详尽仔细和几位将领商谈了一番,过了一更,便直接攻过去,我坐守城中,子都和孤独晟带了孤独子弟去抢麒麟国大军的粮草,并负责运回城来,几位亲军将领则分为三队人马,分别随火牛攻下去,看着军营中那几百头牛,睁着无辜的眼,不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我也于心不忍,终究只是别过了头,缓缓往逸的府邸走去,战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但愿旭真的能一统天下,平定乱世,让百姓过上太平盛世。想到了旭,我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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